348:內亂(40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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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日,蕭子魚顯得無比繁忙。

    或許是因為起初震懾的有了效果,不少人都選擇了順從。

    私下也曾有人和韓管事抱怨,韓管事都一副當家主母做的沒錯的樣子,這也讓他們明白,如今的蕭家內宅的確是蕭子魚當權。

    也有人倚老賣老,甚至想用著探病的想法和白從簡說蕭子魚的不是。

    起初,白從簡還會見幾個長輩,最後幹脆直接拒絕。

    據說去見白從簡的那位長輩,最後直接被送到了荊州,而沒有再京城裏停留。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白家小爺的心其實本就是偏的!

    最讓眾人詫異的是,白清的商鋪交接的速度非常快。

    白清像是要逃離這個家似的,恨不得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東西全部還給白家,最後兩手空空的離開。

    接手白清商鋪的並非是陳生,而是海樓。

    蕭子魚認為如今的陳生,還需要磨礪。

    白從簡還未徹底的出事,這蕭家內宅從亂糟糟的狀態,到了每一個人都謹慎了起來,再也不敢生出從中搗亂的心思。

    就在昨兒,蕭子魚又將一個掌櫃手裏的東西全部收回了。

    這次,她做的更過分。

    不僅要讓這個掌櫃把昔日從白家拿走的銀子全部還回來,更是直接趕出了白家,發話出去說往後白家的人都不許收留他。

    她的態度堅決,絲毫不留情麵。

    “鬥米養恩,擔米養仇。白家從未虧待過你什麽,可你是怎麽做的?”蕭子魚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言語絲毫不客氣,“不要以為我眼瞎,什麽東西都看不見!往後,若是有人膽敢再和他一樣,那麽我也會如此對待!”

    “誰也不例外!”

    這下,蕭子魚的名聲更不好了。

    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韓管事又一次和白從簡提起這個事情,“太太似乎太衝動了,她處置的可是白聞啊!”

    “這事不怪燕燕。”白從簡依舊是一副袒護的樣子,“他不止貪了銀子,還毀了白家的名聲,更是借著白家的名號在外欺負那些民女,這傳出去的確是對我們不好!”

    被蕭子魚處罰的那位,曾被白席儒賜了名,跟著白家人姓叫白聞。

    這對於那個而言,是莫大的恩惠。

    白席儒會感激他,也是因為他冒著生命危險在深山裏找到了一味,能緩解白從簡病情的藥材。

    昔日白席儒也給了他不少金銀,本也算恩情兩清。可這個人想留在白家,而白席儒也沒有趕他走。

    不是任何人,在麵對巨大的金銀的時候,都能不被蠱惑。

    白聞也不例外!

    他在白席儒哪裏得到了新的名字,就開始真的把自己當做了白家人。起初白席儒和丹陽公主還在的時候,他處事還算小心翼翼,不敢又絲毫的冒犯。可等白席儒和丹陽公主去世後,他就逐漸的轉變。

    白聞認為,白從簡這樣的一個病秧子,絕對支撐不起白家。

    所以,這些年來私下做了不少事情。

    蕭子魚會趕白聞出白家,也是因為發現了白聞居然私下做著和元定帝類似的事情。

    蕭子魚才會如此憤怒!

    “可是白聞那張嘴!”韓管事有些擔心,“怕是會出去後汙蔑太太!”

    白聞在外混跡那麽多年,身邊自然認識些權貴,會汙蔑蕭子魚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白從簡淡笑,“他開不了口不就好了?”

    韓管事驚訝,“小爺你這是?”

    “燕燕下手還是太輕了,她終究是心善!”白從簡看似儒雅,言語卻帶著絲絲殺氣,“白聞做的那些事情,我雖然耳聞過卻也沒有去查過!這的確是我的不是,太放心這個人了。想著,昔日他送來的藥對我的確有益,所以有了私心!如今,一切都調查清楚了,他的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麽他既該有懲罰!”

    “他既然認為那些孩子命賤,那麽他也該試試被人欺辱的滋味!”

    “白聞不識字,要了他的舌頭便好!”

    “這種人,不用你們動手,有人會要了他的性命!”

    一個不會寫字的人,不能說話後,又怎麽去放出謠言。

    韓管事明白了白從簡的意思,他有些猶豫,“可小爺……他畢竟是白聞啊,是昔日老爺感激的人!”

    “昔日,父親為了我的身子才會重金求藥。”白從簡說,“父親給了他雙倍的銀子,還收留了他。問心,我白家沒有什麽虧待他的。”

    “來日若在黃泉,父親怪罪的話,一切我來承擔便好!”

    “燕燕做的很好!”

    韓管事在心裏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明知道結果還要來問,白從簡這個人的心是偏的!

    等韓管事從白從簡的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恰好碰見端著湯藥正走過來的蕭子魚。

    “太太!”韓管事行禮。

    蕭子魚絲毫沒發現韓管事的異常,此時的她眉目的戾氣消散的幹幹淨淨,純淨的像是月下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她問,“小爺睡了嗎?”

    “沒呢!”韓管事回答。

    蕭子魚點頭,“好!”

    她沒有和韓管事繼續談下去,而是轉身進了屋。

    蕭子魚依舊和從前一樣,未曾和白從簡抱怨過白家內宅裏的一片混亂,隻是說著一些閑話。

    韓管事再次進去的時候,正看見蕭子魚小心翼翼的喂白從簡吃藥。

    借著薄弱的燭火光,他看的清楚蕭子魚眼裏的擔憂和眼下的青痕。

    明明是個少女,卻像是被疲憊折磨的老了一些。

    韓管事歎了一口氣,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他找到了十二,說明了白從簡的意思。

    十二點頭後便消失在黑夜裏。

    之後,不過三日的時間,蕭子魚便從海樓的嘴裏再次聽到了白聞的事情。

    海樓說,“白聞被追債了,賭坊裏的人割了他的舌頭,連手筋都挑斷了。”

    蕭子魚聞言,“真的是賭坊裏的人?”

    “不一定!”海樓認真的想了想,“白聞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這些人一直沒有追究也是礙於白家。太太你逐白聞出府的消息被傳出去後,便有人想要動手了!”

    白家,在京城不少權貴眼裏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這也導致有人仗勢欺人。

    白家家大業大,白從簡又忙著經營海域上的生意,並不能事事都周全。

    而且,有些事情礙於父母曾有命,白從簡想要出手,也得顧及一些事情。

    蕭子魚倒是不在乎這些。

    她的名聲從來就沒好過!

    而且,哪怕出席在其他宴席上,那些人也不敢對她陰陽怪氣。

    她倒是很喜歡這些人很不喜歡她,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就不要管了。”蕭子魚也懶得再為一個白聞分心,她現在一心要整頓白家內宅的惡風,而這個白聞據說和朱家還有來往。

    這下,朱氏那邊已經鬧了起來。

    隻是朱氏還有些顧及,沒敢當著蕭子魚的麵哭鬧而已。

    海樓點頭,“我知道了,太太!”

    彼時,朱氏在白渝的麵前已經哭的雙眼紅腫,而白渝卻覺得朱氏有些無理取鬧。

    “白聞在外敗壞我白家的名聲,甚至還養了一院子的孩子。”白渝生氣極了,“他做的那些髒事,在外人的眼裏,便是我白家的人的不是!弟妹這次做的沒錯,你在這裏委屈什麽?就因為朱家少了點生意?”

    朱氏搖頭,“大爺,您怎麽又誤會了我?”

    “你別跟我說那些彎彎繞繞的,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嗎?”白渝皺眉,“我說了,我要得到的東西,我不會親自毀了他。朱氏我告訴你,往後你若再和我說這些,就別怪我不遵守昔日的那些話!”

    朱氏大驚,“大爺你的意思是?”

    “這些年,你一無所出,伯父們早就對你不滿!”白渝狠狠地說,“你再如此,我不便會拒絕他們的好意了!”

    白渝越想越氣,覺得自己昔日是瞎了眼才會相信白聞。

    現在他在外談生意的時候,還有人塞一些孩子給他。

    那些人笑的諷刺,說這些孩子大補!

    他隻是想做生意,又不是什麽惡鬼,怎麽可能做的出來這些事情?

    那都是些不過八歲的孩子啊!

    白渝拿起茶盞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然後匆匆地走了出去,留下朱氏一個人目瞪口呆。

    半餉後,朱氏才領悟了白渝方才的話。

    “他……他這是要納妾了?”朱氏喃喃自語。

    兩個人成親的時候,白渝曾對她說,自己不是一個體貼的人,但是會好好的照顧她,不讓她為他的事情傷神。後來,白渝的確也做到了這個。

    她嫁入白家後,雖然和白渝有房事,可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

    她出嫁的時候,便有人和她說,想要在白家站穩腳跟,就一定得有個孩子。

    可是,她肚子裏沒動靜,她又能怎麽辦?

    白家嫡係的枝葉本就凋零,現在隻有白從簡這麽一個。

    白渝作為來日繼承白家的人,自然需要膝下兒女眾多。

    朱氏捂住眼,又哭了起來。

    白渝是抵擋不住壓力的,來日若白渝納妾後,來看她的時間就更少了。

    那時,她該怎麽辦?

    不能,不能這樣……

    朱氏想著,咬牙切齒。

    是蕭子魚這個狐媚子害她落得這樣的境地,害她被朱家嫌棄,害她和白渝起了爭執,害她的感情破裂。

    白渝如今要納妾的起因,都是蕭子魚的原因。

    “你不讓我好過!”朱氏低吼,“你也別想好過!”

    朱氏這邊和白渝鬧的動靜太大,而韓管事也多少有所耳聞。

    可韓管事也沒放在眼裏,而是覺得朱氏的確是太過分了。

    從前,蕭子魚還未嫁入白家的時候,朱氏便一直想插手內宅的事情,而白渝的確也想朱氏曆練,就沒有多管朱氏。

    昔日的朱氏在朱家並不受寵,來了白家之後開始抬高自己在朱家的地位。

    朱氏太高自己地位的方法就是拿白家的東西給朱家人。

    純粹的胳膊肘往外拐。

    這次,蕭子魚處罰的白聞也是因為朱氏的關係,才和朱家做了生意。

    白聞一出事,朱家這邊少了利益,自然要和朱氏抱怨。朱氏覺得蕭子魚肯定是在針對自己,而不想想白聞這些年做了什麽事情。

    “別管她!”韓管事露出厭惡的眼神,“大爺這些年並不糊塗,怎麽娶了這樣的人!”

    十三附和,“可是,大太太去找了沉香!”

    “她去找沉香做什麽?”韓管事皺眉,“她又要鬧什麽!”

    十三搖頭。

    韓管事歎了一口氣,“不要讓沉香去見太太,不然又得生出多少麻煩事!”

    然而,韓管事雖然這樣說,可沉香卻依舊見到了蕭子魚。

    “太太!”沉香俯身行禮,“見過太太,太太萬福!”

    蕭子魚挑眉,看著眼前的少女,眼裏帶了幾分疑惑。

    眼前的女子,生的玲瓏剔透,宛若夜裏奪目的水晶。而且穿著也並不俗氣,並非是什麽貴重就一定要往身上穿戴。

    這樣的少女,站在人群裏,也會被人一眼就看出來。

    的確是生的好看,亭亭玉立。

    “起來吧!”蕭子魚疑惑,雙手托住下顎,“你是?”

    沉香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蕭子魚不認識自己,她笑著回答,“奴婢是沉香,自幼便照顧小爺。”

    這下,蕭子魚終於明白沉香到底是誰了。

    她是忙糊塗了,居然忘記了曾經的事情。

    前世,她也曾聽人說起過,白從簡身邊有個貼身丫鬟,伺候了他多年。

    這個丫鬟的母親是白席儒的乳娘,而這個丫鬟可以說和白從簡是一起長大的,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不過,那時她從未見過這個丫鬟,覺得無非是這些人說出來忽悠她的,故而也沒放在心上。

    其實,她對白從簡也是有不少的信任,所以不願意去懷疑白從簡。

    可今日沉香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卻苦笑。

    原來,她以前聽到的都是真的。

    “你來見我,是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蕭子魚也不想問,沉香是如何出現在書房內的,她隻是好奇沉香來這裏的目的。

    因為眼前的少女,絲毫沒有朱氏那種讓人不喜的氣息。

    當真是怪異!

    明明是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