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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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一時緊張的緣故,衣上雲不禁再次發出一陣咳聲來:“咳咳咳……”
    軒轅翰聽到,著急地問:“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衣上雲扭過頭去,悄悄用帕子拭去再次咳出的汙血,轉頭便朝其扯謊說:“一定是方才沒聽你的話,吃多了些冷食,所以……”
    軒轅翰知道,她心裏一定是在擔心害怕接下來的場麵,於是便安撫她說:“別怕,有本王在!”
    話音剛落,一陣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皇弟呀皇弟,沒想到,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幾次三番居然都能再活著回來,看來朕是真的小覷了你!”
    聞聲,軒轅翰趕忙將衣上雲擋在了自己身後。
    璟帝喵了一眼衣上雲,又道:“看來,這溜走的魚兒總歸都還是會回來的,既已都上鉤了,那便是時候該收網了!”
    軒轅翰問:“你想做什麽?”
    璟帝環視了一眼周圍,問軒轅翰:“怎麽樣,如今這廣華宮,跟皇弟幼時離開的時候是否一模一樣?”
    軒轅翰並沒有說話。
    璟帝便開始自說自話起來。
    “昨夜,皇弟與朕的守護者,一定在這裏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吧,對朕的安排,皇弟可還滿意?”
    軒轅翰隻一再催促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如今已然全都真相大白,守護者果然早就被秦王軒轅翰所有。
    本以為隻有寵幸了她,才能讓她臣服於自己。
    豈料那夜強行褪去了小憐的衣裙,方才發現留在宮裏的,隻不過是個替身,真正的守護者早已逃脫,居然還成了富甲一方的東寧國女皇。
    如今璟帝想想便就不是滋味,於是臉色終於陰沉了下去。
    “你亦知道,世人眼中昔日裏戰場上殺敵無數,風光無限的戰神,如今已然成了叛國之徒,且不說人人皆知你已經死了,即便你還活著,秦王府,此生你定然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對皇弟來說,既然這裏有所有關於你過去美好的回憶,不如,你就自此便給朕老老實實待在這裏,苟延殘喘,了此殘生吧!”
    軒轅翰尚未開口,衣上雲便早已忍不住,搶先憤怒極了地揚聲開口。
    “不可以,你不能將秦王殿下囚禁在此!這一切,明明全都是你一手策劃的陷阱,身為一國之君,竟對自己的手足屢屢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你就不怕遭天下人唾棄嗎?”
    “雲兒……”軒轅翰搖了搖頭,示意她這個時候,不必與他起爭執。
    可衣上雲卻再也不想忍讓,竟還繞過軒轅翰走到了璟帝麵前來,理直氣壯地繼續說。
    “什麽叛國?你這完全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這隻是你自己的片麵之詞,百姓們的眼睛可是血亮的,這些年,到底誰才是真正庇護他們的人,他們從來都是心知肚明。他們可不會因為幾句流言蜚語,便就顛覆他們心中的信仰!”
    璟帝聽聞,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輕蔑極了地問她:“是嗎?那你又拿什麽來證明,這是朕的主意?”
    衣上雲從袖兜裏很快便摸出那塊密牌來,展開在兩人麵前:“人在做,天在看,如此卑劣的手段,你當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神不知鬼不覺地殘害忠良。這,便就是你當日派人追殺殿下,在海邊打鬥時所留下的罪證,被我的婢女拾了去!”
    見此,璟帝頓了一下,卻忽然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又說:“僅憑一塊密牌,就想扳倒朕?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朕若是要說,這是秦王讓你從朕的身邊偷走的,那又當如何?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真相真的重要嗎?”
    聞此,衣上雲大驚:“你……”
    而此時的軒轅翰,卻是過去默默拉起衣上雲的手,滿臉感激地說:“雲兒,謝謝你,原來你早已替本王查明了一切。”
    麵對璟帝這般的模樣,衣上雲難過地都快要哭了:“可是他……”
    軒轅翰安慰她道:“沒關係,這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本王隻要知道你相信本王便可!”
    看到倆人在自己麵前你濃我濃的樣子,璟帝心裏很不是滋味。
    於是便又補了一句:“放棄吧!守護者,本就是屬於朕的,卻被你霸占了這麽久。不過,馬上,你便就會親眼看著朕是如何成為這天下之主的!”
    繼而發出命令說:“來人,給朕把這個女人帶走!”
    “你要幹什麽?”
    軒轅翰看到有人上前來,緊緊握住衣上雲的一隻手,將其擋在自己身後護住。
    “本王看今日你們誰敢動她?有什麽事,盡管衝本王來!”
    看到軒轅翰霎時間渾身散發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王者氣勢來,所有人頓被其鎮住。
    “如今,你孤身一人被困在這裏,什麽都沒有了!殺你,便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還有什麽資格跟朕鬥,又如何護的了她?”
    屆時,璟帝看見後,自己邁步上前兩步,將衣上雲的另一隻胳膊牽製住。
    軒轅翰即刻朝其喝令:“放開她!”
    繼而趕快伸出另一隻手去想要奪回她的另一隻胳膊。
    不料手一滑,璟帝居然一個不小心觸摸到其脈搏上,頓瞪大了眼睛發出一陣驚聲,朝衣上雲看去,問:“你……中毒了!”
    聞此,恍如頭頂忽然乍出一道晴天霹靂,軒轅翰這才同樣驚看回向衣上雲的臉,連連驚問。
    “中毒?”
    “你怎會中毒?”
    “誰給你下毒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為何你從未同本王提起過?”
    自己亦趕忙替其仔細摸了摸脈搏。
    一時間,所有的秘密就這樣徹底被敗露,可衣上雲卻固執地還想繼續隱瞞:“殿下不要擔心,我沒事,我隻是著急見你,日夜趕路……”
    怎料話未說完,便再也忍不住又一次重重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
    “我……”
    “我……”
    伴隨著重重的咳聲,已然無法再繼續說話。
    這次,連帶著一陣陣眩暈感亦朝她襲來,衣上雲便就這樣忽然眼前一黑,無力地攤倒了下去。
    軒轅翰一臉愕然,剛將其撈起擁入懷中。
    一旁的璟帝頓覺事態嚴重,什麽亦不說,隻一把將其從軒轅翰的手中奪過,順勢彎腰橫抱起,兀自轉身帶走。
    “她是本王的人,不準帶走她!”軒轅翰緊忙上去扯住他的胳膊阻止。
    璟帝卻冷冷地道:“她身上所中之毒已然不是一日兩日,不帶走她去給太醫們抓緊解毒,難道讓她在這裏同你一起等死嗎?”
    想了想,終於,軒轅翰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你我之間,所有的事,皆都與她無關。”
    “若她有任何閃失,本王定讓你萬劫不複!”
    “事到如今,你有什麽資格同朕說這樣的話,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
    看著璟帝就這樣將衣上雲從自己手裏帶走,軒轅翰滿臉擔憂,緊緊地握住了一雙拳頭,說:“雲兒,你一定不能有事!很快,本王便就會來找你。”
    迷迷糊糊中,衣上雲感覺愈來愈聞不到軒轅翰身上的味道,依依不舍地發出一陣呢喃聲來。
    “殿下,堅持住,燕兒已經去搬救兵了,馬上便就會有人來救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所有人離去,廣華宮的門再次被關上。
    軒轅翰心裏的怒氣,已然震耳欲聾,一雙深邃的眸子變得腥紅!
    眼看著天都快要黑了,太醫們擠滿了整個大殿,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始終都沒有拿出解毒的方案來。
    看著軟榻上一直深陷昏迷不醒的衣上雲,璟帝已然擔心地不行,遂發出一陣雷霆之怒來:“廢物,都是廢物,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開始對她用藥?”
    這時,顧院使顫顫地上前兩步,朝其稟報說:“皇上請息怒,依微臣所見,姑娘所中之毒,應是傳聞中十分邪惡的蠱毒!”
    璟帝道:“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蠱毒,那還不快快替她研製解藥。”
    顧院使搖搖頭:“皇上有所不知,此毒,實際上是一種詛咒。在南安國,有一情花蠱,又稱“情蠱”,那是南安國女子獨有的一種神秘蠱術。其目的在於束縛夫君的心,防止其外出不歸或心生他念。一旦情蠱發作,唯有施蠱者方能解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璟帝道:“可她是女子,誰會給她用這種蠱?”
    顧院使:“這便是微臣接下來所要說的,姑娘所中之蠱,似情花蠱,卻又不是情花蠱。姑娘所中之蠱,乃是女子為了束縛搶走自己所傾慕的男子的女子,如果想要解毒,便就要被詛咒的女人得到下蠱女子真心的原諒時,所流下的一滴眼淚!”
    璟帝聽得雲裏霧裏,直覺頭疼地厲害:“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她現在已經這樣了,已然什麽都問不出,究竟是誰給她下的毒?不行,索性不然你們就將所有能解毒的藥全部都試一試。”
    顧院使一聽,著急阻止說:“皇上萬萬不可,如果這樣,極有可能會讓她中毒更深,甚至還會改變其毒性,更加無計可施。或許,不知道那二人,會不會有什麽辦法?”
    璟帝問:“你說的人,是誰?”
    顧院使稍加思索,說:“太醫院裏對解毒頗為研究的人,便是張致遠與當年的樂太醫一族。”
    聞此,璟帝生氣極了,遂開口驅趕了殿內所有人:“你們都給朕滾出去!”
    一室寂靜。
    思來想去,璟帝最終還是朝大監下令:“去把那兩個人給朕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