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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先生到底又是在盤算著什麽?還是故意要懲罰我放走梅子呢?

    盡管我心裏有很多疑問是馬程也解決不了的,一直困擾著我,可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直麵紀先生,質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晚上的時候,紀先生讓馬程接我過去吃飯,說是開眼界,地點在福田路的時代酒居。這個地方十分隱蔽,要不是紀先生的人帶路我跟馬程都會找不到地方,後來才知道這是紀先生經常來的商務會所,隻會通過線下展的,而且這裏商賈雲集。

    很多有錢人,比如時代集團的馬先生就帶人在這邊吃飯打牌,這裏的服務員也都是頂級的,一般人也是進不來的。

    馬程進包間之前跟我說無論紀先生說什麽都先應著,雖說是帶來開開眼界,但是估計看在他的份上也不會對我們做什麽,讓我按照平常一樣應付就是了。

    而且,幾乎在進門的時候,馬程才跟我說紀先生有位貴客會來。貴客?是什麽貴客連我都需要接見?我猶豫了幾秒鍾,嘴角揚起訓練過的標準笑意,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推開門,看到房間裏的人,我雙手僵硬的不知道該怎麽擺放,嘴角跟染上了寒霜一般僵硬的合不攏。我就在門邊,死死地看著坐在紀先生身邊的人池飛。

    他怎麽會來深圳,他怎麽會是紀先生的貴客?之前紀先生不是說跟池爺是道上的仇人,那麽仇人的兒子不也是仇家嗎?怎麽池飛還能安然的坐在他的旁邊?

    池飛看到我的時候顯然沒有我驚訝,熟悉的臉上反而有種我從來沒見到過的從容和淡定,輕輕抬頭看了我一眼,別具深意然後轉頭看向紀先生,揚起嘴角。

    若不是扶著我,我可能就倒了下去,心中這些日子的思戀猶如濤濤江水全都湧到了心痛,攪的我喘不過起來,渾身難受,眼眶澀澀痛。

    我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我的麵前,而我卻沒有勇氣去喊他一聲,就那麽看著看著,好像都能看一輩子似的。

    池飛比我離開的時候受了,也變黑了很多,身上多了幾分沉著和男人味。我多想抱他,但卻不敢。

    我陷入沉思無法自拔,就連紀先生喊了我幾聲都沒現,還是他走到我的身邊,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才緩過神來,委屈的看著他。

    紀先生的眸光一頓,隨即將我攬在懷中,帶著我笑著朝池飛走過去。

    我身體僵硬的挪不動步子,不是害怕池飛,而是紀先生在池飛的麵前將我抱住,讓我無臉見到池飛。此刻,我也才意識到,我今天晚上的穿著,我喘了一條無袖小洋裙,不誇張也不清麗,頭也是型師弄好的。

    我想其實紀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池飛的事情,所以今晚故意帶我來刺激我。我回頭看了一眼紀先生,想要從他的眼中找尋一絲一毫的訊息,沒有任何價值。

    紀先生也許是感覺到了我的緊張,按著我肩膀的手加重了幾分,像是在提醒我現在的境況。我強迫自己忘記對麵是池飛,刻意的揚起嘴角。

    我跟紀先生走到池飛的麵前,我看著池飛,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疏離。池飛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好像不認識我一般,臉上收拾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的表情。

    紀先生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池少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幹女兒,紀西!”

    我轉過頭看著紀先生震驚不已,張了張嘴除了震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突突的跳動著仿佛要從嗓子口蹦出來了似的。

    剛剛一定不是我聽錯了,紀先生叫我紀西,他的幹女兒?

    紀先生點了點頭,再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重重的說:“紀西,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池飛,你應該不陌生吧?”

    我一時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表情來形容此刻心情,忐忑又帶著一絲的竊喜,感激的朝紀先生看了一眼,至少他沒在池飛的麵前詆毀我。

    隻是,他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們落座後,紀先生跟池飛交談了一番,突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淡淡的說:“這次去澳門不光是為了生意,更重要的是為了的小女謀的一位佳婿!”

    我端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果汁撒在了餐巾上,我趕緊放下酒杯,假裝淡定和知道的樣子掃了一眼池飛。

    紀先生的話一出口就池飛的臉色就變了,隻是他隱藏的很好轉瞬即逝。紀先生這話是故意激池飛的吧。這是不知道這話是否起了作用呢,畢竟從那次分開以後,也許池飛早就不喜歡我了,才會看都不看我。

    池飛熟練的端起麵前的酒杯,晃動了幾下雙眼迷離的看著杯子裏的酒說:“這麽巧,我爸也讓我去澳門找個媳婦!”

    紀先生笑而不語,而我卻心底一片慌亂。不管是不是池飛故意說出來的,還是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不想失去了。尤其是聽見他要跟別人在一起,心裏就跟刀子割似的疼的厲害。

    我忍不住了,眼眶火辣辣的難受,就說要上廁所衝了出去,我怕自己在多逗留一秒鍾。我偽裝的麵具就會被撕的粉碎,我寧願自己一個人難堪,也不想池飛看到我卑劣的一麵。

    其實從一開始,我打算要放棄池飛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會有今天。是我先放棄的,我沒資格讓他等我一輩子,尤其還是在我身不由己的時候,我不能那麽自私。

    就如當時我麵對池飛媽媽的時候一樣,池飛離開我才是最好的選擇。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畫著我以前不會畫的妝,穿著價值不菲的小洋裙,鎖骨上掛著我被子都花錢買不起項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如果不是還殘存一絲意識,我想我都認識這個人了。

    她不是羅西,她是紀先生口中的紀西。

    看著看著,眼淚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越笑眼淚越多。為什麽,都是我?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背後一個柔軟的懷抱將我包裹,嚇得我一個哆嗦想要轉身卻被禁錮住。鏡子裏,印出了池飛那張讓我日思夜想的臉頰還有那嘴角淺淺的壞笑。

    我掙紮的想要擺脫他的懷抱,不肯放手卻把我抱的更緊,快要將我胸腔裏的氣息全都給霸占了還不舍房放棄。

    “池飛,你瘋了!”我掙紮著喊道。

    池飛笑了,笑的有些病態:“我是瘋了,羅西我就他媽為你變成了一個瘋子!”

    話音剛落,隻感覺一陣刺痛從脖子上傳了過來,我淚眼朦朧的看著鏡子裏,池飛毫不留情的咬在我的脖子上,跟嗜血的魔鬼一樣。

    我一動不動,隻覺著那陣鑽心的疼直衝腦海,卻隻是稍微吸了一口氣,變得麻木了。

    不知道過了幾秒鍾,池飛才放開我,一隻手抱住我,一隻手掐住我的下巴抬起來看著鏡子,貼在我的耳邊問我:“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也是個瘋子?”

    眼淚無聲的落下,就跟打開了閥門一般都關不上了。

    突然他掐著下巴的手用力,惡狠狠的問道:“你是不是個瘋子?”

    “我是,我是!我是瘋子!”

    我瘋了,為了自己為了馬程,為了報仇,我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瘋子。

    我突然意識到池飛可能也會為了我變成瘋子,我不要他變的跟我一樣,不要!

    池飛見我回答,滿意的鬆開了一些,突然俯身在我的傷口上哈著熱氣,低沉的問我:“澳門,你去嗎?”

    澳門?是啊,紀先生都說讓我去,我還有選擇的餘地?

    我堅定的說:“去!”

    池飛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凶巴巴的看著我說:“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你知道紀先生根本不可能帶你去過找男人過好日子的!”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池飛知道什麽?我隻知道澳門是個紙醉迷金的地方,卻不知道紀先生真正帶我去澳門的目的。

    池飛近乎報複的說:“你放走了他心愛的女人,他也不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我搖著頭,不肯聽池飛的話,我知道紀先生不會善待我,可我不想自己的狼狽被他一眼看穿。

    我反手抓住池飛雙手,近乎祈求的讓他趕緊離開,紀先生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池飛。池飛將我一把賺了過來,抵在洗手台上,堅硬的洗手台撞得我腰特別的疼,他卻越貼越緊。

    突然,他的手在我的脖子間滑動,一改之前的凶狠目光變得柔軟了很多,流連著我的:“你想我嗎?”

    想,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我想他想的快要狂,朝思暮想,就連晚上睡覺都在想著他的名字,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他,告訴他我想他。

    可是,當他真的站在我的麵前時,我才知道自己很沒用,壓根就不敢承認我想他。

    他見我不肯回答,也失了再追問我的耐心,霸道且固執的撅住了我的唇,強勢的奪去我的呼吸。突然感覺一股涼氣襲來,才意識到他已經撥下我的。。。。。

    我又惱怒有害怕,幾個月不見池飛為何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慌忙的就扯著我的被他撥下的衣物,一邊用力的推開他的身子。

    突然,他離我而去,我們之間鬆開了一條縫隙,我喘著粗氣兒憤怒的瞪著他。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不愛我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我愛他,比任何人都愛他,比愛我自己還愛他!

    “我愛你!”這一次換我大膽。

    他笑了起來,跟我認識的池飛一樣邪痞,笑的像個孩子。可是,他想要在湊過來的時候,還是被我推開。

    我用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淡定說:“我們這是在紀先生的地盤,我愛你有能怎麽樣呢,池飛,我們不可能的!你要是今天對我動手,紀先生也不會放過你!”

    池飛說他不怕!

    我笑了一下:“池飛,難道我現在不好嗎?你過了那麽久的好日子,就讓我也過過好日子不行嗎?”

    我知道我說出這樣的話,隻會讓池飛傷心,比起他傷心,我想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池飛的笑容在嘴角僵硬了幾秒鍾,漠然的盯著我的眼睛,仿佛將我要看穿了一般。

    “羅西,你還是沒心沒肺!”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儀容,好在池飛沒有什麽差池,撇開池飛回到紀先生身邊去。

    池飛呆愣站在原地,在沉思著什麽事情。

    突然他抓住我的手,用著一種近乎祈求的語氣問我:“能不能不要去澳門?”

    澳門,非去不可!

    畢竟,那是季先生的注意,我若不遵從,我想馬程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我掰開了池飛手,再一次無情的將他從我的生命裏推開,這一次一如往常抽絲剝繭般的疼痛難忍。我咬著牙忍著眼淚說:“池飛,不要再來找我了!”

    眼淚落下,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離開。

    而後整個晚上,我都不知道紀先生在說些什麽,沉浸在失去池飛的悲傷裏無法自拔。凡事不過三,這一次我終究是要失去池飛了。

    在他離開的瞬間,我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要將他刻在我的心裏,以後我還能時時想起。

    池飛走了,紀先生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兒,冷冷的說:“怎麽樣,看著心愛的人離開你去無力挽留,是不是很爽?”

    我瞪了一眼紀先生,我就知道他是在報複我,報複我放走梅子,讓他痛失所愛。

    我咬著牙齒,強忍著憤怒:“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愛!”不配擁有梅子的愛!

    他不生氣反倒是氣定神閑的走到我的身邊,睥睨著我說:“你比我好不到哪裏!”

    說完,重重的放下酒杯,消失在走廊上。

    那晚,我回到紀先生給我們安置的家裏,哭到累了才入眠,被無數次的噩夢嚇醒,每一次的夢都相同,我失去了池飛。

    我這樣糟踐愛情的人,也許真的跟紀先生好不到哪裏去,都是要遭到報應的吧!

    三天後,紀先生通知馬程,我跟紀先生需要提前去澳門。我一下就慌了,原本定好的日子不去,突然提前,不知道紀先生又在做什麽?

    晚上九點的時候,季先生派車接我到了蛇口碼頭,隱蔽的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船。紀先生的安排的船極其隱蔽,安保工作做得很足,四周都有人埋伏著,就連我上船的時候被檢查了好幾遍。

    到了船上,我沒有看到紀先生,馬程又不在身邊,徹底的慌了失了分寸。伺候我的人下去了以後,我在房間裏左立不安。

    打算出去找找紀先生問問,就在我打算開門的時候,現門被鎖上了。心裏咯噔一下,鎖我的門幹什麽!

    我哆哆嗦嗦的擰著門把手,而門絲毫沒動。我徹底亂了,驚恐的敲著門,讓人給我打開!一定是紀先生下的命令,他們才敢把我鎖了起來。

    到底要幹什麽!

    這時,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到了我的門口驟然停住了。隻聽見其中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問道:“是這間房嗎?”

    外麵的女人低聲的應和了一句是!

    我突然一下警覺了起來,說話的男人不是紀先生。不是他,那會是誰?

    恐懼在心裏湧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在房間裏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就在我尋找的時候,房門一下就被打開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看到我的瞬間嘴角立刻浮起了一抹邪笑,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那幫人妥帖的離開了。

    “你是誰?”應該是紀先生的客人。

    “你猜我是誰?”男人邊說邊邁進了房間。

    我往後退,沒好氣的說:“我管你誰,你趕緊出去!”

    男人像是聽見了笑話一般,抿嘴一笑,不急不慢的推上門說:“出去?”

    難道我不是說的?出去,這個意思很難懂嗎?他關上門,讓我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指著大門重複了一遍出去!這個船上的客人都是紀先生請來的,應該懂規矩才是,若是讓紀先生知道他進了我的房間,得罪了紀先生可就不好說了。

    誰知道男人開始脫掉西裝外套,仍在了沙上,慵懶的說了一句:“紀先生請我進來,豈有出去的道理!”

    你胡說什麽,男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了,隻是這個房間好像沒什麽東西可以翻身,我該怎麽辦!

    男人不會亂來吧,畢竟紀先生還在船上呢!

    “紀先生請你上船,可沒說讓你進我的房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紀先生的幹女兒嗎?”

    我本來抱著僥幸,等我說出我是誰的時候,他一定有所忌憚。隻可惜,我說出了以後他不怕反而笑了,笑的很讓心虛:“我當然知道你是紀先生的幹女兒,而我即將成為紀先生的幹女婿!”

    我腦袋一下跟炸了一樣,這個人兼職無恥到了極點,我要怎麽辦!

    就在我企圖掙紮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讓我徹底絕望的話:“這艘船上,隻有你跟我!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不過你還是省點力氣,畢竟今晚你會很辛苦!”

    無恥,隻感覺胸腔裏有團烈火在燃燒,難受和憤怒煎熬著我。好熱,我扯了扯衣領,突然意識到不好。

    我剛剛喝的那杯果汁有問題!

    男人見我似乎中招了,臉上的笑意無盡的擴大,慵懶的坐在沙上等待著我投降求饒。

    真是卑鄙無恥,估計是藥性起來了,渾身跟小螞蟻在啃噬一般難受,我強忍著難受。可是,我的眼睛越來越花,腦袋越來越沉,像是掉進了火坑一般炙熱難耐。

    這時,我看著男人解開袖口,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我咬著牙齒從床上爬了起來,抓過床頭櫃上的台燈朝男人扔了過去。

    “別過來!”

    我已經使不出力氣了,台燈就在離我不遠的地上轟然碎裂,嚇到了我自己卻沒有傷到男人分毫。枕頭被子,我能扔了的都扔了,然而我的力氣也快被消磨光了。

    怎麽辦?池飛,我該怎麽辦?

    我寧願死,也不會讓別人糟踐我!

    我突然撲倒摔碎的台燈邊上,撿起一塊殘碎的玻璃渣抵著自己的手臂,衝著男人說:“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本以為這樣能威脅到他,誰知道他一點也不害怕,像是在看一場鬧劇一樣看著我,無奈的說:“紀先生交代過,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你說,我會讓你死麽!”

    我的手一抖,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血漬暈染開來,紅色的沾濕了我的手臂和衣裙。我就要這麽死了,還有見到池飛跟他說我愛他,沒有跟馬程說一聲再見。

    我的眼睛越來越迷糊,渾身像是千萬隻小蟲子在爬,很熱很難受。顫顫巍巍的連玻璃片都拿不住了,剛好男人一腳將我的玻璃片踢了出去,拎著我丟到了被子上。

    我惶恐的想要逃跑,被他拽著腳扯了回來,我的掙紮變成了欲拒還迎。

    我想完了,這輩子就這麽完了!

    我放棄了掙紮,我沒力氣了,等過了今晚我就死去!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隻聽見嘭的一聲,我的房間的門板飛了出去。我身旁的男人立馬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門外。

    “池飛!”我似乎看到了他迎著亮光朝我走了過來。

    隻聽見說嘭的一聲,連個男人抱在倒在地上扭打著,我哭著從床上爬起來,可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雙腿就跟斷了一般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

    我一邊著急一邊擔心池飛會吃虧,畢竟那個人是紀先生的人,肯定大有來頭。而且不知道池飛怎麽會出現在船上,如果是單槍匹馬的話該怎麽辦!

    池飛還是占了下風,那個男人坐在池飛的身上捶打著池飛,恍惚見我都看見他的嘴角出了血。我著急的一個用力就從床上跌了下來。

    池飛見我從床上摔了下來,著急的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這才切實的感受到池飛就在我的身邊,好像沒有那麽恐懼了。

    男人壓著池飛不肯放手,下了死手一般捶打著池飛,而池飛隻能閃過使不上力氣,怎麽辦才好,我突然餘光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個杯子。

    我拖著乏力的身子朝著床頭櫃爬了過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摸到床頭櫃上的那個杯子。隻差一點點了,我一再的跟自己說我不能倒下,倒下池飛就會受傷。

    終於,我摸到了那個杯子,狠狠地抓在手裏朝著那個人丟了過去。隻聽見杯子嘭的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很遠。

    慶幸的是杯子居然剛好砸中了男人的頭,男人沒想到我會突然砸他,捂著頭要過來揍我。池飛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將男人反身壓在身下,對著男人的胸口就是幾拳頭。

    男人吃痛的哀嚎了一聲,池飛一腳揣在他的襠部,男人捂著痛處,在地上滾老滾去,叫聲撕心裂肺的,痛到了極致。

    池飛也受了很重的傷,男人之前那幾下完全不是蓋的,一定是傷到了內部,才會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池飛,就像是看到了天上的神仙一般,總是能在危難的時候救我。

    他是我愛的男人,我沒愛錯!

    池飛把我抱了起來,我靠在他的懷中,找到了久違的熟悉感,好像我隻要靠在他的懷中,吮吸著屬於他的氣息,我就能安心的不顧一切,隻用抱緊他。

    “池飛!”我呢喃了一聲。

    真的好困,好難受!我抱住他,忍不住在他的懷中蹭了好幾下,池飛的喉嚨翻滾了幾下,咽了一口口水吼道:“羅西,你給我規矩點!”

    我哪裏還能聽的進去,隻要靠著他稍微冰涼的身子,就仿佛是找到了冰涼的源泉,忍不住的汲取著。

    他煩了在我的腰上敲了一把,冷的我眼珠子都掉了出來,我特別委屈的喊了他一聲,

    他說了聲該死,然後我就徹底昏了過去。

    睡夢中,總感覺睡得不安然,好像一直在晃動,就跟在差船上的感覺一樣,翻天覆地的。好幾次我都想睜開眼睛,隻是眼皮太重,我沒了力氣。

    第二天醒來,我的身子像是被車碾過一般,都快散架了。眼皮沉重的跟千斤頂似的,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次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看到頭頂雪白的天花板,我愣了好幾秒鍾。

    不對,昨晚好像是我上了船,然後被壞人吃了藥,然後。。。。。。然後池飛來救了我!

    池飛!我趕緊張開眼睛,到處看了看,可偏頭就看到池飛睡在我的旁邊。

    天啦,我演了咽口水,池飛就睡在我的旁邊。

    我懵了幾秒鍾,難道昨晚那些夢都不是假的,是池飛真的跟我。我頓時就不淡定了,臉火辣辣的燒著,回想了一會心中餘悸未退。

    我忍不住的在被子裏抹了一把,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們昨晚真的。。。。。

    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一幕幕纏人的畫麵在腦袋裏回放,心裏卻跟蘸了蜂蜜似的甜的膩。

    隻是,紀先生讓我上了船,還故意讓我差點被害。池飛是怎麽會在船上,他又是怎麽帶我走的?

    而我們現在在哪裏?

    我正在糾結要不要叫醒池飛的時候,池飛的手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腰上,將我往他的懷中收攏了幾分,與一下子靠的很近,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聲了。

    我咬著嘴唇,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誰知眯著眼睛的池飛突然問了一句:“怎麽,睡不著?”

    驚的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麽。

    “我們這是在哪裏?”難道還是在船上,紀先生的人會不會找過來。

    我心裏很擔心,要是紀先生現我不見了還傷了他請來的人,一定會生氣。馬程會不會跟著遭殃?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池飛揪了一下我的鼻子,無奈的說:”別瞎想,我們已經不在船上了!”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我的喜我的怒全都被他看在眼中,這一刻我隻願靠在他的懷中不再離開。池飛抱著我,像是捧著一件心愛的禮物,讓我感覺到了神聖。其實,我不值得他這般對我。

    他歎了口氣,緊緊地抱著我不肯放手。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了不爭氣要湧出來的淚水,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堅定,也是下了決定的說:“池飛,帶我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分開了!”

    其實經曆過這麽多,我知道自己放不下的池飛,不能失去的人也是池飛。

    曾經,我三次推開他,是我自己傻不知道珍惜,現在他還能回來找我,我知道我不能在作孽,那些愛那些喜歡,不都是自私的嗎?我想和一個人在一起有錯嗎?我愛他,上天入地我都喜歡他!

    池飛頓了頓,忙鬆開了一些鄭重的看著我,有些遲疑:“你不打算讓我走了?”

    我哪裏說讓他走了!我趕緊抱住他,一遍一遍的說不讓他走,讓他帶我走!

    就算是逃掉天涯海角,我也願意我不信天大地大就沒有我跟池飛容身的地方。就算是更名換姓,我也可以!

    這一次反倒是池飛猶豫不決了,他皺眉頭問我:“那你走了,馬程怎麽辦?”

    對啊,馬程怎麽辦?我剛剛光想著自己了,我哥他還在紀先生跟前,紀先生一定會難為他的,我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那些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的勇氣瞬間消散了很多,生出了幾分怯意。池飛看穿了我的表情,深深的歎了口氣,自然自語:“看來這次又得把我拋棄了!”

    我哪裏這麽想,隻能哄著他不離開,然後再想辦法救我哥!池飛苦笑著,讓我不要著急,他會想辦法的,馬程也不會有事情的。

    聽了池飛的話,原本很著急的我突然一下就冷靜下來,莫名的堅信池飛一定會幫我的,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說完馬程的事情,我才恍惚過來我們已經不在船上了。

    我趕緊朝外麵看了一眼,一點晃動的感覺都沒有,才讓我真切的相信我們不在船上,那我們現在在哪裏?

    我問池飛,池飛故意賣著關子不肯告訴我,讓我親了他一口求著他,他才跟我說我們已經到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岸上。

    他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才跟我說,馬程知道之前紀先生會帶著我去澳門,馬程當時也很擔心。但是沒想到昨天下午,我出門的事情,紀先生不在深圳,也沒有在去澳門的船上,而是秘密的出行了。當時他就有些擔心,估計是紀先生故意這樣安排的。還是讓我上了船,他就在外麵蹲守著,結果現紀先生不讓馬程和其他人上船。馬程那個時候察覺到不對勁,可紀先生有心安排,肯定也是提防著馬程,他出現去船上救我,就會打草驚蛇中了紀先生的計謀。所以他沒辦法隻能趕緊找到了池飛,將事情原本的說了一遍,讓池飛上船救我。

    我聽的心裏抖,似乎都能感受到馬程當時的那種緊張感,心裏特別的難受。

    “那麽多人守著,你是怎麽上來的?”紀先生的人不可能放陌生人上船。

    池飛說:“我跟著那個打算欺負你的男人進來的。”我有些詫異,那麽輕而易舉的進去,莫不是紀先生故意的?

    池飛摸了摸我的頭,歎了口氣說:“我當時著急的沒辦法了,就打暈了他一個下手,跟著他下手上去的。隻是沒想到紀先生會把你送給你別的男人!”

    池飛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突然抱住我的,緊緊地將我摟在懷中恨不得掐碎了一般跟我說“:我真怕當時遲了救不了,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抱住池飛連連點頭,他說的對,一切都還來得及,幸好我沒失去他。

    焦灼的心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池飛就是我的一切,我曾經一無所有,現在依然一無所有,我能給池飛隻有一片熾熱的心,我不能再辜負。

    “你救了我,紀先生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雖然逃走了,隱隱有些擔心。

    池飛拍著我的肩膀,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子似的,跟我說:“別擔心,紀先生隻會知道你跟救你的人墜海死了。”

    我愕然,不太懂池飛的意思。

    他勾著彎彎的笑意說:“我爸已經安排了人會製造出墜海死亡的跡象,至於你說已經不知道去向,紀先生那邊有馬程擋著,他不可能真的去調查一個死人的去向。”

    “你的爸爸會幫我們?”池爺不是一心想我死麽,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幫我們。

    池飛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人,轉而消失快的來我都沒捕捉到。我想也許是我看錯了,池飛一定沒少跟他爸爸鬧脾氣,心裏很不是滋味。

    池飛摟著我,眼睛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突然轉頭看向我說:“是啊,我可是說了不好好話呢!”他說完,揉了揉我的頭,笑的給外的燦爛,到現在我都覺著池飛那天的笑,像是染上夕陽般讓我沉醉。

    我愛池飛,很愛很愛,愛到無法自拔。

    不管了就算隻能現在在一起,我也要好好珍惜。池飛突然特別鄭重的看著我我問道:“你願意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嗎?從此以後可能要顛沛流離,可能要餐風露宿,你還願意跟我一起永不相負嗎?”

    我被他問懵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沒想到他會突然問我,愣了幾秒鍾說我願意。他低聲說隻要願意就好,然後迅的給我手指上套上了一顆戒指,閃著銀色的光芒,生怕我突然會收回去一般。

    我望著戒指呆,心裏五味雜陳,眼淚就那麽不由自主的滴了下來。

    撲到池飛的身上,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我願意,我等這句話好久好久了。等我們都平靜下來,池飛給我說了一下外麵的情況。昨晚救生的小船將我從遊輪上弄走以後,就送到了就近的一個小村子,紀先生那邊不會現。

    池飛特別鄭重的跟我說以後我們更名的生活下去。紀先生一輩子也不可能找到我們了,說著他找了兩張車票,車票是從廣州到雲南的,我心裏有些擔心馬程也被池飛看穿了。

    他說馬程說過找到我就帶我遠走,不要管他。池飛知道我不可能放下馬程一個人走,所以池爺會製造機會讓馬程逃出來,然後跟我一起走。

    我原本高興的,突然一下愣住了不解的看著池飛,問他為什麽是跟我一起走,不是我們一起。

    池飛抿著嘴唇,斂起了笑意撫摸著我的頭,一下一下視若珍寶一般,仿佛每一下都在告別。我的心隨著他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心口被堵上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好難受。

    我扒開他的手,質問他為什麽?他眼中突然湧出些許淚花,就要奪眶而出了,突然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隻有讓你走了,我才能安心!”

    我有些激動抓住池飛的說:“不,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也不走!”

    我下定了決心似的,我終於知道當時提到池爺的實話,池飛的眼中為什麽會有別樣的感覺。他一定在騙我,瞞著我在做什麽事情。

    池飛哄我跟哄著小孩子吃飯一樣,讓我乖乖的聽他的安排。我一下就怒了,聽他的安排,甩開他的怒吼道:“你明明說過以後要永遠在一的!怎麽轉眼就反悔了?”

    我舉著手中的戒指,無比的憤怒。他怎麽可以不跟我商量,就做一些自以為是為我好的決定,那對我對他都不公平。

    池飛有些無奈的說道:“羅西,如果你不跟馬程走,就走不了了!”

    他突然變得很痛苦,每一個字都像是擠出來一般的,跟之前和我說話的池飛判若兩人,幾分鍾前我們承諾過,生死相隨,這次我下定決心跟他在一起,他為什麽又要把我推開?

    “你不走我不走!”

    我決定了,哪怕是死,哪怕是重新回到紀先生身邊,我都要跟池飛在一起,我不能再軟弱的失去他,傷害他。

    池飛抱住我的肩膀,像是一頭嗜血的獅子衝我說道:“聽話,你跟馬程走,你不走我爸是不會放過你的,羅西,你知道我不能看著你出事,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替我活著。”

    我拚了命的搖著頭,不許他說那些不好的話,我要跟他在一起,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就算是池爺我也無所畏懼。

    池飛說什麽也不肯將我留下,恨不得將我拎起來就扔出去。

    他越是狠心,我越是不忍心。我突然從他的手中搶過車票,做出一副要撕的樣子,說道:“你要是逼我,那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走了!”

    池飛著急的恨不得扇我,可是他忍不住,他愛我舍不得動我。一拳頭狠狠地砸在穿上,震得我心一顫。

    我知道池飛是為了我們好,可我不能因為我失去了他。

    池飛頹然的跟我說,他爸爸答應幫他救我和馬程,是因為他答應他爸爸的要求,以後跟著他爸爸開始學習管理,跟我斷絕關係。所以他不可能陪我去雲南。

    我始終不肯,他也放棄了勸我。我從後麵抱住池飛,像是抱住了心愛的玩具喃喃說道:“我說了我願意,我就願意跟我你一起麵對,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自私?”

    池飛的肩頭聳動著,我知道他哭了我心底也一片荒蕪,為什麽要一次一次折磨我,讓我痛不欲生。

    經過糾纏,池飛答應我留下來,我們一起等待馬程到來。我安心的陪著他,跟他似乎要糾纏一輩子似的抵死纏綿,直到困了乏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馬程來了,他身上有些傷痕,看來紀先生為難他了。馬程剛到就說紀先生大雷霆,弄傷了很多兄弟,不過找到了梅子,他心情才好了很多。

    我心裏咯噔一下,梅子居然被紀先生找到了,她再見到紀先生會高興嗎?

    曾經,我隻記得為梅子和紀先生生過什麽事情,卻一直沒問梅子見到紀先生是開心的嗎?我想曾經愛過,也會是開心的吧!

    晚上我們三個人合計了一下,馬程也說池飛跟我們一起走,池飛下定了決心似的不肯走,任由我們怎麽勸說都沒用。到了晚上,我睡下了,池飛和馬程在外麵喝酒,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我的身邊睡下了,隻是夢裏聽見池飛的聲音。

    我以為是池飛就安心睡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我現池飛不見了。

    睡在旁邊的是喝醉的馬程,和衣而睡睡得很沉。我趕緊起來找,沒有找到池飛。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池飛肯定走了。

    我推行馬程問他池飛呢?他說昨晚兩個人喝的爛醉,池飛說想去上廁所,然後他回來睡了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著急的直冒汗,池飛一定是走了。

    馬程也想到了,趕緊跟我一起找,可是完全沒了池飛的跡象。

    我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頹然的攤在地板上,眼淚就那麽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裏湧了出來,順著臉頰下滑滴在地板上,而我忘了呼吸也忘了心疼,腦袋裏一直反複著池飛已經走了。

    池飛不要我!

    過了好久,馬程回來跟我說應該是昨晚走了。我沒反應,就那麽躺著,馬程也陪我坐著,他知道勸我沒用,什麽話都不說,我心裏難過的要命。

    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淚來,心也跟著池飛的離開而死了。

    傍晚的時候,馬程說紀先生的人可能找過來了,拖著半死不活的我出了門,背著我去了車站,趕了最後一趟去雲南的車。

    上了車,車子開動,我看著窗外的一切都在眼中急倒退,突然心抽搐了一下,我要站起來,馬程按著不肯讓我動,我拗不過他被禁錮在車座上。

    馬程低吼著:“池飛拿命換了你的安全,你現在回去不就是送死嗎?難道你忍心看著池飛有危險?”

    他見我臉色蒼白,又說了一句:“紀先生不會放過池爺和池飛的!你回去隻會讓他分心,等他,他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馬程說的對,將我心裏的最後一點執拗都壓沒了,他說的對,我回去隻會是池飛的累贅,我要他好好的活著,便也放棄了掙紮靠在車座上,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著。

    我看著車越開越遠,心裏一片荒涼。

    過了好久,我才沙啞的開口:“哥,池飛知道我們會去哪裏吧?”

    我擔心我們走的太遠,池飛找不到我們。

    馬程揉了揉我零散的頭,哄著我說:“等我們安頓好,池飛就會過來看我們!”

    我點了點頭,那我就等著。

    我等著池飛過來看我。他來,就算是漫天風雪,我都會去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