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麻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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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拆了石膏就要恢複去幼兒園上課。

    不過,許佳人現在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等於幾上麵。

    早晨,許佳人特意讓姥姥送她早點去幼兒園,一去就找了園長陶美娟。

    陶美娟來的早,辦公室這會兒隻有她一個人。

    “咦,許佳人?你怎麽來這麽早呢?”

    “陶園長,我有點事兒找您。”

    聽到孩子開口說有事兒,陶美娟立刻示意她坐下。

    “說吧,有什麽事兒呢?”

    這個孩子是時煜珩親自關照過的,而且她對這孩子印象也很好。

    別的不說,上次找這孩子姥姥做了兩套西服,特別合身好看。

    隻是這一點,就足以贏得任何女人的好感了。

    “我想和您商量下,每天自由活動。”

    “可以啊,這個沒問題。”

    “額——我說的是去幼兒園外麵自由活動。”

    “什麽!?”

    陶美娟怔忡了幾秒才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上課時間去幼兒園外麵?”

    “嗯。是的。”。

    “許佳人,這恐怕不行。”

    幼兒園就是看孩子的地方。

    讓小孩子去外麵亂跑,丟了或者出事了算誰的?

    “陶園長,我出去會注意的。請你看在煜珩哥哥的麵子上,同意我這個請求吧?”許佳人雙手合十,大眼睛眨了眨懇求道。

    聽到時煜珩的名字,陶美娟有些動搖了。

    “這件事我得問問他,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可以同意。”陶美娟考慮了之後說道。

    那肯定沒問題了。

    “陶園長,我還有一個請求,這件事請你對我的家長保密。”

    “……”

    “我姥姥年紀大了,上次又住院受了驚嚇,她恐怕不能理解……”

    別說你姥姥不能理解,她教了這麽多年幼兒園也不能理解。

    一個4歲的孩子要求去外麵自由活動?

    簡直……像是天方夜譚一樣誇張。

    “好吧,我跟珩少商量下,明天告訴你結果。”

    現在她還不確定時煜珩是什麽意思,所以陶美娟沒敢把話說的太死。

    從辦公室出來,許佳人走到花台旁坐下。

    梔子花開的正好,花香總能輕易牽動她心底的秘密和期盼。

    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那個送花的人在哪裏呢?

    “許佳人!你胳膊好了嗎?”

    身後傳來一道童音,許佳人沒回頭都聽得出來這是蘇灝。

    他的聲音特別透亮。

    “嗯。當然了。”許佳人閉著眼睛應道。

    “你坐在這裏幹嘛?怎麽不進教室呢?”蘇灝走過來問道。

    “聞花香啊。”

    梔子花的味道,是她一直最喜歡的香味。

    梔子花的花香?

    蘇灝蹙了蹙眉心,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是那個壞蛋送的嗎?”

    “壞蛋?”

    許佳人睜開眼,不解問道:“你說哪個壞蛋?”

    “就是那個拿刀嚇唬我的壞蛋啊!”

    蘇灝小臉通紅憤慨不已。

    “煜珩哥哥不是壞蛋,是你自己膽子小。”

    許佳人撇了撇嘴回道。

    別看你是未來的小男神,那也不許說小哥哥不好。

    “你別被他騙了。”

    “他才不會騙我。”

    蘇灝的眉心越蹙越緊,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麽那麽相信他呢?”

    “因為他長得好看。”許佳人回答的幹脆。

    “媽媽說,心靈美比外表更重要!”

    “我覺得外表更重要。”

    如果長得難看,誰有空去發掘心靈美呢?

    “你真是膚淺!”

    “……”

    蘇灝很生氣,扔下這句話一甩頭進教室了。

    看著小男神憤憤的背影,許佳人感慨,原來這孩子脾氣這麽臭。

    ……

    晚上放學時,姥姥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姥姥,你怎麽了?”許佳人問道。

    趙大媽滄桑的眼中全是憂愁,快到家的時候,才開口,“丫蛋……你舅舅來了。”

    “舅舅?”

    隻當是趙桂香的幾個兒子,許佳人問道:“他們是想替姨奶奶求情?”

    “嗯。是來求情的。”

    趙大媽歎了一口氣,腳步很沉重:“我也沒想到他會來。”

    許佳人想到了。

    而且時間比她預計的還要晚。

    不過,等到進了家門,看到屋內坐著的人,許佳人愣住了。

    這人……並不是趙桂香的兒子。

    “丫蛋,這是你舅舅。快叫舅舅。”

    “舅舅??”

    沙發上坐著一個渾身是土的謝頂男人。

    明明家裏很暖和,可他依舊雙手攢在兩隻袖筒裏麵。

    “坐,坐——”男人顯得比許佳人還要緊張,渾身都透露著說不出來的狹促。

    “我做飯去。”

    “媽,做點麵疙瘩,多做點!”

    “……”

    “丫蛋?你認得我不?”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問道。

    認得,但是記憶很模糊了。

    上一世她見過這位“舅舅”隻有一次。

    小時候,這位舅舅的女兒來接送了一陣子她上學,後來許佳人不喜歡那個“姐姐”,鬧了幾次矛盾之後,媽媽就叫來了舅舅讓他把那個“姐姐”帶走。

    那次舅舅和媽媽大吵了一架,從那時候起這位舅舅許佳人再也沒見過了。

    她甚至連這位舅舅叫什麽都不知道。

    “聽說你手斷了?”

    “嗯……”

    “俺瞧著挺好麽……”

    許佳人:“……”

    “俺的四個娃娃,腿腳都斷過呢,沒啥大事兒。”

    舅舅邊說著,從沾滿灰塵的衣服裏麵摸出一個紙包。

    四下瞧了眼,起身從縫紉機上拿起許佳人的“畫稿”。

    “嘶啦——”

    不等許佳人開口,畫稿已經被撕成了兩半。

    這位舅舅麻利的又撕成了幾小張紙,最後打開紙包,取了些裏麵的東西放在紙上麵卷了起來。

    紙包裏是煙葉子。

    刺啦——

    火柴一劃,自製的卷煙點燃,空氣裏頓時充滿了嗆人的劣質煙草味。

    “哎呀!你別抽那東西了!丫蛋是小孩子聞不得這味道!”

    門外趙大媽見了兒子在抽卷煙,氣的罵起來:“啥也沒學會,這破東西你倒會了。”

    “媽,你別吵吵。爺們都要抽這個,不抽叫人笑話!”

    說完,他瞧了瞧站在床沿邊上的人兒,笑道:“以後丫蛋也要嫁人,當了人家的婆娘,還有不聞這味道的?”

    許佳人觀察了這位“舅舅”半天,在聽到這句話後,她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男人很麻煩。

    而且是一個不好擺脫的麻煩。

    果然,吃完了晚飯之後,男人把空碗一推抹了一把嘴,開口:“媽,你給我寫個東西。就說姨的事兒再不追究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