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恐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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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我一直是懵逼狀態,然後又忙了半宿的錄口供等一係列警方和校方的約談等雜七雜八的事,結束時已經快晚上九點了。王佐因為是接觸到屍體的第一人,因此比我還要再慢些,我們應該是十點左右才回的寢。

    我脫下被汗打透了的背心,扔到臉盆裏,站到窗口,向王佐問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麵的404:“小佐,你說這世上有鬼嗎?”404在毛月亮下顯得十分安謐,不說誰也不知道那剛出了一起命案。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或許有吧,但我聽說過很多言之鑿鑿的鬼故事,它們不是走進科學,就是幹脆胡編亂造。即使是有鬼,咱們問心無愧,自有一股正氣在,也不用怕它!”

    我心裏更虛了,除了你這一根筋誰心裏還能沒點虧心事啊,小到考試作弊,大到違法亂紀。我當年中二的時候正兒八經看過好幾本道經,打算入道求仙,可要是我真成了道士,按照那上的標準,我下輩子最起碼是做不了人了,甚至來說有沒有下輩子都得兩說。

    他好像也察覺到我情緒不對,繼續安慰我:“你也別多想,說不定這隻是一次意外,又或者她是自己跳的樓。”

    這就更是扯淡了,在錄口供的時候,我知道了死者的一些信息,她叫張鳴秋,是文學係的大二學生。據我推測,她應該住在五樓甚至六樓,她就算尋死覓活也不至於專門下到四樓。

    而且好好地為什麽要死呢!

    即便心裏仍然在打鼓,我也沒有繼續糾纏,再糾纏下去也於事無補,反倒會讓他替我擔心。不過話說回來,王佐當時那一套動作連貫得不像樣,而且冷靜至極,就好像幹過很多次一樣。

    又漏出馬腳了啊,重生者。

    今天中午那老頭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印堂發黑,會不會下一個就是我呢?不得而知。

    很粗略洗了個漱,我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可是翻過來覆過去,始終沒能睡著,她在血泊裏的身影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我胸口上讓我喘不過氣來,那老頭的話也一直在我腦子裏轉來轉去,轉得讓我心煩意亂。

    我幹脆坐起來,往對床一看,王佐睡得是又香又沉,倒讓我心安了不少。成啊,大概是我杞人憂天了,哪怕真有鬼怪前來挑事,我還有這重生者鎮宅呢,我怕什麽。

    躺倒在床,雖然這麽自己安慰自己,我還是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或許我沒睡著,因為我聽到有人在叫我。聲音很清澈,冷得像水,或者又像是冰裏包火,令人沉迷。

    恍惚惚下了床,迷茫茫睜開眼。是她!是我在地鐵裏見到的妹子!

    月光灑在她身上好像她連皮膚都是透明的,而內裏在閃耀著光。她伸出手拉住我的手,示意我跟她向著月光處走去。她的手好冰,讓人想要把她這對柔荑放在心口焐熱。

    我跌跌撞撞地跟著她走了幾步,麵前有一低矮山坡,山坡後麵是一條開滿妖豔鮮花的小路,她輕輕一躍飛過山坡,之後轉了一圈,雙眼飽含鼓勵之色,讓我和她一起去。

    得了,不就是一小坡嗎?就是五行山我也給你翻過去!美人在前,我還得來個絕的!

    我,我先挽個雲手,再拉個山膀,亮足了相之後再高高地來個搶背,肯定當時就讓她給我叫好。

    我雲手還沒做完呢,感覺就有人從後麵拉我,她臉上也現出驚恐的神色。我心說得了,我來個先下手為強吧。

    我身子一擰,右肘撥開後麵人的爪子,左拳左腿就順著感覺打出去了。噔得一下,對方雖然架住了,還是往後退了兩步。

    我也借著月光也看清了對方的全貌:可能是人,也可能不是。長得和人倒是挺像,但明顯不是。

    難道說這就是404裏的罪魁禍首嗎?心裏好像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管他呢,先打了再說吧。在妹子的注視下,我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我也不懂什麽章法,亂打就是了,倒還真讓他難以近身,正當我要趁勝追擊時也不隻是他下了個腳絆,還是什麽其他關節技,反正我是撲街了,一身的神力無處施展。

    然後我看他右爪狠狠地拍在我左臉上。

    我怒喝一聲:“士可殺不可辱!”

    之後應該還發生了很多,可是我一點都不知道了。在我醒來之後我隻知道臉很疼,左右臉都是。

    我想起身查看四周,才發現渾身上下都疼,甚至有些像虛脫一樣,幹脆躺回不動了。

    王佐幽幽地問道:“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

    我沒好氣地讓他好好說話,不要像個深閨怨婦一樣,然後張口要把昨夜的頭本春夢,二本噩夢告訴他。

    他歎了口氣打斷我說道:“唉,小佑你昨晚中邪了。”

    室友劉琦應和道:“是啊,佑子,你昨晚可嚇人。”

    我大驚失色道:“老劉你什麽時候來的?昨晚你也在?”

    劉琦點點頭說:“是,我昨天晚上一回來就看見老王在窗戶前騎在你身上扇你耳光……”

    那中邪的到底是我還是王佐啊!我強忍住插嘴的欲望聽他說下去。

    劉琦繼續說道:“當時你眼睛裏都是眼白,沒有黑眼珠。我原以為你是癲癇了,但是……”

    王佐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然後補充道:“癲癇發病應該是不會喊‘士可殺不可辱’的。扇耳光我從別人那聽來的,據說可以治一般的中邪。我當時擔心你,就沒摟住手。”

    雖然還是很疼,我用毅力抬起右手捂在臉上,往後我算沒臉見人了。

    之前剛清醒,腦子裏還是昏昏沉沉的,現在隨著他們的講述,我也發現了昨晚乃至昨天下午的異常。

    本來以為那妹子是天仙,沒想到是來索命的。

    想起昨天羅三山大師跟我說的話,我有些心安,看來還是有人能去降妖除魔的,而不是那種必死的局麵。

    我勉強支撐起身子,對著王佐說:“小佐,送我去仙客來酒店吧。”

    王佐臉都綠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去大保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