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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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音卻怎麽也冷靜不下來,尤其是身上的那種抽搐的冷顫,一下一下的,皮膚表層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鑽了出來。

    陸時靖摟住她,將她按到自己溫熱的懷裏,他不斷的揉著她的頭發以及後背。

    掌心很暖。

    懷音過了好一陣子,身體才沒有抖的那麽厲害了,心跳也漸漸平複過來。

    她掙紮了一下,陸時靖緩緩的放開她。

    沒想到懷音直接問:“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那雙晶瑩的水眸就那樣直勾勾的充滿著希翼的望著他,忽然讓人感覺很不忍心。

    但是,即便如此,陸時靖仍然是點點頭。

    盡管他馬上補充道:“沒關係,隻要你把身體養好,孩子以後我們會有的,現在放開二胎了,你想生幾個就幾個。”

    懷音忽然間爆發了,失控的大喊大叫:“不一樣,不一樣的,以後再有都不是這一個,你不懂,你怎麽會懂,他是在我肚子裏的,是我的錯……”

    陸時靖沉默著,沒有開口或者是安撫,眼眸深處溝壑極重,並不輕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了很久。

    懷音的氣息終於有點平緩下來,呼吸未見急促,目光始終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她的手早已從他掌中抽走。

    陸時靖沉吟著說:“不是你的錯,你盡力了,誰都沒想到的。狗的主人,我會追究他的責任。”

    陸時靖還沒說完,懷音完全聽不進去了,身體向後靠著,頭別過去,好像剛剛的幾聲喊叫已經抽空了她全部的力氣,事實上她現在因為大出血身體非常虛弱,顫抖的手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盡管原本便起伏不大,她能感覺到裏麵空空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後來她每天都出去散步,沒有發生過任何偏差,她盡量做到小心翼翼,偏偏這天……

    懷音麵容悲愴,眼淚不住的簌簌滾落,安靜壓抑的房間裏,充斥著她一抽一抽的哽咽聲。

    那種悲傷的情緒氛圍,讓陸時靖極不舒服。

    他靠近她,擦幹她的眼淚,試圖擁抱她,卻被她異常激烈的抗拒。

    “別碰我……”

    啞澀的聲音從她嗓子裏嗚咽出來,眼睛裏充斥著紅色的血絲。

    陸時靖卻不管違背她的意願,用力的抱住她,將她的臉按在自己懷間。

    抽泣聲持續了很久。

    無論懷音接不接受,孩子已經掉了是事實。

    她責怪自己的不小心。

    並不是命,而是她沒有照顧好自己。

    住院的一段時間裏,懷音一蹶不振,沉默寡言,每天的飯量都在減少。無論陸時靖做什麽,她都不為所動,提不起精神來,日漸消沉。

    陸時靖拿她沒辦法,以為她過段時間就會好,特意叫了李能騰來陪她說說話,效果甚微。

    明明隻是失去了團血肉,為什麽她心裏會那麽難過。因為本來就是期待中的,她付出了感情。

    “嫂子,多少吃點吧,你看你這幾天瘦了,臉頰凹進去了,皮膚好像也很幹,你有多久沒敷麵膜,護膚了?”李能騰小心翼翼苦口婆心的勸說,“嫂子,我告訴你,你這樣下去不行,時靖哥這種男人,覬覦的人太多,你得振作,盡快調養好身體啊,不要讓其他女人有機可趁。”

    說了半天,懷音總算是有點反應。

    她轉過頭,怔怔的問:“有其他女人在追他嗎?”

    她身上有一種恬靜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孱弱感,直叫人心疼。

    這一刻,李能騰想收回自己剛剛的話,嫂子雖然瘦了,但弱柳扶風的樣子,明明很好看,很令人心動。

    李能騰楞了一下,連忙否認:“沒有的事,嫂子你可別多想,時靖哥在感情方麵很專一的,除了你,他可是對其他女人都不帶正眼瞧的,我就是打個比方!”

    “嗯。”

    本來打算激將法,李能騰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不是起了反作用,總之嫂子接下來沒理他,也沒吃東西就跟憂鬱症患者的症狀是一樣一樣的,眼神呆呆的,木訥的。

    離開的時候,李能騰欲言又止:“嫂子,其實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懷音瞪著他,李能騰全盤托出:“是這樣的,之前時靖哥不是要追究那隻狗和狗主人的法律責任嗎,狗主人對警察改口說自己是受人指使的……”

    聽見李能騰的話,懷音震驚了,她回想起來,自己每天散步的時間都比較規律,那隻狗印象中似乎是第一次出現,一般家養的寵物狗都是比較乖順的,怎麽會突然對路人做出過分的行為呢?

    難道她當時身上有什麽吸引狗的氣味嗎?不知道。如果換做普通人,連輕傷都不會有,偏偏是她,偏偏是脆弱的她。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簡直是毫無征兆的。

    如果她的身體脆弱成這個樣子,當初何必讓她出院呢。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陰謀的。

    “誰,受誰指使的?”懷音再次激動起來。

    李能騰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警方在調查,嫂子,你別急,警方那邊一有消息,我馬上跟你匯報,好嗎?”

    “阿滕,你是不是在騙我,才故意這麽說的?”

    “哎喲嫂子,天地良心啊,我句句屬實,絕沒有半點的謊話,我是真不知道,警方取證,找證人監控都得花時間的麽。”

    懷音沒再吱聲,千頭萬緒的湧入了腦海裏,她的眼神、表情變得很憤怒,很煩躁暴戾。

    李能騰肉眼看得見懷音的變化,隻聽她說:“阿滕,我要知道,是誰害了我的孩子。”

    “放心,嫂子,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一般想得出這種陰損招式的人,都是女人,而且是嫉妒心很重的女人。

    但是她現在盡管表麵偽裝的十分冷靜,內心亂糟糟的,毫無一點的頭緒。

    到底是誰?

    她完全想象不出來。

    李能騰走後,懷音開始吃東西,因為渾身都充滿著饑餓感。陸時靖來時看到的就是懷音狼吞虎咽的在喝粥,他駐足站了會兒,沒多久,她就將碗喝了個底朝天。

    喝完了不算,他看見她到處在找食物。

    病床旁邊統一的櫃子上有一塊包裝精美的蛋糕,懷音趴過去,但是夠不著,還差一點點。

    陸時靖走過去,幫了她一把,將蛋糕輕鬆的遞到了她的麵前。

    懷音其實有些不敢直視對方,陸時靖這幾天肯定過的特別辛苦,因為她不正常,明明是個成年人,她沒有及時控製住自己的情感,任由自己悲傷情緒擴大,在擴大。人麽,活在世界上,要是沒點控製能力,那這個社會不就亂套了,犯罪率都高發了。

    她尷尬是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對其他人進行冷暴力。陸時靖便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她已經好久沒有跟陸時靖好好說話,或者是認真的看他。沒有耐心,沒有靈魂,跟個活死人似的。

    也許她是比價脆弱吧,接受不了一丁點小的打擊。

    “我幫你剝。”

    陸時靖主動替她除去了蛋糕表麵的一層透明包裝袋,插上勺子,搖下托盤,把蛋糕放上去,“可以了,吃吧。”

    全程,他全神貫注,眼部柔軟。

    “謝謝。”

    懷音的聲音有些啞澀。試著吃了幾口,那種甜膩的感覺與溫暖,充盈了她胸口的空洞洞的部分,而現在,莫名的被填滿了,甚至她都開始厭惡之前的自己。

    她感謝陸時靖包容她的孩子氣,一語雙關。

    陸時靖何其聰明,怎麽會不知道。

    緊接著,懷音又說:“對不起。我為我所有讓你擔心的事道歉。”

    “吃吧,多吃點,你太瘦了。”

    陸時靖沒有接話茬,前幾天稱體重的時候,發現懷音隻剩下八十八斤了,一米六五的身高,這點體重無疑是偏輕了,對她的身體體質等肯定有影響的。

    懷音一邊吃,一邊說:“靖哥,答應我,找到幕後主使。”

    談不上是要報複還是怎樣,懷音現在的心態就是要知道真相,她必須知道,她要好好的質問對方。

    “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做完全身的檢查,確認無誤之後,陸時靖給懷音辦的出院手續,隨叫隨到的李能騰又來了。

    但是沒多久,懷音家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房子的入口一共有兩個,一是從書吧乘坐電梯,二是從外圍的一扇小門進,但是小門用的是密碼識別,一般人自然是沒辦法闖入的。

    懷音去開門的時候,半信半疑。

    竟然是魏言修。

    他是怎麽進來的。

    而且,他怎麽就知道陸時靖這會兒不在家,大搖大擺的出沒在她的家門口。

    門鈴持續按,懷音愣怔的身體沒挪動一步。

    原以為這樣就算了,如果魏言修沒有動靜了。

    懷音慢一拍的打電話給樓下的書吧座機,剛好是她任命的經曆接的電話,但是還沒說上什麽,另一個插播的陌生號碼立即進來了。

    她點了確認之後,裏麵傳出了魏言修的聲音:“懷音,我知道你在裏麵,也許正在看著我,我有重要的話告訴你,對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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