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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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懷音的思想處於搖擺不定間,因為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陸時靖做了那麽多可怕的事情。而且,如果陸時靖隻是利用她,她的利用價值早就沒有了,何必對她那麽好,欺騙她呢。

    “靖哥,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小安,對不起我的事情?”

    “沒有。”

    陸時靖毫不猶豫的答道。

    懷音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能踏實一點下來了,搖擺不定的小船找到了方向,魏言修帶給她的陰霾一掃而空。

    陸時靖低低的望著她:“現在可以告訴我,魏言修說了些什麽?如果你足夠信任我的話。”

    “他說了什麽,我都不記得了,我寧願從來沒聽到過,不想再提起那瘋話。”

    既然如此,陸時靖不好繼續追問了。

    懷音現在隻希望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心裏陰影和傷害,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快些散去。

    “靖哥,我們什麽時候,我想有個孩子。”

    她就差沒把結婚說出口了,但是這種事情始終是需要男方先開口的。懷音總覺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在兩人的感情中處於下風……

    陸時靖說:“等你的身體養好,你想生幾個就幾個。”

    “那結婚呢,沒有想過,和我結婚嗎?還是因為姐姐的關係……”

    “還沒到時候,等大局已定,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好嗎?”

    不知道為什麽,懷音總覺得陸時靖在給她畫餅,勾勒一幅完美的未來,很美好,她很期待,但是好遙遠,虛無縹緲的時間。

    大局要什麽時候定下呢。

    “怎麽了?還有什麽顧慮?”

    懷音搖搖頭,這個話題暫且揭過。

    就在懷音快要把這件事情淡忘,魏言修也沒有再來騷擾她的時候,其他兩家醫院的化驗結果陸續出來了,和第一個結果一模一樣。

    但是懷音不信,她心裏憋著一口氣,這些都是魏言修計劃好的,她已經幹了一件蠢事,不想一錯再錯。

    魏言修欲擒故縱,算準了她會去找他,她偏偏不去。

    懷音漸漸的過起了規律的生活,陸時靖早出晚歸,好像正式上班了似的。打破平靜的是陸小安與她的一次見麵。

    “懷音姐。”

    懷音差點沒認出他,陸小安的個子已經竄到了與她一樣的高度,粗粗的看去有170了,他才13歲14不到,眼神顯得憂鬱,五官漸漸長開,似乎每一次見小安,懷音都有一種新的感覺。

    最讓懷音奇怪的是,陸小安沒有叫她歐巴桑,終究是經曆過一些事,長大了,懂事了。

    “沒上學?”懷音有些不清楚今天是星期幾,她現在時間觀念更淡薄了。

    兩人是在街上遇見的,陸小安和幾個男生在一起,穿著個統一的無袖背心,大褲衩,幾個人個子都很高,其中一個男孩手裏拿著個籃球。

    “有比賽。”

    陸小安停住腳步,和其他幾個人打了招呼,他們很自覺的過了馬路,去前麵等他。

    懷音畫蛇添足的問:“你現在打籃球啊?”

    “嗯,和高年級的幾個校友一起。”陸小安問:“你最近好嗎?”

    “……還好。”

    懷音其實一點都不好,不能在小孩子麵前直說,他不懂。

    但是陸小安偏偏都懂,他認真說:“我都聽說了,你不要在我麵前掩飾。歐巴桑,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強顏歡笑的樣子,很醜。”

    “小安……”懷音語塞,忽然不知道說點什麽,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明明什麽都懂,你卻還當他不知道。

    “六月我去m國念書,直到大學畢業都不會回來了。”陸小安有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很突然。

    懷音不確定的問:“那爺爺呢?你忍心丟下他?”

    陸小安神情憂傷的撇過頭,嗓音啞啞的:“他就靠氧氣管吊著,醫生說最遲不過拖過這個月底。”

    老爺子恐怕早就失去了知覺,終日混混沌沌不過是在拖日子。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陸家的孩子都有些淡薄親情吧。陸小安年紀小,對老爺子尚有一些感情,自然是比前兩者要深一些。

    “去國外也好,你還小,不該卷入這些事情裏,去單純的環境裏念書,成長,對你更好。”

    “你也支持我去國外?”陸小安反問她。

    懷音由衷的點點頭。

    陸小安反而露出失落的表情來,但是就在懷音看見的變消失了,很好的掩蓋在麵無表情又深沉的表情下。

    懷音忽然發現,陸小安的輪廓,和陸時靖越來越像了,不是說五官有多麽相似,而是給人的氣息,如出一轍,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

    陸小安的預料很準,老爺子沒有撐到月底,二十八那天就傳來了噩耗,他是在別墅裏咽氣的。

    走的時候,比較安詳。

    懷音和陸時靖到了陸宅,是當天晚上,老爺子的喪事是按照海市當地風俗辦的,幾乎是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過來吊唁,內設靈堂,有和尚在念經超、度,整個陸宅充斥著一種肅重壓抑的氣氛。

    作為親人是要留下來守夜的,懷音雖然不是陸家明媒正娶的孫媳婦,好歹呆在陸家很長時間,她早就把自己當成陸家的一份子,老爺子與她的感情很難說清楚,大的層次上來說,他畢竟是懷音的長輩。

    陸時靖是老爺子的親孫子,披麻戴孝的守夜責無旁貸。

    懷音緊挨著小安坐下,陸雅萱越過小安,對她投過一眼意味深長的目光。

    懷音隱隱覺得不是很舒服。

    陸雅萱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總之狗主人後來改口了,死都不肯再指控陸雅萱了,所以懷音根本拿她沒辦法。

    她的孩子隻能白白的死了。

    懷音反瞪了對方一眼,含著某些仇恨的複雜眼神,但是對於陸雅萱來說,完全是小兒科,她勾起了一個淺薄諷刺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她的意思,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再看陸雅萱和陸時靖,兩個人仿佛陌生人。懷音自私的覺得,陸時靖應該為她討回公道,但是大半夜過去了,沒有,這讓她很納悶,難道孩子的犧牲就那麽沒價值,就那麽活該麽。

    懷音感覺自己心浮氣躁的,這種環境下,也無法消除她內心的煩躁。

    “先去睡會。”

    半夜裏,大廳裏除了幾個自家人和傭人之外,客人都走的差不多。陸時靖想讓她回去休息。

    懷音搖搖頭,“我再陪會兒老爺子。”

    陸雅萱現在怕是一覺都睡醒了,正好懷音不想看到她,眼不見為淨。

    陸時靖問:“肚子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們拿一點吃的。”

    “嗯。”本來要推辭的懷音,因為食量小,吃的少,確實現在肚子餓了。

    可家裏傭人很多,沒必要他親自去吧。

    懷音沒有細想。

    這下子大廳裏隻剩下她和陸小安兩個人。

    “小安,你的臉色不大好,別太難過。”懷音撫上小安的肩頭,安慰對方。

    從她出現開始,小安一直沒有說話,喝水,或者是吃東西,保持著一種表情,實在是讓人很擔心。這才幾天,他的臉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

    “嗯。”

    陸小安泛白的唇瓣動了動,抬頭注視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

    懷音喂他喝了點水之後,門口來了幾個人,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在半夜裏尤其突兀。

    “怎麽是你?”

    懷音想著這麽晚了還有誰會來陸家,抬頭,魏言修的臉不亞於見鬼。

    他穿得比較正式,隻是出現的時機不怎麽恰當。

    魏言修沒有理她,目不斜視的上前,給老爺子上了點了香,然後又拜了拜。他身後幾個黑衣人亦是照做。

    這個家夥,究竟是來吊唁的,還是故意撕毀他們之間的約定。

    果然,不能相信這個家夥說的話,他怎麽可能信守承諾呢。思及此,懷音心中忿忿,最可悲的是,她居然相信對方,跟他浪費時間。

    魏言修沒走,恬不知恥的留下來守夜,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阻攔他,在老爺子的遺體麵前鬧事。

    懷音別過頭,不想看他。

    他實在存在感太強,懷音選擇直接上樓,眼不見為淨。

    陸時靖安排好了她的房間,是原來陸時靖住過的客房,還沒進去,門口就遇到了陸雅萱。

    “幾個月不見,你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懷音不理她,推開門,被陸雅萱擋住了。她叉著腰,高高在上的口吻道:“你該不會以為,真的是我找狗嚇的你吧?”

    懷音抬頭,瞪了她一眼,冷冷道:“難道不是嗎?”

    “你這個死丫頭……”陸雅萱一臉很生氣的樣子,懷音不想去分辨她是掩飾還是別的。

    “請你讓開。”

    “死丫頭,我告訴你,不是我做的,我跟你一樣是受害者。”

    “你和魏言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有意思嗎?”

    懷音立即關門,不想與她糾纏。可陸雅萱不是容易簡單甩掉的角色,拉住她,不依不饒。

    這個時候陸時靖出現了,勒令道:“陸雅萱,別碰她。”

    “好啊。”

    陸雅萱一看到陸時靖,嘴角便噙著一抹笑,隨意的聳聳肩,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某人哭的機會。”

    說完,陸雅萱趾高氣揚的走了。

    她似乎有意避開與陸時靖起衝突。陸雅萱的話看似莫名其妙,懷音卻理解到了其中的另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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