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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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此時又驚又氣,自己都沒活個明白居然讓自己的養子給教訓了。鄭鈞雖然很氣,但是他沒辦法直接衝上來製止我。從剛才他哪一巴掌將近出了一半力氣之下的速度都沒能打到我,此時我手裏還挾持著劉楚雄。
我打小開始便對感激二字毫無感覺,更何況對於鄭鈞的養育之情。我也僅僅隻是在於對他的依賴性,而唯一讓我感覺到感激二字的。便是院長了,院長待我熱情無比。平時溝通像兄弟一般,我受挫挨罵。他會第一個站出來對我教罵,至少他給我的感覺比鄭鈞這個養父要實在的多。
我並不懂愛是什麽,我隻知道院長教會我的是尊這個字。尊老尊人,懂得尊敬才懂得教。在我記憶當中,鄭鈞給我的除了打罵和恐嚇。我一點好的印象都沒有,甚至我對他隻有厭惡二字。直到我十二歲時,他喝酒把我打成重傷住院。被福利院的院長所收留之後,我才脫離了那層陰陰。
我怨恨的目光看著他,劉楚雄的家住在二樓。而我此時距離窗戶最近,再加上現在晚上這個點。劉楚雄家剛煮好飯,窗戶還是開著的。我要想從正門口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挑戰了自己的養父鄭鈞的尊嚴。就算不被打死也難免會重傷入院,而唯一能逃跑的機會便是從窗戶跳出去。二樓落地下約四十幾米高,我借著牆的摩擦力滑下去。一定能逃出去,我挾持著劉胖子後退。
劉胖子被嚇的手腳一直在逗,當距離窗戶不過兩三步距離時。我一腳踹在劉楚雄的腰上,轉身往窗戶外撲。可是我還是太高估我這未成年人的身體了,我跳出一半。鄭鈞一個飛撲捉住我的領子把我扯了回去,當場被鄭鈞按在地上一頓揍。
之後我失去了知覺,是死是活我已經不知道了。畢竟從挑戰他的尊嚴開始,我就已經知道隻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麽逃跑,要麽死。
當我醒來後,已經不知道多久之後了。我躺在醫院,左臉一直未消腫。左眼也出血帶有壞死的跡象,我全身打滿了繃帶。此時我才回想起來,原來在我十二歲之前。那段灰暗切模糊的記憶是這麽回事,在那時就算我不是因為打了劉胖子。到晚上還是會因為鄭鈞喝酒之後被打入院,我感受著渾身的四肢。
除了右腿還有一點點微弱的知覺能動,左右手和左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一名身著軍裝的男子帶著鄭鈞走了進來,鄭鈞臉色很是陰沉。旁邊的男子將我從床上抱起,對著鄭鈞說道“我就不應該把她的孩子送到你這來,要不是她。你早死在某南戰場上了!”。
男子抱起我時我渾身上下的繃帶流出惡臭的濃水,痛的我眼淚直流。鄭鈞拉著男子的軍裝,慚愧的說道“請你…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男子看著我,我迷離的目光與之對視。當我看見男子的麵容時,頓時眼睛瞪大。雖然隻有右眼能看東西,但是我看見的這名軍人。居然是院長!
原來院長曾經在我小的時候救過我一次,院長歎息一聲把我放回到床上。
蹲在床邊看著我說道“我可以在給你一次機會,我隻希望你可以好好待他。阿蓮最後的骨肉,若是讓我在知道你傷害這孩子…”。
說道最後,年輕的院長不再說話。他相信就算他不說,鄭鈞也能明白他會怎麽做。
我咿咿呀呀的衝著院長叫,可是我受的傷太重。就連聲帶也不能正常發音了,我看著年輕的院長流出一道淚光。渾身微微顫抖著,院長低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對不起,孩子。”。
我多想叫一聲院長的名字,可是我咿咿呀呀無法正常發音。隻能強撐著身體拚命顫抖的咿咿呀呀的怪叫,沒過多久。我掙紮的累了,最後睡了過去。
直到我再次醒來時,鄭鈞衝著我微微一笑。遞水給我,我麵如死灰般的毫無動作。
一旁的護士見狀接過水杯說道“鄭同誌,你出去外麵等一會兒。我來照料這孩子。”。
鄭鈞見狀,手握緊成拳。最後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把水杯遞給了護士,等他走後。我試圖說話,可是喉嚨痛的我無法出聲。我的喉嚨正在修複著,孩子的軀體雖然脆弱無比。但是時間充足,隻要不是什麽太重的傷。還是能快速愈合的,而我這次重傷卻給我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傷。
我的左眼瞎了,左腿瘸了。左手右手隻能勉強做點輕微的動作,連彎曲都做不到。喉嚨也因為受了重創,未來能否說話都不知道。我此時整個人麵如死灰一般,就像丟了魂一樣的躺在病床上。
護士也試圖給我喂水,可是我的嘴就像黏土黏在了一起一樣。最後護士隻能用勺子一點一點的送到我嘴裏,此時我就連喝水都覺得喉嚨在撕裂般的疼。
最後我沉沉的睡去了,再度醒來時。外麵已經開始飄雪了,院長此時坐在病床旁邊閉目養神。我睜開眼睛左右打探了一下,由於左眼看不見東西。我隻能大概知道左邊有個人,而且我連轉脖子都覺得喉嚨痛。
院長察覺到我醒了,睜開眼睛衝我說道“孩子,你終於醒了。”。
我聲音沙啞一字一頓道“我…睡…多…久了?”。
院長衝我笑道“沒睡多久,別擔心你隻是睡一覺就好那麽多了。”。
我繼續說道“你…騙我。”。
院長愣了愣神,隨即二人都沉默了下來。仿佛層無形的冰霜把我們兩人冰凍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中,我在上一次昏迷前還是72年的夏天。我這一睡,轉眼間便已經是冬天了。可想而知我這一睡將近去了半年左右,但是我這一睡也避免了很多事情。
院長開口打破道“等你好了,我送你去福利院。”。
我眨眨眼以示同意,我也沒心情去理會養父鄭鈞去哪裏了。我現在能關注什麽我都不知道,一個殘疾人。失去了興趣和希望,便和死人無二。
在之後的兩年裏麵,院長經常來看我。經常給我講外麵的奇人異事,雖然很多我都早就聽過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當初那個修者的夢也越來越模糊。
我已經開始分不清那個世界是真那個世界是假的了,而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的身體也好了很多,脖子大概能稍微扭動一下。左眼依然沒有恢複過來,身上的傷依舊沒太大的變化。也就是撐著拐杖一瘸一瘸的走路,當我來到福利院時。我再次遇見了陸靜,她原來跟我一樣也是被領養的。至於是什麽原因被送到福利院,她卻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就連福利院的院長也守口如瓶。
在我來之前她一直一個人躲在小角落裏不跟人玩,當她看見我的到來後。整個人也漸漸變的快樂起來,而我也漸漸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有了希望我便不再像曾經那般麵如死灰了,每天除了去聽院長的課。我其他時間都會陪在陸靜的身邊和她玩,久而久之我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夕陽下我陪伴著陸靜坐在福利院後院的樹樁上,看著後山上哪落下的豔陽。
空氣中突然冒出一些綠色的火焰,火焰漸漸凝聚成人。火焰凝聚成一名身穿公子袍的男子,男子來到我跟前說道“一個區區的心魔劫就已經讓你止步於此了,難道你當初發誓要保護的東西都是假的麽?”。
言罷,那男子揮手一道綠火穿過我的身旁。那火焰直接燒在了陸靜身上,陸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我瞪大了雙眼。怒吼“不!”。
陸靜的麵容漸漸變的熟悉無比,我第一反應過來。我記憶深處一個跟著我時間較短的女孩,她叫思靜。
我頓時醒悟,思靜就是我兒時的玩伴!當年我從福利院離開後,思靜便不知去向了。當再次見麵時,和我離開福利院前見到她最後一麵的樣子。一模一樣,未曾變過。
我怒瞪男子,咬緊牙關說道“我要殺了你。”。
男子攤手說道“歡迎之至,前提是你先從這道劫中離開。你必須找到給你留下這道劫的人,要麽感化它,要麽殺掉它。”。
言罷,男子轉身化作一道火焰。直衝雲霄,而陸靜身上的火也漸漸熄滅了。並且恢複如初,我目光怔怔的看著她。
陸靜奇怪的看著我,她說道“你剛剛在幹嘛?看著空氣說話,還要說什麽殺了你。”。
我走回到陸靜身旁,輕輕的抱了她一下說道“沒什麽,剛剛我想事情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就出現幻覺了。”。
我身上的舊傷竟然不知不覺間恢複了過來,我的左眼重見光明。周圍環境頓時清晰的落入眼簾,除了左腿還有點瘸。
我起身活動活動,左右手都恢複了過來,基本能正常運動了。
陸靜見狀喜道“你的傷好了?”。
我點點頭,輕輕將她抱在懷裏說道“因為有你,我才好的那麽快。”。
福利院的院長準備過來叫我們吃飯,當看見我這舉動。
怒道“你們兩個在幹嘛!!”。
聞言,我臉色微怔。心說不妙,趕緊轉頭說道“劉姨別誤會,我的傷好了隻是抱抱陸靜…呸,是感謝陸靜!”。
劉湘蘭哪雙懷疑的目光看向我,我順勢做了一個之前無法做到的動作。劉湘蘭大喜道“太神奇了!”。
我看著陸靜微微一笑,隨後便沉思了下來。
若不是哪個男子的出現,我恐怕到現在還沉迷在現在這個世界裏。
而談到心魔,我好像從很久以前就沒有什麽能讓我恐懼的。
晚餐後,我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回到後院。繼續思索著心魔的事情,我思索出了多個答案。
一個是養父鄭鈞,一個是赤陽,還有一個是羅雲霄。
第一個是我人生中,童年的噩夢。
第二個是我來到這裏後險些要了我命的人。
最後一個是傷害思靜的人。
第一人好找,後麵兩個我不知道從何找起。因為當時去研究基地時,我是被迷暈之後送過去的。
隻有回到研究基地我才有機會回到去生死一線天中,但是就算我去了。以我現在的凡人之軀也無法與之匹敵,而就在我深思時。
院長秋長生來到我的身後,我察覺到有人靠近。轉身一腳飛起,直踹哪人的臉。
秋長生一個側身迅速使出擒拿手,一手擒住我的膝蓋。一手掐住我的腳腕,秋長生用力一扯。
頓時把我整個人拖到了地上,我唯一能活動的右腿被鉗製。由於天色太暗我看不起秋長生的臉,一拳轟響他的胳膊。
秋長生一手擋開我的拳頭,轉而又捉向我的左臂把我翻了過來。
頓時我的右腿和左手被其拉起,渾身疼的連氣都進少出多。
秋長生笑道“臭小子,藏的挺深啊。”。
言罷,秋長生放開了我。把我抱了起來,我聞言頓時心中的警惕一散而空。
緊緊的抱著秋叔的脖子,小聲道“謝謝。”。
秋長生聞言,輕輕拍拍我的後背。
過後,秋長生把我放下在我左腿關節上扭了扭。對我後麵說道“小靜,你來啦。”。
聞言我扭頭去看,頓時哢的一聲。那時的我,疼痛隻比叫聲早來了一秒。
“啊!!!”。
我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福利院,院長劉湘蘭帶著一隊老師和保安跑了過來。
看見秋長生便說道“怎麽回事啊,你兩要翻天啊?”。
秋長生笑笑說道“我給小寒接骨呢。”。
隨後衝著我說道“咋樣?現在活動一下看看左腿怎麽樣了。”。
我活動了一下左腳,隨後縱身一躍。接連在空中踢出一套完整的月影腿,把眾人的驚的一愣一愣的。
月影腿的精華在於掃,前半月。後圓月,左掃右甩。遵從著這套踢法可以把一些逼近自己的敵人踢飛出去,而秋長生更是驚訝。
若是此時在與我對陣,秋長生隻能憑借大人的力量優勢壓住我。若真持平狀態下對陣,秋長生也未必敢硬接。
事後,秋長生表示要帶我去研究基地。起初劉湘蘭極度抗拒,但是在我的答應後。劉湘蘭便沒再說話了,秋長生跟劉湘蘭商量了一下什麽時候來接我。
我也懶得繼續留下來聽他們的談話,轉而去找陸靜了。
此時陸靜一個人躲在當初我來到福利院時看見她的那個位置,我過去輕輕抱著她。
陸靜心情低落道“恭喜又有人收養你了。”。
我走到她的身前說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啊。”。
陸靜搖搖頭道“我要在這裏等一個人來接我,他說過回來接我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