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左右逢源的女人

字數:4405   加入書籤

A+A-




    薛素這話說的不假,她手裏雖然有秘方,但利用秘方做出來的脂膏,必須得配合著特定的按摩手法才能起效,有時甚至還需要針灸。

    這樣複雜的工序直接教給客人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必須得不錯眼的盯著,讓女客躺在私館的床榻上,內外調養,才能不砸了她的招牌。

    胡明月知道薛素是個心裏有成算的,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反正她還得在涇陽城中待上小半年,以薛素賺銀錢的速度,再有一兩個月私館也就差不多開起來了。

    涇陽城中患了癡肥病症的女子不在少數,劉怡卿派人四處打聽,又給薛素介紹了三位客人,這三名女子雖然不像劉胡兩人那樣身家頗豐,但在看到了劉怡卿的變化後,便下了狠心,掏出銀子交給薛素,為的就是養出一副腰細如柳凹凸有致的好身段。

    世間女子無不愛美,甭看那些成親生子的婦人平日裏節儉的很,連一文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但若是遇上了能讓自己變瘦變美的法子,即使要價再高,她們也會忍不住心動。

    前世裏程三娘就是摸準了這個道理,才會在涇陽城中將私館開的風生水起日進鬥金。

    將銀票放在荷包裏收好,見街上有賣海貨的,薛素掏出銅板買了蝦醬嚐嚐鮮,順道還去白家糕點鋪中捎了些剛出鍋的桂花糕。

    聽說白家祖上有人在宮裏當過禦廚,一手糕點做的極好,入口綿軟,滋味香甜,光嗅著那股桂花的甜香,都能將人肚子裏的饞蟲給勾出來。

    提著大包小包往安寧村走去,還沒等進村,女人細細小腰就被人從後抱住,看不到身後人的臉,薛素杏眼中滿是驚慌,手腳並用開始掙紮,那人卻還不鬆手,貼著她耳廓急急道:“素娘,明明你我都做了無數回夫妻了,為什麽你不願意在白天見我?楚瞎子隻是個廢人而已,何必防備他?”

    聽出了王佑卿的聲音,薛素恨得牙根兒癢癢,強壓下心頭怒火,好聲好氣道:“你先將我放開,若是讓別人看到咱們二人摟抱在一處,肯定會將我浸豬籠……”

    男人心裏到底還是在乎薛素的,乖乖將手臂鬆開,剛才隔著一層布料碰觸到腰間軟肉,王佑卿隻覺得女人皮膚又細又滑,說是吹彈可破也不為過,身條比起黑燈瞎火時還要窈窕,腰身纖細胸脯飽滿,真是難得的尤物。

    掃見王佑卿渾濁雙眼中透出的絲絲淫穢之色,薛素氣的俏臉煞白,一聲不吭,扭頭直接往村裏衝。

    她並不想戳破了薛月做下的好事,畢竟這二人還沒成親,萬一有了變數,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女人在前麵跑,王佑卿在後頭緊追不舍,村裏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虧得薛素先前弄出了熱敷的方子,治好了耕牛得的牛腰風濕症,否則河岸邊那些漿洗衣裳的小媳婦們,指不定會編造出多少難聽的閑話來。

    薛素到底跑不過王佑卿,沒過多久就被他一把扯住了袖口,男人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兒,喘著粗氣問:“素娘,我到底哪裏不好,你非要這麽躲著我?”

    “我是楚清河的媳婦,你別再糾纏了!”一邊說著薛素一邊掙紮,原本她恨不得趕緊跟楚清河和離,但現下遇上了麻煩,還得借著楚家婦的身份才能跟王佑卿徹底劃清界限。

    男人俊美麵龐霎時間扭曲起來,額角迸起青筋,兩手死死扣住薛素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你忘了這幾個月以來咱們兩個都做過什麽嗎?說不定你肚子裏還懷著我的種,楚清河頭頂的綠帽子都快被戴穿天了,現在想要用那個瞎子來搪塞我,你是把我當成傻子糊弄不成?”

    王佑卿的力氣不小,仿佛要將女人的肩骨捏碎一般,這樣魯莽凶悍的模樣,與往日的溫柔體貼完全不同。

    薛素又氣又怕,偏偏掙紮不開,白皙麵皮被怒火蒸著通紅,就跟塗了一層胭脂似的,嬌豔非常,讓王佑卿根本移不開眼,越發垂涎欲滴,恨不得在青天白日直接占了女人的身子,徹底讓薛素知道誰才是他的男人!

    邊想他邊拉著薛素往杏花亭的方向走去,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以免女人叫出聲來。杏花亭最是荒涼偏僻不過,平時根本沒有多少人會過去,要是真被帶到了那,她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哪裏還有出路可言?

    心底湧起陣陣絕望,薛素將頭上的木釵拔了下來,狠狠刺向了王佑卿的大腿。

    男人吃痛,忍不住叫喊出聲,豆大的汗珠兒劈裏啪啦往下掉,低頭一掃就看到淡青色的襦袍被殷紅鮮血淹濕了一片,看上去瘮人極了。

    趁著這檔口,薛素把裝在布袋子裏的蝦醬甩在王佑卿臉上,也不敢耽擱,急慌慌的逃了,王佑卿傷了腿,眼睛還被腥膻的醬料給糊住,動作不如以往靈便不說,還看不見路,自然是追不上薛素的。

    男人原本俊美的麵龐黏糊糊一片,神情陰沉猶如惡鬼般,女人回頭瞥了一眼,好懸沒被嚇破膽,腳下一軟,踉踉蹌蹌倉皇逃離。

    從杏花亭跑到後山,薛素剛好遇上了打獵歸來的楚清河,一看到這人,她就跟遇上救星了般,再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與臉麵,如同乳燕投懷般直直衝到楚清河麵前,看到他如同鐵塔般高壯的身軀,那股幾欲將她吞噬的恐慌才被壓了下去。

    薛素的呼吸不像以往那般平靜,劇烈喘氣好似破舊的風箱般,楚清河本就聽力靈敏,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再加上女人身上的桃木香氣更為濃鬱幾分,正是劇烈運動之後才會有的症狀。

    從軍十幾年,常年彎弓搭箭,楚清河一雙手上積滿了厚厚一層糙繭,此刻他握著薛素白皙細嫩的手腕,力道用的稍微有些大,卻也不至於捏疼了女人,聲音低沉問:“出什麽事了?”

    雪白貝齒輕輕咬著下唇,薛素張了張口,剛想將王佑卿的所作所為告訴男人,但轉念一想,眼前這廝還不肯休妻,她到底是楚家婦,被別人輕薄強占明顯不是什麽光彩事,女人最是好麵子不過,眼神閃爍道:

    “我走在路上,瞧見草叢裏好像有活物在動,說不定又是長蟲,自打前幾日被咬了那一回,我這心裏頭總是安寧不下來……”

    說著薛素偷眼覷著楚清河,見男人神情正常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便以為他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忍不住偷偷吐出了一口濁氣,剛才她拿了木釵刺了王佑卿一下,木釵沒有及時收回來,此刻滿頭黑發披散在背後,柔順細軟就跟上好的綢緞一般,配上巴掌大的小臉,越發顯得招人。

    薛素跟在楚清河身後,亦步亦趨的回了楚家,沒有注意到柳樹後麵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二人,目光充斥著怒火與嫉恨,手掌握拳,狠狠捶了下樹幹,王佑卿唇角掀起絲冷笑。

    像薛素這種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明明早就將身子給了他,竟然還不想放過楚清河,在他麵前裝出一副乖巧柔弱惹人疼惜的模樣,左右逢源,把兩個男人全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算盤打的啪啪響,當真是心機深沉。

    自己也應該讓薛素知道,既然二人早就行了房,她就注定是王家的人!

    腿間傳來陣陣抽疼,王佑卿將木釵放進懷裏,右手捂住傷口,一瘸一拐的往村口李大夫家走去。

    薛素雖然隻是個女人,但力氣卻不算小,李大夫看到傷口時都唬了一跳,趕忙拿了上好的金瘡藥給王佑卿塗上,這才將將止住血。

    “王秀才這傷口深的很,半個月內都不能沾水,否則一旦化膿潰爛,受的罪可就大了。”說著李大夫心裏暗暗嘀咕,這人受傷也就罷了,怎麽頭臉上還沾著糞湯?這股味又腥又臭,黏糊糊的順著頭發往下淌,上藥時他的動作十分小心,生怕自己碰到那惡心物,眼裏盡是嫌棄。

    將李大夫的神情收入眼底,王佑卿雙手緊握成拳,麵色黑沉如同鍋底一般,嚇人極了,不過李大夫也是個心大的,隻當這人疼痛難忍,才會露出這副神情。

    夜裏薛月照常去了杏花亭,哪想到平時極盡溫柔的王佑卿,今晚就跟著了魔似的,力道之大幾欲將她整個人都給折騰散架,逼的薛月淚流不止,偏又不敢吭聲,隻能用雙手護住白花花的肚皮,死死咬唇,不敢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等一切都結束後,薛月拖著如同爛泥一般的身子往薛家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鬧騰太過,她隻覺得小腹一陣陣抽疼,好像有人用鈍刀子在肉裏一圈圈攪動似的,這股疼痛著實難忍,女人出了一身冷汗。

    剛一進到自己房中,薛月忍著疼將腰間係帶解開,看著雪白褻褲上星星點點的紅痕,她嚇得低呼一聲,指尖冰涼,心底湧起陣陣絕望,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她嫁進王家的籌碼,若是小產了,王佑卿再不認,這樁婚事哪裏成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