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知縣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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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陽城的知縣名叫韋衡,膝下有三子一女,其中最小的幺女名為韋玉瑩,今年剛滿十五歲,五官生的普通,皮膚糙黑,即使悉心裝扮,也隻能稱得上清秀而已。
因為韋玉瑩是知縣千金,親爹在涇陽是最有權勢的人,所以她打小都被人捧著,府中的丫鬟婆子為了不惹怒主子,便會變著法的誇她,久而久之,就將她養的自視甚高,總以為自己是涇陽城數得著的美人。
聽說城裏開了兩家私館,隻要手頭稍微寬裕些的女子,都會去私館中做按摩。
韋玉瑩對自己偏黑的膚色並不滿意,這天便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丫鬟去了顏如玉,由於小樓中生意好,店內隻有九張床榻,若女客來的太多,一時間也沒法招待過來,隻能等著。
有相熟的女客認出了韋玉瑩的身份,跟薛素提了一嘴,“老板娘,那粉衣女子是知縣的女兒韋玉瑩,心眼小的就跟針尖似的,若讓她幹等著,怕會將人得罪了。”
聞言,薛素心裏咯噔一聲,快步走到韋玉瑩麵前,滿臉帶笑,衝著她福了福身,“早就聽說了韋小姐大名,沒想到小姐竟然親自登門,真是蓬蓽生輝。”
“你這生意倒是不錯。”
韋玉瑩不鹹不淡說了一句,眼神落在薛素臉上,在看到女人白皙如同羊奶一樣的皮肉,她眼裏不由露出一絲怒意,兩手攥著繡襟,心口也有些發堵。
來到小樓的女客一般帶著丫鬟,眼下都在包房外候著,她隻掃了一眼,就發現幾個眼熟的,看來這顏如玉還真有兩把刷子。
“你店裏可有使肌膚嫩白的法子?”
“的確是有的,女客來小店做按摩,需要敷三道脂膏,第二道就是七白膏,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每隔三日敷上一回,很快便能見到效果。”
說話時,女人袖口稍微往上滑了滑,眼見著白生生的手腕上還有一顆殷紅如血的朱砂痣,韋玉瑩麵帶詫異,“早前聽說老板娘成婚了,怎麽腕子上還有守宮砂?”
薛素笑著解釋,“這是天生的紅痣,以前就被人誤會過幾次,小婦人成親都快一年了,怎麽可能還是完璧?”
“你這兒何時能空出來?”
因為顏如玉店小客多,薛素便特地找了匠人燒了一批瓷質的號牌。
先前已經有不少女客取了號,就算韋玉瑩是知縣女兒,也不好讓她插隊,否則寒了熟客的心,私館的生意日後怕是沒法做了。
“還得再等一個時辰,若小姐不嫌棄,能否先去堂中歇息片刻,嚐嚐小店最出名的綿雨糕,那吃食賣的最好。”
“綿雨糕?”
韋玉瑩重複一遍,身邊的丫鬟香蝶小聲道:“那蒸糕賣的的確不錯,因材料珍稀,每日做的並不多,好像有豐乳的功效……”
到底是個還未出嫁的女兒家,一聽“豐乳”二字,韋玉瑩立刻就紅了臉,跟著薛素去了正堂,原本她對老板娘還有那麽幾分妒意,但此刻見這婦人如此識趣,情緒倒是緩和幾分,隻是臉上的倨傲仍未褪去。
安置好了韋玉瑩,薛素從正堂中離開時,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開設私館肯定要跟女子打交道,涇陽屬於那種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的地方,但凡一個不小心,將人給得罪了,下絆子使手段的人便會不計其數,她必須得時時小心,才不至於出差錯。
韋玉瑩等了近一個時辰,心中不免升起幾分鬱燥,好在薛素親自給她按摩,手法熟稔不說,還會說些逗趣兒討巧的話,等最後一層象膽膏洗淨後,她坐在銅鏡前,伸手輕輕撫過麵頰,還真覺得白皙細滑不少。
從荷包裏掏出銀子,韋玉瑩笑著讚了幾聲,“老板娘還真是心思巧妙,能調製出這般好用的脂膏,下回本小姐便讓香蝶取號,屆時也就不必空等這麽久了。“
聽出韋玉瑩話中的抱怨之意,薛素暗自苦笑。
她隻想用母親留下的秘方做些小本生意,哪知道這幫嬌小姐們如此不好相處,像胡明月跟劉怡卿那種心胸闊達的,實在少見。
好不容易將人送走,蓮生趕忙端了碗桃膠過來,雪白手指捏著瓷勺,薛素連喝了幾口,心緒才平複下來。
轉頭看了她一眼,過了年小姑娘就滿十三了,按說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不過這婚事還得楚清河相看,光自己可做不了主。
“蓮生,你叔叔呢?”
一整天都沒瞧見獵戶,雖然知道那人出不了什麽事,薛素還是不由有些擔心。
“叔叔好像回安寧村了,他臨走時身上還背著弓箭,估摸著是想要上山打獵。”
明明自己賺的銀錢不少,偏姓楚的性子古怪,有好日子不過非要吃苦,讓女人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就跟桃尖兒似的。
蓮生坐在一旁,黑黢黢的眼珠子飛快瞥了自家嬸娘一眼,心裏簡直羨慕極了。
在涇陽呆了一段時日,她從未見過比嬸娘還好看的女人,況且嬸娘不止相貌好,身段也美得驚人,有些像葫蘆形,兩頭豐盈,腰肢卻細的驚人,好像用手就能握住。
隻可惜叔叔懷了眼睛,根本看不到她雪膚烏發的模樣。
傍晚時楚清河才回來,這人肩頭扛著一隻膘肥體壯的麅子,頗有些分量,從安寧村一路將獵物帶回來,男人累出了一身汗,被日頭曬的有些發黑的俊臉,此刻也漲的通紅。
薛素坐在正堂裏,聽到動靜快步走到廊下瞧了一眼,見那雙晦暗鷹眸直直往自己這邊看,她冷哼一聲,趕忙縮回腳步,轉身坐在軟椅上。
男人五感敏銳,方才不止聽到了女人輕巧的腳步聲,鼻前也嗅到了一股馥鬱的桃木香氣,楚清河雖然看不到薛素,但早就把她的一切特征都刻在了腦海中。
此刻感覺到她去而複返,便猜到素娘怕是鬧脾氣了,不過他左思右想,也沒想出自己究竟是何處做錯了。
把麅子交給在廚房中忙活著的鄭氏,楚清河昂首闊步走進正堂。
春蘭秋菊兩個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陳牙婆手中調教了一陣子,也都是識趣的,見他進來,立馬憋著笑退了出去。
偌大的正堂此刻隻剩下夫妻二人,獵戶走的近了,薛素都能聞到男人身上的汗味。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準備在老屋住上一陣呢。”
聽出女人話中的抱怨,楚清河低低一笑,站在薛素身邊,帶著糙繭的手掌四處摸索,這才落座。
看到他空洞的雙眼,薛素沒來由一陣心疼,以往她根本不把這人放在心上,楚清河身體是否康健,她自然不會在意,但如今二人都已經把話說開了,再看到男人笨拙的動作,她一顆心好像被人來回揉搓,說不出的難受。
“你笑什麽?”
杏眼一瞪,薛素不由有些羞惱,伸手戳了下楚清河的額頭,沾了一手濕熱的汗。
大掌順勢裹住小手,或輕或重慢慢揉搓著,明明這人也沒做什麽過分的舉動,但注意到他頰邊迸起的青筋,薛素輕咬下唇,原本指責的話已經到了嘴邊,此刻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素素別氣,我白日上山打獵,夜裏再來陪你,否則一直呆在小樓中,我的身手沒有施展之處,人就廢了。”
說這話時,男人剛毅俊朗的麵上刻意流露出一絲黯然,薛素見狀,心疼還來不及,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長臂摟著女人,楚清河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一瘸一拐往主臥走去。
先前在村裏麵,薛素雖然也幹了些粗活,身上的力氣也不算小,但正值壯年的男人身板結實,簡直就跟實心的鐵板似的,薛素累的嬌喘籲籲,貼身的小衣也被汗水打濕,身上的桃木香味越發濃鬱。
“重死了。”
紅嘴裏溢出抱怨聲,她讓春蘭秋菊送水過來,準備仔細擦洗一番,否則身上沾著一層粘膩的熱汗,甭提有多難受了。
楚清河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很快丫鬟便送了水來,房中白汽氤氳,嘩嘩的水聲在屏風後響起。
過了好半晌,薛素從木桶中站起身,伸手取了木架上搭著的白布,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皮肉在昏黃燈火的映襯下,看不出一絲瑕疵。
突然,女人驚叫一聲,剛用巾子將胸口擋住,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楚清河什麽都看不見。
“你怎麽過來了?”
他沒吭聲,慢慢往前走了幾步,高大的身軀正好背著光,薛素根本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從木桶中邁出來,她一不小心將晶瑩透亮的水珠濺在了這人手上,哪曾想楚清河不止沒將水擦幹淨,反而低著頭,如同野獸一般,輕輕嗅聞著。
“你、你……”薛素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男人會做出這種舉動,登時臊的麵紅耳赤,好半天都沒將完整的話說出來。
“很香。”
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陣陣熱氣噴灑在芙麵上,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楚清河試探著問,“素娘,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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