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同去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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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認定了劉怡卿沒有撒謊的膽子,略看了幾眼就闔上門出去了。
白日裏洗澡,在庵堂中並不算什麽奇怪的事情,畢竟隻要天一擦黑,廚房就沒了熱水,如今天氣雖然轉暖,但後院的井水依舊冰冷刺骨,直接沐浴的話,怕是能將人半條命都給折騰沒了。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劉怡卿懸著的心仍沒有落下,她呼吸急促,渾身氣力好像被人抽幹了一般。
咬了咬下唇,兩手按住浴桶邊緣,她剛想起身,未曾想又被一股巨力拉了回去,一片水花從木桶中濺了出去,將地麵都給打濕了。
低低叫了一聲,劉怡卿忍不住質問,“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你走便是,為什麽還不將我放開?”
蕭恪將女人摟在懷裏,因常年習武,他掌心積了一層厚厚繭子,此刻死死掐住她的腰,薄唇緊貼著白玉般的耳廓,粗噶問道:
“你在水裏放了什麽?”
“水裏?”劉怡卿心裏疑惑極了,不明白這人究竟是什麽意思,她自己沐浴,怎麽可能在水中加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不對!
為了舒筋通絡,她剛才滴了兩滴薑油進去,想起了薑油的效用,劉怡卿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此物泡澡雖然能緩解月事不調帶來的痛楚,但對於男子而言,卻有催情的功效。思及此處,女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也如同篩糠般輕輕顫抖著。
“隻是薑油而已。”她低聲答道。
雪白如玉的脊背在水汽蒸騰下,變成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十分可口,蕭恪仿佛被迷惑了,掌心輕輕碰了一下。
劉怡卿心下一慌,急聲道,“還請公子自重,你要是再亂動的話,我就將師太喊回來,若行蹤被別人發現,你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蕭恪略一挑眉,沒想到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還敢威脅自己。
兩指捏起她的下顎,問,“你叫什麽名字?”
劉怡卿垂下眼瞼,她不是真尼姑,撒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狀似屈辱的開口,“貧尼惠真。”
“惠真師太,幫我拿件僧袍。”
說著,蕭恪直接站起身,滾滾熱流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劉怡卿用巾子擋住身體,踩著小杌子從木桶中邁出來,隻可惜巾子能擋住胸口,卻遮不住白皙的小臉,以及纖纖一握的腰肢。
火熱的目光不錯眼的盯著她,自上而下一遍遍打量著,劉怡卿強行忽視那人放肆的眼神,彎腰撿起底下的衣裳,胡亂披在身上,然後才從箱籠中找出一件換洗的僧袍,送到男人麵前。
鼻前嗅聞著生薑辛辣的味道,蕭恪眯了眯眼,根本不在乎身體的反應。
他邁步走到劉怡卿麵前,大大咧咧將濕透的衣裳換下來,臨走前還死死攥著女人的手腕,啞聲道,“小尼姑,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劉怡卿好險沒被這句話嚇得昏厥過去,等到那人順著窗離開了禪房,她的心髒仍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庵堂怕是呆不得了!
心裏這麽想著,她將衣裳細軟都給歸攏了一通,準備收拾收拾回到京城,反正來庵堂中不過是為了一份清靜,眼下自己的性命都受到威脅,還不如去過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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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薛素正在主臥中歇著,春蘭快步走進來,笑道,“夫人,您看誰來了?”
杏眼略略一抬,待看到一抹消瘦的身影由遠及近走過來,她臉上露出濃濃的喜色,“怡卿,你竟然下山了?不是說要在庵堂中住個一年半載,難道是有什麽事發生?”
房中的丫鬟識趣的很,見主子們有話要說,紛紛退了下去。
想起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劉怡卿此刻仍覺得後怕,她拉著薛素的手,歎了口氣道,“那天我將春蘭送走後,便回了禪房,哪想到有個男子突然闖了進去,還引來不少人追殺,我幫他躲了過去,但總覺得提心吊膽,幹脆便搬來你這了,千萬別嫌我煩……”
即使跟薛素關係十分親密,劉怡卿的臉皮薄,還是不好意思將自己被人輕薄的事情說出口,思來想去,她含糊幾句,就將洗澡一事略過了。
“你安心在府裏住下便是,若是閑的發慌,帶著幾個丫鬟出府逛逛,京城可比涇陽熱鬧多了。”
劉怡卿的貼身丫鬟名叫翠芙,之前跟著她一起到了徐家,後來被刁奴打斷了腿,傷筋動骨一白天,此刻走路還不利索呢。
想起徐家人做的惡事,薛素心裏就直犯膈應,好在怡卿早就跟徐嶽成和離了,也算是徹底劃清了界限。
兩人正說著話,秋菊匆匆跑到麵前,小聲說,“夫人,譚小姐就在正堂,想要見您一麵。”
譚元清以前來過將軍府無數次,守門的小廝知道這位小姐的身份,那可是堂堂兵部尚書的女兒,將軍的義妹,哪裏敢升起阻攔的心思?
就因為府裏的奴才不敢得罪她,這才讓人家直接登堂入室,下人膽小還情有可原,但譚元清登門拜訪,竟然連拜帖都不下,未免太不懂規矩了。
笑意微斂,女人細膩的指腹在桌麵上輕輕叩了幾下,“秋菊,你先帶怡卿回東苑中歇息,我去見見譚小姐。”
薛素走到正堂時,譚元清穩穩坐在八仙椅上。
最近天氣暖和不少,她換上了蔥綠色的春衫,腰間掛了一塊玉佩,發髻上插著一支琺琅銀釵,妝容素淡,看著十分清麗。
薛素的打扮全然不同,穿了一件緋紅色的抹胸裙,外頭配著月白色的輕紗罩衣,分不清是衣料更白,還是她的肌膚更為細膩,行走時馥鬱的桃香浮動,這副烏發紅唇的模樣,說一句嬌豔欲滴也不為過。
將女人的模樣收入眼底,譚元清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覺得這村婦果然沒見過世麵,不過稍有幾分姿色而已,竟然如此張揚。
心裏這麽想著,她嘴上說道,“嫂嫂,義兄在邊關與匈奴廝殺,你身上卻穿著如此豔麗的衣衫,怕是不妥吧?”
“將軍在行軍打仗,我要是穿一身素衣,那才不吉利呢。”
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譚元清暗暗窩火,偏偏她自詡是高門貴女,不屑跟薛素爭論,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對了,元清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過幾日是我外祖母的生辰,到時候嫂嫂也一同過去可好?以前外祖母也見過義兄,聽說他成親了,便一直嚷著要見你一麵呢。”
要是薛素沒記錯的話,譚元清的外祖母是承恩侯府的老夫人,雖然侯府手中沒有實權,但隻聽這個名字就能琢磨出味兒來,這家人深受陛下恩寵,輕易不能得罪。
“老夫人六十整壽,我肯定是要過去的。”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譚元清麵上露出淺笑,心裏卻嘔得不行,帶著這種村婦到承恩侯府,她少不得會平日裏相熟的小姐妹嘲笑,偏偏這是母親的吩咐,她也不敢違拗,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過來走一趟。
鼻前嗅著桃香,譚元清雙手攪動著錦帕,問道,“嫂嫂用的是何種香料,這味道還真不錯。”
薛素沒有錯過女人眼中的鄙夷,要不是譚正人品過的去,又是楚清河的義父,她還真不想跟譚家的女眷接觸。
暗暗翻了個白眼,她道,“不是什麽名貴東西,用三月的桃花瓣,加上些蜂蜜調和即可。”
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譚元清根本不願意在將軍府中多留,勉強坐了小半個時辰,才起身離開。
轉眼就到了承恩侯老夫人的壽辰。
這天薛素起了個大早,春蘭秋菊從立櫃中拿了幾件衣裳,問道,“夫人要穿哪件?緋紅色的顯氣色,水藍色這件顯身段,都好看的很。”
坐在銅鏡前,她往掌心裏倒了些花露,在臉上仔細勻開,又用螺子黛描了描眉,也沒塗口脂,“藍的吧,紅的那件有點紮眼。”
薛素心裏清楚,有些女人的嫉妒心非常強,一旦看到比自己還要美麗的麵孔,便會不由自主的生出惡念。
看著那些人又羨又嫉的眼神,她雖然痛快,卻不想給楚清河招惹麻煩,還是夾緊了尾巴,安生做人的好。
換好衣裳後,譚府的馬車已經到了門口,薛素掀開簾子,一眼就看到了譚家母女。
“素娘見過義母。”
比起心思外露的譚元清,譚夫人的城府深了不少,就算看不上她的出身,也不會露出一絲端倪。
“最近好像瘦了些,即便清河不在,你也不能苛待自己,否則熬壞了身子,這怎麽得了?”
頰邊微微泛紅,薛素佯作害羞低下頭,不著痕跡的把手抽了出來。
好在譚夫人對她隻是麵子情,並沒有多上心,過了片刻,車廂中便安靜下來,隻能聽到三個女人的呼吸聲。
馬車在路上走了兩刻鍾,就到了承恩侯府。
薛素和譚元清先下了馬車,一左一右站在譚夫人身邊,今日侯府中來了不少女客,以前從未見過她,覺得麵生的很,不由細細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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