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強扭的瓜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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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山的匪徒性情殘暴,無論男女老少,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因此,那個扮作客人將薛素擄出來的女子,近段時日一直被關在柴房中,她手筋腳筋全被挑斷,又沒有及時醫治,就算皮肉長好,以後也使不出力氣。

    對於山賊而言,全身武功盡失,便和廢人沒有任何區別,即使僥幸從寨子裏逃脫,回到嶽山也不會有半點出路。

    想到此,女賊心中湧起了陣陣絕望,偏偏她沒勇氣尋死,隻能跟同夥一起被關在柴房中,一日一日熬著。

    楊九兒給嶽山人送了飯,提著食盒往回走,剛走到岔路口,便瞧見前頭站了個秀氣女子,他趕忙叫了一聲,“荷月,你家裏還有沒有多餘的衣裳?最近夜裏寒涼的很,薛夫人若是受了風寒,也不好醫治。”

    荷月是於哥的親妹妹,從小在寨子裏長大,她生的杏眼桃腮,五官秀氣極了,雖不算美豔,卻也是個小家碧玉。

    隻見她雙手掐腰,沒好氣道,“薛夫人薛夫人,那到底是什麽人物?憑什麽讓我把衣裳給她?”

    “她是被嶽山人擄到此處的,本就受了不少苦楚,你多擔待著些……”

    “為何要我擔待?她住著最好的瓦房,頓頓能吃著葷腥兒,大當家還經常進山打獵,獵物全都進到了她嘴裏,我一點好處沒得著,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於荷月越想越氣,臉色漲得通紅。

    “那支琺琅銀釵換了十兩紋銀,不都給了寨子裏的鄉親們嗎?我還買了不少米麵回來,人家也不是白吃白喝。”楊九兒好聲好氣的解釋。

    “十兩銀子就多了?薛氏一看就出身高門,拿出這點錢,跟打發叫花子有什麽區別?也就你傻,被那副皮囊勾的神魂顛倒,才會上趕著去她麵前獻殷勤。”

    嘴裏一邊罵著,於荷月一邊盯著瓦房的方向,眼底滿是嫉恨之色。

    在薛氏上山之前,她是寨子裏最標致的姑娘,很有可能嫁給大當家,但那個女人一出現,就將她的風頭徹底壓了下去,甚至還住在大當家旁邊。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萬一薛氏不要麵皮,使出什麽狐媚子手段,將大當家給糊弄了,她該如何是好?

    楊九兒緊緊皺眉,怎麽也沒想到於荷月會說出這種話來。普通人忙忙活活一整年,都不一定能賺上十兩銀子,薛夫人隻在寨子裏住上幾日,便給了這些銀錢,已經算是厚道了,哪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於荷月的胃口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跟你說不通,還是去找於哥吧。”

    於荷月生怕楊九兒告狀,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後跟了上去,待見到那個精壯的漢子時,她眼圈兒一紅,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我等了這麽長時日,就是為了嫁給大當家,眼下薛氏跟他走的那般近乎,我該怎麽辦?”

    “別胡說八道,薛夫人早就嫁人生子,清清白白的,怎麽可能跟大當家有牽扯?女兒家的名聲最是重要,你紅口白牙的往人身上潑髒水,難道就不覺得心虛嗎?”

    正在爭執的檔口,簾子忽的被人掀開,俊朗男子板著臉走進來,環視一周,冷聲問道,“你們在吵什麽?”

    平日裏大當家一直蓄著絡腮胡子,模樣雖然英武,卻跟俊美沒有任何關係,但今天全然不同,他下顎處的短須都剃了個幹淨,深邃輪廓展現在眾人眼前,高鼻深目,氣勢不凡,跟土裏刨食兒的莊稼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於荷月見狀,懷裏像是揣了隻兔子似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以手掩麵,耳根通紅一片。

    “大當家,您怎麽成了這樣?”於哥愣愣地問。

    “胡須礙事,便給剃了。”一路走來,不知多少人都盯著他看個不停,男人早就習慣了。

    “方才我聽到你們在談薛氏,她怎麽了?”

    於荷月眼神一閃,暗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她趕忙開口,“大當家,薛氏到底也成了親,有了孩子,必須得顧及自身名聲,獨身一人住在瓦房中,委實有些不妥,不如讓她跟李婆子呆在一起,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

    不知怎的,聽到於荷月的話,大當家就想起了方才發生的事情,女人的腰肢又細又軟,渾身皮膚雪膩柔滑,就跟品相上佳的冰紈一般,挑不出半點瑕疵,即使她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他血液中的那股熱意都不會消散,隻能想著她,念著她,又怎會舍得將人送走?

    “寨子裏哪有那麽多的規矩?我會照顧薛氏,你們無需插手。”男人斬釘截鐵道。

    於荷月俏臉慘白,身子仿佛篩糠似的不住顫抖,她扯著嗓子叫喊,“大當家,你是不是被薛氏迷惑了?她就是個狐狸精,不守婦道,不知廉恥,根本配不上你!”

    聽到這些詆毀的言辭,大當家的神情一點點冰冷下來,鷹眸中透著濃濃的殺意,絲毫未加掩飾,將於荷月駭了一跳,她大氣都不敢喘,連連往後退。

    “於氏,管好你的嘴,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就從寨子裏滾出去!”

    說完,大當家轉身離開,楊九兒也跟了上去。

    走出了老遠,楊九兒期期艾艾的問,“您不會真看上薛夫人了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楊九兒撓撓頭,道,“薛夫人的確貌美,就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但她出身高門,一看就不是過苦日子的人,且她還是有夫之婦,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不管這瓜甜是不甜,薛氏我要定了。”

    與楚清河分隔將近一年,突然敦倫了一回,薛素隻覺得疲憊極了。就算睡了一覺,腰肢依舊酸軟的厲害,不止如此,她還覺得口幹,若是呆在桐花巷,自然有丫鬟將茶湯送到近前,但山中的瓦房隻有她一人,便隻能親力親為,不假手於人。

    穿著妃色的肚兜兒褻褲,薛素踩著繡鞋下地。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以為是大當家回來了,便未曾理會,隻顧喝水。

    “你!你不要臉!”

    聽到女人的聲音,她這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發現是個年輕的姑娘站在跟前,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模樣甭提有多瘮人了。

    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薛素麵色不變,手裏捧著白瓷碗,慢吞吞坐在床沿邊,柔聲問,“小婦人做錯了什麽,要被姑娘如此責罵?”

    方才被大當家訓斥了一通,於荷月心有不甘,便直接跑到了瓦房中,本想與薛氏理論一番,沒想到竟看到了這副場景。

    即使她尚未出嫁,不通人事,也知道那些斑駁的紅痕究竟是如何留下的,怪不得大當家會如此維護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狐狸精!

    “你分明嫁了人,為何還要糾纏著大當家?”於荷月咬牙質問。

    這話薛素就不樂意聽了,她冷著臉反駁,“他人高馬大武藝高強,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還能強奪了他的清白不成?男女之間的這檔子事,主要就是‘你情我願’四個字,若大當家不願意,就算我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半點用處。”

    此時此刻,房中彌散著一股淺淺的桃香,馥鬱清甜,於荷月嗅到這股味兒,心裏的妒火更勝,忍不住罵道,“不管你到底是何想法,日後都不準糾纏大當家,我會嫁給他的!”

    薛素唇角微揚,杏眼中劃過一絲譏諷,“你想嫁給他,可知他姓甚名誰,究竟是何身份?祖籍何處?家中人丁是否旺盛?”

    男人墜崖後,直接被奔湧的河水卷到此處,村民將他從水中救下,哪裏知道他的身份?

    “你又知道了?”

    雪白的下巴微微一抬,女人笑著道,“我對他無比了解,隻是這人撞破了腦袋,暫時把我忘了而已,否則像大當家那種不好美色的男子,為何會對我青眼有加?一見鍾情,怕也不見得。”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來個大概。

    於荷月嘴唇輕輕顫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能:難道薛氏的丈夫就是大當家?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些疑點。

    不!不可能!薛氏肯定是在撒謊!

    “你別說了,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根本配不上大當家,要是識趣的話,就快些滾出寨子!”

    麵對張牙舞爪的於荷月,女人並沒有露怯,她手裏拿著外衫,隨意披在身上,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仿佛暖玉雕琢,十分瑩潤細膩。

    即使於荷月是女子,也不得不承認,薛素當真生了副好皮囊。

    “除非大當家親自開口,否則我是不會離開寨子的,畢竟此處的主人不是你,而是別人。”經營顏如玉這麽多年,薛素的嘴皮子甭提有多利索了,於荷月年紀輕輕,根本沒什麽見識,除了破口大罵以外,再也想不出別的詞藻,想在她手上占便宜,還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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