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別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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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夙回到王府,朝雨早等著了,喚她去主院。

    自從爺在沈少將軍跟前繞了一圈回來後,言笑宴宴的,嚇死人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府裏都知道爺得了傅氏繡的荷包才會反常成這樣,於是後院的女人一下子送了五個荷包到主院。

    明明每個荷包都在傅氏繡的之上,然而爺卻把那幾個荷包塞進箱裏,壓根就沒打算用。

    千夙進書房時,見賀渣渣唇角勾著笑,險些沒讓她摔著。

    “回來了?過來瞧瞧這字寫得如何。”

    “這是王爺寫的?挺好。”

    賀東風依舊掛著笑:“那便讓朝雨拿去讓人做屏風,放在墨梅園。”

    墨梅園是哪裏啊?晉王府實在是大,她聽都沒聽過這個園子,也就沒啥表情。

    賀東風見她不驚不喜的樣子,便問她:“你不喜歡?”

    “啊?王爺不是說放墨梅園,跟奴婢喜不喜歡有啥關係?”千夙一副“你傻了吧”的表情。

    賀東風的臉當即黑下來。她是聽不懂還是故意的?他咬牙道:“你不想回墨梅園了?”

    千夙很懵圈:“回去幹啥?”

    真是氣煞人也。他就不該問她。輕哼一聲,他又說:“本王已讓灑掃過,過些日子尋個由頭便讓你住回去。”

    這什麽跟什麽啊?搞不懂。等下去問花容。

    “不幾日便是母妃的壽辰,你可準備了壽禮?”賀東風順口一問。三年來,每回母妃的壽日都由她操辦的,想來今年也是如此。

    然而千夙十分不解:“晉王府的奴婢要給主子送壽禮的嗎?”

    賀東風的好心情消失無蹤。這女人,竟完全沒放在心上。母妃待她可不薄,不就是貶了她,用得著劃分得這麽清楚?

    “你還當真把自個兒當下人了。”

    不然呢?怎麽說都不通的吧,她若是給太妃送禮,那群腦殘女人不得又說她有心巴結?

    “王爺,奴婢也沒啥好送給太妃娘娘的,若真要送,太妃娘娘興許也看不上眼。”她委婉地表示,她不想送禮。

    賀東風惱了:“你又不是她,如何知道她不喜歡你送的禮?傅千夙,你的心可真涼薄。”

    去去去,涼個鬼的薄啊。不就是一份禮物,謝太妃什麽都有,還用得著為一份禮物斤斤計較?

    “奴婢這就去準備。”千夙無奈道。反正他給了那匣子,從裏頭挑出個玉墜子便成。

    見她要走,賀東風喊住她:“慢著。本王方才跟沈謙打了照麵,將那支籫子還給他了。你也不許再惦記。”

    “哦。奴婢不惦記。”

    賀東風狐疑地瞅她,這女人就是養不熟,嘴裏答應他,轉眼就忘了。他不得不提醒她某些事實:“沈少將軍是你妹夫,你與他相見若沒有傅二小姐在場的話,恐怕不妥。他送你東西就更加不妥。”

    叨叨逼什麽啊,不就是阻止她跟沈謙見麵嗎,那她不見就是了。可腳長在沈謙身上,她能阻止他來見她?

    “奴婢明白,往後定會注意言行。”千夙應完就告退出去。心裏還是有些氣的,這賀渣渣真把她當成綠茶婊了,以為她要依附沈謙。

    然而,老娘她誰都不想依附呢,明明自己就有本事,還靠男人做什麽!

    晃悠悠回下人房時,雲裳突然跑來尋她:“主子,不好了,二小姐來了。這會兒花容在拖著她呢,主子你別過去了。”

    傅嫣來了?一聽雲裳這話就知道傅嫣來找她麻煩。

    “行,那我回避一下,等她走了你再找我。”

    千夙剛轉身,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有匆促的腳步聲,然後一道柔聲響起:“長姐為何走得這樣急,連妹妹也不見了?可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想瞞著妹妹?”

    這個傅炎潔,一開口就含刺,簡直了。

    千夙沒應答,回頭見傅嫣上前,她那盈盈的眸子裏夾著一絲火苗,就跟見仇人似的。

    “原來是沈少夫人。”千夙故意沒喊她“妹妹”。

    傅嫣瞪花容雲裳:“都給我下去。我有話與長姐說。”

    花容雲裳沒動,千夙示意她們先下去。

    傅嫣等沒人了,伸手攥住千夙的手臂,尖尖的指甲掐著她惡狠狠地罵:“傅千夙,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別離沈謙太近?且不說你現在是個婢,即便是你從前,也沒資格站在他身邊。”

    千夙甩開她的手,這吃醋也吃得正常點好不:“傅嫣,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急你找你男人去啊,來找我做什麽?”

    傅嫣拎出那支籫子:“這是他給你的?你個賤人,你憑什麽朝三暮四?我才是他的夫人,你少給我打他的主意。否則,我能用這籫子劃破你的臉,讓它變成名副其實的血玉。”

    這女人真特麽有病,還真以為她好欺負不成?

    “滾回去,傅嫣,我懶得理你。沈謙有你這麽個夫人,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明明就是合乎禮的見麵,你非要誣陷有奸情。你是多沒自信?”

    傅嫣瞪圓雙眼:“你少給我磨嘴皮子。誰不知道你如今落了勢,除了沈謙,放眼雁京還有哪個男人要你?傅千夙,本來各自相安無事不是挺好?你非要覬覦屬於我的東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的好像你之前很客氣似的。來,喚些長姐我聽聽。上次在相府你是怎麽誣蔑我的?為了讓我出醜,你說我肖想沈謙,這流言的源頭是你自個兒放出來的,如今也就別怪外人道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倒是詮釋得挺好。我也有必要警告你,你怎麽拴住你男人我不管,但是,你若敢給我扣屎盆子的話,就好好想想傅書的下場。”

    傅嫣愣了愣,這傅千夙非但沒被她震懾,反而振振有詞,還敢提傅書。想傅書原本就要被立為相府嫡子,都是這傅千夙攪的渾,讓母親被扔出相府,傅書又被迫娶那王惟馨,聽父親說如今相府沒有一日是安寧的。

    因著王夫人的潑,引得她婆母沈夫人都對她不滿起來。若不是她穩住了婆母,隻怕已經給沈謙娶了妾侍。

    傅嫣從前略施薄計,就能讓傅千夙既不得父母喜愛,也不得夫君疼寵,然而如今,她卻感到傅千夙的可怕。

    “傅千夙,我倆的梁子結大了。我傅嫣今日發誓,定要你用性命償還這孽債。”傅嫣捏緊了手指,倒漸漸冷靜下來,沒再對千夙動手。

    千夙當她智障一樣:“你發誓不用舉起手來的麽?傅嫣,我這條命你不是想拿過一回嗎,然而你那傻逼弟弟太慫了,沒敢往死裏鞭打我,你覺得往後還有機會?我是死過幾回的人,老天都拿不走我這命,你一個小小的傅嫣,能頂個屁用?”

    傅嫣的臉白了。她隱藏得這麽好,所有人都認為傅千夙被擄走被鞭打都是傅書和王惟馨的事,傅千夙到底是如何得知,那個局是她設下的?

    她真是低估了傅千夙。有些人悶聲不響的,肚子裏的彎繞多著。難怪沈碧姝跟她說,傅千夙此人不除,往後她們都沒的好日子過。

    傅嫣死死瞪著眼前的女人,總覺得她像變成另外一個人。

    “話說完就滾吧。別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你嫉妒的模樣,醜不啦嘰!”千夙昂著下巴走了。

    傅嫣轉身往蓮晴院走。這傅千夙,真的留不得了。沈謙的心本來已死,她不怕用一生來等他,等他回頭看她一眼,可自他回京聽說晉王欲休傅千夙後,他的心又活過來了,然後離她越來越遠。

    蓮晴院裏頭,傅嫣伸手問沈碧姝要那封晉王寫的休書。

    誰知沈碧姝鬱鬱寡歡道:“我已將那休書交給太妃,誰知太妃一點反應也沒有,如今我也拿不回那休書了。”

    “這樣。”傅嫣暗鬆口氣。她如今得禱告晉王千萬別休傅千夙,否則沈謙一定會去求娶的。

    “傅嫣,你怎麽好似巴不得這休書拿不回來?”沈碧姝瞧著傅嫣的神色,本就多疑,眼下就更是覺得傅嫣有些奇怪。

    傅嫣為打消她的疑慮,幽幽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在想,要怎麽除去傅千夙。與其讓晉王休她,不如直接除了她,這樣你我才能徹底安寧。”

    沈碧姝又何嚐不是這麽想,然而現實是,暫時誰都沒有辦法除去傅千夙。更氣人的是,梨花說,傅千夙似認出那次府衙的獄中,欲毒殺她的人是梨花。

    若傅千夙抓住這個把柄反過來指證她,她的麻煩就大了。

    “傅嫣,你說我要不要暫且將梨花藏起來?”沈碧姝為這事都吃不下飯了。

    傅嫣的腦子轉得快,一聽便知道是梨花露了餡。

    “你能藏起來多久?沈妹子,你何不趁此機會,永絕後患?”

    沈碧姝心中大振。梨花跟她的時間比海棠還要久,雖然嘴笨,但卻忠心不二,她還真有些拿不下主意舍掉梨花。

    傅嫣卻勸說她:“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再說了,你也不是絲毫不給她機會的,若她想,後半輩子還是能高枕無憂。”

    沈碧姝咬牙道:“那我就再聽你一言,此次定不可失敗,否則你我都將有危險。”

    “自是如此。沈妹子且聽我說。”傅嫣笑得詭異,緩緩跟她道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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