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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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籃子也隻是念了一陣子,她很清楚自己是奴婢,如今是在王府裏,見謝成陰露出一臉認錯的表情,便心裏鬆了口氣,讓裴謝堂回到床上去,小心的放下床幔後,便出去吩咐家丁將燒好的熱水抬進來。屏風後煙霧繚繞,屋子裏並不冷,籃子這才放心的讓裴謝堂出去沐浴。
“你們都出去吧。”裴謝堂吩咐。
籃子顯得有點猶豫:“小姐,還是奴婢伺候你吧,雖說從前都是你自己一個人沐浴,但昨天你累壞了,奴婢擔心熱水泡上,你會渾身犯困,要是在水裏睡著就太危險了。”
“瞎操心。”裴謝堂捏了捏她的臉蛋:“行吧,你們也別走開,就在屋子裏坐著,我要是喊你,你就進來。”
“好。”籃子這才放心。
等兩人出去後,裴謝堂便動手脫了褻。衣。光溜溜的站在屏風後,習慣性的就先看了一眼肩膀——當初闖入幽庭司去救裴衣巷的時候,被薄森射了一箭,後來傷好了,有了高行止的良藥,並沒有留下什麽明顯的疤痕,隻是這肩膀上的一塊皮肉顏色要比旁邊的深一些,看著不像胎記,也不像是傷痕,很是怪異。
不知道昨晚情濃時,朱信之有沒有發現?
他這人最敏。感,要是發現了,少不得又要再起爭端。
裴謝堂認真的思索起來。
但接著,一低頭,她就無語了。
大概,昨晚上朱信之是顧不得她的肩膀到底有沒有受傷了,因為現在她的身上多了無數的紅痕,都是朱信之弄出來的。
相比之下,肩膀上的那傷算什麽?
“禽。獸!”
“畜生!”
“都說不要不要了,還來,豬狗不如!”
裴謝堂拍著水麵,很是小聲的咒罵了起來。
她背對著屏風,氣鼓鼓的罵了一陣子,便開始磨磨蹭蹭的洗澡。熱水包裹著全身,舒服得直哼哼,根本不想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裴謝堂靠在木桶上,閉著眼睛很是享受,一雙藕臂搭在木桶邊緣,還在滴答滴答的滴水,渾身都寫著愜意兩個字,眼皮子還真不受控製的開始打架,她享受的順勢閉上,就覺得渾身都跟著放鬆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在屏風外響了起來。
“籃子,幫我倒點水。”泡久了,口有點渴,裴謝堂隻當是籃子等不到她出來進門查看順口就吩咐下去。
腳步聲踱回桌子邊,不多時,水杯送到了她的唇邊。
真體貼!
裴謝堂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就著水杯喝了幾口,擺擺手:“不要了。”
被子被收走,接著,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了捏。頓時,裴謝堂隻覺得被捏住的地方一陣熨帖,說不出的舒服快樂,她忍不住哼哼:“嗯,左邊,左邊捏重一點。對了對了,這個位置就對了,啊喲,舒服!嗯,右邊也捏一捏,昨天坐太久,右邊肩膀酸脹得厲害,你這樣一捏就好了很多。”
那雙手跟著她的指揮,從左到右的捏了兩遍,然後收回了手。
接著,一隻手伸到木桶裏,摸了摸水溫,在水裏拍了拍她的腿。裴謝堂順勢往旁邊挪了挪,接著,熱水就倒入了木桶裏,開始冷下去的水溫很快就升了回來,讓人感到一陣舒坦。
舒服,太舒服了!
裴謝堂由衷的誇讚:“籃子,你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還知道給我加熱水。不過,下次不用加那麽燙的,我身體好得很,扛得住。反而是你倒熱水的時候,我表示很擔心,你就這樣倒下來,要是我躲閃得不及時,就全澆我的腿上了。”
“不是說,死豬不怕開水燙嗎?”耳邊一聲輕笑,有人含笑的調侃。
裴謝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朱信之暖暖的眸子映入眼簾,他的手就放在裴謝堂的腿邊,見她睜開眼睛,手下的動作就往深處走了,笑容更見耀眼:“怎麽不說話了,方才使喚我不是使喚得很順手嗎?”
“王,王爺!”裴謝堂有點結巴,四下看看,抓住他亂動的手:“籃子和霧兒呢。”
“早出去了。”朱信之輕輕笑著:“我回來的時候,她們就走了。”
他彎腰,將裴謝堂從木桶裏抱了出來,轉身往床上走去。
一看到這個方向,裴謝堂就慌了,捂住胸口哀嚎:“不是吧,王爺,你還來?”
朱信之挑了挑眉:“不可以?”
“不可以。”裴謝堂捂住胸口義正言辭:“王爺,你是王爺,形象很重要,要節製知道不,否則等你去上朝時,眼下烏青,渾身發軟,朝臣們會笑話你的!”
“我本來沒想的。”朱信之居高臨下,有點睥睨:“但既然你都想了,我好像不滿足你又有點說不過去。”
想,想你妹!
裴謝堂忍不住在心裏罵,她現在腿都是軟的好吧。
她往床裏麵縮去,很是認真的告訴朱信之:“王爺,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朱信之不置可否。
將裴謝堂放好,一伸手,就將床邊的帕子撈了過來,輕鬆的裹住了裴謝堂的身子,他輕柔的擦著她的肌膚,聞言抬頭一笑:“誰是小人?”
“你。”
“誰是君子?”
“我。”
說著這句話,裴謝堂覺得有點心虛,但還是硬著腰板說了。
朱信之噗嗤一聲:“天底下竟然有你這樣小人的‘君子’。”
“因為天下有你這樣君子的‘小人’啊。”裴謝堂歪著頭,很是誠懇的說:“王爺,咱們是一體的,你看,都是因為你沒做真君子,所以我才成了偽君子。說起來,都是你的錯,你是不是要承擔這個責任?”
“咱們是一體的?”朱信之的手一頓,隨後,很是認真的點頭:“嗯,是一體的,今天早上還一體,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
裴謝堂仰天長嘯。
她有點悲憤的看著朱信之,嘴。巴裏憤憤不平,手裏發狠的捶著床單:“王爺,你耍流。氓!”
誰能告訴她,從前那個被她調。戲一句喜歡都會紅了臉龐的朱信之到底去了哪裏,眼前這個臉皮厚得堪比城牆,葷話一句接一句眼睛都不眨說出口的男人,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朱信之。這個人,太悶。騷了,她肯定是嫁了個假的淮安王爺。
朱信之站在床邊,抱著手看她撒氣:“我本來沒想法的,但你再這樣光溜溜的誘。惑我,難免我不會又有興趣了。”
裴謝堂急忙縮手抱住了胸口。
朱信之將衣服抖開,示意她伸手:“快點,別磨蹭,待會兒見了仆人們,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裴謝堂撇嘴:“新婚前三天是不準出門的,你有沒有一點規矩?”
“不出門。”朱信之說。
就在王府?
裴謝堂的眼睛亮了。
等兩人都準備妥當,是大半個時辰後的事情,到了王府正廳,各方各院的家丁侍衛和婆子都站了一院子。
王府沒有奴婢,後來因裴謝堂常常過來住,為了起居方便,朱信之添了幾個丫頭放在一池春水。這幾個丫頭站在一院子的男子和老人中間,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看起來怪怪的。好在籃子和霧兒、嫣兒加入後,才不顯得那麽突兀。
朱信之攜著裴謝堂上座,按照議程開始走。
府中沒有妾室,並無妾室前來見主母,直接就是府中奴仆跪安、認主。裴謝堂倒秉著性子和煦的說了一番話,奴仆們跪地起身後,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了他們。
之後,朱信之帶著裴謝堂起身,去了後院。
穿過府中幾處客院,遙遙就看見韓致竹和賀世通坐在樹下下棋,想來兩人如今就在這裏等候消息。賀世通看到了裴謝堂,微微點頭,就別開了目光同朱信之打招呼。
韓致竹卻看著裴謝堂,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他想起了婚禮上令人難忘的一些事。
高行止和曲雁鳴險些打起來。
高行止和曲雁鳴換著法子要灌朱信之的酒。
嗯,還有,西北軍將全來了,坐在娘家席。
王爺新娶的這位王妃,很有可能本事不小哇!
朱信之打過了招呼,沒多說幾句話,帶著裴謝堂繼續往前走,幾乎快要走出了府邸,裴謝堂忍不住問:“你帶我來到底是想幹嘛?”
“你看。”朱信之卻停下了腳步。
在兩人跟前是一株槐樹,此時已經過了槐花飄香的季節,但槐樹濃鬱,樹下的陰影處很涼快。在粗壯的樹枝上,不知何時架了一座秋千。
裴謝堂驚喜的叫出了聲。
快步爬上去,爬上秋千,裴謝堂招呼著朱信之推她。秋千蕩起來,她的身姿越飛越高,幾乎穿越了牆頭,飛出了王府。
“王爺,怎麽想到給我做這個?”裴謝堂很是開心。
朱信之輕笑:“在一個府邸裏看到,覺得你肯定喜歡,就在這裏架了一個。本來應該是弄在主院的,不過,主院沒有這樣高大的能承受重量的數目,找遍了全府邸,隻看到這一棵大樹是最合適的,隻好辛苦你走遠一些過來玩耍了。不過,你肯定不會無聊。”他抬手指著另一側:“你看那邊,還給你備了涼亭和休息的茶台,你要是累了,可以在那邊歇歇腳,躺著看書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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