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粉碎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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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粉碎的信紙

    “咳咳…”再多的思緒流轉也不過瞬間,感受到懷中劉媽媽那輕顫的咳嗽,柳承

    “錦兒,你說的是不是這個白玉瓶子?”縱是心思疾轉,柳承手上的動作不慢,單手環著劉媽媽,另一隻手快速地在她身上搜找,把那拿在手上哐啷輕響的白玉瓶拿到跟她視線持平的高度。35xs

    看著柳承手上的那個白玉瓶子,劉媽媽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當初她可從來沒想過小掌門的解毒丹真的會派上用場……

    艱難地點頭,劉媽媽給抱著自己的黑衣人回應。她此時雖是醫者必須按狼狽的姿態躺在這個人的懷裏,但她心中是高興的,因為他沒有想柳姎說的那樣,離開了這個份世界離開她。自他出聲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回來了,並不是一輩子都沒有再次見麵的機會。

    看劉媽媽點頭,柳承秉著希望有比無好的心態,把那白玉瓶中的藥丸倒出來,幫劉媽媽咽下。他看著那暗紅色的藥丸進了劉媽媽的口,隨著喉嚨咽下去的浮動,他的心在刹那吊了起來。他知道的,自己的那個妹妹在製毒上一直都有著極高的天賦,當年若不是因為家裏因為顧及名聲,千方百計地攔著,不讓她去跟著那個一身詭異的毒人學藝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埋怨的種子。而後,因為家裏跟滄嶽聯手阻撓她的偏執,以至於她對整個柳家下了狠手……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個一直被家裏嬌慣寵愛著的小女孩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當她帶著那幫手上的刀刃沾染上家人鮮血的殺手來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恨不能把她那嬌嫩的脖頸給扭下來。他留著血淚,拖著一個破碎的身體,終是沒能手刃她。他永遠不會忘記她漾起甜笑嬌嬌的喊自己‘哥哥’時順手把淬毒的短刃戳進自己胸膛是的感受,肉被利刃破開的聲音,血液湧出時猶如破風箱被拉動的聲響,耳邊的風帶著她的淚與笑以及她親手把自己推落懸崖的癲狂笑聲,恨意在他的心中翻湧。閃舞.

    所幸,天不亡他。

    “咳咳……”懷中人兒忽然的動靜拉回了柳承的心神,看著劉媽媽口中那大口大口吐出的黑色血液,他一陣慌亂,心下哀嚎:難道天真要對我殘忍至斯?

    “錦兒,你沒怎麽樣?不要嚇我,我才再次見到你。”男人的聲音慌亂中帶著困獸般的嘶啞,讓聽到的人忍不住心中歎息。

    黑色的血液扔從劉媽媽的唇角冉冉流出,就像一條黑色的小溪流。

    在柳承劇烈的搖晃下,劉媽媽那半抬的手終是無力垂下……男子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竟是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傷心欲絕的男子沒有注意到在他如斷線主子般的眼淚落在他懷中人兒的唇邊時,那人的嘴角微微顫了一下。

    “咳…柳承…你…別…哭…”“我…沒……”

    那細微的斷斷續續的聲音,讓還在嚎啕大哭的男子像是滾動的輪子忽然被卡住一般,那呆滯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眸中迸發出名為希望的光芒。隻見他僵硬地低頭,當他看見懷中女子那雙半合的眸時,驚喜瞬間爬上他的麵龐,那種失而複得的狂喜在他臉上一覽無遺。

    隻聽到男子嘶啞的聲音喃喃傾訴,“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難道不知道我害怕嗎?”

    一聲質問,伴隨著一雙死命收緊的臂膀,讓大難不死的劉媽媽使勁地動了動身體,她快要被掐斷骨頭了。這個抱著自己的人,早已失去平日的鎮定,方才那孩子般的哭聲仍在耳邊,此時那幾乎要抽走自己所有呼吸的力道仍在,這一切都讓劉媽媽感覺自己這麽多年來的等待與堅持得到了最好的回應。閃舞.

    隻是,現在他能不能冷靜一下?她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嗬!”猛地吸了一口氣,劉媽媽搬動自己的推,狠狠地撞上了抱著她的男子的腰腹。雖然此時的她虛弱至極,但這樣的動作還是讓沉浸在狂喜之中幾近失去理智的男子回過神來。

    當柳承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抱著劉媽媽的時候,連忙鬆開了那緊拴著劉媽媽身體的手臂,換成柔力,小心翼翼地把劉媽媽那傷痕累累的身體抱起,送上軟塌。

    “錦兒,對不起。我……”劉媽媽的身體才觸碰到柔軟的毯子,柳承的聲音響起,但他欲要說的話卻盡數被劉媽媽的一個動作給卡住,吞回他的腹中去。

    “別出聲。就這樣陪著我。”劉媽媽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柳承拿到了嘴邊的話語都撤回腹中。劉媽媽知道,若是讓他開口,便是些他對她愧疚的話,所以她寧願霸道些,也不讓他說出來。

    一室靜謐,隻有兩道呼吸聲在燭火搖曳間輕輕交換著。

    翌日,天還未大亮,遠在四方城的墨雲淺抬手放飛找來的信鷹,低頭看著指尖捏著的信紙,心中的嗜血之意翻湧。

    隻見她五指驟然收緊,夾在指間的那張信紙便化作飛灰,飄散於地上,風過無痕。

    墨雲淺抬頭仰望天際半晌,忽然垂頭,輕聲喃道:“好。真好。我不動聲色,便一個個的都認為我是軟柿子?嗬。”

    話落,一向行動悠然的墨雲淺竟是在腳下注入點點內力,此時的她不能稱之為走,隻能用飄來形容。

    遠遠便看到墨雲淺的薛芊梓正想喊她,卻看到她不對勁的舉動,當下心中一凜,她的直覺告訴她:淺淺那丫頭遇上大事了。能讓墨雲淺為之變色的事其實不多,但一般都是有誰動了她列入保護範圍內的人或物。按照墨雲淺那急促的腳步,薛芊梓心中警鈴大響:有人動了墨雲淺的人!

    看著墨雲淺的身影已經消失,薛芊梓迅速轉身,朝著南宮淵祭跟浮淵所住房間的方向施展輕功而去。

    此時的薛芊梓好像忘了通知另一個更重要的人……以至於,後邊她被那人暗地裏坑了好幾次……

    “南宮淵祭、浮淵,快出來。出大事了!”人未到聲先到,薛芊梓那大嗓門嚷嚷著,讓還在睡夢中的南宮兄弟兩人愣生生地打了個激靈,從睡夢中嚇醒。

    “什麽是?”南宮淵祭在聽到薛芊梓的聲音的第一反應就是出了什麽事,心急的他衣冠不整地拖著穿了一半的鞋子便跑了出來,看著正欲破門而入的薛芊梓緊張地問著。

    看著這般模樣的南宮淵祭,薛芊梓不厚道地噴笑出聲:“哈哈,啊祭,你這副模樣還真是……清奇。”薛芊梓在端詳了南宮淵祭一會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到底發生什麽事?咋咋呼呼的?”浮淵不耐煩的聲音打斷兩個小情侶間的笑打鬧,把薛芊梓的心神拉回來。

    回想之前看到的墨雲淺,薛芊梓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那個墨雲淺讓她有些興奮同時心中擔憂。她從未見過一身煞氣的墨雲淺,剛才見到那樣的墨雲淺讓了解她的她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跟我走,路上我跟你們說。”薛芊梓雙手一伸,左右各抓一個,扯著南宮兄弟就往外走。

    “哎,芊梓,你想讓我把鞋子衣服穿好。”南宮淵祭嚎了一聲,成功地讓薛芊梓停下了腳步,卻被她戲謔地調侃了一下……

    “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薛芊梓聲音的尾調海味落下,南宮淵祭身子一矮,便迅速地把鞋子穿好,身上的衣衫勉強拉扯整齊,還沒來得及好好整理,便被薛芊梓給抓著領子朝著墨雲淺消失的方向拽。

    “芊梓,別這麽急躁,你想給我們說說,出什麽大事了。”

    在浮淵的二次提醒下,薛芊梓稍稍鬆開了手上的力道,但她仍是拽著南宮兄弟。薛芊梓一遍走一邊說,帶著南宮淵祭兩人,讓他們感受自己的迫切。隻是她似乎忘了,墨雲淺是誰,她的夫君是誰……

    當三人找到墨雲淺的時候哦,正好看到容洛大手一揮,有三隻飛鷹撲棱著翅膀飛走。

    浮淵看著跟往日一樣冷著一張臉且氣定神閑的容洛,便知道讓墨雲淺變了臉色的事他已經著手給她鋪路了。他這個師兄呀,自從有了妻子之後便變得跟以前相差甚遠,不過他更喜歡現在的這個他。當一個人沒有軟肋的時候無堅不摧,但當他一旦有了軟肋,他便會變得更強,因為他要保護自己的那片逆鱗。

    三人的出現並沒有讓容洛有什麽情緒浮動,他隻是淡淡地跟三人打了個招呼:“來了。”

    薛芊梓怎麽說也是跟在墨雲淺身邊有一段時日的閨中密友了,自是能夠猜測這容洛情緒的一二來。看著此時氣定神閑的容洛,薛芊梓知道,他肯定是知道墨雲淺看到的那封信中的內容的,且他有辦法解決。薛芊梓被自己迅速分析出來的信息給弄得有些好笑,這次還真的是應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她怎麽就忘記了墨雲淺還有個神通廣大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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