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龍嘯雲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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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幫財大勢雄,在神庭崛起前,威勢無兩,鋒芒之盛,便是丐幫這天下第一大幫都得退避三舍。
如今一切卻是不同了。
神庭出世,壓得各門各派抬不起頭來。上官金虹自顧不暇,命金錢幫勢力全麵收縮,以避神庭鋒芒。
神庭高手眾多,金錢幫能與李尋歡、孫白發放對者,唯有上官金虹一人而已,荊無命劍法雖然快捷毒辣,但仍然遜色了一籌,若與李尋歡、孫白發二人交手,他必死無疑。
柳宸著手統一天下的大業後,首先做了兩件事。
他來到了興雲莊,曾經的李園。
保定城內,興雲莊中,有兩個對李尋歡很重要的人。一個是他一生中最愛,一個從根本上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李尋歡一生的痛苦愁悶,實是拜龍嘯雲所賜。
柳宸真把李尋歡當朋友,所以他來了。
這狗血的橋段,惡心的情節,必須得馬上結束,否則,柳宸念頭始終不通達。
出來混江湖,為的什麽?攀登武道巔峰,為的又是什麽?不就圖個逍遙自在,快意恩仇嗎?見著不平之事,就拔刀相助;遇到窮困之人,便劫富濟貧,讓窮人和自己的口袋同時鼓起來。遇見讓自己不爽的人,就飽以老拳,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興之所至,率性而為,心之所安,便是極樂。
這樣的人生,才是柳宸畢生的追求。
高興時,醇酒美人,扶危濟困,當一回大俠;心情不好時,拔劍殺人,將那為富不仁的鄉紳惡霸、武林大豪殺個屁滾尿流。興致來了,還可以玩玩爭霸江湖逐鹿天下的遊戲,以天地為棋,眾生為子,站在人道巔峰,與天爭雄。
這樣的生活,柳宸很滿意。
興雲莊中有一對柳宸很不爽的父子,若不宰了他們,柳宸心中始終憋著一股抑鬱之氣,若不發泄出來,心裏始終不舒服。
柳宸來興雲莊的時候,威勢滔天,如神魔降臨。他的身軀仿佛充塞了天地,背影遮天蔽日,將太陽的光輝都遮住了。他的身體並未增長分毫,卻給人一種擎天之柱的感覺,仿佛天地所以涇渭分明,穩定的上下而處,正是因為他的撐持。
每一步踏出,興雲莊內便一陣地動山搖,恍若發生了一場十二級大地震,青磚碧瓦、青石地麵、大理石基……一切都被震得複蘇粉碎。
如此強烈的震動,一切事物,有生命的,無生命的,都在劇烈共振,在劇烈的震波中化作塵埃。但,人卻無事。
除林詩音、龍嘯雲、龍小雲以外,一切都被毀滅。昔日屋舍連綿,風景獨好,名動天下的李園,徹底毀於柳宸之手。
這是李尋歡的家,李尋歡最懷念也最傷痛的地方,被柳宸一遭毀去,李尋歡看在眼裏,痛在心中,卻什麽也做不了。
隻因,柳宸已將他製住。
他全身經脈、穴道乃至內力和身體的每一份力量,都被柳宸徹底封死。李尋歡如今的力量,連一個體質稍弱的普通人都不如。
“柳兄,你為何要如此做?”李尋歡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柳宸理也不理,喝道:“龍嘯雲,龍小雲,你們這對烏龜王八父子,給老子滾出來。不對,是爬著出來。爬一次學一次狗叫,少一聲,老子便捏碎你們一根骨頭。”
龍嘯雲和龍小雲立刻變身成兩隻旺財,四腳著地,一步一步從屋內爬出來,爬一步便汪汪一聲,看得林詩音淚流滿麵,李尋歡滿臉痛苦。
李尋歡是個重情義的,他寧可自己受辱,也不願龍嘯雲如此被人折辱。
柳宸轉過頭去,緊緊盯著李尋歡的眼睛,笑道:“李兄,有錢,不,有力量就是這麽任性。你也不用憤怒,我這是在幫你呀。你這義兄如豬如狗,狼心狗肺,完全是隻白眼狼,詩音姑娘跟著他,完全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令人憤慨。你們這關係,我這外人看著都覺得窩心,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快刀斬亂麻,一下來個幹脆了斷的好。”
“你若動他一根寒毛,你我便不再是朋友。”李尋歡眼睛都有些紅了。
“李兄勿要心急,好戲還在後頭呢。”
柳宸右掌淩空虛抓,如神龍探爪,將龍嘯雲父子兩人吸到麵前,一人一腳踢翻在地,踩在他們背上如踐踏稗草,笑道:“這是兩條卑賤的野狗啊,再給老子叫十聲,快點叫,否則,老子閹了你們。”
“汪,汪,汪……”
惟妙惟肖的犬吠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哈。”柳宸仰天大笑,心中痛快之極,“李兄,你以為龍嘯雲義薄雲天,傲骨嶙嶙。現在看清他的真麵目了吧?為了活命,他就是一條狗啊!”
“你……”李尋歡目眥欲裂,卻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否則,他一定會拿出小刀和柳宸拚命。
“你看,這樣卑賤的人物,你卻認為他英雄了得,何等愚不可及也。”柳宸對李尋歡的憤怒視而不見,對俏臉含淚,如一朵雨後梨花的林詩音笑道:“林姑娘風采,在下神往已久,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心中甚慰。但是……”
柳宸忽然暴怒起來,向龍嘯雲臉上吐了口唾沫,罵道:“好好一顆嫩白菜,偏給你這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土豬給拱了,奶奶的,真是氣煞人也。”
罵罵咧咧了一陣,柳宸心中越發憤怒,腳下微微用力,踩得龍嘯雲、龍小雲父子渾身骨骼哢嚓作響,幾欲折斷,疼得他倆冷汗直流,衣衫盡濕。
“林兄,林姑娘,讓我揭開這家夥的真麵目給你們瞧瞧。”
柳宸微微一笑,諸天往生輪回神通施展開來,龍嘯雲心神受製,不由自主的說出了深藏在心裏,原本永遠不會說出來的心裏話。
龍嘯雲說出了當年如何設計李尋歡,明知林詩音是李尋歡的未婚妻,卻裝作不知道;如何利用李尋歡重情重義的性格,自殘身體行苦肉計,讓李尋歡遠走關外隱居,主動放棄林詩音和偌大家業;李尋歡重出江湖時,他又是如何寢食不安,千方百計想把梅花盜的罪名嫁禍給李尋歡……
一樁樁,一件件,充滿陰謀詭計、卑劣陰暗的內心獨白,都被龍嘯雲一五一十的大聲說出來,傳入李尋歡和林詩音耳中。
李尋歡滿臉痛苦,林詩音渾身顫抖,不可置信的望著龍嘯雲。
說完一切後,龍嘯雲慢慢清醒過來,看著林詩音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他尖聲大叫起來:“詩音,我是中了他的邪法,才說了這些言不由衷的話,這些都是他誘導我說的,都是假的,你千萬不能相信!”
林詩音玉容冰冷,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全身上下每一寸似乎都透著冷笑與譏諷:“龍嘯雲,你這無恥小人,我隻恨自己聽見得太晚了,沒有早一點看清你的真麵目。”
“現在也還不晚。”柳宸彈了彈手指,笑道:“龍小狗,給你兩個選擇。其一,向天下人公開你的陰謀,從此和林姑娘劃清界限,帶著你的小孽種滾到荒山野林去。當然,在此之前,我會廢了你們的武功。要麽,就和他們一起住一段時間。”
柳宸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大鐵籠,嘴角勾起一抹魔鬼式的笑容,“這種犬類你或許還不認識,介紹一下,此狗名為藏獒,乃是藏邊獨有之物,最是強壯不過。嘿嘿,我會廢了你的武功,將你和它們關在一起。哦,忘了提醒你,我會給它們灌下最猛烈的春藥,它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龍嘯雲渾身顫抖起來,卻不敢吭一個字。龍小雲初生牛犢不怕虎,叫道:“你不是人,你這個魔鬼。”
啪啪,柳宸袖袍揮動,扇了龍小雲幾個清脆的耳光,冷笑道:“我是魔鬼?和你父相比,老子卻是自愧不如得很哪。小崽子,你最好給老子乖巧一點,若非看在林姑娘麵上,信不信我將你扔進犬籠,讓你和那幾隻藏獒親近親近?”
龍小雲當然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他閉嘴了。
“二選一,你做選擇吧,為了體現人道,我給你一炷香時間考慮,抓緊點,別浪費老子時間。”柳宸腳下猛地用力,踩得龍嘯雲大聲慘叫。
踩了幾腳之後,柳宸右手連揮,劈劈啪啪打了龍嘯雲十幾個耳刮子,讓他扇得滿臉是血後,才點了他和龍小雲的穴道,走到興雲莊斜對麵的酒店,一口一口慢慢品著美酒,吃些蘇黃炸蟹包、紅燜雞掌、水晶炸雞翅等佳肴,念頭通達,優哉遊哉,心情舒暢之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