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霸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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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話兒, 也不完全對。畢竟如果攤上一個後媽, 還有奶吃?怕是隻有大耳刮子。可聰明的小孩子並不傻, 打小就會察言觀色, 他們知道怎麽做,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沈絳年小時候也是個聰明的小孩, 不僅聰明,而且相當有脾氣。別人家的小孩子,都是一生日就斷奶了,再有脾氣鬧上幾天也完事了。可沈絳年愣是吃到三歲半才斷奶, 怎麽做到的呢?
陸漫雲本就不忍, 從斷奶開始,小小沈絳年就一直哭鬧。畢竟那麽小的寶寶,餓的嗷嗚嗚直哭,她心疼但是周邊同歲的孩子都斷奶了, 陸漫雲也狠了狠心,這次不能再拖拖拉拉。
陸漫雲此舉,家裏是分成兩派的, 一派以關之媛為首, 一再說母乳喂養最好,若是奶水充足就奶水喂養;另一派以陸遠山為首,主張當斷則斷,不就是個斷奶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餓她幾天, 自然就好了。
沈萬誠一向寵妻,在沈絳年很小的時候就和陸漫雲說過,“你想斷就斷,我都支持你,她半夜要是哭鬧,我抱她去隔壁房裏。”沈萬誠被這小崽子弄得很是沒脾氣,毀了他們的二人世界不說,還總折騰他的愛妻。
陸漫雲疼女卻不溺愛,決定給沈絳年斷奶。循序漸進斷奶對於小小沈絳年根本沒用,這次陸漫雲狠下心來,餓著她也不給吃,最多讓她裹上一陣,任憑怎麽哭都不會依她。一整天,小小沈絳年最後嗓音哭啞了,小身子蜷縮直哆嗦,對於奶粉她根本不肯喝,硬灌?吐奶。
小孩子才多大體力,陸漫雲心疼了,當晚就給小小沈絳年喂奶。小小沈絳年大概是生氣了,那一整晚,幾乎咬著奶源沒放,疼得陸漫雲沒著沒落的,正式斷奶第一天失敗告終;第二天,陸漫雲又試了個新法子,在乳上抹了點參苓白術散,小小沈絳年咂摸到了苦兮兮的味道照裹不誤,聰明的她發現再裹一會就是香香的味道,正式斷奶第二天失敗;第三天,陸漫雲幹脆抹上了紫藥水,顏色嚇人,但小小沈絳年小嘴一張就要裹……無論陸漫雲用什麽法子,小小沈絳年目標堅定:我要喝奶,而且用我的方式一定要喝到。
可是,陸漫雲總說,這三歲半的奶是白喝了,不聽話不乖巧,最主要身體也沒多好。小時候,沈絳年沒少被陸遠山逼著鍛煉身體,漸漸大了,這才脫離魔掌,她也就懈怠了。也記不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胃疼的毛病,沈絳年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查出胃息肉。
認識沈青訸,沈絳年惜命,特意上網查查胃息肉,一看還有癌變的可能,心都跟著緊了一下,暗下決心,以後一定得好好照顧身體。然後,其他的時間,都用來……去看廚房裏的人。沈絳年就算和黎淺打電話,也惦記著沈青訸,受傷的人呢,她撫了撫還有些難受的胃,起身去了廚房。
沈青訸背對著她,單手在洗什麽,嘩啦啦的水流聲,聽起來都悅耳。沈絳年從身後,環腰圈住沈青訸的身體,沈青訸身子隻是一僵,並沒有推開沈絳年,將水龍頭關上,問:“怎麽過來了?”
“坐累了,但站起來還有點暈。”沈絳年臉頰貼著沈青訸的後背蹭了蹭,“淡淡的藥味。”
“恩。”沈青訸偏身,抬手將人攬在懷裏,“坐累了就去躺會。”
“想你。”沈絳年細聲細氣的,似是柔弱。沈青訸攬著懷裏的人往外走,“粥還要等一會,走吧。”
沈青訸到底是把人領回房了,沈絳年躺下,非要沈青訸躺著。
“我一會還得去看粥。”沈青訸半躺在那,“坐會就行了。”
“我胃還疼,等好點了,我做飯,你也是傷員呢,”沈絳年確實胃疼,可能是麻藥勁退得差不多了,一有大幅度動作,胃就疼,“你手傷的嚴重嗎?”不想問怎麽傷的,大概沈青訸也不想說。
“不礙事。”沈青訸淡淡的語氣,不著痕跡抽回手,“你休息會。”
沈絳年也沒再強求,“那粥不用看著,你也陪我睡會,我一個人睡不著。”對著沈青訸,無意中,就流露出了小女人的姿態,嬌滴滴的。沈青訸也確實乏累,從進入十月以來,她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得說,她在沈絳年家裏休息算是好的,無奈小女人一生病就變成小妖孽,先前身下的傷沒好,機場又受傷了,沈青訸這些天,總歸是不太好過。
“那就乖乖睡覺。”沈青訸別有意味地說,沈絳年隻是假裝不懂,抱著她的身體,“這樣,我很快就能睡著。”沈絳年說的不是假話,抱著沈青訸,淡淡的香中夾雜一絲藥味,也覺得好聞,呼吸之間,節奏緩了下來,人很快睡過去。
等沈絳年再醒來,房內有些暗了,沈青訸也不在房裏了。沈絳年睜著眼躺了半天,舔舔幹燥的唇,想念沈青訸的吻。門,這時候,無聲地被推開一條縫,一束光射進來。
沈絳年下意識閉上眼睛,誒?她為什麽要裝睡?明顯是沈青訸過來了,她探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定沒有異樣,又撫了撫她的臉頰,摸得沈絳年身子一陣酥,臉上更是不爭氣地熱了起來。
沈青訸,你可別摸我了,一會給我摸出感覺就糟了。麵對沈青訸,身子就是這麽不爭氣,對著喜歡的人,動不動就fa qing,管不了你了啊,沈絳年無聲地和自己的身體叫板,不許它對沈青訸的動作做出回應。
可惜,沈青訸不僅沒停下來,摸完了臉頰就算了,居然去揉捏她的耳朵,揉的沈絳年呼吸發緊,大氣都不敢喘了。沈絳年有種錯覺,不爭氣的身體,好似抖了一下?
萬一被沈青訸發現她裝睡,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然幹脆就順著沈青訸的動作醒過來……於是乎,睡美人被揉耳朵,她唔了一聲,動了下,表示自己醒了。
沈絳年還以為沈青訸至少會不好意思一下下?但是,燈開了,沈青訸表情恬淡,語氣都是穩穩的,“醒了起來喝粥吧。”人已經出去了。
拜托誒,你剛才摸我耳朵摸得我渾身發熱,就這樣完了?把人家撩起了興趣,自己沒事人走了?這也太不厚道!
沈絳年有些怨念,不過還是起身出去了。小米粥,一人一碗,放在桌兩側。沈青訸對麵有椅子,沈絳年不坐,徑直走到沈青訸旁邊坐下了。沈青訸抬眸,淡淡的,“要坐這?”沈絳年嗯了一聲。
沈青訸伸手把粥碗端過來,勺子遞給她,沈絳年不接,分明是求喂食。沈青訸勺柄磕了磕碗沿,“你‘傷’的是胃。”沈青訸特意咬音“傷”字,沈絳年伸手奪過她手裏的勺子,“是的,所以,我要喂你。”沈青訸傷的是手。
“不用。”沈青訸一口拒絕,她沒那麽嬌柔。
“你伺候我這麽久,就當是我謝謝你不行嗎?”沈絳年舀了一勺粥,抵到唇邊,沈青訸不為所動,她又軟了語氣,“就一口嘛。”無意中,又流露出了撒嬌的意味。
沈青訸抿了一下唇,伸手要去接過勺子,沈絳年躲了躲,“說好了是喂的。”末了還補充了句,“手有點酸。”沈青訸深深看她一眼,明顯是沒轍了,啟唇吃了粥,奪過勺子,“好了,別鬧了。”沈青訸語氣微冷。
沈絳年達到了目的,心裏頭滿意,嘿嘿一笑,開始吃粥了。沈青訸拿她沒轍是不是?她就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啊呸呸,沈青訸才不是青蛙。總之,她要慢慢地用自己的愛融化掉沈青訸冰冷的盔甲。
沈絳年沒再鬧騰,這頓飯算是吃的安靜。飯後,沈絳年說什麽都不肯讓沈青訸去洗碗,“你做飯,我洗碗。”沈絳年將沈青訸推出廚房。沈青訸還有些不放心,就站在門口端望,沈絳年一回身放碗,就能瞧見專注的眸光,心底暖了暖,回身洗手時,嘴角都是濃濃的笑意,散不開。
晚上,沈絳年十分主動地想幫沈青訸洗澡,“哎呀,我保證我真的隻是想幫你洗澡。”這份司馬昭之心,很難不被沈青訸察覺,“我隻是手受傷,不是殘廢了。”沈青訸將沈絳年拒之門外,等她洗澡出來,就瞧見門口蹲著的沈絳年,仰頭巴巴望了她一眼,真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崽兒,“你洗了好久。”沈絳年到底是擔心沈青訸,一直守在門口。
一隻手洗澡,能快得了麽?沈絳年剛要猛地往起站,沈青訸突然伸手按在她頭頂,沈絳年仰頭,疑惑的眼神,沈青訸淡聲道:“慢點站。”她很知道沈絳年的急性子。
就這樣,沈青訸撫著沈絳年的頭頂,一點點讓人站起來,沈絳年始終能感覺到頭上的手在輕輕按壓,就怕她站得太猛。盡管是慢動作,但蹲了太久,沈絳年起身後,還是有些眩暈,她身體晃了晃,沈青訸抓著她的手臂,“沒事吧?”沈絳年揉揉眼,“沒事,姥爺說的沒錯,我最近身子確實虛了。”
“恩,有時間多鍛煉吧。”沈青訸接話道,“你的體力確實下降了。”
“那要分在哪,在床上,我照樣體力很強的。”沈絳年不服氣地說,說的竟有些恬不知恥,沈青訸被她突然這一句啊,惹得心裏一跳,不過總歸是見過大風雨的人,這點調戲不在話下,隨口道:“嘴上的功夫確實厲害。”她其實是在說,嘴皮子的功夫,但沈絳年一下子就想歪了,“嘴上的都沒試過不知道,手勁兒應該是可以的。”
……沈青訸無言,這是想到哪裏去了?沈絳年還一本正經地說:“不過跟你比起來,我估計還是不行,你體力太好了,”轉而跟在沈青訸身後,“我想跟你一起鍛煉。”
“我也好久沒鍛煉了。”沈青訸在上海,幾乎每天都會抽時間運動,可來了北京後就斷了。
“等我們都好了,我們一起運動吧!”沈絳年躍躍欲試。等……這個字,沈青訸真是沒少聽,等來等去,會等來什麽,誰也不知道。沈青訸到了臥室門前,“今晚我就睡這間房了。”沈青訸進去,身後的小尾巴也跟著,沈青訸轉身回眸,“你跟著進來做什麽?”
“我也想睡這間。”
“那你睡,我換一個。”
“誒誒,別換了。”沈絳年努努嘴,“明知道人家是想和你一間房的,我現在不困,在你房裏待會總可以的吧?”沈絳年不敢逼沈青訸逼得太緊,一個身上藏著太多故事的人,讓她總是忍不住想疼惜。
沈青訸單手擦頭發,沈絳年主動過來,“我幫你。”然後不容分說,就抓過毛巾。沈青訸倒是沒掙紮,坐在那,由著沈絳年輕揉的動作。頭發也擦了,也吹幹了,也沒別的事了,沈青訸一看沈絳年的意思,還是不想回房,不過今天折騰一天,還做了胃息肉切除手術,雖然不是大手術,早點休息總沒壞處,“你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
“你先休息,我還不累,再陪你坐一會,就一會,好不好?”沈絳年說的可憐巴巴,沈青訸嗯了一聲,“那就再待五分鍾,我先躺下,我累了。”沈青訸知道,她若不這樣,沈絳年大概會一直賴到天亮。
沈青訸躺下了,沈絳年就坐在床邊,沈青訸閉著眼睛,沈絳年就直勾勾在那盯著。沈青訸真的是越看越好看,沈絳年根本看不夠,正想湊近點看得清楚些,沈青訸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沈絳年撇撇嘴,小氣,長那麽美看看又能怎麽樣嘛。
坐在床上,自然也想到了之前的事,“沈青訸。”
“恩。”
“你……”沈絳年遲疑著問,“那裏還疼嗎?”問完了,自己先臉紅了。
“疼也不用你上藥。”沈青訸直白,惹得沈絳年臉上更紅了,“別這樣嘛~我想給你上藥,也是為了你好~”這是真心話。
“為我好,還把我那裏弄破。”沈青訸輕飄飄來了一句,沈絳年更加羞赧,“你別氣了,好不好,要不然,換你把我那裏也弄破,你也可以給我上藥。”沈青訸忽然轉身,沈絳年嚇得閉上了嘴巴,沈青訸眉頭擰著,掃了她一眼,這人一天天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怎麽啦?”沈絳年小心翼翼地問。
“5分鍾到了。”沈青訸提醒。
沈絳年不得已,隻好起身,溫水煮青蛙,啊呸,煮美人,水還是不能太熱。沈絳年一起神,也瞧見了,桌子旁邊,沈青訸的電話屏幕亮了,“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
“不接。”沈青訸淡淡地說。
難怪一直聽不見沈青訸電話響,搞了半天都是靜音,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沈絳年挺好奇,不過還是慢吞吞回房。沈絳年盤算好了,等到後半夜,她再偷偷過來好了。
回了房的沈絳年,隻覺得心裏頭空落落的,原本挺喜歡的大床,現在因為少了一個人,怎麽看都不順眼。沈絳年在房裏轉了好幾圈,時間過得太慢了,唉,沈絳年坐在床上,翻弄自己手機,一下子就想起了錄音的事了。
說到這事,沈絳年真為自己的機智點讚,她當時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斷然沒想到,沈青訸真的會和自己說什麽。畢竟對著昏睡的人說話,是挺蠢的一件事,想起黎淺說沈青訸說了不少,沈絳年頓時躍躍欲試,耳機呢?
在後來的幾天,沈青訸時常能看見,總帶著耳機的沈絳年,問她聽什麽,沈絳年都是笑,“我最喜歡的。”她說的是最,沈青訸難得好奇,問:“什麽歌兒那麽好聽?”
沈絳年嘴角噙著一抹笑,“你要聽嗎?”
沈絳年的最愛,聽聽也可以,沈絳年嗯了一聲,沈絳年壞笑道:“提前告訴你,聽出問題我可不負責哦。”沈青訸更加疑惑了,什麽歌兒還能聽出問題,轉而想到什麽似的,問:“真的隻是歌曲嗎?”
“你聽了就知道了。”沈絳年神秘兮兮的,沈青訸改了心思,“那還是不聽了。”沈絳年也不強求,隻是,戴耳機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沈青訸有時候說話,要說兩次,沈絳年才能聽見,“給我聽聽。”沈青訸倒想看看,是什麽好聽的。
“別後悔哦。”沈絳年坐到沈青訸身邊,將一隻耳塞,塞進沈青訸耳朵裏,說:“我要放了哦。”沈青訸抬眸,眯了眯眼,這個小女人最近大抵是胃養的不錯,又開始不安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熱,每天都穿著薄薄的衣褲在她麵前晃,若是穿了襯衫,上麵的領口必定是敞開的,春光總是在不經意間展現。每每這時,沈青訸都是轉身,眼不見心不亂,她的手還有點疼。
沈絳年點擊播放,一聲"jiao chuan"的呻i吟旋即響起,沈青訸隻覺得耳朵一酥,緊著又是喘息地"jiao chuan"連連……聽到那一聲且柔且媚的低吟“給我~”沈青訸臉頰微微起了一層紅,身子突然酥了一把,因為沈絳年的指尖正若有若無地在她手臂上亂劃,對上沈絳年亮潤寫滿**的眸子,沈青訸的呼吸有些緊致,“你……唔~”唇,已然被沈絳年的唇覆蓋住輕揉吮吻,呢喃著說:“給我~”人也跟著跨坐到了沈青訸的大腿上。
沈青訸,我都聽見了啊。
你所說的每個字,每句話。
盡管你的話,鮮少順我心思,不過,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你。
你是我的第一次,老天定是憐惜我,讓你也給予了我同樣的回報。
如此良機,沈絳年沒有理由不抓住。
既然第一次都是我的了,那從頭到尾,你都隻能屬於我了,沈青訸。
不管用什麽方式,我都要完全占有你。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身心都順著我,到那時,我想要多少悅耳的話,你都得說給我聽。
是的,沈絳年從未如此想要霸占一個人,活了近三十年,積聚的占有欲i火山,在遇到沈青訸之後,被一點點釋放出來,而一遍遍聽過錄音之後,沈絳年的心似是受到蠱惑。
那座休眠的火山,在這一刻,想要徹底爆發。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修改了,審核大大高抬貴手通過下,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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