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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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顧言用毛巾裹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比惑人的氣息,葉冬陽看的胸口砰砰直跳,等他走過來她主動站起來接過他手上的毛巾紅著臉道:“我來幫你!”

    邢顧言低笑一聲鬆開毛巾,在凳子上坐了下去。

    葉冬陽起身走到他身後,動作輕柔的給他擦著頭發,擦到半幹的時候邢顧言抬手從她手中抽過毛巾道:“差不多了,去拿衣服洗澡去吧。”

    葉冬陽手指在他發間調皮地來回穿了幾下,才點頭道:“好。”

    轉身從櫃子裏拿過衣物,轉身向著隔間走去,走到一半忽然頓住了腳,慢慢轉身回過頭來看著他欲言又止,暖黃的燭火下,臉上依舊一片明顯的紅暈。

    邢顧言挑眉問道:“怎麽啦?”

    葉冬陽忸忸怩怩地道:“我幫你擦頭發了,等會兒你也幫我擦……”

    邢顧言麵色微怔,很快又失笑起來,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點頭道:“好。”

    葉冬陽像是個得到糖果的孩子,開心的咧嘴笑了起來,轉身腳步輕快的進了隔間。

    邢顧言看著她的背影,俊眉微微蹙起,平時一向沒什麽表情的俊顏上盡是哭笑不得的神色。

    經過這短短三四個月的相處他發現這丫頭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兩人獨處時從來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對他似乎也無半點敬畏,同輩之中除了雲睿隻有她不怕自己。每天早上他起來上早朝,她從來都沒有跟著起來伺候他穿衣洗漱過,不僅如此,她還學會了使喚他。

    今天早上,兩人一起起的床,他站在地下穿衣服她睡在床上睜著朦朧的雙眼讓他從櫃子裏挑一套衣服遞給她,他當時真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現在竟然要他給她擦頭發,這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在他印象當中,前些年父王母妃感情還很好的時候,每天父王天沒亮起床上朝母妃都是起的比他還早,讓人準備早膳,然後伺候父王穿衣梳洗用膳,直到將父王送出院門……

    可她呢,好像完全伺候丈夫的意識,是因為沒人教過她嗎?

    他忽的想到嶽父嶽母的相處模式,嶽父寡言少語憨厚老實,嶽母健談有主見性格要強,家裏的事似乎都是她說了算的。

    所以這丫頭是受了嶽母的影響嗎?

    邢顧言發現他並不討厭她的不賢惠,反而還覺得很新奇很欣喜。

    葉冬陽洗了好一會才出來,彎腰雙手捧著被毛巾包裹著無比濕重的頭發走了出來。

    借著餘光直接走到了邢顧言的麵前,邢顧言起身,她立馬就在他讓出的凳子坐了下去。

    邢顧言接過她手上的毛巾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她茂密的頭發,動作稍顯得笨拙,但是卻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兩人都沒有說話,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恬淡笑容,空氣中散發著二人身上香皂的清香,一室的靜謐和溫馨。

    擦了差不多有一刻鍾的時間,葉冬陽偏開頭躲過他的動作,從他手中抽回毛巾,道:“差不多了。”

    邢顧言自己擦頭用的毛巾還搭在肩膀上,她一邊起身一邊將他肩膀上的毛巾也抽過來,轉身放回隔間去。

    出來後邢顧言已經躺在了床上,她吹了燭火摸著黑shang chuang,一條腿剛跨過他的身體,忽然兩條腿被兩隻大手牢牢的禁錮住了,她“啊”地一聲朝著身下跨坐下去,恰好坐在他身下某處,臉上瞬間熱浪翻湧,想起身,可兩隻小腿還被他緊緊握著。

    她用手去掰他的手,“你……你鬆開……”

    大手應聲鬆開,卻並沒有離開她的身體而是順著她的小腿一路往上一直到腰肢,然後一個用力將她壓在了身下,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

    葉冬陽還沒來得及多作反應他已經低頭攫住了她的雙唇攻城略地起來,“唔……”

    以往的他一直都是溫柔的,和白天給人的感覺一樣清冷卻不冷酷,那麽從容淡定,有條不紊的循序漸進讓她一點都感覺不到被yu wang支配的急躁。

    可今天,和以往的每次都不同,今天的他像是失去了理智徹底被身體的yu wang控製了一般,追隨著身體的本能無法自控……

    “邢顧言,你……你怎麽了?”好不容易他離開了她的雙唇轉戰優美的脖頸時她才得以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氣喘籲籲的問道。

    埋在她脖子處正一路向下的刑顧言動作停了下來,重重的喘息著,氣息噴在她嬌弱的肌膚上,引得她一陣顫栗。

    過了一會兒邢顧言繼續嘴上的動作,一下一下溫柔的沿著她的脖子往上來到她的耳邊,含著她細嫩的耳垂啞聲道:“嚇到你了?”

    葉冬陽點頭又搖頭,耳朵處su yang難耐,她頭往一邊縮,“你以前沒這麽猴急過……我沒有心理準備……”

    聽到她用“猴急”來形容自己,邢顧言低低的笑了起來,牙齒在她的耳垂上一磕一磕的。

    葉冬陽整個身子都軟了,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直從右耳處蔓延至全身,讓她整個身體控製不住的輕輕顫栗了一下。

    邢顧言用舌頭去舔她的耳蝸,聲音魅惑而沙啞:“我是猴急了,現在是不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葉冬陽腦袋暈乎乎的想著這話她應該怎麽回,可還沒來得及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已經又如先前一般急切而用力的含住了她微微泛腫的雙唇,讓她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清晨,邢顧言穿戴整齊後,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看著她睡得香甜的小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想到昨晚上和老夫人的談話,忽然想從商也挺好的,這樣他不用這麽一大早起來上朝了,可以抱著她多睡會兒,可以讓她一醒來就看到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醒來床上隻有她一個人,身邊屬於自己的位子已經冷冰冰的失去了溫度。

    ……

    日上三竿,葉冬陽緩緩睜開眼睛,混沌的大腦逐漸明晰後第一時間就湧進無數昨夜的畫麵,臉上瞬間布滿紅暈,嘴角上揚,心裏如抹了蜜般甜絲絲的。

    她發現比起往日她更喜歡昨天晚上的他,被yu wang支配的他讓她覺得自己對他是有吸引力的……

    如今天氣雖熱但早晚已經涼爽起來,葉冬陽用了早膳就問了孫媽媽府裏誰人衣服做的好,孫媽媽得知她要給邢顧言做衣服臉上笑開了花,很快就帶來了一位年紀和她一般大的媽媽,姓顧,平日裏在墨韻堂伺候。

    顧媽媽手把手的教,葉冬陽全神貫注的學,因為她有些底子在所以學的很快,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她就已經全聽明白了。

    讓青萍拿了二兩銀子給顧媽媽作為答謝,顧媽媽死活沒收,葉冬陽便讓青萍包了些點心遞給她,說道:“媽媽不要嫌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外麵買回來的,說是剛出的,媽媽嚐個新鮮。”

    顧媽媽這才笑著收下了,跟著孫媽媽離開。

    葉冬陽準備午後出去到綢緞莊挑衣料子,剛吃完飯馮媽媽過來了,眉開眼笑的道:“府上庫房裏有不少綢緞布匹,王妃讓老奴帶世子妃過去挑挑看有沒有合適的,若是沒有再出去買。”

    葉冬陽有些臉熱,她為邢顧言做個衣服似乎動靜弄的有些大了點,驚動了這麽多人,到時候她做出來的衣服不好看可就丟臉丟大發了,畢竟她長這麽大也沒動過幾次針線。

    帶著青萍紫煙跟著馮媽媽來到府上庫房,庫房的占地麵積比清風院還要大,由一個年紀約莫五旬秀才樣打扮的男子守著,馮媽媽舉著手上的鑰匙對他道:“洪叔,王妃讓我帶世子妃過來挑些衣料子,世子妃要給世子爺做衣裳呢。”

    男子忙對著葉冬陽行禮,“見過世子妃。”

    葉冬陽笑道:“洪叔不必多禮。”

    洪叔起身後就打開了庫房的門,隻見一扇門開後麵還有一扇,馮媽媽拿著手上的鑰匙打開了第二扇門。

    偌大的庫房內,放著一排排架子,上麵的東西擺放的十分整齊,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葉冬陽不由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藏寶閣。身後的青萍和紫煙也是第一次進入庫房,也都十分驚奇的打量著架子上的東西。

    馮媽媽直接帶著她們來到了放著布匹的一排架子前,恭敬的道:“這些都是宮裏賞賜的,或者別的府上送的,都是外麵買不到的料子,世子妃挑挑看,可有想要的?”

    葉冬陽點頭,一眼就看上了一匹藍色的雲錦,被上麵渾厚優美的花紋、濃豔莊重的色彩給攫住了眼球。

    雲錦素有“寸錦寸金”之稱,富麗典雅質地堅實,大量使用金線,看著金碧輝煌,絢麗多姿,一般人怕是駕馭不了雲錦這般奪人眼球的高調絢麗。

    但是邢顧言一定可以,也隻有他才能配的上這價值連城的雲錦。

    隻是他從來都是一身純色的紫衣,換成藍色雲錦他會願意穿嗎?

    馮媽媽原本以為她挑中了這匹雲錦,擔心她不認得剛準備興致勃勃的介紹,卻又見她蹙了眉頭,“這雲錦可是價值連城之物,宮裏賞賜下來的,用來給世子爺做衣服最合適不過了,世子妃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葉冬陽道:“我隻是擔心世子爺不喜歡這個顏色……”她疑惑的問道:“我好像從來沒見他穿過紫色以外的衣服,哪有人永遠隻穿一個顏色的啊,他從小便是如此嗎?”

    房間的衣櫃裏屬於他的衣服都是紫色的,除了裏麵的中衣和褻褲是白色的外他就一件別色的衣服都沒有了。

    她一直都覺得邢顧言的性格不太像喜歡穿紫衣的人,可偏偏他對紫衣情有獨鍾。

    經她這麽一說馮媽媽也覺得有些奇怪,世子爺什麽時候開始愛穿一身紫衣了?她回憶道:“老奴記得世子爺小的時候最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不喜歡白色改喜歡紫色了……”

    青萍紫煙兩人也回憶起來,印象中也模模糊糊的浮現出一道白色俊雅的身影。

    葉冬陽越發覺得奇怪了,一個喜歡穿一身白的人忽然變成喜歡穿一身紫了,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會不會是因為雲公子喜歡穿紅衣服?”紫煙忽然想到了總是一身紅衣的雲睿,不確定的說道。

    “我記得雲公子以前好像也不穿紅衣服的……”青萍回憶著說道。

    馮媽媽點頭,笑道:“雲夫人一直想要個女兒,結果三公子生下來又是個小子,雲夫人就把他當女兒養,在他不懂事的時候喜歡給他穿姑娘的衣服,還逗他說他是個姑娘家,後來三公子長大了還老被人拿這事說笑,還總有人故意送他紅色huang se之類的衣服,為此三公子跟人打了不少架,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愛上穿紅色衣服了……”

    葉冬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也太巧合了,兩人都是忽然改變以往的穿衣習慣該穿紫色和紅色的,這之間肯定有聯係!

    “這裏也有紫色的綾羅,雖然比不上雲錦珍貴,但也是外麵少見的好料子。”馮媽媽走到放著綾羅綢緞的架子前說道。

    最後葉冬陽把那批藍色雲錦和紫色綾羅都帶走了,青萍紫煙一人抱一個。

    在門口等洪叔登記後她們才離開。

    回到清風院沒多久,邢玉顏姐妹三人過來了,以往每次過來都是自己直接進來了,今天卻是孫媽媽進來通報過後她們才進來。

    三人都是低著頭進來的,似乎很不好意思。

    葉冬陽一邊和青萍紫煙裁布料一邊轉頭若無其事地笑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像以前那樣上午過來呢,今天怎麽變成下午了?”

    姐妹三人臉上都分外的尷尬,邢玉嬌最先開口道:“我們怕大嫂生氣早上沒敢過來……”

    葉冬陽故作不知的問道:“我生什麽氣?”

    邢玉嬌“啊”了一聲,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大嫂你沒因為昨天我們差點相信了婉兒的話懷疑你生氣嗎?”

    葉冬陽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放下手上的剪刀示意青萍紫煙先把布料收起來。自己先在桌前坐了下去,然後示意她們三個也坐下。

    邢玉顏和邢玉嘉都臉色微紅,一副不大好意思的樣子。

    葉冬陽道:“我沒生氣,你們昨天的反應是正常的,我沒什麽可生氣的。”

    “大嫂,我們……”邢玉顏想解釋什麽,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她在聽了婉兒的話後確實覺得吃驚,有種這些日子一直被大嫂欺騙了的感覺,有點接受不了大嫂竟然是那麽愛慕虛榮和心機叵測的人。

    大嫂當時應該是特別擔心大家都信了婉兒的話,尤其是她們三個,大嫂緊張的看她們的反應,卻恰好看到她們懷疑的神色……

    葉冬陽笑著打斷她,“不用解釋,我能明白,換做是我我也會跟你們一樣的反應,況且婉兒當時說的那麽篤定又有人證。”

    邢玉顏臉更紅了,這時邢玉嘉抬頭直視著葉冬陽,問道:“大哥說的是真的嗎,是他讓葉公子那麽做的?”

    葉冬陽心頭一震,這個嘉兒當真是聰明,她既然已經懷疑自己也沒必要隱瞞,道:“不是,是我大哥自己那麽做的,你大哥的確被算計了。”

    邢玉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邢玉顏和邢玉嬌神色詫異,但很快,她們也反應過來了,大哥昨天說謊了……

    “大哥這才是真的明目張膽的欺君呢!”過了半晌,邢玉嘉嘟囔道。

    葉冬陽嚴肅的道:“所以你們不能出去亂說!”

    這事可大可小,皇上包括昨天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邢顧言說謊了,但是沒人指出來那他說的就是真話,可若是真有跟他不對付的人利用這事參他一本,告他欺君,那可就糟了。

    三人點點頭,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大嫂,你剛才在做什麽啊?”邢玉嬌眨巴著眼睛好奇的看向桌上她剛才放下的剪刀問道。

    葉冬陽臉上有點熱,但竭力裝做神色如常的道:“夏天也快過去了,給你大哥做件秋天的衣裳。”

    說到衣裳,邢玉顏道:“上次我們去紅繡坊定做的衣裳估計這兩天就要送來了,我昨天在太子府的時候聽人說紅繡坊已經開始賣秋衣了。”

    邢玉嘉接口道:“都是去年的款式,也沒什麽新穎的。”

    邢玉顏點頭道:“我聽人說那些衣服都不好看,紅繡坊這大半年來出的衣服都很好看的,聽說是去年冬天的時候老板娘認識了一個會設計衣服的姑娘,她來之後紅繡坊衣服都變好看了……”

    邢玉嘉:“紅繡坊送衣服來的時候記得問問來人那位姑娘設計的秋裝什麽時候開賣,到時候咱們還過去定做。”

    “嗯。”

    葉冬陽聽得直撓額角,秋裝什麽的她還沒著手準備呢,暫時也沒什麽靈感啊。

    晚上睡覺前,葉冬陽打開衣櫃,望著裏麵掛著的一排紫色錦衣問邢顧言,“你為什麽一直穿紫色的衣服啊?”

    邢顧言已經聽孫媽媽說了她今天去庫房挑了兩匹料子回來的事,目光帶著興味的落在她臉上,問道:“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

    葉冬陽覺得他那天讓她做衣服應該隻是隨口說說,現在恐怕已經忘了,所以她打算等衣服做好給他一個驚喜,現在自然不能說。

    道:“就是好奇,隨便問問,因為我沒見過像你和雲睿這樣永遠隻穿一個顏色衣服的人。”兩個大男ren da紅大紫的,太奇怪了點兒。

    邢顧言穿著月白的裏衣坐在床沿上衝她伸手,她走過來握他的手,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去。

    邢顧言原本是想讓她坐在旁邊沒想到她坐自己腿上來了,愣了愣,伸手搭上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

    “不好看?”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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