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看望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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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葉無憂看向邢顧言,邢顧言淡淡笑道:“如果洪燁將軍心中已經另有所屬皇上恐怕也不好強人所難,總不好逼著將軍娶五公主。”
洪燁蹙眉道:“另有所屬?世子別開玩笑了,本將軍對你們黎國女子提不起勁兒來。”
一直站在邢顧言身邊靜靜看著他們的葉冬陽聽了這話不由嘴角微抽,提不起勁兒來?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怪呢……
邢顧言道:“如果皇上提起將軍求娶五公主一事將軍隻管拒絕就是,皇上斷不會強人所難。”
邢顧言說完便牽著葉冬陽離開了。
葉無憂在後麵喊道:“說好事成之後陪著洪燁不醉不歸呢?”
洪燁正在琢磨邢顧言剛才那話的可行性,聽了葉無憂的話忙回過神來,看向正扶著葉冬陽上馬車的邢顧言,道:“世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邢顧言扶著葉冬陽一起坐到馬車裏之後他才挑開車窗的簾子看著他們道:“我答應的事自然不會反悔,將軍盡管放心!”
洪燁得到他的保證自然沒有不放心的,抱拳嗬嗬笑道:“那本將軍等著!”
馬車上,葉冬陽好奇道:“洪燁將軍好像很想跟你喝酒?”
甚至似乎有些執著。
邢顧言笑道:“葉無憂跟他說我千杯不醉,所以他一直想找我較量一番。”
實際上他的酒量並不算太大,在山上學藝之時還曾喝醉過一次足足睡了三天,為此被葉無憂整整笑話到現在。
葉冬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真的要跟他不醉不歸嗎?不能喝就不要勉強自己。”
邢顧言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笑道:“別擔心,我有分寸。”
葉冬陽點點頭,自然相信他不是那種不能喝還不顧身體死要麵子硬喝的男人。
想到隨著白尚雲夫婦一道進宮名叫翠香的女子,她靈動的雙眼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那個丫鬟是你找來的?”
邢顧言詫異地揚了揚眉頭,問道:“何以見得?”
“直覺……”葉冬陽兩隻手臂撐在他的腿上,雙手托著下巴,仰頭說道。
邢顧言怕她摔倒,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點頭道:“當年如果翠香能夠勇敢一點,白小姐或許就不會死。事後五公主許她榮華富貴,她就對眾人歪曲白小姐的死因,後來五公主想殺她滅口,我救了她,以為她能翻然悔悟去找白大人說出白小姐落井的真相,結果……”
結果她因為膽小,隱姓埋名逃走了。
“不是說用她父母的性命威脅她嗎?”
“她父母早在她十歲那一年就已經去世了。”
不然她也不會到白家為奴了。
葉冬陽為白雲兒擁有這樣一個丫鬟而覺得悲哀,沉默片刻,問道:“那她這一次又怎麽願意出來指證五公主了,不怕了嗎?”
邢顧言目光之中寒霜浮動,道:“左也是死右也是死,由不得她不來。”
葉冬陽緊張道:“萬一她在皇上麵前反水怎麽辦?”
怕他不懂“反水”的意思,她立馬解釋道:“就是在皇上麵前推翻在白府說的話,說是你們逼她那麽說的。”
邢顧言不以為意道:“除非她不想要她的丈夫和一雙兒女的性命!”
葉冬陽心裏鬆了口氣,雖然明白不應該傷害無辜,但是誰讓她自私呢,她隻在乎自己的丈夫會不會有危險。
邢顧言仿佛看出她在想些什麽,道:“放心,她的丈夫孩子如今安然無恙在家。”
葉冬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麵上浮現笑意,原來隻是嚇嚇她啊……
這麽想著下一秒就聽到邢顧言道:“不過,如果她不聽話,我想以洪燁將軍的性子,估計真會……”
葉冬陽想到之前翠香看著洛玉溪的神情,覺得她似乎也的確像是良心發現的樣子,應該不可能臨陣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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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理寺。
邢顧言正在看卷宗,衙差進來稟報道:“世子爺,寧大人和…玉夫人拜訪。”
寧大人說是為了世子爺的嶽家失火一事而來,但是這玉夫人倒是沒說為了何事而來,不知道她找世子爺能有什麽事?
邢顧言也很詫異玉夫人會來找自己,沉吟道:“請他們進來。”
玉夫人和寧致遠一同進來後,邢顧言先看向玉夫人道:“不知夫人找晚輩所謂何事?”
玉夫人看了寧致遠一眼,開門見山道:“為了葉家被燒一事,想跟世子單獨談談。”
邢顧言和寧致遠不由相視一眼,心裏都在猜測難不成這玉夫人已經知曉玉清菡買凶縱火一事?
不用邢顧言開口,寧致遠便道:“世子和夫人慢聊,本官去外麵轉轉。”
寧致遠走後,邢顧言看向玉夫人道:“夫人有話請講!”
玉夫人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葉家著火和清菡有關,是嗎?”
雖然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那日從葉家回來她思來想去,以葉家夫婦的為人,不太可能和誰結下如此深仇大恨,葉長青性子憨實也不可能,所以她就想到了葉冬陽的身上,她嫁入安陽王府半年不到接二連三有人想要她性命,或許葉家三口是被她連累也不一定。
她仔細想了想,就定了五公主和玉清菡兩個最有可能的人,便先去試探了一番玉清菡,沒想到果然是她!
邢顧言點頭,“不錯,夫人此來想為她求情?”
玉夫人搖頭,冷笑道:“世子說笑了,我來是想給世子提供更多的證據。”
邢顧言困惑的看著她,“不知夫人所說的證據是……”
在聽了玉夫人所說的證據後,邢顧言道了聲謝,隨後微微好奇的問道:“夫人就不怕這麽做惹玉將軍不高興?”
玉夫人低頭不以為意的一笑,一邊起身一邊道:“這個就不勞世子關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且慢!”邢顧言起身喚住她,對上她轉身看過來的視線,意有所指的道:“夫人有沒有想過玉二小姐也可能是受人指使的?”
“什麽意思?”
“晚輩的意思是說——五公主指使了玉二小姐買凶縱火,或者,二人合謀。”邢顧言一字一頓的道。
玉夫人瞳孔微縮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止住胸口砰砰的跳動,緩緩點頭,說出口的話卻異常堅定,“好,我知道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寧致遠帶著案卷進來,見邢顧言站在似乎在若有所思著什麽,不由喚了一聲:“世子?”
邢顧言回過神來,見屋內早已經沒了玉夫人的身影,暫時收起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看向他,接過他遞過來的案卷,很快瀏覽了一遍將重新塞進了袋子離去交還給他,道:“辛苦了!”
裏麵有王強的供詞,有虎頭幫的供詞,定玉清菡的罪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想要定五公主的罪僅憑王強聽到玉清菡一句“有五公主在你們有什麽好怕的”能行嗎?
昨日他沒去白府,但昨日白府發生的事情已經家喻戶曉,短短一夜的時間五公主害死白雲兒的消息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
幾名禦史聯名上奏,直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也是極為震怒,但是考慮到南國洪燁將軍對五公主用情至深,唯恐此刻發落五公主惹得洪燁將軍不快,便暫時將五公主禁足在蒹葭宮了。
如今五公主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皇上隻怕對其也是失望透頂,此刻定然滿腔怒火,若他此刻拿著案卷進宮,隻怕一個不慎惹得皇上發怒,掉了腦袋也是有可能的啊。
這個時候皇上皇後太子等人應該正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才能保了五公主,他這一去無疑就是在跟他們對著幹,將五公主往萬劫不複的方向推啊。反正五公主已經倒黴了已經為她做下的壞事付出代價了,依他看不如就當葉家失火一事和五公主毫無關係的好……
邢顧言目光如有實質般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迎麵而來一道強勢的威壓。但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繼續開口說道:“還請世子理解本官的難處!”
他與這位聲名顯赫的安陽世子並無過多交集,但一直欣賞其為人,所以之前才會下定決心站在他所代表的正義的一方,願意秉公辦理此事,哪怕他的對立麵是五公主,但是現在……五公主已經得到了報應,他實在覺得沒必要再為此拿自己的性命和仕途冒險。
邢顧言沉默半晌,忽然笑道:“是我強人所難了,寧大人說的對,五公主已經為她所做下的壞事付出代價了。”
寧致遠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見他神色平靜,的確不像說反話的樣子,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喜道:“多謝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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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玉顏和邢玉嬌一早就來找葉冬陽,約她一起去莊子上看邢玉嘉,起初葉冬陽還以為她們是想接著逛街的名義偷著去,沒想到她們此去竟然是得到了老夫人的默允的。
老夫人大概是想讓她們去勸勸邢玉家低頭認錯吧,畢竟是親孫女兒,平時也是真心疼愛的,自然不希望將她一直留在莊子上受苦。
既然老夫人已經點頭了,葉冬陽也沒什麽好顧忌的,帶著兩姐妹提著一些點心光明正大的去莊子上了。
出了府行駛到街上沒一會兒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姑嫂三人停止交談聽到外麵喧鬧非凡,不由好奇出了何事。今日的車夫是府上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他在外麵道:“世子妃,前麵被人群堵住了,得回頭繞路出城了。”
葉冬陽好奇道:“出什麽事了?”
護衛短暫的沉默過後才道:“青樓姑娘拋繡球……”
葉冬陽瞬間來了興致,倒很想掀開簾子看上兩眼,但是考慮到旁邊還坐著兩個未出閣的小姑子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道:“那便繞路走吧!”
馬車掉頭,風吹動馬車的簾子,使得簾子微微掀起一角,葉冬陽竟然在那刹那看到了洪燁……
馬車到達莊子上已經是午後了。
春夏秋冬,每一個季節,鄉下總是比城裏更具有所處季節的特色,春天的生意盎然,夏天的綠樹成蔭,秋天的碩果累累,冬天的蕭瑟冷清。
此刻正值初冬時節,寒風蕭瑟,落葉紛飛,土地幹裂,一派蕭條。
姑嫂三人自從出了城就覺得周身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在馬車裏凍得瑟瑟發抖,聽著馬車外麵呼嘯的風聲,都後悔沒讓人在馬車上燒傷取暖的爐子,也後悔沒帶個湯婆子。
邢玉嬌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邊吸了吸快要流出來的清水鼻涕道:“姨娘要我不要為四姐擔心,說四姐是咱們王府唯一的嫡女老夫人最疼她了肯定會把她送去最好的莊子上……”
她還想著如果莊子上那麽好她一定要來看一看,最好能待個幾天才好,如今親眼所見,她覺得一點兒都不好!
葉冬陽道:“五小姐也在這兒,老夫人若是不能一碗水端平三叔三嬸心裏一定會不舒服的。”
護衛敲開了莊子的門,出來的是一五十歲上下的普通婦人,先是目光詫異地在葉冬陽幾人臉上一一掃了一遍,“請問你們找誰?”
護衛對她介紹道:“這位是世子妃,這兩位是三小姐和五小姐,她們來看四小姐的。”
婦人聞言先是看了一眼馬車上的銘牌,隨後忙將門打開,誠惶誠恐的道:“世子妃,三小姐五小姐裏麵請,四小姐在房間我這就去叫!”
三人被院子裏邢玉嘉從王府來時帶過來的一位媽媽領著到屋裏坐下,見她們都凍的臉色發紅,身子瑟瑟發抖的,便忙張羅人給她們倒熱水和拿湯婆子過來給她們暖手。
邢玉嘉一聽說葉冬陽和邢玉顏和邢玉嬌來看自己就激動地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連件衣服都沒被就這麽身著一手裏衣跑了出了來。
“大嫂,三姐,嬌兒——”
葉冬陽三人抬頭看去,隻見她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身上隻著單薄的裏衣,明顯就是剛才被窩裏爬出來,這都這後午後了,她竟然還在睡?
“四姐,你不會到現在都沒起床吧?”邢玉嬌難以置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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