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陳峰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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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在江承手裏吃過幾次虧,餘威還在,頓時不敢說話了,隻是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不甘示弱的朝她看去,嘴角帶著不屑。
就在這時,陳峰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從樓上下來。
“媽,你們吵什麽,都把我吵醒了。”
聽見陳峰聲音,張翠往地上一躺,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小峰,你……可算了,李……若瑤這個賤人帶……帶著姘頭來打老娘了。我……不活了,沒天……理……理喲。”
我嘴角抽了抽,每次張翠理虧就開始撒潑,顛倒是非。
不過這話斷斷續續的,聽得我頭都大了。
“誰敢……”
陳峰剛說完這句話,眼睛看見我們後,瞪得如銅鈴一樣。
陳峰快速跑下樓,將他媽扶起來說:“媽,別鬧了。”
張翠把臉一橫,“我……我什麽時候鬧……鬧了,是……是他們……打我。”
江母來往的人是都是各種貴婦,哪怕再生氣,都不會想張翠這樣撒潑。
所以看見張翠不要臉的撒潑顛倒黑白時,江母氣黑了臉。
“誰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躺在地上的。”
陳峰硬著頭皮想拉張翠起來,但她不停的掙紮著,嘴裏說著汙言穢語,把江母的高貴貴婦樣都氣沒了。
陳峰見說不動張翠,索性不管她,扭頭看著我們,笑得很勉強。
“大哥,你們來之前怎麽不說一聲。”
見江承的目光看向地上的江雪,陳峰心裏一沉,不著痕跡的擋著他的視線。
江承就跟沒看見似的,“我們是來找小雪的,小雪呢?”
陳峰額頭上冒著冷汗,結結巴巴道:“小雪……小雪……”
聽到這話,一直在地上的張翠爬起來,不耐煩說:“她……走了,不在……不在這裏。”
陳峰回過神,也順著張翠的話說:“對對對,小雪走了,不在這裏。”
秦柔也走過來,將地上縮成一團的江雪擋得嚴嚴實實,“江少,江小姐真的不在這裏。”
江承似笑非笑,“你們說小雪不在,如果我在這裏找出她呢?”
陳峰等人莫名打了個冷顫,陳峰磕磕絆絆說:“小雪真的不在這裏。”
見他們三人的舉動,分明是不承認地上的人是江雪。
想來也是,但江雪在怎麽不對都是江家人,還沒有從江家除名。
他們現在這樣對江雪,分明是在打江家的臉,害怕江家知道後報複他們。
但陳峰的話一落,地上的江雪突然跳起來,猛地將陳峰撲倒在地,對著他的耳朵狠狠咬去。
陳峰發出一聲豬一般的慘叫,身上想推開江雪。但江雪咬的很用力,一時間沒能推開。
張翠反應過來,紅著眼去拉開江雪。
“賤人,放……放開我兒子!”
江雪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張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拉開她。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江雪被拉開,但陳峰的耳朵也被江雪咬下一塊。
鮮血順著陳峰的指縫滴落在地上,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
江雪將嘴裏的耳朵和汙血吐在地上,轉身將張翠撲倒在地,張翠的頭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張翠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暈了過去,頭上血如泉湧,將地板染得一片血紅。
事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陳峰正抱著耳朵慘叫,而張翠不知生死。
江雪坐在張翠的身上,臉上又哭又笑。
我眼尖的朝她的肚子看去,她原本隆起的肚子已經平了。
江雪的孩子沒了。
江承快速打了電話,不多時救護車就來了,將江雪等人送去醫院。
在被醫生碰到的刹那,江雪大叫起來,手腳並用踢打在醫生的身上。
還是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才把她送上車。
一番檢查下來,江雪的孩子確實沒有了。
短短半個多月,江雪已經瘦成了皮包骨,等洗完澡才發現她的身上更是慘不忍睹。
臉上有好幾道劃痕,是用指甲劃出來的,傷口很深,加上感染,已經不可能再複原。
而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沒有一塊好的皮膚,除了被打的,還有還掐的,甚至還有幾個被煙頭燙的。
江承聽完醫生的話後,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意,江父江母也是一臉憤怒,江母更是紅了眼眶。
之前趁江雪檢查的功夫,江承調出了屋裏的監控。
也多虧陳峰忘了監控,我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在監控裏,看見江雪回家的第一天,陳峰就把張翠和秦柔接回家了。
陳峰看見江雪後,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當時江雪肚子裏的孩子就掉了。
張翠和秦柔見狀,也紛紛上前毆打江雪。
秦柔更是找來狗鏈,將江雪拴住,三人天天對她拳打腳踢。
剛開始江雪還會反抗,後來被打怕了就不敢反抗了。
他們把江雪像狗一樣對待,讓她睡在地上,吃飯也是殘渣剩菜,而且都是倒在地上讓江雪吃。
也多虧今天江雪找著機會,給江承打了電話,我們才能來。
我不喜歡江雪,更恨她三番五次想置我於死地。
但殺人不過頭點地,陳峰他們這樣做,已經不配稱為人,跟變態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正想著,一個醫生匆忙跑過來說:“江老爺,江夫人,江小姐醒了?”
話音一落,江母抹了把眼淚,說:“我去看看。”
江母快速朝江雪的病房跑去,我們緊跟其後。
一進去,就看見江雪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言不發,臉上更沒有什麽表情。
江母靠過去,叫道:“小雪。”
江雪扭頭看著江母,露出一個笑容。
江母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江雪嘴裏流出了很多口水,就像止不住一樣。
“醫生,這是怎麽回事?”江母著急的喊起來。
醫生快速走過來,檢查了一番後說:“江小姐受了刺激,失去了神誌,簡單的說就是瘋了。”
“瘋了。”江母一個踉蹌,“那什麽時候才能好?”
醫生斟酌了一會兒,“不好說,可能幾天就好,也可能一輩子都這樣。”
江母扭頭看著還在吐口水的江雪,目光憐憫,“瘋了也好。”
確認江雪瘋了以後,江母交代醫生照顧好江雪,陪了她一會兒就走了。
江父江母走後,我和江承也跟著走了。
在關門的一刹那,我鬼使神差的扭頭朝江雪看去。
她對我露出一個傻笑,嘴裏的口水也跟著流了出來。
突然,我忽地明白那天蘇心媛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她說:“死亡不是對她的懲罰,活著才是。”
對於現在的江雪來說,活著的確是最大的懲罰。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對江雪的恨意,隨著她的變瘋而消散了。
晚上,我和江承回到家,他依舊冷著臉,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我歎了口氣,坐到他對麵,問:“還在想江雪的事?”
江承沒有說完,算是默認了。
“你打算怎麽做?”
江承的眼裏射出一道冷光,“讓陳峰付出代價。”
我讚同的點點頭,江雪欺騙了陳峰是沒錯,但這不是他們虐待江雪的理由。
而陳峰敢這樣虐待江雪,無非也是看中江父等人不再管江雪,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翌日,我就知道江承說的代價是什麽了。
江承強勢讓陳峰和江雪離婚,並收回了江家給他的一切,回到一無所有的開始。
而在收回江雪家的房子時,還發現保險櫃裏的東西都沒了,看監控才知道是秦柔偷走了。
江承下了命令,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在臨市抓住了秦柔,以偷竊的罪名抓去了監獄。
陳峰因為被江雪咬掉了耳朵,雖然縫合了,但因為沒錢,引起了感染,不得不切除,從此少了隻耳朵。
張翠也因為被江雪推到在地,導致脊椎斷了,下半身癱瘓,大小便失禁,終生躺在床上。與此同時,中風加劇,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我聽完後,隻想感慨一句,這都是報應。
陳峰和張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如果當初他們能知足,不去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貪財,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
我扭頭朝正在認真工作的江承看去,臉上露出笑容來。
如果不是當初陳峰不知足,我也不會遇到江承,更不會和他在一起。
陳峰這輩子唯一做過的好事,大概就是促成我和江承的緣分。
沒過幾天,江雪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江父等人一合計,將她送去了瘋人院。
江父等人雖然不怎麽恨江雪,但是像以往那樣對她也做不到,加上江雪也瘋了,才想到了這一招。
在江雪被送去瘋人院後,江正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說要求見江承。
江承聽完,思索一會兒便同意了。
江承去探監室見江正,我坐在車裏等他。
不到半個小時,江承就出來,麵色如常。
“他說什麽了?”我問。
江承一邊點火開車,一邊說:“他問江雪是不是瘋了。”
說真的,要是他們兩個不是父女,倒不失為一對佳偶。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們選擇了這條路,也必須承擔選擇後的後果。
“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想了。”我說。
江承沒有接嘴,臉色有些詭異。
我來了好奇,“還有什麽事?”
“他的菊花開得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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