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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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子喻走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緊張。
金秋冷冷地看著安碩,眼神裏帶著質問,米分唇緊緊地抿著,似在等著什麽,等著安碩的一個解釋,但是兩人對視了半天,也沒見安碩有個什麽表示。
安碩隻是靜靜地看著金秋,眼眸深邃,幽深見不到底,臉部線條繃著,輪廓有些僵硬。
金秋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應該說,金秋從來就不知道安碩在想些什麽,從來就沒有猜透過他,他最近的行為舉止和今天的異樣,她都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她隻有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做事,遵從自己心裏的想法。
結婚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她發覺她變了,她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不像以前想得那樣瀟灑灑脫,她發覺,她現在做不到對自己的情感收放自如了。
也對啊,誰又能夠對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呢!
“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倔強地仰頭看著安碩,帶著自己的驕傲。
在她看來,這件事本來就是安碩的錯,所以,安碩理應給她一個解釋。
解釋了,也許就沒事了不是嗎?
安碩的薄唇緊抿著,一瞬不瞬地看著金秋,眼眸幽深,但是就是沒有聽見聲音從安碩的聲帶倆麵傳出來,金秋見此,美麗的杏眸裏麵染上了一抹惱怒之色,“你說啊,你解釋啊!”
安碩低眸,半晌之後才說道“小秋,你要相信我!”
抬眸,看著金秋,眼眸裏麵滿是堅定。
“相信?”金秋嗤笑一聲,“相信什麽?”她的米分唇勾起一抹嘲諷地弧度,冷眼望著靜靜地站著的安碩。
“你說啊,你至少要告訴我相信你什麽啊?你說了我就有理由相信你啊!你不說要我相信你什麽”真是搞笑,就算敷衍也得編個理由出來啊!連個理由都沒有,讓人家相信什麽,這不擺明了就是個騙局嗎?
聞言,安碩沉默了,他低著眸,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金秋心裏怒火重重,安碩的表現更是讓她滿心的怒火不知道朝誰發!
積攢在心底裏的怨氣好似馬上就會爆發似的,她狠狠地盯著他,但是安碩卻始終沉默以對。
金秋的腦海裏閃過幾年前她歇斯底裏朝著安碩撒潑質問的畫麵,安碩同樣也是這樣子沉默,或者是冷言冷語地對她嚴厲地說道。
讓她不要每天隻想著爭風吃醋的事情,有點理智!
她到了嘴邊的怒吼又生生止住了。
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不要動怒,不要動怒。
害怕一個不小心又說出什麽傷人傷己的話語,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她深深地看著一眼安碩,然後傷心憤怒地跑出了辦公室。
她現在需要一個人好好的冷靜下,自己搞清楚思路。
他不說,不代表她就沒有辦法知道。
“小秋!”
安碩在後麵焦急地大聲叫道。
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是想到剛才的事又收回了手。
“碰··”金秋憤怒地摔門聲響起。
安碩急忙把襯衣的扣子扣上,然後套一件外套在外麵正準備追上去。
這時候,放在辦公桌前的手機響了起來。
安碩眉頭擰了擰,這個電話鈴聲應該是有重要的工作以外的事情才會打進來的,他看了一眼被金秋用力摔上的門,然後回眸看了看桌上正在震動著的手機。
臉部線條緊繃了下,深幽的瞳孔定定地看了手機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邁步上前把手機拿起來。
劃開電話,接聽。
“安總,人找到了!”
聞言,安碩的眸子一深,薄唇緊緊地抿著。
掛完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上車鑰匙出了辦公室的門。
臨行前,還叫人暗暗跟著金秋,害怕她出事了!
‘惑色’酒吧!
繚繞的燈光,氤氳的酒氣,醉人的色調,狂躁的曲調···無不昭示著這裏的熱鬧非凡和紙醉金迷,每晚這裏都是爆棚的人群,人山人海,這已經成了現代人夜生活的一種文化,似乎所有的年輕人都喜歡。
舞台上,鋼管女郎穿著貼身的皮衣皮褲,布料極少,前凸後翹,繞著鋼管一圈一圈地旋轉,瀟灑愜意,dj小哥頭戴耳機,腦袋和身體都在盡情地搖晃,專注盡情地在鍵盤上敲打調試著動人的曲調。
舞池中,妖嬈瘋狂的玩客們性感熱辣開跳,男男女女,三三兩兩地抱在一團。
各個隔間的角落裏,滿是三三兩兩的夥伴喝酒猜拳,美女在懷,好不熱鬧。
“拿酒來!”
肖累坐在吧台上,爛醉如泥。
自從安琦走後,他就一直這樣沉迷於酒肉聲色中,過著糜爛的生活,試圖這樣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反正安琦的仇他也報了。
既然老天不讓他安安心心地過幾天安穩踏實的日子,那他就這樣子過,看看老天是不是還要來找他麻煩。
一天換一個,甚至一天換幾個女人,看看老天是不是還會每天都把她們收走。
享受了美女之後又來品嚐美酒,這是他每天都幹的事情。
他的行蹤總是不定,海城所有大大小小的酒吧都被他光顧了一個遍,這也是安碩找了很久才找到他人的原因。
因為不知道哪天就又在哪個美人的溫柔鄉裏。
“酒呢!快拿酒來!”
肖累滿臉全是酒色熏來的酡紅,胡子拉碴的,發型也亂了,一身的酒氣,衣服也是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完全沒有了昔日耀眼的色彩。
他一手搭在一個妖嬈美女的肩上,嘴裏還打著酒嗝。
美女也絲毫不介意,跟著肖累有錢拿,很多,好多姐妹都說他的錢很好賺,於是,她緊緊地貼著肖累的身子,試圖引起肖累的性趣!
安碩在不遠處緊緊地盯著肖累,神色不明。
自從安琦走後,他找了肖累很久,都完全沒有蹤跡。
原來是躲起來酒肉聲色了。
“安總”
見安碩到了這裏,負責尋找肖累的人來到了安碩的跟前。
安碩打了一個手勢,那人立馬會意。
安碩再次看了一眼肖累,然後抬步離去。
一間幽暗的包廂裏麵。
燈光開得比較昏暗。
安碩靜靜地坐在房間中間的沙發上,雙腿交疊著,眼神深幽,分不清神色,隻是臉色有些不豫,讓守在包廂裏麵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門被推開。
幾個黑衣大漢架著已經醉醺醺的肖累來到了房間。
在安碩跟前把肖累扔在了地方。
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肖累,安碩皺了皺眉。
旁邊為首的黑衣人立即會意,向著最外麵的黑衣人眼神示意了一下。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就提著一桶水來到了肖累麵前,“嘩啦···”一桶水下去,肖累被淋得全身濕透。
地上的肖累甩了甩頭,水滴濺得到處都是。
睜開迷離的雙眼,安碩的坐在沙發上的影子幾晃幾晃,片段閃現不一,肖累皺了皺眉,使勁眯了眯眼,再睜開。
“是你!”
看清楚安碩的瞬間,肖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肖累更加討厭安碩。
每看見安碩一次,肖累都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肖累從地上掙紮著起身,掄起拳頭,靠向安碩,但是還差半米的距離就被旁邊的黑衣人架住。
“放開我!”肖累眼裏全是陰鷙和嗜血的殺意,腥紅了的眼控訴著安碩。
“有本事我們倆單打獨鬥,你帶一群人來算什麽本事?”肖累掙紮著想要掙開黑衣人的鉗製,但是黑衣人卻是紋絲不動,他根本動彈不得。
“小秋的事是你幹的?”安碩陰沉著臉問道。
都怪他大意了,連小秋的異樣他都沒有發現,要不是秦嶺及時的發現,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肖累勾起一邊的嘴角,挑釁地看著安碩“是又怎麽樣?”
安碩起身,上前,看著肖累,語氣很平靜,“你為什麽要對小秋那麽狠,你不是愛小秋的嗎?”
聞言,肖累低眸,臉部線條緊繃著。
愛,早知道什麽時候就不愛了。
而這條線,在知道小秋竟然不顧他的親生骨肉殘忍傷害安琦的時候他就已經崩塌了,心裏的執念一次一次被摔碎,他已經撿不起來了!
所以,愛,早就沒有了,也許,也有可能從來就沒有過‘愛’這個東西,有的隻是從小到大的習慣,和一直以來的那種執念,所以,當安琦闖進了他的世界之後,有些東西就在悄然轉變。
從知道安琦懷了他的孩子開始,他的心裏繃緊的那根弦就已經搖搖欲墜即將斷裂!
而讓他徹底意識到安琦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時,他已經沒有機會向安琦說明了!
而這一切都跟金秋有關。
當他親耳聽見金秋為了擺脫責任,把自己做得那些事暴露在安琦麵前,讓安琦萬念俱灰縱身跳樓後,他心裏早就視金秋為仇人了。
從此他的心裏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誰都不想裝下,他注定是個悲劇。
要麽愛而不得,要麽得而不顧,最終還是形單影隻,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獨活。
隻有酒肉聲色能夠麻痹自己!
“嗬嗬,愛,那是你才能奢望的東西,我早就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
肖累非常不屑地說道。
安碩冷冷地看著肖累,“解藥在哪裏?”
肖累止住了嗤笑,抬眸,看向安碩“沒--有!”
嗬嗬,就算有也不會給,憑什麽隻有他一個人在痛苦中煎熬,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還成雙成對的享受生活,憑什麽,他沒有那麽大度!
安碩看著肖累這麽一副鬼樣子,眉頭緊緊地擰起來,看來他是什麽都不在乎了!
安碩一個眼神示意。
一個大漢立馬上來一拳伺候給肖累。
肖累頭一偏,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肖累定了定神,轉眸看向安碩,笑得諷刺,嘴角帶血“你就算打死我也沒有用,哈哈,除非你放棄她,哈哈!”
“不然你們兩個就相互痛苦吧!哈哈”
那樣就每個人都跟他一樣痛苦,好啊,大家都得不到安寧,是他最想看到的了!
這樣的肖累看起來就跟瘋了一樣。
安碩眉頭已經染上了深層的怒色。
肖累還一再挑戰他的底線。
安碩怒視著肖累,肖累也毫不示弱地回望,帶著諷刺和挑釁。
安碩上前,一把抓住肖累的衣領,咬牙切齒“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解藥?”
“嗬嗬,解藥,我怎麽會有那個東西,黑市上麵從來都是出售這種禁藥,可沒有人出售解藥的,更何況,我最想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我怎麽會有解藥!”
肖累嘲弄地看著安碩。
安碩眯眼,危險地看向肖累“真的沒有?”
“當然沒有,難不成我設這個局的時候還要幫你們找到解局的方法,嗬,我沒那麽可笑!”
安碩的弧線緊緊地繃著,深幽的眸光盯在肖累的眼睛,似要看出些什麽,可是,這一切隻是徒勞,看來肖累真是恨透了他。
要麽讓他愛而不得,要麽就和小秋兩個人互相折磨,相愛相殺,他這步棋真的下得很好!
“既然沒有,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安碩冷冷地說了一句,就起身出門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安碩的底線,讓安碩已經失去了耐心。
而對於把肖累的家人抓來當做人質讓肖累交出解藥,那些殃及無辜的事他做不來,但是,懲罰肖累,他有一萬種方法,種種狠毒,所以,他會狠狠地懲罰肖累,讓他消失在這個酒色聲色的世界。
肖累當時不知道安碩是什麽意思,因為安碩走後,他的手下也都走了,把他扔在了這個包廂裏麵,也沒有別的什麽懲罰,所以肖累隻當是安碩拿他沒有辦法之後說出來的狠話,直到一段時間後,肖累才深刻地體會到招惹到安碩的下場是什麽?
不過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安碩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的人,這種人最好不要跟他成為敵人,不然有可能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街邊的馬路上。
安碩坐在駕駛位置上,剛剛聽手下的人說金秋已經回去了,他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拿出一隻精致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在昏暗的路燈下麵煙雲繚繞,不一會兒,迎麵走來一個婀娜的女子,後麵跟著剛才架著肖累的大漢,很明顯,這個女子是他們帶來的。
栗色直發,五官與安琦神似,化著精致的妝容,身著少布料的性感連衣短裙,婀娜多姿,風情萬種,邁著貓步向安碩的豪車走來。
安碩的車窗是開著的。
那個女子和黑衣大漢全部在安碩的車窗前站定。
“安總!”
安碩吸了一口煙,目不斜視,眼眸不知道看向何處,深邃不已,淡淡地問道“幾個月了?”
“回安總,非常不幸,已經五個月了!”那個女子雖然說著不幸的話,但是麵上卻是沒有一點悲戚之色。
掛著淡淡的笑容,偶爾一個媚眼倒是足以迷惑眾生,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跟安琦的身高容貌都有得一比,在昏暗的環境下,要是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根本就分不清楚。
“確定一次就能行?”
“應該是的,這已經比較嚴重了,前麵幾個與我有過關係的人也都染上了!”女子回答得比較淡定。
雖然這是叫她來做不好的事情,但是想著能夠賺到最後一筆,給家裏年邁的父母和下麵的幾個弟弟妹妹留下一點,她走得也安心了。
聞言,安碩點了點頭,示意。
後麵的大漢裏麵拿出了支票。
女子接過來一看,眼裏頓時冒出了晶亮晶亮的光芒。
幹她這一行的,沒有幾個是沒有一點心酸史的,總會是家裏這樣那樣的原因,或是被人拐賣來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心甘情願地做這種事,拿著自己的青春和身體來消耗,費力工資又不高,被夜總會還抽去一大部分,所以這麽一大筆錢直接交到了她的手裏,她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
這樣的話,就算她哪天不在了,那家裏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謝謝安總,謝謝安總,我一定會完成你所交待的事的!”她簡直是喜極而泣,眼淚都快弄花了妝。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這簡直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
“這是預付的一半,等你順利完成任務之後,再給你另外一半!”
安碩的話沒有溫度,淡淡淺淺,眸光也沒有落到女子的身上。
但是這在女子聽來簡直是難以置信,她簡直不敢相信,老天終於開眼了,也在她淒苦的一生綻放了些絢爛的色彩?
手裏的支票已經夠家裏人用一輩子了,因為他們都在農村,用不了多少錢,她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出來幹這行的,她隻希望妹妹們不要走上她的老路,有了這筆錢,他們就可以好好上學,將來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她沒聽錯吧?
居然這隻是預付的一部分,意思是還有一個這麽多,那不是他們都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了,說不定還能每個人蓋上一套大房子。
想到這裏,她放佛看見了慈祥的父母那一對皺紋滿滿的笑臉,那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畫麵。
“謝謝,我一定會完成任務”她流著感激的眼淚看著安碩的側臉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安碩的手一揚,黑衣人得令。
“走吧!”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
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碩之後跟著黑衣人離去。
此刻,寂寞的街道就又隻剩下安碩一個人吞雲吐霧了。
又是大概九點半的時間,安碩回到了家。
打開房門。
屋子裏一片漆黑,不像往常回來金秋都給他留著燈,有時候還窩在沙發上等著他。
他抿了抿唇,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換上鞋子,進屋。
搜索了一下金秋的身影,沒有看見。
眉頭狠狠地皺了皺,去哪兒了?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睡了?
不對勁啊?這不像小秋這段時間的作風!
他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打開燈,看見床上平平整整的,根本沒有人在上麵睡著,安碩眉頭蹙了一下。
難不成她生氣了,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所以以後不再跟著他一起睡覺?
想到這裏,安碩的心裏很不舒服,雖然,小秋不跟他睡在一起最好,因為害怕小秋會知道他的事然後擔心,最重要的是,害怕小秋會感染!
他走出房間。
去了最開始他們一起去的主臥!
推開門,打開燈。
環視了一圈,也沒有人!
這時候安碩心裏開始懷疑了,怎麽回事?手下的人不是說金秋已經回來了嗎?怎麽會不在房間?
於是,安碩關上房門,在浴室陽台,儲物間,書房,廚房,客房,所有的屋子裏麵開始瘋狂的找尋金秋的蹤跡,可是,整棟公寓都是空空如也!
到處都沒有金秋的身影!
他的額頭起了薄汗,薄唇緊緊地抿著。
撥出了電話。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