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往昔知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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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後世的話來講,現在的舒安,更像是一位名人。

    再加上畫像那麽多,認出舒安算是正常的事情,這也是舒安現在都無法輕鬆上街的緣故。

    因為太容易被認出來了,若是後世的話,這算是成名的煩惱了。

    “王嚴見過安玄公!”

    沒有任何的猶豫,王嚴麵色之上帶著一絲尊敬出聲道,話語之中讓人聽不出半點的虛假。

    “坐!”

    舒安看著眼前的身影,眼眸之中不由露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道了一句。

    從這一道身影之上他似乎看到了另外的一道身影,算起來的話,他認識的是王嚴的父親。

    記憶之中那是一位文縐縐,有著書生意氣的青年,身上沒有半點的世家貴氣。

    畢竟當初的他也不過是一位甚至還不是大儒的士子而已,勉強算是青年才俊而已。

    想要讓那一些頂尖世家低頭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偏偏還真認識了一位王氏嫡係的子弟。

    應該說這是一位特殊的王氏士子,稀裏糊塗之下兩人便成為了好友。

    有一些人並不需要接觸多久,那麽便已經是好友,這一些人又可以說是神交已久,也可以用知己來形容。

    然而物是人非,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知覺之間舒安已經非吳下阿蒙了。

    名聞天下的安玄公,隻要舒安在世一天,那麽自身的影響力,一人足以堪比一個頂尖世家,甚至更多。

    哪怕是這一些頂尖世家都無法直視安玄公這一個人名字。

    另外一旁聽到安玄公的話語,王嚴並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坐下。

    同樣沒有打擾安玄公的思緒,父親在世的時候,可是經常念叨起安玄公來。

    可惜的父親已經不在了,最終還是沒有能和安玄公再見上一麵。

    “算起來的話,這應該是我第二次見你了。”

    舒安幽幽的話語響起,話語之中倒是透露出了一絲親近,自己那一位朋友也算是老來得子,歡喜不得了。

    倒不是不能生,關鍵之前生出來的都是女兒,可以說這同樣是一種煩惱。

    可能放在後世也就無所謂了,但在這一個時代,生男不生女的思想不用多說也明白。

    也大概是十多年之前,他同樣去過太原一趟,但是那一趟同樣是最後一麵了。

    生老病死,這是世人所逃不過的定律,而這一位知己,也就是王嚴的父親,同樣就是如此了。

    知曉消息的那一刻,當初的舒安都有不少的恍惚,哪怕是見過不少生死離別。

    但這還是太快了,屬於他那一個時代的人和記憶都開始漸漸凋零了。

    “是的,父親生前曾經一直提起過您,也說過您不少事情。”

    王嚴重重點了頭說道,話語之中的尊重並沒有減少半分。

    盡管自己父親和這一位安玄公確實是自己兩個極端,雖然兩人年輕的時候都是青年才俊。

    安玄公名滿天下,無人不曉,而自己父親並沒有在這一條道路走下去,甚至連大儒之名都沒有。

    而是默默回到了家族之中,繼承了身份地位,除了那一些一流頂尖的世家的士子,甚至沒有多少人知曉其名。

    哪怕是嫡係之中,也有主次之分,而自己父親便是屬於後者的次了,名聲不顯。

    “我和你父親也不算陌生人,叫我伯父即可。”

    “不知曉你這一些年過得如何?”

    舒安話語之中不由有一些愧疚出聲道,畢竟終究是故友之子,竟然沒有去看望,這也算是一損失。

    大家族也有屬於大家族的規矩,失去了父親的王嚴,想必日子過得沒有那麽容易吧。

    畢竟競爭無處不在,更不用說舒安對於王嚴父親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其實不適合管理家族。

    但是每一個人選擇不同,他也無法去阻止什麽,或者沒有那一個權力去阻止什麽。

    “一切托伯父之福還好,正好借一次來長安遊曆一番。”

    王嚴麵色之上倒是露出了一絲灑脫出聲道,並不想多提及家族的事情,想來回憶並不完全是美好。

    當然這一句話托福倒不算是虛假,因為隨著這一位伯父名聲越大,自然這一份關係更加珍貴。

    接下來兩人聊了很多的東西,不過舒安都默契沒有提起來到長安的事情,而王嚴同樣沒有提起。

    就仿若一位晚輩來看望自己長輩一般,顯然王嚴也不想讓這一位伯父繁忙。

    時間不知不覺之間便到了晌午,在共同吃了一頓飯之後,王嚴便提出了告辭。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兩三個時辰過去了,可以說在長安之中王嚴拜訪的人可沒有那麽久過。

    “若是有事情或者麻煩的話,倒是可以來和伯父說一說。”

    最後舒安同樣說了一句,顯然是對這一位新認下侄兒的一個小承諾。

    “多謝伯父!”

    王嚴麵色之上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恭敬道,隨後則是轉身離去了。

    而看著王嚴離去的身影,舒安眼眸不由微微眯起搖了搖頭。

    “和他父親的性格一樣。”

    輕聲的呢喃聲音響起,一樣的性格就是不願意麻煩他人。

    太原王氏之中競爭還是不小,就是不知曉王嚴是選擇他父親的道路,或者其他。

    這一切還未可知,但經過這一次接觸,他便知曉王嚴絕對不是之前諸多人想的紈絝子弟。

    一個人的談吐還有身上的一些氣質是掩飾不住了,而王嚴少了一種紈絝的氣質。

    不過這一次王嚴想必是帶任務而來,不用多想他都知曉是什麽任務。

    可以說這是一份不討好的任務,完成和完不成注定都不好受。

    就是不知曉王嚴要如何處理,到現在舒安還是猜不透王嚴想要做一些什麽,或者說太原王氏想要做一些什麽。

    畢竟無論王嚴任何動作,都是為太原王氏而走動,最終要做什麽才是關鍵。

    “不管如何,至少在長安之中王嚴還是要保下的。”

    現在舒安唯一擔憂就是王嚴將李世民惹惱了,這一位帝王可不會心軟。

    畢竟這一位帝王可就是在等待一個對付世家的時機,甚至已經準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