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除之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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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逆子!身為粟家男兒怎能不時刻將家族門楣榮耀放在首位呢!”粟伯山被氣得鼻子都歪了,枉鋪墊這麽多最終還是無半點用處。

    粟澤忽得一下子從座位上起身,極為認真的開口:“父親,請你莫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

    這樣的父親讓他厭惡到極致!

    粟伯山也怒了,也同樣起身二人四目相對,眼底是濃濃怒火!“你是我生的,自打生下來便注定要承受這些!”

    “是麽?您還知道我是您的兒子?但這些年盡過一次做父親的責任麽?還是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母親是怎麽死的?”他涼涼的聲音如千年鐵玄冰,冰冷無一絲溫度!

    “你,你知道什麽?”

    粟伯山的身體一僵,接著是根本止不住的微微顫抖,眼底滿是驚恐。怎麽可能…

    “你知道什麽我就知道什麽!”粟澤冷冷一笑:“那個女人作惡多端想必您心如明鏡吧?卻處處袒護,以為您兒子是傻子麽?”

    “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粟伯山有種自腳底升騰出來的涼意,這一刻才真正覺得從未看透過這個兒子。

    “有沒有您心裏清楚。好了,關於那件事情我自會保密,但絕不會參加。不過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忠告,現在就放手,宮徹絕非你們想得這麽簡單!”

    留下這一句話,粟澤快步離去,這次勸說以失敗告終。

    …

    宮內的傳言一天比一天迅速,明裏暗裏的大家都知道了葉妃命不久矣之事,並無一人懷疑。

    畢竟這個結論那可是神醫嫡傳弟子楊太醫親口下定的,外加幾位主要妃嬪們都去探望過。哎,病怏怏的,麵色蒼白無力像是下一秒就能歸西似得。

    此刻錦妃宮內,正坐著幾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麵色各異。

    錦妃一襲金絲茉莉裝,帶著金絲護甲的手正端著一杯香茗悠悠喝著,隻是那媚眼如絲的眸子卻若有若無的掃過坐下那幾人,意味深長。

    “我說羅貴嬪,你素日裏與葉妃最為交好,難道也不知道她怎會突然病入膏肓了麽?”蕭妃抬起一雙眸子緩緩望向羅子珊,似笑非笑的問。

    羅子珊的眸子沉了沉,不卑不亢道:“我也曾探望過兩次,不過葉妃說大約是先天所致,哪怕醫聖在也無力回天。”

    “喔~”蕭妃的語調刻意拉長了幾分,“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可惜了呢。要知道按照葉妃現在的榮耀,隻怕等孩子出生後就可以直接晉升為貴妃,日後問鼎皇後也說不定呢。哎…”

    一番話,令眾人麵色霎時一變,心思暗懷。

    錦貴妃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唇角開起一朵極為絢麗的花朵來,緩緩道:“是啊,眼看著皇後臏天已久,還剩下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要選出新皇後了,可惜皇上那邊到現在也沒給個準話,真是讓本宮為難。”

    趙妃笑著恭維道:“皇上雄才偉略,定是心裏已有主意。錦妃姐姐進宮時間最長,如今更是執掌協理後宮之權,著實為不二人選。”

    但錦貴妃卻並無絲毫得意之色,反倒是嬌豔的玉容上浮起愁容,淡淡道:“若事情真有妹妹說得這般就好了,哎…”

    一道歎息霎時引起眾人不解,蕭妃不解:“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呢,試看這整個宮內還有誰比您更適合哪個位置呢。”

    蕭妃的嘴角掛著世上最為和熙的笑意,更是一臉的關懷,卻無人知她此刻的咬牙切齒。那個位置她本是無意去爭的,但自打孩子沒了後才真正明白人隻有強大了才能保護所愛之人!

    況且,這錦妃與當初孩子小產那件事脫不了關係,哪怕隻有一點嫌疑也絕不能放過!她的手漸漸緊握成拳。

    隻見錦貴妃又是一聲歎息,這次卻把目光轉向了坐在最角落處的尚紫柔。

    “那可不一定,我雖略有些功勞,卻奈何出身太低怎能比得上丞相家的柔妃妹妹呢。說起來她才是第一人選呢。”

    她說著掩麵輕笑了起來,定要坐上最高的位置,為主子做更多的事。況且若新皇後一立,協理後宮之權定會被收回,那到時候如何為主子籌備更多的金錢?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尚紫柔身上,目光各異。

    而她本人更是麵色煞白,忙起身惶恐道:“錦妃姐姐說笑了,我無德無能更沒什麽經驗,無法堪當此大任!”

    見她這般驚恐,錦貴妃笑了,擺手道:“能與不能全都要看太後和皇上的,咱們說了可不算。罷了,今個兒就到這裏吧,各位妹妹也都累了,散了吧。”

    “是…”

    待蕭妃與趙妃回去後,便立刻關門商議大事。

    “姐姐,眼下葉妃已不足畏懼,至少那些小嘍囉還沒資格入圍!所以現在就隻剩下錦貴妃與柔貴妃二人了!那咱們下一步…”

    蕭妃眼睛微眯,恨恨道:“本打算放過柔妃,但錦妃今個兒這麽一說倒是提了醒。尚紫柔並不可怕,但她背後的尚家,不得不防!”

    趙妃心領神會,凝聲道:“那姐姐的意思是首先除掉柔貴妃?”

    蕭妃的眸子暗了暗,片刻後微微點頭…

    *

    十四公主在房間來回踱步,坐臥不安,臉上是根本掩飾不住的焦急。

    半月了,整整半月了啊!

    可是那個男人呢?竟然連頭都沒露,半點消息都沒有,也就更別提什麽接自己回去了。一時間煎熬、不甘、憤恨等各種情緒齊刷刷湧上心頭,猶如萬千烈火在熊熊燃燒著。

    蝶兒擔憂的望著自家主子,瞅準機會才小心翼翼問:“公主,您若是累了就先吃點冰糖雪梨銀耳粥吧,敗敗火。”

    十四公主的思緒被打斷,頓時怒不可遏,她惡狠狠的瞪向蝶兒惡狠狠道:“不吃!我看起來像是生氣的樣子嗎?啊!”

    蝶兒縮了縮腦袋,乖乖閉嘴。如果這也不是的話,那真不知道什麽是…

    “不吃飯怎成,身體能吃得消嗎?”忽得一道沉然凝重的聲音傳來,十四公主轉頭就看到了進門而來的粟太後。

    “母後,我心裏難受。”她說著就撲到了太後懷裏,委屈極了。

    太後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低聲道:“母後明白,這不特意趕來了。”

    十四公主的眼睛霎時一亮,從太後懷裏掙紮出來雀躍道:“是他來了嗎?”

    太後無奈的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粥:“你先吃了我便告訴你。”

    “好!”宮偲菡二話不說走過去端起來,甚至連勺子都不用直接仰頭咕嚕嚕給喝了。臨了用手背匆匆抹了一把嘴巴,眸子晶亮的望著太後道:“好了,現在您可以說了。”

    太後靜靜的凝視著她,眼底神色複雜,濃濃憂色緩緩升騰。

    這樣的菡兒像極了當年的自己,隻是這並非喜事呐,是萬劫不複的深淵!不過二者不同,且自己也絕不許悲劇重演!

    十四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愣是沒發現什麽異常:“母後,您倒是快說呀,這樣怪怪的看著我幹嘛?”

    如此太後才算是回過神來,輕歎口氣凝聲道:“哀家已經派人去了粟家,待會澤兒就來接你了。”

    “真的嗎?”十四公主霎時激動起來,不過很快眸子又黯淡下去,甚至有些懊惱:“母後,您這是做什麽呀,豈不是很沒麵子。”

    說著賭氣似背過身去,留給太後一個後腦勺。

    太後搖頭低聲道:“也並非母後一廂情願,你舅舅前日臨走時說了,澤兒其實心裏有你,隻是礙於麵子不肯低頭罷了。”

    “他真的有這意思嗎?”十四公主“嗖”的一下子轉過身來,大眼睛內是掩飾不住的雀躍。如一隻即將被放出籠子的小鳥,激動不已。

    太後輕刮了刮她的鼻頭,笑道:“當然,母後何時騙過你。收拾下去膳廳,待會你舅舅和澤兒都來。喔,還有你哥哥,咱們一家人呐總算是能聚在一起吃頓飯了。”

    提及這個心願粟太後心底五味雜陳,這麽多年來總算是盼到了。隻是如果他,也能在場的話那該是有多好。

    “就是那個禦醫?” 十四公主卻完全沒有太後的期待,她彎眉一蹙,略有些厭惡的問。

    “那是你親哥哥,不可無禮。”太後並未察覺她的異常,收回思緒矯正道。

    “知道了,我去換件衣服!”

    *

    精致可口的飯菜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僅是看便是視覺享受。嫋嫋香氣順著空氣被吸入每個人的鼻息中,勾起無數饞蟲。

    五人端坐於四周,氣氛略有些怪異。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