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你惹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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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你惹到我了

    倆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調皮話,就看見一個滿麵笑容的富態老頭,提著一把銀壺走了過來。

    李驚瀾和付海清大眼瞪小眼,眉來眼去好一番交戰,弄明白了這貨誰也不認識。

    老頭卻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大馬金刀往閑置的凳子上一坐:“兩位公子,不介意老朽敬你們一杯酒吧!”

    “介意!”

    老頭卻毫無尷尬之意:“無妨,無妨,我不介意……”

    …….

    這節奏沒帶好啊!無妨?好像應該是主人說的,不速之客說無妨,是怎麽個意思?李驚瀾和付海清一臉懵逼。

    “老丈,我們得收回剛才的話,您必須得坐這兒。”李驚瀾甚至站起身來,躬身做了個揖。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何德何能,敢當公子如此大禮?”老頭笑的跟老狐狸似的。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和老付闖蕩江湖十幾年,自詡也算是臉厚心黑裏的翹楚了,今日一見老丈,方知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啊!就憑這個,來來來,老丈,我得敬您一杯!”李驚瀾作勢便要舉杯。

    這次輪到老頭兒一臉懵逼了……

    “這位公子說笑了,我隻是見兩位公子豐神郎玉,氣度不凡,特來結識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老頭兒卸力的功夫,頗為高深。

    付海清揮揮手把小二叫了過來。

    “我聽說劉伶居這裏規矩挺大,你看,我倆正好好吃飯著,不想被人打擾,能不能把這個混飯的老頭請出去?你要做不了主,讓你家老板或者小娘來?”

    “不能,真請不出去,要請出去,我這碗飯就甭吃了!”小二古怪的看著付海清說。

    “劉伶居就是這麽做生意的?”

    “沒辦法,這就是我們老板。”

    …….

    嗬嗬,嗬嗬,嗬嗬……

    還能這麽玩兒?

    李驚瀾探過身子問老頭兒:“你是劉伶居的老板?”

    老頭兒笑眯眯的說:“正是,正是,老朽劉風華。”

    “那今兒這一桌免費?”

    “那不成,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老頭兒正色道。

    “老付,結賬。”李驚瀾起身徑直向外走去。

    付海清……

    老頭兒……

    店小二……

    出了劉伶居,付海清就問李驚瀾:“看這老頭沒什麽惡意啊!”

    “你懂個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好歹是慶城跺跺腳,城門抖三抖的主,上杆子跟我倆剛褪了奶毛的娃套近乎,這裏麵沒什麽彎彎繞才怪!”

    “咦?看來這次被打聰明了。”

    “你覺得我家一家的大小狐狸是白給的?看老頭的一臉賤笑,跟我爹一模一樣,老子會上當?”李驚瀾得意洋洋的說。

    劉伶居裏,劉風華就著李驚瀾二人留在桌子上的剩菜,拎著那壺酒,自酌自飲。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簡單,又咋樣?還不是撂下一堆下酒菜?穩賺不賠,穩賺不賠!”

    吃了半飽的李驚瀾,也不愛把這事兒真琢磨透了,畢竟他對慶城裏的關係網不太熟,往深裏去挖,自有姐姐操心,拽著付海清又走進一家小店。

    剛走到店門口,就聽見背後一陣吵嚷,回頭看去,好像是一對姐弟惹了麻煩,倆人本就是愛熱鬧的性子,索性轉身站在當街看起熱鬧。

    高頭大馬上一個身穿亮銀甲,唇白齒紅的少年紈絝,正用馬鞭指著一對姐弟:“口氣不小麽,衙門裏的事兒門兒清,不錯不錯,這位小哥,可有功名?”

    “朗朗乾坤之下,我便是無有功名,你待怎何?”秀才模樣的少年護在姐姐身前。

    “啪!”銀甲紈絝一鞭子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

    “你?”

    “嗬嗬!”指著被連打帶嚇撲倒在地的少年郎,銀甲紈絝跟身邊的幾個人笑道:“你們看看這個雛兒,我分明是給他台階下,他倒還不領情了,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也罷,讓我瞧瞧你的本事。”

    人群之中便有交頭接耳的,李驚瀾大致聽了出來,無非是姐姐有點姿色,銀甲紈絝等人隔空口花花的調笑了幾句,也沒甚麽過分之舉,隻是少年郎氣不過,破口大罵,還要報官把幾個登徒子抓到衙門裏。

    幾個官差過來,銀甲紈絝都沒下馬,身邊的從人拿了塊牌子給班頭看了看,就把班頭嚇的滿頭大汗,本著息事寧人的班頭過去勸了幾句少年郎,跟著姐姐拖著就要走,可少年郎犯了軸,罵罵咧咧的說什麽官官相護,便是到城守,郡守那裏打官司,不依不饒。這下才惹惱了銀甲紈絝,那馬鞭便淋雨般的揮下,打的少年郎滿地打滾。

    “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看到這裏,李驚瀾就準備轉身離去。

    驀然聽見一聲尖厲的叫聲:“莫要傷我弟弟,我跟你走,跟你走還不成麽?別打了,別打了,啊……”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

    李驚瀾雙拳一緊,他可以歪著鼻子輕蔑的跟付海清說,我老爹就是慫貨,可以,拿母老虎般的老娘跟付海清逗悶子,但世上唯有一個李驚弦,是不容褻瀆的。

    少年郎也好,銀甲紈絝也好,你們一個作死,一個耍酷,對於生性涼薄的李驚瀾來說,你們愛咋咋地,一個是有噴糞的嘴巴就得有捱打的骨頭,另一個依仗家勢作威作福的事兒,他李驚瀾又不是沒做過。

    可是看到這姑娘死命的趴在弟弟身上,任背脊上單薄的外衣上被抽出一道醒目的血印子,死死的按住弟弟,像老母雞一樣護著他,李驚瀾就想到那個白衣冰山女子,想起娘的那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想起姐姐也曾死命的抱著自己,瘦弱的雙臂那麽有力,自己幾乎窒息了,可他一點都不害怕。

    李驚瀾喃喃的自語了一聲:“姐!”

    霍然轉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