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心境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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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歡殿前,四爺眼中隱隱的痛楚讓我心情沉悶,幾年未見,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愁緒,多了幾分平靜。??

    他目光一直盯著那合歡殿的門口,眉頭微蹙凝視,隻是怔怔的看著,沒有要邁步進去的意思。我明白,那是他心裏麵的傷疤,也是他唯一的牽掛。

    “七爺,不進去嗎?”我低聲問道。

    看他也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按理說人都回來了,既然心裏惦記,好歹也應該進去看一眼,畢竟是他母妃生前住的地方。

    他沒有做聲,看著合歡殿,靜默了一會,然後淡淡的說道:“走吧!”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愣在原地,默默的望著他孤身離去的背影。心想,七爺,他這是怎麽了?都走到了殿門口,為何不進去呢?

    來不及再往下細想,見他越走越遠,我忙小跑的跟上去。

    “七爺,你別走那麽快,我都快跟不上了。”我在身後朝他喊道。

    話音剛落,隻見他立馬停住腳步回頭看我。

    待來到他跟前,我踹著氣說:“總算是追上你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言聲,接著又邁著步子往前走,不過,這次他放慢了腳。

    兩個人在宮裏走著,彼此間的話語也不曾像之前那麽多了,感覺他這次回來,多少變了。好像變得有些沉默,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到底在顧慮什麽呢?如今他的四哥已是皇帝了,可以有能力保護他,不會再讓他受傷害,他還在擔心什麽呢?

    他隻顧往前走,也不怎麽與我說話,索性我就主動找他說話。

    我道:“七爺,這幾年四爺他一直掛念你,想盡所有辦法,但凡能讓你回來,他都願意去嚐試。”

    我是想讓他知道,他這些年來,他受的苦,他的四哥沒有忘記,雖然他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並沒有把他忘記,他依然是我們的七爺。

    七爺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鬱鬱道:“我知道,因為他是我四哥,是我打心底為他不顧一切的四哥,哪怕是我這條命,隻不過..........”

    說到這,他停住了,再沒有說下去。

    我一頭霧水的問道:“不過什麽?”

    話剛問出去,我又有些後悔了,既然他沒有說下去,也許是他不想說的,我這話問的實在不該。

    原以為他會沉默到底,哪知,他沒有。

    他目光冷如寒冰,沉痛道:“父皇他不會允許的,他一向眼裏容不得沙子,又豈會輕易饒恕我,為了維護他君王的威嚴,還有北漠的子民,他是不會原諒我的,不會的。”

    我心中一涼,悲傷略過心底的最深處,他竟是這樣想他的父皇的,原來在他看來,他在他父皇心裏是微不足道的。先皇若是聽到他這些話,他又會作何感想?沒想到先皇的嚴厲造成了他們彼此之間的間隙和誤會。

    正要跟他解釋時,四爺過來了。

    七爺見四爺過來,忙上前行禮時,被四爺給阻擋住了。

    “你我之間不必拘禮。”

    四爺這話,由此可見,他拿七爺與別人是不同的,在他心裏,還是七爺的四哥,他們之間還像以前的,沒必要因為這規矩受了拘束。

    七爺卻刻意保持著距離,以一副臣子之態低聲回道:“禮節還是要遵守的,不然被旁人聽到,隻怕又要拿來作文章,況且四哥如今是皇上,不比以前,人前人後,禮數不可少。”

    四爺聽了,臉色一沉,怒道:“誰敢?”

    這一聲怒罵,讓七爺身子一顫,瞬時低著頭不語。

    四爺依舊沒好氣的說道:“旁人不知,朕難道心裏還不清楚,你為朕在蠻荒苦寒受苦,若沒有你當年冒死替朕攬下罪過,隻怕眼下身在那裏的是朕,又何來朕現在的一切,不管別人如何說,你我之間不分彼此。”

    四爺這一番話,不知七爺聽了出來沒有,我算是聽出來他的意思。四爺是皇帝也好,是當年的四王爺也罷,他與七爺之間的兄弟情義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

    在四爺心裏,還是他的七爺,在四爺麵前,他可以不用守所謂的規矩。四爺是這麽想,那麽,七爺呢,或許他並不是這麽想的。

    他與四爺之間,隔了一道所謂的身份,這些年的改變,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笑談風聲的七爺了。

    見七爺不說話,四爺還想說點什麽時,我打斷了他。

    我說:“四爺,七爺他才回來不久,這一路舟車勞頓,恐怕一下子還沒適應過來。而且幾年沒回來,府上諸多事務還需要他去處理,且讓他先回去,既然人都回來了,要敘舊也不急於眼前一時,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

    本來四爺有話要說,被我這麽一插,隻好住了口,眼中掠過一絲惆悵和無奈。

    七爺神情莫名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向他的四哥請安後退了下去。

    望著七爺孤身離開的背影,我看向四爺,歎息道:“給他一點時間吧,他剛回來,可能一時還無法接受現在這樣的變化,畢竟他這幾年承受了我們無法想象的痛苦,我們慢慢來,冰汐相信,事在人為,以前的那個七爺會回來的,我們也會回到從前的。”

    四爺將我摟在懷裏,下巴溫柔的貼在我的額頭上,神情落寞,聲音無限痛苦的說道:“我明白,我不會逼他的,當初他是為我受罰蠻荒,這份恩情,此生隻怕已還不清。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是因為我的過錯害苦了他,我又怎麽會怪他。”

    原以為七爺這次回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的樣子,回到我們剛開始認識的原點。四爺當初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此刻。可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這些年,七爺改變了不少,他已經不再是我們記憶裏的那個慕容辰風,那個灑脫不羈的七爺。

    看著他把所有的過錯歸咎於自己,我心中一痛,生這樣的事情又豈是他願意看到的。

    我拉著他的手,寬慰道:“七爺他不會怪你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站出來替你扛下所有的過錯,現在他人回來了,這不是我們一直期盼的結果嗎?”

    他沒有做聲,靜靜望著七爺離開的方向,出神起來。(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