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盅酒下肚，雲繡麵色潮紅。

    頭有些暈暈的。

    等趙正陽再給她倒第二杯的時候，她擺了擺手，是再也不能喝了。

    一大桌子菜，兩個人沒有吃多少，就端進了廚房裏。

    外頭的鞭炮聲連綿不斷。

    雲繡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

    “媳婦兒，你先睡吧，我要去老宅一趟。”

    去老宅祭祖。

    這個趙正陽給她說過。

    雲繡聽此點了點頭，待到她鑽進了被窩裏，趙正陽才離開。

    走的時候，沒忘給她關上屋門，順便把院門也鎖上了。

    一路朝老宅走去，路上十分熱鬧，不少人提著籃子往村外走，趙正陽碰著認識的就招呼一聲。

    “爹，娘，兒子給你們拜年了。”

    等來到老宅，趙正陽先給趙德倉、高氏跪下磕了一個頭。

    “起來吧，就等你了。”

    望著眼前這個兒子，趙德倉點了點頭，從炕上爬起來，穿上鞋，就朝著屋外走。

    高氏緊隨其後，手裏拎著一個竹籃子。

    等到了門口，高氏將籃子遞給趙德倉，跟萬氏、杜雪目送他們爺七個離去。

    大年初一到墳上祭祖，沒有她們女人的份上，二福、三福年紀太小，所以隻有大福一個人跟著。

    祭祖跟往年一樣，擺上香燭、供養，放一掛鞭炮，燒些黃紙，趙德倉、趙德全、趙德強三兄弟在墳前念叨念叨。

    隨後，滿大家子人跪下磕頭。

    磕完頭，祭祖完畢。

    趙正陽一行人往家中走。

    寒風習習，雪花還在飄落，走到半路，趙正陽的步伐慢了幾分，不一會兒，他就落到走在人群最後的趙正浩身邊。

    剛才來老宅的時候，他就看到趙正浩臉色不好看，而且滿屋子的人，唯獨不見高曉芸。

    “老三，高曉芸過年沒有回來嗎？”

    趙正陽雖一直讓關琨在查趙正浩，但趙正浩畢竟是他弟弟，見他不開心，他作為哥哥，自是要問問，順便規勸幾句。

    而他沒想到他剛一問，趙正浩就猙獰著一張臉，手握成拳，拳頭帶風，朝他的臉上招呼來。

    “你幹什麽！”

    趙正陽沒想到趙正浩二話不說就對他出手，一時間臉色不愉，瞪大眼睛盯在他的臉上，開口質問道。

    “我幹什麽？嗬嗬，你還有臉問我幹什麽？”一拳沒有砸到趙正陽臉上，反倒被他給擋回來，趙正浩氣極了，渾身都顫抖著，咬緊牙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恨意。“高曉芸不回家過年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他！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高曉芸的腿沒長在他身上，她回不回來過年，管他屁事！

    趙正陽怒極！

    他好心關心趙正浩，沒想到他反倒反咬一口。

    “怎麽沒關係！”趙正浩伸著頭，伸手指著趙正陽的麵門，吼了一聲，牙呲目裂，唾沫星子飛濺。“她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以前你沒回來，她一直跟我好好的。可是你一回來，我整天在她跟前要臉沒臉！趙正陽，你怎麽不死在外麵！還回來幹什麽啊！我的家都是被你給毀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