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十七位姑娘鬧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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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韻院這一十八位名義小妾是令齊橫行非常撓頭的。

    一個個是水中花、鏡中月、天上雲、地上的風。

    來這裏久了,也就掌握了齊橫行的脾氣,知道隻要不做過極事情,這個好色如命寨主都會包容她們的,共同有一個最大的苦衷,就是無法離開此地獲得人身自由、與家人團聚另覓自己的幸福。

    一個個貌美如花年經芳菲,卻飽受著囚籠一般寂寞孤單的煎熬,哪個能受得了!

    乘著老寨主去世,所有人注意力轉移,姑娘們私底下串通,今天終於聚集在一起,互相壯著膽子找齊橫行來了,其中,有人還拿著胡琴和棋子。

    看起來,姑娘們的確是有備而來的,一個個打扮靚麗,婀娜多姿。那陣容,那氣勢,簡直跟皇宮晚宴上美女走秀沒有二樣。

    一路拉風而來,不知迷得多少土匪卒子尿褲、今夜做個快活春夢,於客廳門口被丫鬟攔住。

    ······

    “各位娘娘請稍等,小的已經稟報過了,老爺正會客呢。”

    “讓開!姑奶奶是老爺的第十一房,老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進去參與。”

    “是什麽貴客呀?難道比我們還重要?”

    幾個姑娘故意提高嗓門,聲音傳進去讓齊橫行無法安寧,想裝也裝不住。

    客廳大門開了。

    齊明霞拉著臉道:“哪個說她重要了?我倒是想瞧瞧,長的是哪一種顏色?”

    盡管對弟弟極為不滿,但是在別人麵前,齊明霞還有很保護的。

    畢竟是一奶同胞啊!

    姑娘們都知道,齊橫行的姐姐是個瘋子,無人敢與之理論,趕快退往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姐姐慢走!芽兒,照顧好你娘。”

    “這件事你再考慮,過兩天我還要來。”齊明霞回頭交代了一句,和小芽兒牽著手回她住處了。

    十八位打扮漂亮姑娘的拉風場麵可想而知,院子裏警戒的兵卒們從不同地方一齊看過來,突然間腦子空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有的還交頭接耳、指手畫腳呢。

    這幫不識好歹的東西!老子像養花一樣養著你們,碰也不讓碰一下,就知道整日添亂。

    一見到這麽大一群漂亮的“小妾”,齊橫行刻意板正的綠臉不由自主變紅了,說話聲音也變得可親起來,“你們都進來,外麵天熱。”

    姑娘們嘰嘰喳喳著,一擁而入。

    幸虧客廳大,不然,這麽多的人全部站裏麵,連個轉身也困難。

    齊橫行擺出一副大丈夫範兒逐個瞄了一遍姑娘們,在八仙桌旁的高靠背椅子坐下,說“怎麽會少了一個呢?誰沒來?”

    “魏春娥沒來。她說,不想見你。”

    人多了,究竟是第幾位小妾回答的,說不準。

    (魏春娥沒來就應該是十七位了,一大群美人,作者沒好意思一位一位盯著數。)

    “哦!還有這樣的人?知道原因嗎?”齊橫行耐著性子,盡努力控製著局麵。

    “原因就是,不想見你。”

    姑娘們哄堂大笑。

    齊橫行也笑了,笑得很尷尬,不過,很快恢複了自然神色。

    畢竟是齊家寨子掌門人,見識廣博,麵對一群未及世故的女子,除了難過美人關之外,別無囧處。

    “那麽,眾愛妾為什麽又願意來見我呢?”

    “寨主,我是來給你表演拉琴的。”

    “小的是來和老爺博弈的。”

    “博弈?這個好。”齊橫行欣然道,“有賭注嗎?”

    “當然有了。小的是有備而來的。”拿棋子的說,“待會兒和老爺相對而坐時,你我再定賭物。”

    “好好。誰還有什麽新鮮玩意,不妨說來。”

    眾妾們道:“我們是來給寨主唱歌跳舞的。”

    欲言又止,齊橫行張了下嘴巴,差點兒答應了。忽然想起自己服孝在身,隻好作罷。

    “謝謝各位的一番美意。家父去世未過百日,我等應該停止一切娛樂活動,以表孝心。跳舞之項,就免了吧。”

    “那······琴還要聽嗎?”拿琴女子說著,手臂一動,“多來米發梭拉西多——多——多——多——”,琴聲便響起來了,那個高音多高得讓齊橫行心裏癢癢頭皮發麻。

    齊橫行倒是想聆聽一下這琴聲的韻味,“好吧。既然愛妾專程為我而來,咱們就破例一回,奏一段悲傷一點的吧。”

    拿琴子在八仙桌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擺好演奏

    架勢,右手握著琴弓,輕輕抽出。

    隨著拉琴女-優美的抽拉弓子和按弦揉弦動作的變化,哀婉悠揚的調子響起來了。

    那大師一般的姿勢,那纖纖的玉手,那流水一般的弓功,那跳舞似的揉弦,那美妙絕倫的聲音····無一不使齊橫行佩服得為之動容。

    第二段曲子一開始,眾妾們跟著唱將起來。

    “八百裏秦川好風光,

    地肥水美莊稼旺。

    隻因官府無能力,

    豺狼當道土匪狂。

    日日耕作鍋無米,

    夜夜防賊賊還來。

    可憐女子紅顏衰,

    落在山上成活鬼。

    夜夜寂寞夜夜淚,

    夜夜思家憂難歸。

    何日晴天睜開眼,

    送我女子把家還······”

    越聽越覺得不是個滋味,越聽越覺得詞兒是專門給自己寫的,齊橫行眉頭一蹙,“停!停停停!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好聽。”

    拉琴女明白,自己編的這段詞,已經夠齊橫行心裏不舒服的了。暗喜。道:“老爺,是不是要換個曲目呢?”

    “夠了。我已領教過你的才藝了。還行。等家父過了三年,本寨主每日邀你演奏。累了,我陪你睡覺。哈哈!”

    一句話羞辱了拉琴女。

    琴女微紅著臉,低著頭小聲道:“小的本是一番好意為寨主解悶,沒想到,讓小的要等三年之久,為時太久了吧?也許,此生,隻能給老爺演奏這一次了。”

    “為什麽?”

    “寨主的母親不是還活著嗎?萬一,老寨主三年未滿,老夫人她······”聲音不大,穿透力卻很強。

    “胡說!打住!”

    詛咒!

    不想繼續活下去的詛咒!

    齊橫行頓時氣得,恨不得一掌劈死拉琴女。

    可見,真正有分量的話,無關乎於聲音大小。

    拉琴女視死如歸,麵色無改,“老爺,小的所說都是實話。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想通了,反倒會覺得,小的是位有心之人。”

    “來來來。不說這些了。人和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理解深度就不一樣。”拿棋子的姑娘走出人群道,“寨主息怒。小的願與你下賭注博弈,請說出賭物吧。”

    被氣得用指尖敲打桌麵的齊橫行,掃了一眼拿棋女子。

    隻見這位女子,麵若桃花,目似丹鳳,眉宇間深藏著非凡氣度。

    齊橫行想起,這女子叫做棋子,是三年前在麟遊“取貨”時,順便捎來的一位大家閨秀。

    當時,費了很多口舌也未說服,隻要他稍微靠近,這女子就玩命的呐喊,手持剪刀,以自刎威脅,夜巡的還以為是殺人呢,直至今日,連個手也沒碰到過,留著也是個多餘。

    齊橫行心裏一橫,道:“好!今天,本寨主就和你賭一把,賭項上人頭!”

    姑娘們肅然安靜。

    棋子也心裏一怔,“這樣不合適!寨主,我們是來給你解悶的,除過流血的,賭什麽都行。”

    “賭脫衣裳吧!”不知是哪一位嘴尖毛長了一句。

    齊橫行瞄了一眼棋子高聳的胸脯,心想,老子今天非讓你一絲不掛回去,一拍桌子,“好!就這麽定了。”

    說罷,起身去了房間。

    出來時,齊橫行多加了幾件衣裳,厚厚的,於這個豔陽高照的夏天看上去很保暖。

    “寨主,你耍賴。”一位姑娘道,“你一下子加了幾層衣裳,可是,我妹妹她穿的很單薄呀。”

    齊橫行笑道:“這不是耍賴。要是你妹願意,你也可以給她脫。哈哈。”

    “脫就脫了,隻要我妹贏了你,我願意。”那姑娘說著,便解旗袍束帶。

    “謝謝姐姐!不用你脫。誰輸誰贏,還沒個準呢。”

    說話間,棋盤已經在八仙桌麵擺好,各人的棋子,也都各歸各位。

    其餘一十六位圍將過來。

    在有人的建議之下,將桌子往前搬了一下,以便大家觀戰,不再那麽擁擠。

    因為事關脫衣裳,所以,這場對弈格外令大家關心。

    懂的和不懂的全部圍過來,給棋子加油。

    下棋開始了。

    白先黑後。

    齊橫行先走。

    按理說,剛一開始,落子速度應該是較快的。

    但是,棋子卻故意落子很慢,她心裏有自己的貓膩——拖延時間,給齊橫行捂汗。

    “快點。不就是一盤棋嗎?不就是一件衣裳嗎?又不是要你的小命。”已經出汗了的齊橫行不停地敦促。

    “寨主別著急,小的棋藝欠佳,請容思考,脫也要脫個心服口服。”

    嘴上那麽說,棋子心裏早已樂開花了,你這個色狼,今天要讓你洗桑拿之後,光腚在寨子跑。

    齊橫行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喘著粗氣不耐煩了,“這樣吧,我們一盤脫兩件,怎麽樣?不然,我就不玩了。”

    “這咋成?”有姐妹見棋子落子很慢,擔心她會輸掉,“說好了一盤一件,不能改變。”

    棋子抬頭,用自信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位姐妹,對齊橫行說:“真的是一盤脫兩件嗎?”

    齊橫行道:“你這個小狡猾,寨主講話,如同皇上,金口玉言。”

    “好!那我就走快點,好讓寨主及早觀光啊。”

    “啪啪啪!”

    棋子落子很快,不一會,便以子數占優獲勝。

    齊橫行二話沒說,脫掉了兩件衣裳。

    這些平時恨透了齊橫行的女子們,為了使齊橫行難堪,主動伸手為其解帶寬衣。

    脫掉了捂汗的衣裳,享受了姑娘們的侍奉,齊橫行咧著嘴巴心裏美美的。

    第二盤很快輸掉,齊橫行是故意的,一來是享受玉手寬衣,二來是脫掉多餘衣裳,好讓自己涼快,也是給棋子做個示範——輸了就脫,絕不耍賴。

    從第三盤開始,齊橫行卻落子慢了。

    棋子和姐妹們聯合起來催促。

    衣裳少了,汗流沒停,白子被困死了,隻好脫掉了白褂子,齊橫行上身,隻剩下了一件背心。

    要是再輸,可是要光膀子了。

    棋盤格子裏,齊橫行漸漸擺出來了“九曲黃河陣”。

    棋子下著,總覺得齊橫行落子拐彎抹角,步步為營,猶如洶湧的黃河之水,攔也攔不住,擋也擋不了,隻好跟著的同時,隱蔽設眼,盡量不使白子大麵積占優。

    這盤棋下的時間最長。

    在棋子全力發揮之下,終以和棋結局。

    和棋。

    開局前尚未規定。

    兩個人磋商起來。

    齊橫行提出要每人添加一件,或者不增不減。

    棋子不悅,非減不可。

    姐妹們向著自己人,你一言我一句,批駁得齊橫行脫掉了褂子,像一隻白熊的樣子坐在那裏了。

    棋子胸有成竹,爽快脫掉了外套,上身剩下了襯衣和內護。

    齊橫行心裏想得美,再贏一局,就可以瞧見對麵女子的肚擠眼了。哈哈!

    拿來一壇老酒,一口飲下,狀了色膽。

    怎想到欲速則不達——輸了個幹脆。

    臉紅頸紅眼珠子紅的齊橫行,一下子傻眼了,眾姑娘睽睽目光之下,豈敢亂來。

    博弈至此,應該結局了。

    棋子道:“畢竟是寨主,小的一定要給你留顏麵的,免脫了吧。”

    “脫!一定要脫!”

    “願賭服輸。我們不嫌害臊。”

    “寨主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眾姑娘們恨不得扒掉齊橫行的人皮呢。

    齊橫行也猶豫了。

    脫掉長褲,全身就隻剩下一條長不過尺的內褲了,暴露在這幫娘們麵前,可就成為玩物了,傳出去更是丟人。

    棋子說:“姐妹們,寨主將我們像寵物一樣養著,我們要尊重他。這褲子,還是不脫為好。”

    齊橫行搖晃著腦袋,神誌已經不太清楚了,“那,你有什麽要求嗎?”

    “很簡單。這個客廳裏的小件東西,哪位姐妹要是看上,拿去就行。”

    “沒,沒什麽值錢的。隨,便拿。你們這幫臭娘們,不就是想來氣老子,沾,沾老子小——便宜嗎。那個沒來的,有頭腦,老子要、要重賞與她。”

    說罷,脖子一歪,趴桌上呼呼睡著了。

    姑娘們哪裏是挑選東西,分明是在搞破壞。

    不一會,一個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客廳,變成了如土匪洗劫過一般亂七八糟的狼藉了。

    於歡快的胡琴聲樂中,姑娘們拿著戰利品,說笑著揚長而去。

    一直在門縫偷窺的丫鬟進來,乘機挑選了幾件小物品,拿出去藏匿去了。

    幾個兵卒,見娘娘們人人手裏有東西,奔進去一看。

    啊!不會吧?

    這些娘娘們竟然被我們土匪還要土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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