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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嗣的臉越貼越近，灼熱的呼吸打在綾波的敏感的唇上。少女下意識躲了一下，不料被他輕輕托住了腦袋，吻了個結結實實。

    這是綾波的初吻。

    突如其來的侵犯讓她有些驚慌，瞳孔在這一瞬間迅速擴到最大，直愣愣看著真嗣的眼睛。

    真嗣被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無法放手施為。於是心一橫，用手輕輕拂上了綾波的眼睛，然後才開始細細品嚐起，口中那舉世無二的美味珍羞。

    雙方身體上末梢神經密度最高的部位，在接觸的那一刹那，觸感如水晶果凍般，柔軟而細膩。讓真嗣的大腦炸開一道煙花，接著化作一片空白。接著渾身的細胞都在顫栗，細胞質幾乎凝結，線粒體好像罷工了，意識不知消失在哪個角落。此時此刻，他隻剩下本能的索取，恨不得一口將眼前的人兒吞吃入腹。

    真嗣極力克製，所以一開始沒有“獅子大開口”，用力過猛。而是先蜻蜓點水，小酌一番，接著步步深入，由表及裏……直到撞上一道緊咬的牙關。他百般嚐試，始終不得破門而入，這才發現綾波身體肌肉都僵了。

    近在眼前的綾波，此時與一般少女無二。水汪汪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焦距，小口微張，不住地喘息著。長而挺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玉般的肌膚在黑暗中泛著誘人的紅暈，胸口起伏十分劇烈。

    此情此景，前所未見，真嗣狂動的心髒幾乎要蹦出胸膛。

    真嗣在綾波耳邊輕聲道：“不用緊張，綾波，放輕鬆……”同時緊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安慰著。

    兩人互噴濕氣，飽含溫情的對視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真嗣心頭暖暖的，滿滿的，漲漲的……漸漸地，綾波僵硬的身體逐漸軟化起來。

    最後，綾波稍微放鬆了本能的警惕。真嗣的舌頭馬上就撬開了她的貝齒滑了進去，繼續攻城略地……環抱著綾波的手臂不斷用力，幾乎快要把她揉到自己的細胞間隙。

    綾波的心跳已經加速到無法呼吸……意識模糊中，她感到有什麽東西進入了自己體內。不由悶哼一聲，感覺胸口一陣滾燙，像掉入了一顆燒紅的鐵球。與此同時，真嗣的身體一陣抽搐，接著徹底癱軟下來，沒了動靜。

    滴答——

    一滴水滴入綾波的心湖，她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陌生的空間。

    腳下是及膝的紅色水麵，血色的天空無邊無際，直到水天一線，不辨彼此。

    忽然，平靜的水麵沸騰起來，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樹狀圖形——卡巴拉生命之樹，又名倒生樹。這個神秘圖樣由十個圓與 22 個徑所組成。

    綾波發現自己處於第十個圓上，代表著物質與人。其對應的，最遠端的第一個圓，代表著神性，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人！

    對方少年身形，有著一頭蓬鬆的白發，穿著普通的白色襯衫黑色長褲，還戴著一個骨質的鳥嘴麵具。空洞的眼眶泛著詭異的紅光。

    “好久不見，莉莉絲。”對方出聲道。

    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綾波問道。

    對方的聲音毫無情緒波動：“亞當，你的宿命之敵。這裏是你的意識海。”

    “我不認識你。”綾波道。

    “真是可悲啊，不僅敵人，連本我都遺忘了。”

    “我……”

    綾波看著自己的手心，忽然心頭一顫。她發現水中倒影的自己，也戴著一個詭異的紫色麵具，上麵有一個倒三角標記，還有 7 隻眼睛(詳見角色頭像)。

    “沒錯，這才是真正的你，莉莉絲。要不是你殺了我的容器，讓我擺脫了李林的桎梏，我也不會覺醒，這點還要感謝你。”亞當道。

    “我忘記了什麽？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綾波喃喃道。

    “要不是你奪取了碇真嗣的節點，我根本無法鏈接到你的意識。那個小子的靈魂有些特殊，根本無法通過節點侵入他的意識。”

    “節點？”

    “s2永動機關，也叫力量之果，這是李林對節點的稱呼。可笑的是，所有節點都是我的力量之源，李林妄圖利用我的力量，隻是自掘墳墓。”

    “什麽意思?”綾波不解道。

    亞當繼續道：“你我同出一源，生命之樹以死亡為代價，分化吾主的一切，生命與力量歸我，靈魂與精神歸你，讓我們永世為敵，互相磨滅，直至消亡。遠古時代我殺了你一次，吞噬了你的大部分力量。不過你太狡猾，殘留的力量分化為無數李林，對我無敵意、代表‘善’的殘魂逃脫了並苟活至今。作為擊敗你的代價，我的本源也被封印，同樣隻能以‘善’的一麵存在。不過，我的容器已經被你毀了。我殺你一次，你殺我一次，現在我們扯平。”

    “你的容器……渚薰？”

    “沒錯。”

    對方頭透露的信息量過大，綾波思緒萬分，忽然想到了什麽。“上次的六號機……是你？”

    “沒錯。”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就算告訴你真相，你也無能為力，無法改變注定的命運。你死或是我亡，都無法阻止生命之樹的複活。在絕望中悲泣吧，哀鳴吧，渺小的螻蟻。”

    說完這些，亞當慢慢沉入了水中，徹底消失。

    綾波深吸一口氣，夜晚微涼的空氣讓她迅速清醒，這才發現自己回到了現實。

    剛才的對話，難道是夢境？綾波有些迷惑了，感到呼吸有些困難，胸口的滾燙之感還未消失。

    這時候真嗣死死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動彈。

    “碇君？”

    綾波呼喚了一聲，又搖晃了幾下，真嗣都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他還有心跳呼吸，綾波都以為他死了。

    對了，節點。綾波思索了一番，決定嚐試一下。對著真嗣的嘴巴，獻上一個生澀的吻。

    集中意念，感受著胸膛裏的滾燙之處，慢慢向上移動著……好像又有什麽東西，順著兩人連接之處，渡入真嗣口中。

    “呃……我怎麽了？”

    斷電的真嗣漸漸恢複了意識，看到綾波滿是擔憂的神色。

    “碇君睡著了嗎？現在感覺怎麽樣？”

    怎麽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自己絕對不可能睡著，真嗣百分之百確定。

    “冰刀，剛才發生了什麽？”真嗣在腦海裏問道。

    “係統偵測到腦部生物電流紊亂，代謝紊亂和全身各係統的機能障礙，大腦在保護機製下停機了。具體原因不明。”冰刀答道。

    “開始全身自檢，匯報狀態。”真嗣對冰刀命令道。

    “建立任務……開始自檢……10%……50%……100%，目前一切正常！”

    根據冰刀的匯報，剛才她跟綾波深吻的時候，突然失去意識，持續 42 秒，不到一分鍾。然後綾波吻了他一下，自己又醒了，真嗣有些摸不著頭腦，

    “碇君？”綾波又喚了一聲。

    “我沒事。”真嗣看著綾波的眼睛，“綾波，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綾波不敢與他對視。

    分明就是有事！綾波還沒學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