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牛二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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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曠世佳作,曠世佳作,此詞問世,元夕再無詞矣!”

    一場酒直喝到申時初,柴文博己有七、八分醉意,他連聲感歎著剛剛問世的那首絕妙好詞,搖搖晃晃的出了酒樓。

    古浩天等人把其送上馬車,目送著遠去才轉身回去。        可是事也湊巧,這一過程正好被經過的兩個閑漢看在眼裏。

    “哥哥,你看這幾個人可像那日夜裏與俺們撕打的外鄉人?”一個閑漢盯著古浩頭等看了一會,問另一個道。

    “沒錯,正是那夥人,領頭的那個小子,正是那晚護著那個女子的人,俺那時看的甚是清楚。”另一個肯定的說。

    “想不到這幾日兄弟們打聽的辛苦,卻原來藏在這處,趕緊去報於牛二哥哥,明日再尋他晦氣。”兩閑漢嘀咕了一下,便轉頭去了。

    卞河邊的一處庫房裏,牛二斜靠在一張舊木椅上,靜靜的聽著兩個閑漢的匯報。心想這些人雖是外鄉的,但裏頭那兩個漢子身手卻是不錯,須想個穩妥的法子讓他們有苦難言,方出的一口惡氣。

    卻見他沉思了一會,想到了什麽主意,便吩咐那兩閑漢招集好人手,明日早間在此集合,自己便出門去了。

    山水客棧,古浩天又吩咐朱貴把二樓前邊的四個雅間今別打通,改成兩個小包廂。又讓人把下午柴文博手書的“日升月恒”四個字送去裱了,明日掛於大堂。

    “咱們這一改變,便隻剩三個雅間,這如何做買賣?”朱貴有些擔憂的問道。

    “咱客棧的酒食日後便隻做上層人物的買賣,每日隻做三桌,每桌酒食至少的十兩銀子以上,日後若是客人多了,還須預先約定方可安排。你還要把這些規矩寫了掛在大堂醒目之處。”

    “小官人,你恁地做,還誰人敢來吃酒。”

    “無妨,你隻管照做就是。”

    古浩所采取的正是後世高端會所的做法,而朱貴又那裏想得明白。

    由於午間陪柴文博等吃了半日酒,與朱貴交待完畢之後,古浩天隻覺得困的不行,回房便睡了。

    而此時,牛二卻在卞河邊的一家酒樓裏宴請兩位公人模樣的人。

    “那客棧的背後可有甚麽人物,京城不比外地,隨便一個朝官出來,我們便吃不完兜著走。”  兩個公差模樣的人,聽了牛二的話之後問道。

    “不會,那客棧開在一條陋巷裏,那有甚麽權勢人物撐腰,即便有一兩個上不得台麵的人物,憑兩位哥哥在開封府的名頭,又怕得了誰。”

    “既如此,明日你等小心一些,我們到時自會見機行事。”

    那兩公差聽牛二分析的有些道理,又被他馬屁拍的舒服,而且說不定明日還可對那商家敲詐一筆,便點頭應了,於是一場針對山水客棧的齷蹉交易就此達成。

    而山水客棧的眾人卻還蒙在鼓裏,一夜酣睡,古浩天在潘金蓮的叫喚才起了床,自那夜在卞河街上出事後,這妮子心有餘悸,這兩日都不敢出門了。古浩天梳洗之後,與其溫存片刻,便出門去了。

    昨日在與趙鼎的聊天中,古浩天曾向他了解徐處仁的住處,但沒有結果。古浩天今日準備到樞密院去找他,這個老先生亦師亦友,既然到了京城無論如何得去拜訪一下。

    早早吃了一些早餐,古浩天便與卞祥等出門而去。可是剛走到街口,便見迎麵來了一個肥大的和尚,正是相國寺的魯智深。

    “小官人欲予何往,灑家今日卻是來打秋風的,難不成你想逃避不見。”

    魯智深倒也眼尖,遠遠的就看到古浩天等人,於是大嗓門就亮了起來。

    “大師既來,想逃避也是不成了,且進內就座。”

    古浩天一見魯智深過來,便知今日的行程要取消了,於是便領著魯智深回到了山水客棧。

    依舊是二樓的那個會客室,魯智深坐定之後,東看西瞧了一會,自嘲的道

    “俺一個粗俗的和尚,坐在恁精致的雅間,倒有些渾身難受了。”

    “大師著相了,都說出家人四大皆空,那有什麽精致簡陋之分,看來修行還不到家啊!”古浩天跟著打趣道。

    “哈!哈!哈!還是小官人說的在理,俺這個多年的和尚卻是白當了。”

    魯智深爽朗一笑,隨即又問古浩天。

    “俺在五台山之時,聽那智真和尚曾有說起一樁異事,說是兩年之前京東曾發生過星辰墜地之事,你等來自京東可曾曉得經過。”

    “此事倒也不假,便是發生在鄆城縣,古小官人當時年幼,在那次事件中,還受了不小的驚嚇,不過卻是因禍得福,反而開啟了心智,也算是一樁奇事。”

    許貫忠在山上與聞煥章等相處之時,知道此事,這會見魯智深打探,也就有意的講了過程。

    “原來是真有其事!”

    魯智深若有所悟的應了一句,眼睛卻不自覺的在古浩天的身上梭巡了一遍。

    幾個正在聊起勁,卻見樓下夥計上來稟報,又有客人來訪。古浩天心裏奇怪,今日難道是什麽好日子,怎地連續有客人來訪。

    幾個下到樓梯口,卻見那人已經進來  ,眾人一看正是徐寧。

    “徐教師今日怎的得空到此?”古浩天驚訝的問道。

    “前日虧的小官人救了小女,在下今日特地告了假過來相謝。”

    這時,古浩天才看到,大堂的地上還且兩盒禮物。

    “徐教師太過客氣了,些許小事又何須提起。”

    古浩天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挽起徐寧,幾個進了客廳重新坐定。

    眾人又喝茶說話了一會,廚下菜已備好,便一齊轉入內室喝酒。

    神仙醉,魯智深聽也沒聽過,徐寧倒是聽過,但也僅僅是聽過而已。

    當美酒入喉之後,魯智深卻對著酒杯愁容滿麵。

    “經此酒後,叫灑家如何再喝的下那十餘文的劣酒,小官人卻是害死俺了。”

    眾人聽了頓時大笑,蕭讓笑著道:

    “小官人的莊園裏最不缺此酒,不如一同歸去,包你樂意。”

    “此話當真,莊園裏連和尚也要。”

    魯智深聞聽回道,卻把眼睛有意無意盯著古浩天。

    “大師願來,在下倒履相迎。”

    “如此便一言為定。”

    魯智深與古浩天真真假假的擊了一下掌。

    正在眾人吃喝的高興之時,隻聽的樓下傳來激烈的爭吵。不一會一個夥計上來稟報,說是來了一夥閑漢,非得要進來喝酒。

    “甚麽鳥人,無端壞了灑家的酒興,待佛爺去收拾了,再來喝酒。”

    魯智深正在興頭上,卻被攪了,立時火起,起身就下樓去,大夥也隻得跟著下樓。

    “不賣酒菜,開的甚麽鳥店,兄弟把這家破店給砸了。”

    眾人下到樓梯口時,正好聽到為首的一個漢子在嘶喊著。

    “牛二!”

    古浩天見到那漢子時,便認了出來,立時便想到這廝今日是有意而來,必是不能善了。

    “灑家在此,看看誰人敢砸!”

    隻見魯智深打雷一般的怒喊一聲,隨即衝入大堂,把已經進到大堂的兩個潑皮,一手一個拎小雞一般扔出了門外。

    魯智深這一出手,立時把門外的一幫潑皮震懾住了,再也沒人敢進來。那牛二一看形勢不對,眼珠子一轉,又生出一個主意。

    “客棧掌櫃打傷人了,掌櫃的打人了!”

    牛二帶頭高喊了起來,餘下的潑皮無賴本也吃這碗飯的,個個心領神會,全部跟著起哄,頓時客棧門口成了嘈雜的菜市。

    魯智深氣極,揮著拳頭就要衝出去,卻被古浩天勸住。

    便在此時,卻見街口進來幾個衙役。

    “何事喧嘩?”

    “差爺來的正好,這家店的掌櫃惡意傷人,俺這兩個兄弟被無故打傷在地,且請作主。”

    “我倆開封府差官董超、薛霸,你等何人是此間掌櫃?”

    那個兩個領頭的公差聽了牛二之言,也不問青紅皂白,直闖進客棧裏來,厲聲問道。

    “在下便是。”朱貴上前回道。

    “既是傷人,且隨我等到開封府走一趟。”

    “卻是這些人惡意尋事在先……”

    “是非曲直到衙裏再說。”

    那董超、薛霸也不給朱貴辨別的機會,便叫下頭過來拘人。

    “你等甚麽鳥的公差,分明是的潑皮的同夥,這人是灑家打的,隻對灑家來就是,休要冤了他人。”

    那倆人被突然橫在前麵的肥大和尚嚇了一跳,但隨即陰冷的說道

    “既是你打的,一並帶走。”

    且說徐寧站在後頭看了一會,見這兩個差役不說對錯就要拿人,便挺身出來。

    “在下徐寧,乃禁軍金槍班教師,這兩位潑皮適才確實無理尋事在先,差官做事也得先問個明白才是,不然如何服眾。”

    董超、薛霸想不到突然出來一個禁軍的教師,雖不是甚麽大官,但多少有些顧忌。可是如今卻有些騎虎難下了,而此時牛二等又適時叫起冤來。兩人對視一眼,暗暗下了決定,於是不陰不陽的說道

    “徐教師是罷,非是我倆不給你麵子,隻是開封府的規矩俺不敢破,且請你退後一步,不要妨礙公事。”

    “爾等分明為虎作倀,在下身為朝廷官員,豈能看著你胡作非為,來!來!來!且帶俺到開封府去,看看那府尊到底如何處置。”

    徐寧見小小的差役竟不給他麵子,頓時火起,頂在麵前一步不退。

    “莫要以為禁軍的教師,開封府就奈何你不得,到是你休在後悔。”那兩個差官也惱火起來。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這時卻聽得人群裏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禁軍教師都不在開封府差役的眼裏,卻不知這一位你等可看的上眼。”

    說話的正是古浩天,且說方才他聽了董超、薛霸兩個名字,便知來者不善,這兩人在《水滸傳》裏最是惡名昭著的,他的兩位師兄林衝和盧俊義都差點命喪他們之手。

    董超、薛霸突聽的這樣一個聲音,心裏“咯當”一下,這裏頭莫非又有什麽人物不成,尋音看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裏暗暗叫苦,這回可被牛二這廝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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