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徒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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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淩靜自小生的豐腴,肌膚白嫩,練舞之後更添芙柳之資,在班裏也算是班花級人物,來到這裏雖一直小心謹慎不敢張揚造次但是金子總會發光,即使身著粗布麻衣也無法掩蓋嬌媚之色。
那肥頭大耳的男人眼睛已經看呆,雙手隻拉著不放,口水要流到衣服上也顧不得,隻癡癡的叫著:“小娘子,你若歡喜一下,我便賞金十兩。”
閆淩靜咧開嘴嘿嘿傻笑應付,對方馬上拿出一錠金子塞到她手裏,“你坐這陪我吃酒,我還有重賞。”而她趁對方鬆開雙手之際退後兩步,變臉喝到:“這位爺,我給你十兩金子,請你滾出去。”
眼見金子又被扔了回來,那人才知道自己被耍,臊紅了臉借著酒勁怒吼道:“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造次,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虎二大爺是什麽人。”他眼睛發紅怒吼的衝向閆淩靜,身上的那些肥肉也不是白長的,一手攥住閆淩靜的手腕用力一拉已將拽倒在地,另一隻手正要劈頭打來,卻被一把劍擋住。
是那天的白衣侍衛,他隻轉動劍鞘就將另一隻手重擊鬆退,疼的虎二收回雙手嗷嗷直叫,閆淩靜也從地上爬起,輕揉已被抓紅的手腕。
虎二還要上前卻被侍衛擋在原地,低頭不知看到何物,大驚失色也不爭論灰溜溜的逃走了,另一邊李隆基從門邊走近,嬉笑著說:“閆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閆淩靜皺了皺眉,撿起地上的托盤,沒有好氣的說:“熱鬧看夠了,我還要幹活呢。”
“閆姑娘說的是,隻是我即來此便是客,你這樣豈是待客之道。”李隆基見侍衛已將散亂的茶具移開,便席地而坐,手搖折扇盯著她看。
閆淩靜心想,要不是因為你是皇帝,我才懶得搭理你,又想到他因美色而使大唐從盛世走向衰敗,便對他多了些芥蒂,站在老遠恭敬的說:“既然是客自有其他姑娘伺候,你在這等著,我去叫她們。”
李隆基淡淡微笑,身後的侍衛看不過去,上前厲聲道:“我家公子這些時日找遍洛陽城的舞妓坊就是為了找尋姑娘,豈容你在這推三阻四。”
樓上突然傳來打罵聲與哀嚎聲,驚動了整個舞妓坊,花娘也從另一邊的廂房出來,尋聲而去,閆淩靜隻聽了一耳朵已分辨出是鶯鶯的聲音,連忙跑上樓。
二樓一間廂房半開著門,鶯鶯跪在裏麵正被一個男人扇打,她無處可躲隻能將身體趴在地上不住哀求。
“住手。”閆淩靜衝了進去用力推開打人的男子,將鶯鶯扶起拉到身後,“你們憑什麽打人?”
男子顯然隻是個手下,坐在桌子正中的人才是正主,那人悠閑的喝著茶,瞥了她們一眼沒有說話,此時花娘也趕了過來,一臉和氣的說:“呦,武公子這是怎麽話說的,小的們粗笨讓我來教訓就好,怎麽還勞煩您動手了。”
“花娘呀,你這曼妙亭可是一日不如一日啦,我放在桌上的墜子也有人敢偷。”那男人放下茶杯,怒目而視,雙手不停的把玩著扳指。
花娘一聽有人偷了武公子的東西,立刻從腰中抽出細絲藤條抽向鶯鶯,嘴裏大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竟然敢拿武公子的東西,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那就自己找個犄角旮旯上吊算了,何苦連累我的曼妙亭。”
鶯鶯被打的痛哭流涕,可身體根本不敢閃躲,閆淩靜拉住花娘的手一麵阻止她抽打鶯鶯一麵質問武公子,“你東西丟了,憑什麽就說是她偷的?”
“我是不知道誰偷的,不過打罵一番自然會有人招認。”他靠在隱幾上,挪動了一下身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閆淩靜最見不得有人被冤枉,此刻也顧不得張揚與否,站在屋中央理直氣壯的說:“既然沒有憑證那就請你向她道歉,找到證據再來抓人。”
這麽一鬧周圍早已聚集圍觀的人,有客人也有自家的舞姬,李隆基也在人群之中,他向屋內一看,原來被偷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武三思之子武崇訓,安樂公主的駙馬爺。
武崇訓從未被人如此頂撞,不免對閆淩靜多看兩眼,隻覺得她雖怒甚嬌,一雙靈動雙眼著實勾人,心裏有些暗動,稍微緩和語氣說道:“我這屋裏除了她來送過茶外再無他人進入,雖然沒有憑證,也是八九不離十。”
“隻是猜測,怎麽就能毒打,這不就是要屈打成招。”
武崇訓聽聞大笑道:“這不過是教訓也算不上毒打吧,要依著姑娘你怎麽處置?”剛才還一副驕橫的樣子,現在卻反過來問閆淩靜的意思,旁人都能看的出這叫憐香惜玉,她怎會不懂,隻是話一說出現在若軟下來難免會讓對方覺得做賊心虛,她也隻好硬著頭皮說:“若要證明她的清白唯有找到丟失的墜子,我願意親自搜身以此證明。”
“好!”武崇訓拍手大喊道,“那我就相信姑娘,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麵,若是她偷得,姑娘也應有連帶責任,我不拘其他隻要你賠禮道歉,幹了這壇酒便就算了。”
“那若不是她偷的呢?”閆淩靜立刻追問。
武崇訓詭異的笑著,沉思片刻說道:“那我親自賠禮道歉,喝了這壇酒。”
二人算是達成一致,閆淩靜轉身看向鶯鶯,她似乎很是害怕,不斷的搖著頭,身體也向後躲去。
閆淩靜在她身上一點點按壓,當手放在腰間的時候,一塊硬物凸顯出來,她心中一驚,從鶯鶯慌亂的眼神中才明白她為什麽剛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自己真是意氣用事攪了這趟渾水,當她從懷中拿出墜子的時候,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哈!我就說吧,這回姑娘自己找到了憑證還有什麽話好說?”武崇訓高興的跳了起來,似乎比找到墜子還要興奮,對手下人一努嘴,“去,把酒壇給姑娘送過去。”
閆淩靜懊惱的看著鶯鶯,對方更是把頭埋進胸裏,一言不發,她隻好心裏暗罵:“真是夠笨,幹什麽要管這樁閑事。”事已至此隻有把心一橫,她將墜子扔給來人,接過酒壇也不用酒器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這酒一下肚勁就上了頭,此刻她已是兩眼模糊,頭腦暈眩,身體不聽使喚的搖擺起來。
殊不知正合武崇訓之意,他從剛才就垂涎美色想著怎麽著能將對方弄到手,一壇酒下肚果然開始不省人事,他輕咳一聲,手下男子便領會意思,將已經醉醺醺的閆淩靜抗在肩上,二人裝腔作勢的說了幾句話,便準備離開。
屋內的花娘也不敢阻攔,畢竟武崇訓算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再追究偷盜之事,況且能讓他帶走的姑娘即使隨便玩玩也多少會得些賞銀,不會吃虧。
剛剛這一幕都落在李隆基的眼中,不是不願幫忙,隻是他想看看閆淩靜要如何處理此事, 見她一飲而盡心中也是好生佩服。
“誒呦,武兄。這是準備打道回府了?”李隆基見他們出來便上前一步攔在當中,武崇訓心中一涼,隻是麵子上還要客氣,“是三郎呀,這不沒什麽事出來消遣消遣。”
李隆基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反而意猶未盡的說道:“都說我裹兒妹子任性蠻橫,不許武兄納妾,我看純屬謠言,不然怎能讓你來此消遣。”
武崇訓的臉色一沉,想起家中的安樂公主更是一腦門官司,招呼手下趕緊放下閆淩靜,對李隆基悄聲說道:“兄弟仁義,今日之事不必多言,就算是幫世兄一個忙。”
李隆基含笑點頭,側身讓開一條通道,武崇訓既已離開,看熱鬧的眾人也便散去,花娘笑嘻嘻的迎出來,為李隆基準備廂房,又派人端茶倒酒,奉承不斷。
一切安排妥當,侍衛將閆淩靜放在胡床之上,李隆基親自喂她吃下醒酒的湯藥,靜待她醒來。
“公子,我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敬大人之女呀。大家閨秀怎會像她這般莽撞無禮?”侍衛心中不解,趁著她還未醒來發問道。
李隆基伸手抽下她頭上的發簪,仔細觀瞧,堅定的說:“這個發簪我認識,武三思誣陷敬大人謀反,被貶當日我親自相送,夫人頭上戴的便是這支發簪。”
侍衛看了看發簪依舊不能相信眼前的這位女子竟是宰相之女,繼續追問道,“我看這發簪也沒什麽特別之處,萬一有相似之物也說不定。”
李隆基搖搖頭肯定道:“那一夜我初見她時,就覺得似曾相識,她小心謹慎又不失靈動。再想想她的名字,閆淩靜,倒過來不就是敬聆言,敬大人之子皆從言起名,他也曾說過要自己的兒女多聽諫言。”
“可是,並沒聽說敬大人有女兒呀?”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李隆基,不過女子常在深閨不被人知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二人說話間,閆淩靜的酒勁已經慢慢退去,人也坐了起來,隻是頭疼欲裂。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