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劫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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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趕來李隆基連衣服都沒換就跑到伊蘭居,此時閆淩靜還驚魂未定,看到心急如焚的李隆基,‘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裏,大哭起來,埋怨道:“我差點被那個老色鬼留在宮中,你的後招那,怎麽也不使出來?”

    李隆基何嚐不是心有餘悸,隻是此刻他隻能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沒想到鄧天師居然幫了我。”

    閆淩靜一邊哭著一邊氣憤的罵道:“一提到那個狗屁天師我就生氣,說我是什麽克夫相,我看他才是個短命鬼呢!”雨過天晴,李隆基也得以放聲大笑。

    第二日宮中的賞賜也送到府中,真金白銀擺在眼前,鶯鶯笑的合不攏嘴,她把金銀珠寶平分成三份,放在閆淩靜和周惗的麵前,“我可沒有偏心,每個人都是一樣多的,你們自己點點。”

    周惗麵無表情的拿起一錠金子,若有所思的說:“就這麽平分了?”

    鶯鶯心虛的坐下,解釋道:“我知道,論能力自然應該給三妹多一些,隻是咱倆不是也出了不少力嗎,得點也是應該的吧。”

    閆淩靜把一盒首飾拿在手中,個個精致應該都是上品,反正自己也沒有花銀子的地方,不如留些首飾可以好好裝扮,便將其他金銀推了回去:“大姐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都是孤家寡人,而你還有一大家子要照顧,用銀子的地方一定很多,首飾我們手下,銀子你全部拿走。”

    周惗點點頭表示讚同,鶯鶯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上來就是用力的擁抱,嘴裏麵不住的道謝。

    這是丫鬟在門口傳話,李隆基請閆淩靜和周惗到書房一敘,二人心中疑惑,趕到的時候發現何子曦也在,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什麽好事,樂得像朵花。”閆淩靜早已和何子曦熟絡,見屋裏沒有外人便玩笑起來。

    何子曦神秘的說:“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今日早上接到的消息,武三思病重不治,已經身亡了。”

    “消息可靠嗎?”周惗緊張的詢問,眼中充滿了期待。

    “當然,我特地去看了,武家已經設好靈堂,應該不會有詐。”何子曦的再次確認給周惗吃了一顆定心丸,她雙手合十,念叨著:“哥哥在天有靈也可以瞑目了。”

    閆淩靜卻不認同,昨日宮中一幕她深刻感覺到,皇帝軟弱無能,皇後倒是囂張跋扈,死了一個武三思就怕後麵還會有武四思,想到這裏不免歎了口氣。恰巧被李隆基聽到,好奇的問:“你怎麽歎氣呢?”

    閆淩靜本想隨意糊弄過去,但一想到以後他也許會被再次算計便把自己的看法告知,最後還不免提醒道:“你以後出入宮中最好小心一些,太子都能被擺一道何況是你。”李隆基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說:“你放心,我也不是沒有對策,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何況韋後在陛下最落魄的時候一直對他不離不棄,陛下自然會更相信她說的話。”

    “枕邊風是最可怕的,一定小心為上。”她曆史書雖然讀的不多,不過電視劇可看的不少,皇帝身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兩種人,受寵的女人和宦官。

    李隆基深知她擔心自己才會如此,不免欣慰,更是暗下決心一定要護她周全,雖是郎有情妾有意,但又都心有顧慮不能傾訴。

    何子曦在一旁偷笑道:“三哥,日後我是不是該改口稱為三嫂了?”

    閆淩靜一聽立刻抽回左手,又羞又惱的說道:“就你話多,沒什麽大事我要走了。”

    周惗連忙拉住她,賠禮道歉著,“妹妹不要惱怒,他隻是一時興起,你這麽走了倒是無趣。”閆淩靜像是抓到什麽寶貝一般,湊了過去,饒有興致的調侃道:“他惹了我,你又急什麽?我走了也是他無趣,你擔憂什麽?”

    周惗頓時羞紅了臉,嘴上又說不過她,隻能自己氣的捂住臉,連連責怪閆淩靜。

    “好了,好了,不鬧了,你也別急。”閆淩靜起身準備離開,周惗叫住她懇求道:“我想要去哥哥的墳上拜祭一下,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你陪我去好嗎?”

    閆淩靜也想著是否應該把此事到那女人的墳上說一說,畢竟她全家也是被武三思害死,於是便一口答應了,兩人到屋裏收拾一番,鶯鶯已經帶著銀子出府,留下紙條,作為告知。

    剛出府門一輛馬車駛到二人麵前,何子曦掀開簾子笑嘻嘻的說:“我護送你們吧。”

    “哦,想做護花使者呀。”閆淩靜恍然大悟,偷笑的看向周惗,她自然是不好意思不肯上車,少不得閆淩靜連拉帶拽的把她請上了車,並保證自己再不開玩笑。

    到了地方何子曦更是一路相隨,與周惗在周憬的墳前燒紙祭奠,閆淩靜拜祭之後獨自來到一旁的無名墳,把周圍的雜草拔掉又將因雨水衝刷而倒在一旁的竹竿扶起,嘴裏念叨著:“你們家的仇人已經死了,你也可以告訴你父親讓他安心。”而後索性坐在旁邊望著半山腰自言自語起來,“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回去,現在已經是秋季,那樣的雷雨天還能不能遇到都不好說,我現在隻能暫住在他家裏也沒個去處,就像是隨風飄起的蒲公英,沒有方向任由曆史將我帶到陌生的地方。”說了這麽多她心中依舊鬱悶,回去的路上沉默不語,周惗因不知她拜祭的是誰,也不好插嘴,隻能由她出神發呆。

    一連幾日陰雨綿綿,閆淩靜更是心中鬱結難舒,一想到自己回去無望更是憂心忡忡,其他二人不知要如何勸解,隻能擔憂的守在她身邊,最終周惗隻好把事情告訴李隆基,請他幫忙。

    三日之後終於迎來一日晴天,隻是秋雨過後氣溫漸涼,李隆基以采辦冬衣為由非要拉著閆淩靜出去閑逛,兩人在西彎子大街逛了一上午,見對方好似要把整個布莊買空,她連忙勸說道:“行啦吧,買的這些布還有成衣足足夠我穿三年了。”隻以為現代才有購物狂,沒想到這位臨淄王也是個購物狂,難怪剛才一進店門老板就樂開了花,原來是看見了財神爺。

    李隆基看了看,隨總覺得少些什麽不過也不急於一時便收了手,先讓家丁把買好的東西送回去,自己帶著閆淩靜坐著車又來到了一間大酒樓,裏麵的裝飾很是氣派一看就是給達官顯貴建的,大廳沒有座位裏麵均是廂房,很注重隱私。

    他們剛一坐下,菜肴便已上桌,看來他早就安排妥當,既然如此閆淩靜也不多問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別說味道還真不差,就是菜品單調了點。’心裏麵想著表情也舒展一些,李隆基此時才放下心來,與她交談,“怎麽樣,味道如何?”

    “馬馬虎虎。”她頭也不抬的繼續吃著。

    “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因為想家?”他的一句話便讓閆淩靜哽咽住,眼圈泛紅起來,嚇得他連忙安慰道:“你可以把我這裏當成自己家,我會……我會如兄長般照顧你的。”自從那次之後李隆基就盡量避免不平等言論。

    閆淩靜知道他是好心,可自己有苦難言,發泄道:“怎麽當成自己家,你家裏有我爸我媽嗎?你家裏有我從小到大的回憶嗎?”

    李隆基歎了口氣知道她心裏鬱悶也不在乎她無禮的語氣,依舊耐心安慰著:“死者已矣,我們不是還要繼續活著,這可是你的原話,我知道你一個人無依無靠肯定煩躁,但作為朋友我一定會保你周全。”

    他說的誠懇,閆淩靜安心不少,隻催說快點吃,自己還有個地方想去。飯後,她來到比幹廟,上次來的突然也沒有仔細觀察,這次把整個廟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倒是李隆基神神秘秘的拉她從後門出去,沿著小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峰回路轉一棵大樹出現在眼前,巨大的樹幹至少需要十個人才能環抱過來,枝葉鬱鬱蔥蔥,有些樹幹被壓的很低,接觸到地麵的部分也長出根來,若不是這樣恐怕隻靠主幹是無法供應充足的養料給枝葉吧。閆淩靜繞著大樹轉了好幾圈,歎為觀止的說:“這麽大的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拉上個線都能當景點收費了。”

    “什麽是景點收費?”李隆基站在一旁不解的問。

    也許是看到綠植讓人心情愉悅吧,閆淩靜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她伸手比劃著,“這裏景色優美,肯定會有很多遊人吧,再說這棵樹長得這麽奇特也算是奇觀,大家一定會照相留念,不對,沒有照相機怎麽留念,我們可以畫像留念,每張五文錢肯定賺翻了。”李隆基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隻是見她興致盎然不忍打斷,又聽她說這棵樹奇特便大笑道:“這種落地生根的景象隻要是大榕樹都會有,哪裏奇特?”

    閆淩靜若有所思的說:“落地生根?枝葉遠離主幹無依無靠,容易缺少營養還會被摧殘,它索性就自己生根自我救贖,大自然真是神奇。”她突然豁然開朗又哭又笑起來,嚇得李隆基連問何事。

    “我也要做榕樹,人生地不熟怎麽了,無依無靠又如何,我至少還有我!”雖然李隆基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不過見她輕鬆的表情想來已是明了,二人又遊玩一番方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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