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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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聽煙波說武落蘅被請去了公主府,還得知鶯鶯也在府中便覺得事情不妙,他騎馬趕到公主府的時候,薑成已在門口與府兵劍拔弩張。

    “薑成,你在這磨蹭什麽還不進去救人。”李隆基從馬上一躍而下,直接衝上台階,嚇得府兵向後退了幾步。

    其中一名領兵上前一步說道:“沒有公主之令不得擅於,還請臨淄王留步待屬下前去通報。”

    李隆基怒目而視,直接抽出腰間利劍,把攔路府兵的兵器擊落,凶狠的說:“擋我路者,莫怪我下手無情。”

    因是臨淄王的原因,府兵也不敢強行阻攔,就這樣李隆基與薑成一路衝到堂上,不見太平公主,又逼迫丫鬟說出暗房所在。

    李隆基心中焦急,他不擔心武落蘅會實話實說,就怕她為了維護自己閉口不言,惹怒太平公主,越是這樣想他越是覺得五髒具焚,焦急萬分。

    暗房外太平公主見李隆基提劍而來,心中一驚,大叫道:“三郎,你這是幹什麽?”

    李隆基看到太平公主時,另一邊房中傳出武落蘅無助悲憤的喊叫聲,他來不及多說,帶著薑成衝了進去。

    武落蘅滿麵淚水,痛苦萬分,若不是花眠和清蓮扶持,恐她早已哭倒在地,而另一邊鶯鶯已經昏迷過去,身上是血肉模糊,墨玉橫在中間,還欲阻擋,李隆基一腳飛踹,直接將她踢飛撞牆。

    薑成揮刀砍向繩子,鶯鶯失去繩子的束縛,癱倒而下被他一把抱住。

    李隆基已經來到武落蘅身邊,隻聽見她弱弱的說:“帶鶯鶯走。”而後整個人便昏了過去,他抱住她,花眠和清蓮在前麵開路衝出暗房。

    “三郎,你可知你在做什麽?”太平公主早在外麵等候,見他們出來一臉怒氣吼著。

    李隆基擔心武落蘅安危,不敢怠慢,並未做任何停留,隻冷冷的說道:“姑母最好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太平公主雖不是自小看著李隆基長大,不過這些年深知他行事穩重,思慮周全,對自己更是恭敬有禮,今日眼中卻生出幾分殺氣,這讓她實在意外,不過是一名姬妾,就算身懷有孕,自己也沒有對她用刑,不曾傷害半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臨淄王大鬧公主府的事情,很快便傳到韋後的耳朵裏,她一邊欣喜一邊詫異,忙問消息的傳遞者安樂公主,“消息可屬實?”

    “母後放心,若不是我親眼得見,怎麽敢胡言亂語,前幾日母後不是讓我去拉攏公主殿下嗎,我好不容易找到由頭前去公主府,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打鬥聲,原來是臨淄王要硬闖公主府呢。”安樂公主笑眯眯的得意說。

    韋後覺的奇怪繼續追問道:“他這是為何呀?”

    安樂公主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我遠遠的看了許久,他似乎是從公主府中抱出個女人。”

    “女人?”韋後一隻手支著下巴,思考道:“素問臨淄王貪戀美色,難道是看上了公主府中的女人?不對呀,他若想要太平不會吝嗇,何必去搶。”

    安樂公主眼睛不住打量坐在韋後身邊的楊昀,嘴角還露出一抹微笑,韋後看見不免煩厭,故意擋在二人中間,說:“武崇訓已經下葬,我準備再給你安排一樁婚事,六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就把事情辦了吧。”

    安樂公主好不容易恢複了自由身,現在又要嫁人自然不樂意,埋怨道:“我剛死了丈夫,母後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嫁出去,就不怕外人說閑話?”

    韋後端坐麵向她說道:“你也知道自己剛死了丈夫,那就應該收斂一些,我聽說你府上夜夜歡歌,還弄出個舌技選男,也太不像話了。”

    武崇訓自武三思被刺死後便大病了一次,年初略有好轉不知為何又急轉直下,竟在四月英年早逝,這對安樂公主來說不算件壞事,隻是她近日有些張揚,才會被韋後訓斥,不過她心裏是不服氣的,畢竟自己玩樂的還不及母後在宮中玩樂花樣的十分之一。

    “我不嫁,那些世家子弟都無趣得很。”安樂公主任性的說。

    韋後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更明白這個女兒的頑劣,於是低聲下氣的說:“我現在臨朝聽政,不過那些大臣都是表麵應承,雖有你舅舅在後支持,不過他還怨恨我不救韋鶴之事,所以我必須拉攏更多的朝臣。”

    安樂公主依舊一臉不樂意,韋後隻能拉著她的手,勸說道:“你可知李隆基已經與兵部侍郎皇甫青岩聯姻,他現在雖然沒有職權,不過我還是要設法打壓他,沒有朝臣的支持,我們的大業無法完成。”

    安樂公主歎了口氣,提醒道:“母後有意取代,可是父皇正值壯年,可是說取代就取代的,就連則天皇後也是等先皇駕崩後才有了機會。”

    韋後冷笑道:“這個我早有打算,你父皇每日膳食中我都命人加了些料,不出半年大事可成。”

    安樂公主沒有想到,她母後比那則天皇後更心狠手辣,居然想要……她不禁背後寒意升起,難以置信的看著韋後。

    韋後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恐懼,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便對身旁的楊昀說:“你去送公主回府吧,好生幫我勸勸她。”

    另一邊,李隆基帶武落蘅回府後,煙波早已準備好床鋪,請來大夫候著,見鶯鶯也被帶回,便收拾出側室,讓薑成先去那了,又派了大夫及小丫鬟前去照應,自不必多說。

    且說大夫為武落蘅診斷後,臉色難看,擔憂道:“回王爺,夫人是驚嚇,憂慮,悲傷等眾多情緒混雜導致的氣血上湧,體內鬱結難消,肝火……”

    “你且不要說這麽多,人可有事?腹中胎兒可安好。”李隆基深知這些大夫隻會說些症狀,隻為叫人神傷,抬高自己的醫術。

    大夫拱手行禮道:“本下幾服藥也許可好,隻是夫人身懷有孕,就是恐傷及胎兒才要從長計議。”

    床上的武落蘅突然坐了起來,瘋狂的喊叫道:“放開鶯鶯,放開她。”之後一口鮮血吐出又昏了過去。

    嚇得李隆基已經丟掉了半個魂,連忙命人去宮中請禦醫,一連七日陪在武落蘅身邊,寸步不離。

    十日後武落蘅才病情好轉,腹中的胎兒也終於保了下來,不過李隆基還是不敢怠慢,除了重要之事外,其他時間都在桃仙居。

    “王爺,太平公主送來了補品,說是給夫人安胎。”清蓮拿著漆盒進來,李隆基正和武落蘅欣賞昨日淘來的字畫。

    武落蘅靠在床邊,並未說話,不過表情上明顯是一副幽怨嫌棄之樣,李隆基隻得對清蓮說:“送去鶯鶯姑娘那裏吧,她是應該好好的補一補。”

    “我看還是扔了吧,說不定裏麵有毒呢。”武落蘅在一旁說道,李隆基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多做理論,隻揮手讓清蓮下去。

    他轉身看向武落蘅,喃喃的說:“我也該去一趟公主府了。”

    武落蘅擔憂的靠過來,“你要小心點。”

    李隆基已從鶯鶯那裏得知太平公主已生疑,看來自己要想得到公主支持,必定要將實情告知。

    在堂上李隆基直接跪著等太平公主,當公主坐定後,他不等對方開口,拱手賠禮道:“前幾日三郎在公主府上目無尊長,擅自闖府請姑母責罰。”

    太平公主黑著臉,不客氣的說:“我隻當臨淄王今日來,是要取我性命呢,怎還敢責罰。”

    李隆基謙遜恭敬的低下頭,滿是悔恨的說:“是三郎衝動,不過武夫人身懷有孕,實在經不起姑母的責問,一切都是三郎之錯,未能及時將武落蘅之事告知姑母。”

    太平公主點點頭,讓眾人退下,聽李隆基詳稟。

    故事已經脫離太平公主的猜測範圍,她本以為武落蘅也許是被有心之人替代,勾引李隆基,但沒有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姑母,事情就是這樣,她的確不是武落蘅,不過卻是三郎心中所愛,她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會緘口不言,姑母若要怪罪就請責罰三郎便是。”若事情如此,太平公主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見他那日為了她甘願得罪自己,現在又所有罪責攬上身,心中不免為王妃擔憂。

    太平公主走下來扶起李隆基,歎氣說道:“就算是你心愛之人,做事也要有個分寸,何況王妃才應是你相守一生的正室,這種妾室不過是開枝散葉,偶爾寵幸便罷了。”

    李隆基不願因這等小事與太平公主再起爭執,隻好乖乖的回了一句:“是。”

    “至於硬闖公主府,我多少也要做做樣子,否則日後如何立身。”太平公主向院中走去,李隆基跟在身後,“你每日抄寫五十份華嚴經送到我府上,不可偷懶讓別人代抄。”

    “是。”李隆基心中大石總算放下。

    太平公主知道現在的朝局瞬息萬變,自己雖有威儀不過手無實權,因是陛下的妹妹才得以享受榮華,若是有一日真讓韋後當政,韋家人獨霸政權,自己未必還能像今日這樣,思來想去隻有支持臨淄王,興許可以製衡韋後。

    “對了,聽說皇甫裕婉不日就要過府,你可不要虧待了她。”太平公主提醒道。

    李隆基點點頭應道:“是。”不過他心中早有打算,好吃好喝供著就是了,不過如武落蘅所說,自己想要籠絡人心靠聯姻何時是個頭,還是要多做籌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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