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毒計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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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孩子的降生給臨淄王府帶來了新的生機,武落蘅身體漸漸恢複,整日弄兒為樂,連李隆基看了都會無端吃醋道:“婠婠,我怎麽覺的我現在不是你唯一愛的男人了?”

    武落蘅坐在床邊,正和清蓮逗小公子玩,見他亂吃飛醋笑說:“他不過是個孩子,而且還是你的兒子,有什麽好抱怨的,倒是你怎麽回事,都快一個月了也不給我們起名字,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說話功夫,小公子竟然睡著了,清蓮抱出去放在搖籃中,細心看護,李隆基則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下‘李嗣一’三個字,滿意的說:“如何?”

    武落蘅嘲笑道:“什麽呀,想了這麽多天就想出個數字?你也太兒戲了。”

    李隆基坐到她身邊,娓娓道來:“一取自唯一,嗣一便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說過要用盡一生愛你,當然也要給他最好的。”

    武落蘅心中一暖,將頭歪到他身上,“經過這次我才明白生命的意義,傳承延續,將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轉眼一過,已是十一月,初冬的天氣忽陰忽晴,好不容易盼到一日陽光和煦,武落蘅帶著嗣一準備到白馬寺還願,在府中修養了一月有餘,她早已經憋悶壞了,雖然李隆基時常讓周惗和鶯鶯來府中陪她敘話,不過聽她們講外麵的事情,自己卻隻能坐在床上,心裏更是煩悶。

    今日好不容易出來當然高興,一路走走停停,無拘無束。李隆基因約了十六衛的人不能跟隨,便派了一隊人跟在後麵,排場有些龐大。

    還願祈福結束後,乳母抱著小公子到廂房去了,武落蘅一人閑庭散步,許久沒有出來都忘記石板路的感覺。

    “夫人,起風了,穿上披肩吧。”煙波跟在身後,將披肩搭在她身上,整理完成後在耳邊小聲說,“後麵總有個小沙尼跟著,要不要回去?”

    武落蘅用餘光看到,他正鬼鬼祟祟的向自己這邊張望,似乎想要接近,便故意大聲說道:“煙波,你帶她們去前麵的亭子準備一下,我一會過去休息。”

    煙波點頭退下,果然那小沙尼壯著膽子走上前,將一張字條塞進武落蘅的手裏後,拔腿就跑。

    “觀音殿後,薑紅?”武落蘅心中猶豫不過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穿過觀音殿,果見薑紅,她立於殿後的鬆樹下,萬物冬眠,唯有鬆柏常青,倒是平添幾許生機。

    “薑夫人。”武落蘅獨自一人而來,薑紅也沒有丫鬟在身邊,兩個女人見禮後倒是自在一些,“不知夫人叫我過來所謂何事?”

    薑紅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恭敬的說:“恭喜夫人喜獲靈兒,聊表心意。”

    武落蘅接過後,她又緩緩說道:“之前夫人身體抱恙,聽說臨淄王可是把宮中的禦醫請到府上幫忙醫治,可見王爺對夫人的情意。”

    “不過是驚嚇之病,王爺有些小題大做了。”武落蘅發現她的領口下麵若隱若現著一些紅斑,好奇的問道:“夫人身體有何不適嗎?”

    薑紅不自然的緊了緊領口,眼神閃爍的說:“並不是,隻是我家老爺說,生產對於女人來說就是去了一次鬼門關,夫人還是要保養好身體才是,莫要急著將禦醫送回宮中。”

    武落蘅心思細膩,她怎會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便點點頭說:“夫人說的極是,昨日我還覺得頭疼暈眩,看來還要禦醫在王府多住幾日。”

    二人相視一笑,薑紅便離開了,不過武落蘅心中卻疑慮重重,回到府中,李隆基還未回來,她便獨自一人在涼月軒等待。

    “這麽冷的天,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也不讓人準備個火盆?”李隆基得知她在這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了過來,見她如此單薄的坐在這裏,又將自己的鬥篷披在她的身上。

    “又是後寒冷才能讓人清醒。”武落蘅的手有些冰冷,李隆基幫她揉搓才逐漸暖和起來,“三郎,我想他們是準備要對陛下動手了,也許已經在暗中用計了。”

    李隆基坐下來,似乎並不意外,反而確定的說:“我聽皇甫青岩說,大將軍以練兵為由,在府中駐兵五百,可見他們已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今日白馬寺中,我見過薑紅,她要我把禦醫留在府中,想來定是對陛下不利。”武落蘅擔憂的說,“另外,我懷疑我身邊還有他們的人,否則今日我到白馬寺祈福之事,她怎會知曉?”

    李隆基沉思著,自從有了武落蘅,他倒是略有放鬆,對進府之人隻讓管家多加注意,自己不再過問,可是會是誰呢?想到這裏他冷靜說道:“我們先不要妄下定論,不過是應該留心身邊之人,至於宮裏我會派人去查探,你不必費心。”

    武落蘅點點頭,這些她自然不用多略,隻一樣她放心不下便問道:“他們可會對你不利?”

    李隆基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且放心,我現在就是個閑散王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陛下的身上呢。”

    入冬以來,李顯越發覺得身體不適,經常感覺寒冷刺骨,朝堂之上也打不起精神,竟接連幾日由韋後一人主持朝政,下麵的臣子是敢怒不敢言,兵部本是極力反對大將軍練兵一事,卻硬生生的被韋後駁回,說什麽大將軍有練兵的權利,並且是在府中操練不影響其他。

    下朝之後,韋後又與大將軍在淩煙閣商量要事,韓才則退出來讓其他人小心伺候,自己準備到後麵找個小宮女樂嗬樂嗬,遠遠瞧見一個小力士帶著個大夫模樣的人經過便上前一問。

    “這是什麽人呀?”韓才隻有在韋後麵前才會卑躬屈膝,看見個小力士就作威作福。

    “回韓公公的話,陛下頭痛,禦醫都在臨淄王府還未回宮,我剛才出去請了個大夫。”

    韓才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此人目光遊走,顫顫巍巍,並不像是醫者,便有心要試他一試,“咳,給陛下診治豈是兒戲,怎能隨便請宮外的大夫,正好老奴今日也覺不適,讓他先給我瞧瞧。”說完三人走進涼亭,擺開手來開始問診。

    大夫放好藥箱,拿出脈診,眉頭緊鎖著開始診脈,韓才打眼偷瞄了一下藥箱,裏麵隻零零散散放著幾棵草藥,下一層似乎有張當票,看來這個人行醫不賺錢呀。

    “額,不知公公有何不適。”大夫問道。

    韓才抬起手,不解的問:“我有何不適難道你診不出來嗎?”

    大夫連忙解釋道:“這個,這個問診問診,先問後診,小人已經診過,也要問問才是。”

    韓才心想:分明就是個草包,診不出來想問問。“我是覺得近日胸口憋悶,想嘔又不能。”

    大夫眼睛一轉立刻說道:“小的診脈正是如此,大人應該是食火,清淡飲食便可。”

    韓才冷笑了一下,他這幾日忙著為皇後宮裏宮外傳遞消息,根本不得空多吃,現在診出食火真是好笑,看來這定是個庸醫,不過也好,皇後不讓禦醫為陛下診斷,是怕下毒之事被發現,估計這麽個庸醫也沒有那本事。

    “大夫果然有本事,那就請為陛下診脈去吧。”二人離去後,韓才也大搖大擺的向後宮走去。

    話說回來,此人的確不是大夫,不過卻精通醫術,善練丹藥,更是李隆基的心腹,名叫馮若虛,因十幾歲入了道觀改名馮太真,他扮成大夫在宮外遊走已經有些時日,今日終於找到機會接近陛下,出宮後一路趕回王府。

    “王爺。”馮太真一進書房便拱手行禮。

    李隆基正在翻看古書,見他匆忙趕來定時有了消息,便引進密室詳談,“如何?”

    “不出王爺所料,陛下是中毒,隻是平日劑量甚微察覺不到,現在日積月累已有顯現,看來他們已經下毒很長時間了。”馮太真本應是紅塵之外,不理俗事,不過他卻喜好結交朝中權貴,似乎對權利甚是渴望。

    李隆基問道:“可有解毒之辦法?”

    馮太真搖搖頭,歎氣道:“若是早些時日興許有些辦法,今日恐怕回天乏術了。”

    李隆基一臉憂愁,突然他站起來大聲說道:“不行,我即刻帶禦醫回宮為陛下診治,一定要找個方子為陛下解毒。”

    “王爺不再想想?”馮太真一步上前,攔在李隆基的麵前,話中有話的說,“陛下已然救不回來,此時衝進宮中,萬一被韋大將軍知道,那五百精兵可不是個小數目。”

    李隆基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馮太真瞧準時機,低聲說道:“王爺從未想過日後如何嗎?難道做一輩子的臨淄王?”

    這句話從未有人問過,李隆基內心深處想過,卻不敢多想,畢竟當今聖上是他的伯父,而自己的父王也還健在,如何也輪不到他想。

    “道爺此話不知何意?”李隆基開始踱步,右手玩弄著腰間的玉佩。

    馮太真知道他的誌向,自己委身於此也正是看中他的能力,不過也深知他固守陳規,便在一旁說道:“王爺名諱中有隆字,所居之處又叫隆中,不遠有龍門山,難道這些提示王爺都視而不見?”

    李隆基轉身看向他,頗有深意的笑了笑,便讓他先回去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