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望向了辦公室的門，6仲清隨即開口說：“請進。”門被打開，帶著墨鏡的6墨出現在了門外。6仲清有些難以置信地說：“怎麽是你？”6卿兒和6可兒也很意外，轉向了韓峰：“你說的就是6墨？”韓峰點了下頭。

    “這不行，這肯定不行！”6仲清一口否決，調轉了身子，走向了落地玻璃窗，“你們應該知道，6墨是什麽身份！他是沒有資格擔任集團中高層職位的。”6墨聽到6仲清這麽說，心裏涼了半截，就愣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6卿兒、6可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們根本沒有想到，韓峰推薦的竟然是6墨。

    韓峰卻朝6墨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墨哥，既然你都決定過來了，我想你應該也已經想好了，怎麽說服你的父親和姐妹？”原本有些退卻的6墨，聽到韓峰這麽說，眼神中才多了一絲堅定的神情。他走了進來，神情堅定了許多：“父親，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6仲清沒有轉過了身來：“6墨，不是我不給你這個機會。但是，在6家族內，是有明確規定的，你這樣的情況，是不能擔任集團中高層的。”6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一邊，6卿兒卻說：“爸爸，這也不是絕對的，隻要對家族內作出特殊貢獻，就可以擔任中高層。”6仲清轉過身來：“可是，6墨作出了什麽特殊貢獻呢？並沒有。”6卿兒沒法回答了，盡管6墨曾經救過她和妹妹，但這還算不上特殊貢獻。

    6墨又說：“父親，我有信心為家族作出貢獻。”6仲清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兒子、非合法妻子的兒子，卻說：“沒有實現的事情，是不可以拿來說的。如果我讓你擔任了廠長，家族內的其他人，會對我這麽看？我破壞了這個規矩，就沒有人會再支持我了！”6墨的神色一下子又暗淡了下去，的確他所謂的“貢獻”還是空中樓閣，他自己也全無把握是否真能實現。

    6卿兒和6可兒，盡管也很想幫助6墨，但是在家族內師出必須有名，什麽事都得有個說法，沒有說法就沒法辦。6墨看到一直背轉身的6仲清，萌生退意，他轉過身，打算走出辦公室。

    但，韓峰卻叫住了他：“6墨，你等一等。”隨後，韓峰就對6仲清說：“6董，你把6墨生了出來，就已經破壞了規矩。既然，你自己破壞了規矩，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也要承擔責任。另外，你擔心別人會不支持你，那麽我可以很負責人地告訴你，已經沒什麽人支持你了，接受這個事實吧！”

    6仲清猛地轉過身來，盯著韓峰，盡管他也知道韓峰說的是實話，但是他卻很難接受。韓峰卻不管他犀利的目光，繼續說：“在集團中，其他一切都是空的，隻能用實力說話、用業績說話，才是真的。你知道我為什麽推薦6墨嗎？”6仲清和6卿兒、可兒都緊緊地看著韓峰，希望韓峰說出真正的理由來。

    韓峰擲地有聲地說道：“因為，在你們的整個家族、整個集團之中，沒有一個人像6墨一樣，有想要強烈改變處境的願望！”

    6仲清、6卿兒和6可兒又轉向了6墨，瞧見他這樣一個高大、有力的人，卻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兒。6仲清的神色也不由動了下。

    韓峰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說道：“6董，如果你給6墨這個機會，我答應可以幫助6墨，在三個月內實現扭虧為盈。”6卿兒和6可兒也一同說：“我們也跟6墨一起努力。”6墨聽到韓峰、6卿兒和6可兒這麽支持自己，向他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看了他們一眼，6仲清又轉過了身去，顯然是在考慮。韓峰他們都等待著。忽然，6仲清轉過身來，衝6墨說：“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你不是當廠長，而是當廠長助理，實際負責廠中的事務，假如你真的管得好，作出了貢獻，我會向董事會提出讓你當廠長。”

    眾人聽了，臉上都露出了喜色。盡管6仲清沒有直接讓6墨當廠長，但是廠長助理負責廠中的事務，實際上就等於是廠長了。6墨說：“謝謝父親。”6仲清說：“你不用謝我，我給你的與其是一個機會，不如是一個挑戰。你也知道，假如你管不好，家族裏的那些人會怎麽看你！”6墨說：“我清楚。”這個事情，就算這麽定下來了。

    但是，接下去的問題還有很多。比如，6可兒又問道：“我們現在有兩個服裝生產基地，藍韻和北源，6墨是當哪一個生產基地的廠長助理呢？”6卿兒也說：“是啊，不論他當哪一個基地的廠長助理，都還少一個廠長。”這的確是一個問題，6仲清也沒有考慮過：“看來，還得物色一個廠長。”

    韓峰卻搖了搖頭說：“一個足夠了，不用再物色了。”6仲清等人都是不解。韓峰說：“一個企業要盈利，無非就是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兩個廠和一個廠，哪一種方式更能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呢？”6可兒興奮地說：“韓峰說得很對呀。我們可以把兩個廠整合成一個，這樣管理層隻要一個就可以了，成本肯定是降低了。至於提高效率，我們再想辦法。”6卿兒也說：“我認為這個主意可行，為什麽要兩個廠呢？兩個虧本的廠，還不如一個盈利的廠。”6仲清也點了點頭：“可以試一試。”

    6墨忽然也說：“父親，我還有一個想法。”6仲清問：“什麽想法？你說吧。”

    那天他們關於服裝廠的展問題商量了很久，連午飯都忘記了吃。等商量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這時候他們才想起還沒吃飯。韓峰笑著說：“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6仲清等人都笑了起來：“我們也算是廢寢忘食了，不過，今天收獲不小。讓食堂給我們做一桌好吃的。”

    6仲清沒有誇張，這麽多天以來，6仲清都有頭頂著烏雲的感覺，憋悶得慌。今天這麽一商量，盡管還存在不少的問題，但是厚厚的烏雲仿佛已經透進了一絲亮光。況且，今天這麽幾個人，都是事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的，眾人同心、其利斷金，這才是最可貴的地方。

    午飯之後，大家都沒有休息，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6仲清故意讓6卿兒和6可兒，將6墨擔任廠長助理的事情散播出去。很快，到了晚上，整個集團中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

    家族中的老大6仲山，給老二6仲水打了電話：“老二，你在哪裏？老三那裏的事情，你聽說了吧？”6仲水這邊沸反盈天，正在晚宴的高潮，6仲水說：“老大，我正在應酬呢，酒已經高了，有事明天我到你辦公室商量吧。”6仲山知道，喝高了的6仲水已經沒有辦法商量正事了，就讓他第二天早上到自己的辦公室。

    第二天，6仲山和6仲水關起了門，商量事情。6仲山說：“這次，6仲清將藍韻和北源兩個基地進行了合並，還讓原廠長楊永勝和黃東升辭職，又任命他那個私生子6墨擔任廠長助理，這一係列的動作，好像在向我們示威，要跟我們大幹一場。”6仲水狠狠喝了一口熱茶，衝洗一下宿醉的感覺：“大幹一場？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啊！在家族的服裝行業中，唯一有可能扭虧為盈的，就是拉颯服裝生產基地，拉颯有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設計師、最有名氣的品牌，隻要稍作優化，就能扭虧為盈。這個基地目前就在我們手裏。”

    “老三手裏有什麽？無論是藍韻還是北源，都是每年虧損的企業，這就像把兩個妓-女放在一起也變不成一個處-女。兩家虧本的廠整合起來，隻能更加虧！”6仲水繼續說：“所以，老大你就放心吧。這次，老三輸定了。況且，他把兩個廠長給辭退了，下麵的員工肯定也會很心寒，大家幹活不賣力，對他們的影響也會很大。”

    6仲山聽了，點頭說：“但願如你所說！這次是把老三拉下董事長位置的最佳機會，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喪失這個絕佳的機會。”6仲水：“放心吧，老大，你沒有必要想這麽多……”他的話還未說完，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6仲山的女秘書，穿著高跟鞋和套裙，徐娘半老，表情嫵媚，拉了雙眼皮，很合6仲山、6仲水的口味。這女秘書進來後說：“6董，藍韻楊永勝、北源黃東升兩位廠長求見。”

    6仲山和6仲水互看了一眼，說：“請他們進來吧。”兩人的臉上露出了異常的笑容。

    這天下午，新任的廠長助理6墨，要去兩個廠宣布合並的消息，此外他還要宣布一個更加重要的決定。

    為此，他很有些沒把握，就向韓峰請教：“韓兄，我沒有在公開場合講話的經驗，我怕我會怯場。”韓峰笑笑說：“那我教你兩招，就兩招。你要聽好了。”6墨期待地瞪著韓峰，就如一個乖乖的小學生，這跟他以前保鏢的身份有極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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