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爆發肢體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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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春和沒說話,也沒有搭理厲北辰,隻是咬著牙想掙脫他的手。

    厲北辰握著她的手心用力再用力,幾乎要將她扯進懷裏。

    白春和不排斥與厲北辰有肢體接觸,甚至不厭惡和他做負距離的事情。但是白春和無法釋懷厲北辰心裏還有別人。

    白春和低下頭,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居然一口咬在厲北辰的手腕。

    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麵,血染的地麵快速擴張。

    厲北辰吃痛,額頭有細細的冷汗滲出,他垂下眸子,看著白春和的俏臉在星光的照耀下一半陰影,一半明朗。

    厲北辰恍惚之間,白春和唇間滿是暗紅色的血跡,她抿著唇,馬上將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抽了回來,然後麵無表情的從從床上跳了下來。

    既然他不肯放了她,那她便自己掙脫出來。

    漫漫人生中總要經曆幾個男人,或許厲北辰不是她最終要相守一生的人。

    “白春和,你聽誰胡說八道的,你就這麽認定我和顧南有什麽什麽。”

    白春和聽出厲北辰話裏按捺不住的怒氣,白春和冷冷道:“難道不是嗎?你心裏仍舊想著他。那房間就是最好的證明。”

    女人的第六感和厲北辰的表現,讓白春和對厲北辰更加猜疑。

    厲北辰捂著額頭,他無奈的笑了,笑意也帶著譏誚:“我的心髒都是顧南給的。”

    白春和心頭一跳,她想起上次給厲北辰喂藥,不是心髒病的藥,而是治療排異反應的藥。“你為了活下去,居然娶了他的心,殺死了他?”

    白春和睜大了眼睛,粉白色的俏臉刹間變成青灰色。她無法相信枕邊人,居然是一個惡魔。

    厲北辰眯起眸,薄唇的弧度變得愈發的深和冷,“不是的,顧南是我的好友,他到了癌症晚期的時候,在將死之前自願把心髒捐給我。”

    白春和氣消了大半,和死人爭寵沒什麽意思,心中更是湧起一股對少年的同情。“年紀輕輕就死了,他好可伶哦。”

    “顧南可以說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在他死之前與其同床共枕,多陪伴一點時間。目前我保留他的房間,也是為了留個念想。”厲北辰嗓音被調得很低,透著一絲濃濃的哀愁。“春和,你能理解嗎?”

    白春和沒有回答,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烏雲和星光,沒有回答。

    同時,她用衣袖半遮著麵容,好像在擦著眼淚,香肩抖動不停,心裏的種種難過之情,不言自明。

    她隻想厲北辰心裏隻有她一人。

    更何況這件事,白春和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出口。

    厲北辰見狀心裏更加心疼,想抱住白春和,卻被她輕輕地躲過。

    幾分鍾後,白春和才舒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有些事你不該瞞著我的。我也是講道理的人,我可以理解的。”

    白春和把視線從窗外轉了過去,沒有掩飾的落在厲北辰的那張絕美得如同雕塑的臉龐

    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厲北辰著她的臉瞧了幾十秒,伸手摸摸她的臉蛋,感受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從指間滑過。“我盡量。”

    厲北辰低低淡淡的三個字,沒有攜帶半點情緒。

    卻讓她原本如同河豚一樣氣鼓鼓的暴脾氣,一下癟了下去。

    白春和嘟了嘟嘴巴,還是有些不甘心,聲音也蘊著絲絲怨氣。“盡量就盡量。人都是有秘密的,你不說就不說唄。”

    “那你想怎麽樣嗯?”厲北辰坐直了身子,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著床柱。

    白春和看著夜晚間的厲北辰,夜風拂動著他額前的碎發,幾絲青絲順著氣流輕輕地舞著,襯著風中飄拂不已的雪白睡衣,格外地超塵脫俗。

    白春和茫然的重複了一遍,“我想怎麽樣?”

    “要怎麽樣,你才能不鬧了?”厲北辰把額前的碎發撥開,轉頭向白春和。“那個房間,你不喜歡是嗎?”

    白春和怔怔看著厲北辰,或許是夜色太濃,所以看不明朗他的臉。

    然後就看到厲北辰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快速撥了個號碼,朝電話那端的人淡淡的吩咐,“把那個粉色房間毀掉。”

    白春和沒有聽見話筒那邊的人說了什麽,隻見厲北辰冷漠的道:“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怎麽處理房間是我的權利。”

    說罷,厲北辰把電話擱在桌子上,“現在你滿意了嗎?”

    白春和心裏一陣煩躁,她和一個死人較什麽勁,還影響夫妻感情。

    白春和喉嚨裏很幹,像要冒煙了一樣。白春和起身連倒了幾杯白開水,都是一口喝下,溫水順著喉管滑下,濕潤了幹涸的嗓子,喝了很多水之後,喉嚨裏終於舒服了不少。然後她下了決心。

    “那房間還是留著吧。我尊重你。”

    厲北辰愛憐地撫著白春和軟如棉絮的長發,幾乎要把她擁在懷裏。“好。”

    男人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呼在白春和細膩白嫩的後頸皮膚上,熱熱麻麻的,芳心裏卻是一片迷惘茫亂。

    從那一天品嚐到疼痛卻又愉悅非常的滋味,她就沉淪奇異的極樂世界裏,迷失在難以言喻的歡樂中。

    也不知道被夜風吹拂了多久,白春和鼓起勇氣,玉手有意無意間碰了一下厲北辰心髒所在的位置,指甲一寸寸劃過男人的胸膛,輕輕挑逗著男人的內心。“那顆心髒好用嗎?”

    重活了一輩子的白春和明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雖然說這次重生了,但重生以後還有無數變數,也不知道可以活到哪一天。

    與其糾結雞毛蒜皮的小事,還不如好好珍惜當下的時光。

    “還行吧。嗯?”厲北辰眯著眼睛,依稀有幾分危險的意味。

    這是s-ex暗示?

    厲北辰不解地抬頭看去,白春和右手輕抬,將腦袋上的皮筋扯了下來,一頭漆黑的長發散開在主人的周身,襯著俏臉更為美麗動人。

    牆壁上燃著一隻小小的壁燈,映著白春和那美得驚心動魄的嬌容,長長的睫毛動也不動,整個人就像是被老匠人用著上好的玉石,精心雕琢的仙界玉女一般。

    白春和不答,隻是曖昧的笑了笑,柔若無骨的香肩幾乎貼在厲北辰肩膀上,一絲絲妹子的幽香鑽入男人的鼻孔,一寸寸撩撥著神經。

    刹那間,白春和的小蠻腰被男人有力的臂膀圈了起來,足尖輕輕地、虛虛地觸著地麵,整個人都依在背後那人懷裏。而厲北辰全身上下又燙又熱,一點也不下於懷中的美人。

    驀然厲北辰心髒傳來抽抽絞疼,他咬著唇瓣,唇瓣瞬間變白。

    男人的唇瓣間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歎息。

    關鍵時候,心髒不給力啊。

    厲北辰的臉上依舊陰晴不定,他略帶煩躁地解開睡衣的幾顆扣子,將睡衣抽出來扔在了衣帽架上。“睡覺吧。”

    白春和失落的看了厲北辰一眼,眼波蕩漾,都要流出水來了。“是我不好看嗎?難道對你一點誘惑都沒有?”

    厲北辰隨意找了一個借口,他淡淡道:“不是的。隻是我明天早上還有一個會議,還是早點睡覺吧。”

    “哦。”白春和倒也善解人意,幫厲北辰拽好被角。“那就這樣吧。”

    兩人相擁而眠。

    隻是兩人心思不一樣。

    白春和呼呼大睡,還打了一個飽嗝。那一個溫軟的身子已撲到了厲北辰的懷裏,還輕輕地顫動著。

    而厲北辰胸中苦悶,難以述說。

    這款心髒的排異反應越來越強烈了,而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心髒。他也不知道身體可以撐多久。

    他靠紗窗望出去,滿天的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而看來隻覺得天上熱鬧。夜已經深了,月兒爬上半空,像是掛在枯幹的老樹頭上僅剩的一顆黃柚,風一吹,帶起微量的塵沙在半空飛揚……

    ……

    過了幾天,白春和決定回家看看。

    重生完畢已經一個月了,她都沒有回去,甚至沒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

    當初白春和爆出懷孕的謠言以後,白春和的母親馬莎信以為真,她是一個守舊傳統的女人,無法忍受親生女兒被已婚男人包養,又懷孕的事情,就把白春和趕出家門,以此正家風,傳家訓,揚正氣。

    白春和買了一點禮品,做上了早班電車。

    反射青光的電車軌道盡向後麵溜走,而前麵卻盡在那裏伸長,仿佛是地球的腰環,沒有盡頭的。臨近家門口了,白春和起了猶豫的心思。電車也有意放慢了速度,像蝸牛般地爬行在軌道上。

    白春和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捏緊了手裏的禮品。

    當初自己的母親生下自己,難產大出血差點死掉,自己的命是母親給的,兩人血脈相連,難以割舍。

    現在回去看看也好。

    “終點站到了。”電車的廣播裏溫柔的話語在耳邊清風般掠過。

    白春和略帶煩躁地扯了扯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把扣子扯開透透氣。

    她踩著高跟鞋,大步向家裏走去。

    “叮咚!”門鈴響了。

    白春和的腳都站疼了,好一會兒,大門才打開一條縫。

    “姐姐,你怎麽來了?!你在外麵和已婚老男人瞎搞,你還好意思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上布滿了陰鷙,麵沉如水,仿佛山雨欲來一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