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程昊來到趙老頭家，繼續重複練習著昨天教過的招式。幾個時辰後，終於再沒了氣力，筋疲力盡，隻好央求先休息一會。可老趙頭直接拒絕了，“繼續練，當你感覺筋疲力盡時，是打破身體極限的最佳時機，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停下，再來！”老趙頭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無奈之下，程昊隻能照著老趙頭吩咐，不停的練習著，他早已堅持不住了，但他卻不能停下，隻能憑著一股意誌力不斷的揮舞著手中木劍。

    當他覺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暈過去時，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從身體爆發出來。在這種狀態下他的體力似乎在以極快的速度恢複著，似乎剛剛的力竭不過是假象。當下程昊馬上打起精神，一遍又一遍的練習這劍術中最基礎的招式。直到再一次力竭……

    依老趙頭所言，此乃打破身體極限的方式，但程昊每日隻有一次打破極限的機會，無論如何努力這種狀況再也無法出現第二次。

    每當此時，老趙頭便會教他打坐恢複體力。傍晚接近黃昏時，老趙頭都會準備滿滿一桶熱水，讓其沐浴。這是一種用各類藥材熬煮出來的藥水。這些藥材，部分是老趙頭去外麵買回來的，有些是就近於山上采集而來。

    每當黃昏收功之時，對於程昊來說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每次泡完藥浴他似乎能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經脈、骨骼在慢慢增強，事實也的確是如此！隻是那藥水的味道實在刺鼻，讓人靠近時幾乎無法呼吸，而且泡在裏麵身體仿佛有無數蟻蟲噬咬一般。當真是痛並快樂著。

    轉眼間，程昊跟著趙老頭練習已經半月有餘了，再有幾天就是除夕夜，今日程昊照舊練習完畢開始打坐， “左足置於右腿，右足置左足之上，身軀挺直，氣沉丹田，手結定印於臍下…”

    突然間，程昊似乎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師傅，我的練功似乎出了些問題，今天打坐時，感覺有一股氣流在身體中串行，但轉眼之間又慢慢消散了。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趙老頭聞言卻並不驚訝，以他的功力怎會不知道什麽原因？口中卻誇道：“好你個小子，打坐半月體內就已經產生內力，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現在我教你怎麽控製體內真氣運轉…”

    此程昊時才明白，原來他此時所感受的氣流竟是所謂的武者內力。好奇之下，他再一次進入打坐狀態，慢慢的他又感受到了那股“氣”，按照老趙頭所教，程昊控製這氣流慢慢沿著身體經脈進行運轉，最後慢慢將其匯入丹田。接近一整天的練習，從開始的次次失敗，到後麵的偶爾成功，再到最後幾乎每次都能成功，這一天終於將內力運行的方式慢慢掌握了。

    “終於成功了！”程昊此時有些興奮，這半個月他所練習的一直是劍術中的基本招式，而且每次都要練到力竭。除此之外，就是十分枯燥無味的打坐。現如今領悟到了內力，雖然少的可憐，完全無法達到運用的地步，但他依然高興無比，未知的事物總是容易讓人產生好奇與新鮮感的嘛！

    “不錯，這幾天你可以暫時放下劍招的練習，好好感悟那道內力，玉佩如今你也可以隨身帶著。先去沐浴，今天早些回去！明日再來吧！”

    老趙頭說完，把玉佩還給了程昊並提前為他調製好今天的藥浴。

    回到家中，程昊拿出那塊玉佩，之前老趙頭之所以不讓他隨身攜帶，是為了不影響他突破身體極限，現在暫時是沒有必要了。

    “依老師所言，拿著這塊玉佩打坐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姑且試試看。”

    想到就做，當下程昊手中拿著玉佩再次打坐，慢慢進入了狀態，不多時他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內力在體內滋生！這次，他發現這股內力比起白天所感應到的要精純了不少，雖然更加難以控製，但也沒有超出他掌控的範圍。且操控這股真氣對精神消耗較大，每當精神疲倦時玉佩上總會散發著柔光，彌補消耗的精神力。

    不知不覺，已經打坐了一整夜。但程昊沒有感覺到絲毫疲憊，因為玉佩的關係，精神力一直保持著充沛的狀態，丹田增加了不少的真氣，這讓他感到十分高興

    帶著興奮的心情，程昊將昨晚的一切告訴了老趙頭。

    老趙頭隻稍稍看了一眼，點點頭：“不錯，已經暗勁初成了。”說罷話鋒又轉， “昊兒，萬事講究循序漸進，莫要急於求成，那玉佩能讓你幾乎時刻保持巔峰狀態，但過度依靠外物或許能在短時間內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卻也讓你少了修習過程中的感悟，不過是拔苗助長，弊大於利。今後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我能指導你的時日不多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程昊聽後終於恍然，師傅昨日將玉佩歸還自己，不過是一種考驗罷了。一如之前練功之事，需要依靠自己的意誌力不斷打破身體極限，修習內功的道理其實是一樣的，需要自己慢慢去磨合，去適應這個過程，而不是依靠外在事物去走所謂的捷徑。

    “知道了，趙爺爺。”

    老趙頭道:“你明白就好，從今往後你每天上午繼續練劍，下午打坐修行。有什麽不懂得地方盡管問”

    “噢！”

    程昊應了一聲，便默默往後院走去。自從體內產生內力之後，他發現自己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這讓程昊也一改常態，對習武有了一些興趣。

    每天晚上程昊練功回去還會堅持用玉佩恢複精神，堅持讀書。自從拜師之後，趙老頭就突然變得十分嚴厲，再不是以往那個和藹可親的趙爺爺，但程昊卻從未有過怨言，他知道趙老頭是為了他好就夠了。

    此刻趙老頭就在旁邊看著程昊，默默點了點頭。春節將至，但這天氣依舊寒冷，對於程昊的一切表現如何瞞得過他的眼睛。哪怕隻是為了對自己的承諾，他都會堅持到底。自己的態度轉變，程昊從未有過疑問。

    在趙老頭看來，隻需稍稍加以引導，程昊將來必有所成。這也是他之所以選擇程昊的原因之一。玉不琢不成器，對程昊必須嚴厲，他希望在他離開後，這個孩子不管以後如何都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

    這幾年村子附近的江湖人士慢慢多了起來，他必須做出決定。他不希望有一天這個寧靜的小山村因他而受到牽連，這一切因他而起，卻又別無選擇，已經在這裏隱居了幾十年的他本身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他再也沒了精力去與這些人周旋。

    再加上如果那些人終有一天按耐不住了，這小小的村落如何受得了這番牽連？對程昊的培養，也算是為這個村子盡他最後一份力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