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嗯……這是在哪？嘶！身上好疼？”

    程昊慢慢清醒了過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

    “這不是趙爺爺的臥房麽？剛才怎麽回事？他對我做了什麽？”

    在昏迷前他以為趙無極要對他不利，隻是自己現在好好的。當然，渾身上下那種又酸又脹的感覺，讓他十分不適應。現在想來，如果趙無極要殺他何其容易，何須大費周折？再者說，這樣做也沒任何意義。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還得去找趙爺爺問個明白。起身走到門前，手握門把，打開房門，這一係列簡單的動作似乎沒什麽異樣。可當他鬆開房門的時候，接近兩寸厚的木製房門竟然被捏出五個指印，這…

    望著自己的手掌，程昊有些茫然，此刻被自己震驚到了，茫然的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你醒了。”

    趙無極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呃！啊……趙爺爺，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感覺怎麽樣？有什麽不適的嗎？”趙無極走到程昊身前，用手撫摸他的頭。

    “趙爺爺，剛才怎麽回事？我怎麽昏過去了？”

    程昊回過神來，問道！

    趙無極望著他，搖搖頭道：“昊兒，來！”說罷，往堂屋走去。

    程昊轉身看了一眼房門上那被他一握之下，出現的那五個指印。撓撓頭，跟著趙無極來到堂屋。

    堂屋，趙無極站在牆邊，牆上掛著他平時常用的那把佩劍，滿臉盡是惆悵與懷念。程昊站在身後等待，不敢打斷他的沉思。

    片刻後，趙無極開口道:“感覺如何？”

    “渾身酸痛，提不上勁，而且...而且我剛剛出來，明明沒用多大力氣，可那房門…”

    說著伸出手掌放在眼前用力一握，他明明感覺整個人軟綿綿的，手中似乎使不出半分力氣。

    對此，趙無極笑了笑，“幾個月來，為師一直讓你泡的藥浴，幫你強化體質，就是為了今日耗費功力強行將你全身經脈打通，今後修煉至化勁不是難事，至於能不能突破先天境界要靠你自己領悟了。”

    “竟有這種事情？師傅不是說練功需要循序漸進麽，為何還要如此？”

    此刻，程昊還不知道，為了幫他打通全身經脈，趙無極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過兩天你就要走了，為師再也無法如過去那般教導你，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自己了。”語言中透露著不舍，同時也帶著一絲得意，隻要能將他的武道傳承下去，這點代價他願意承受。

    片刻後，趙無極緩緩抬起頭，伸手取下長劍，轉身目光炯炯盯著程昊:“告訴我，什麽是劍？”

    “什麽是劍？劍是殺人利器！你說過，他的作用就是為了殺戮。”

    程昊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如實答到。年少的他，對於殺人這個字眼有些莫名排斥。但劍，不就是為了進攻傷人而存在的麽？

    “殺人？進攻？”

    老趙頭聽完沒有感到意外，這個答案他一生都在追尋，自問也給不出更好的答案，如何讓一個不黯世事的孩子去給他更好的答案！

    “或許吧！隻是，要知兵器為凶器，聖人不得已用之！劍，不僅僅是用來殺戮。於我而言，它是我複仇路上的希望，生命的一部分！它可以是讓你一劍在手，稱霸武林的利器，也可以是讓你危難之中，守護他人的依托……”

    “弟子謹記老師教誨！”

    程昊聽完所有所思道。

    趙無極望著他，沉吟少許說道:“每個人對於一件事物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你的劍道，還需要你自己去追尋、去領悟……你的路還很長，記住，無論將來麵臨著什麽，切莫迷失了心性！！” 說完，將長劍遞於程昊麵前。

    程昊舉起雙手，接過長劍，目光打量著把劍

    劍身長三尺三寸，重十六斤六兩六錢，劍鞘由黑色精鐵打造，上麵刻有龍紋圖案，劍柄為龍形，劍格為龍首，劍把為龍身，劍敦為龍尾。整把劍黝黑深邃，讓人望而生畏。將劍輕輕拔出，露出劍身，劍身由玄鐵打造，寬約一寸半，通體閃著寒光，劍顎處刻有字跡，上書:“無極”二字，劍脊處兩條血槽兩麵對稱，直達劍鋒……

    “好劍！”

    手握此劍，仿若一身轉戰三千裏的那種豪氣，油然而生。唯一不足之處便是此劍太重，憑他如今的年齡與氣力還難以隨意揮動……

    “此劍陪伴我一生，當年鑄劍之人乃是我至交好友，隻因他一聲沉迷於鑄劍，導致武道境界始終沒有突破，多年前已經先我而去了，這把劍於我而言意義非凡！”

    程昊抬頭望著趙無極，兩人眼神對視著，此刻無需太多語言，他知道這把劍對於眼前這個老人有著怎樣的意義，他也知道當自己接過這把劍的那一刻，自己所要背負的將是眼前這個老人一生的寄托，也是一種責任！

    “謝謝趙爺爺，昊兒一定妥善保管好這把劍！”

    “嗯，你已經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習武之人有些超越普通人的強大力量，但你記住，強者之所以受人尊重，必須是他的所作所為能夠值得大家去敬佩。若空有一身力量卻禍害蒼生，就與野獸沒有什麽區別了。爺爺隻希望你以後能夠堂堂正正做人。”

    一邊說著，趙無極一邊往門外有去，屋外依舊透著些許涼意的風吹打在他身上。程昊也跟著走到身他後，因剛從床榻上下來，身上並沒有多穿衣服，此刻這三月份寒風吹在身上，竟絲毫不覺得寒冷。

    趙無極卻也沒有勸他進去，隻是望了望這片天地，緩緩道：“你的歸屬終究不會是這個小小的石村，將來行走在外，或許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一定不要迷失了本心。爺爺希望，將來在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說著，他輕生歎了口氣。最近村子附近的武者行動越來越頻繁，盡管他們隱藏的很好，瞞得過這裏的村民，卻瞞不過他的感知。自己始終不能繼續就在這裏了。

    而這一切，程昊卻並不知道。但他也知道，這是趙爺爺對他的期望。將來要成為一名強者，一名受人尊敬的強者。他沒有說話，但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辜負了趙爺爺的期望。

    兩人聊了許久，趙無極也對程昊囑咐了許多，臨近黃昏，便讓程昊回去了。趙無極起身將之送到門外，第一次，站在門口目送他離去。

    程昊回頭看見師傅的身影，此刻心中莫名的有些悸動，似乎這次離別將會是很久很久…

    “師傅，外麵風大，您進去吧！昊兒明日再來看您！”

    程昊轉身喊道。隻是趙無極擺了擺手，依然站著未動！他隻好一步三回頭的往家中走去，那種莫名的悸動愈發強烈。“或許是要離開了，心中有些不舍吧！”程昊如是想著。

    在程昊身影離開視線後，趙無極卻沒有進屋而是往村外數百米外的小叢林走去。叢林旁邊有一片小湖泊將整個村子與對麵的大山隔開，此地離村子有一段距離，黃昏時刻，村民大多準備休息了，這裏更是不可能有一個人。

    “出來吧！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

    說話間，趙無極那原本佝僂的身體忽然間站得筆直。氣勢徒然間暴漲，方圓數百米霎時間狂風大作，周圍的樹木被吹得搖擺不定，偶然間某根樹枝掉了下來，斷口整整齊齊...…

    “嘶！好強的氣勢”

    一道驚呼聲想起，附近樹上三人從不同方向飛身縱越而下站到一起。顯然，在這股氣勢之下他們無法繼續躲藏了。

    三人站定後，望著眼前的人驚疑不定，一人上前硬著頭皮試探道：“晚輩見過前輩，在下三人乃是六扇門的人。在此執行任務，若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

    說著話，此人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一股冷汗，眼前的人不知是不是上頭吩咐要找的那位。看這眼前的場景，氣勢壓迫下，數百米範圍仿佛自成一界。綜合判斷下，對方起碼有著化勁修為。

    對於那位的實力，上麵的人極為忌憚。眼前的人僅僅是其中的懷疑對象之一，就已經讓他們一行，十多位宗師以及一位化勁高手在此暗中觀察。隻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始終沒有任何發現。對此他們心中早有不滿，總覺得上頭太過小題大做，覺得這樣的小山村怎麽可能會有高手。

    隻是眼下，如果對方是上麵要找的那位，以他們的實力，十死無生。如果不是，貿然在此地埋伏，也難免會被讓人誤會，同樣討不了好去。他們甚至懷疑，隱匿在此地的其他人此時見情況不對，可能早就離開了。自己等人貿然埋伏在此，若不能給個滿意的說法，或許凶多吉少了。於是決定自報家門，如果不是那位，興許能保住一條性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