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她的男人,是他們有資格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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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吳雷提供的地址,看到同事林莽站在路邊等待。
看到她的車子,林莽上前,表情凝重道,“葉法醫,吳隊讓我在這裏等您,案發地點不在這裏。”
葉悠然推開車門的動作一頓,疑惑看他。
“案發地點在嶸錦集團,是一宗故意殺人案。”
林莽一句話,讓葉悠然心裏咯噔一下。
她下意識往周邊看了眼,這裏,離嶸錦集團有一條街區距離。
“吳隊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一會兒到了地方要冷靜麵對,別讓自己失了分寸。”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幾秒之間,葉悠然心裏掠過很多想法。
而前座的薑花,也是目瞪口呆,她低頭看手機,剛才發給厲總的短信,他沒有回複。
關於太太的消息,他一向回複得很及時,雖然很多時候隻是簡單的‘好’‘知道了’。
她以為他在忙,沒看到消息。
卻不想,是出了事。
不過,她相信厲總有辦法解決。
“太太,沒事的,嶸錦集團在幾年前也發生過一起事故,還有員工入獄了,當時因為媒體報道所以挺轟動的,那時厲總剛上任,他果斷的解決了這件事,還公布給媒體,那時候嶸錦集團的股票不僅沒跌還漲停了,全是因為厲總的舉措得到了股民的信任,我相信這次,厲總也能化險為夷。”看葉悠然臉色太差,她安慰道。
而林莽,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葉悠然眯眸,“所以,厲承勳是嫌疑人?”
薑花狠狠一怔,“怎麽會?厲總不會讓自己成為嫌疑人的!”
“對。”林莽回答。
薑花聲音都高了八度,“什麽!”
林莽道,“吳隊怕您情緒失控,所以特意叮囑我,一定等您考慮好了再決定要不要過去,葉法醫,您是局裏最好的法醫,案發現場的偵查很重要,吳隊希望您能參與進來,及時的發現問題所在,這樣,厲總才能洗脫嫌疑。”
葉悠然內心慌亂成一片,她扶著額頭,胡亂的點了下頭。
“如果厲總是嫌疑人,我們太太不需要避嫌?”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後,薑花問道。
“現在還沒有確定,但是厲總身邊的助理跟吳隊聯係了,他極有可能會被認定為嫌疑人,吳隊不敢鬆懈,第一時間通知您,讓您盡快趕過去,在確定厲總是嫌疑人之前,讓你過去現場,如果不是您,局裏會派其他法醫過來,不是我們隊的,極有可能是封豔,這樣對厲總更不利!”
葉悠然抓住了林莽話裏的關鍵詞,“厲承勳知道自己會被認定為嫌疑人?”
這什麽意思?
“對,當時時間緊迫,人多眼雜的,而且監控遍布,厲總身邊助理還是悄悄的通過我,讓我知會吳隊。”
葉悠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眉頭一鬆。
也許,這事兒在厲承勳預料之中,是他設的一個局?
但是,又轉念一想,剛鬆開的眉頭又簇了起來。
如果是他設局,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牽扯其中,尤其是刑事案件。
故意殺人罪,這是要判刑的,即便將來證明不是他所為,於他名聲也是有很不好的影響。
葉悠然嘴唇一抿,“上車,我們快些過去。”
林莽道,“開車估計過不去,我出來的時候,媒體早已聞訊趕來,把嶸錦集團大門後門都圍得水泄不通了,現在新聞也該出來了,您的名字到時候肯定要被人提出來,跟厲總扯到一起。”
薑花看手機,微博果然有彈出來的消息,葉悠然不僅再次被揪了出來,而且還有人特意將她是法醫的消息給捅了滿天飛,還有之前關於葉悠然的新聞,她的身世……
“那我們怎麽過去?”葉悠然問。
“我也在發愁呢。”林莽也頗為頭痛。
薑花眼前一亮,“你先過去,我帶我家太太隨後就到。”
林莽問,“你有法子?行得通嗎?”
“絕對行得通,你去吧。”
“那行。”
林莽走後,薑花驅車前行,“太太,您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你送進去的,嶸錦集團是一棟百年建築,設計很精妙,並不是隻有前門後門兩個通道,還有其他秘密入口……”
她說的什麽,葉悠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焦急的用手指敲著腦袋,苦苦思索,到底是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厲承勳不會傻傻的讓自己成為嫌疑人,肯定有什麽隱情,可是他為什麽不提前告訴她?
成為嫌疑人之前,他的自由不會被限製。
那就隻能說明,是他自己有什麽難言之隱,他並不想讓她知道。
……
薑花將她帶到一處秘密入口,可是,那裏竟然也有媒體等待。
薑花怒捶方向盤,“md,肯定是厲邵元那個老鬼,知道這個秘密入口的隻有厲家那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
葉悠然問,“你覺得,是厲邵元在設局?”
薑花搖頭,“不知道呢,如果是他設局,那他也太傻了,嶸錦集團說到底是他在當家,而且之前發生過一次將厲總罷免職務的事情,他們也得到了教訓,嶸錦集團,可離不了我們厲總。”
葉悠然不認同她的話。
什麽事是厲邵元不會去做的?
她在此刻,想到了厲景望。
宋教授在總統那裏為厲景望治病,他那裏是半點消息都不能夠透露出來。
所以,沒人知道厲景望的情況。
但是厲邵元不同,他跟總統的關係,似乎也很微妙,也許,他知道一些。
如果,厲邵元是在為厲景望鋪路,也許這個案件跟他無關,但是,案件發生後,他是極有可能希望這個案件燒到厲承勳身上的。
所以,把秘密入口的道路給她封住了。
他不讓她進,她偏要進,“還有別的通道嗎?”
薑花皺眉,“有是有,但是就怕也是這樣的結果,太太,要不然我們偽裝一下?化個妝變個臉?瞞過那些媒體?”
也隻能這樣了。
薑花身材高大,平時基本上是中性化打扮,她給自己買了一套長裙,搭配長卷假發,不用化妝,就沒人能認出她來。
葉悠然的是一套黑色西裝,一頭利落短發,但是發套稍微一動就裂開了。
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葉悠然心急如焚。
薑花又要跑去買,葉悠然阻止了她,車上有剪刀,她拿起來就朝自己頭發剪去。
薑花有聽葛媽說過,葉悠然有一次在家裏個自己剪頭發,把厲總嚇得半死。
怎麽又來?
“太太,不能啊!”
薑花話音剛落,葉悠然的一撮頭發就落地了。
她發質好,但是頭發長得極其的慢,蓄這一頭漂亮的長發花了不少時間,她這一剪刀下去,就齊耳了。
心疼得薑花眼淚都飆了出來。
“太太,又不是沒別的法子,您換個發型也行啊,怎麽能這樣剪掉?”這麽說著,薑花還是怕她傷了自己,接過剪刀,快速利落,一分鍾不到就幫她將參差不齊的頭發給修複好。
她之前從軍,就是自己剪頭發,手法很嫻熟,就是剪得不怎麽好,但是她覺得葉悠然氣質好,配什麽發型都好看。
葉悠然簡單的化了個妝,戴上墨鏡,按照薑花的指示,手插褲袋,姿勢瀟灑漂亮的走向正門。
她們是分開進去的。
葉悠然在前,聚集在台階前的媒體記著並沒有將她認出來,她順利通過。
而薑花比較倒黴,她雖然通過了媒體群,但是在大廳裏,被胡勇給攔住了。
葉悠然來不及等她,先行入了電梯。
“靠,我弄成這樣你都能認出我來?”看著胡勇,薑花難以置信道。
“你進來幹什麽?厲總的意思你應該懂得。”胡勇麵容嚴肅的指責她。
“我懂啊,可是太太能聽我的嗎?”
“太太呢?”
薑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將她認了出來,卻愣是放過了太太。
“厲總不希望太太參與進來,你快點出去,帶太太離開,我還有事要去做。”胡勇看了眼手表,往電梯口走去。
薑花連忙跟上,胡勇皺眉,薑花指了指往上升的電梯,“太太在裏麵。”
胡勇,“……”
薑花無辜的摸鼻子,“你眼拙,怪誰?”
……
葉悠然直接來到頂層,她是想在去現場之前先過來跟厲承勳碰個麵,了解一下情況來龍去脈。
可是,當她步出電梯時,一眼看到拉起的警戒線。
她抿緊了唇。
事故竟然就在這裏發生的!
她抬頭掃了幾眼,監控裝置360度無死角的分布。
而且都在運行中。
葉悠然閉了閉眼,希望事情不要太棘手。
“先生,這裏不允許入內……”警局的同事上前來,要求葉悠然退回電梯裏,可是,當他看到葉悠然取下墨鏡的刹那,他聲音戛然而止,這……
麵前的人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皮膚白皙,眼神清澈不乏犀利,身材纖細有度,像個女人。
可是,她描畫的眉毛粗重淩厲,頭發也這麽短,又像個女人。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能將中性化演繹得這麽完美,讓他分辨不出男女來。
就像雌雄合體,儒雅中不失邪魅,漂亮中透著俊朗。
真真的英氣逼人。
這時,電梯打開,胡勇和薑花從裏麵踏出,薑花叫了聲‘太太’,胡勇亦是不可思議的看向葉悠然,他眼睛向來厲害,剛才沒把她認出來他覺得是自己看走眼了,這會兒看到了,他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這樣的葉悠然,真的很難有人將她認出來。
薑花雖然變裝了,但是她骨子裏的東西還在,走路姿勢,表情,所以他一眼認出。
葉悠然這種,是完全的形神合一,自然得讓他驚歎。
好像,她合該是這樣的人。
葉悠然掏出警官證,同事湊上去一看,驚叫,“葉法醫?”
剛從秘書室方向走過來的吳雷和林莽一聽,抬頭看去,兩人相視一看,麵上都有些驚詫。
葉悠然大步上前,“什麽情況?”
“死者,女,35歲,是總經辦的負責人,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今天被發現死在自己辦公室的隔間裏,非正常死亡,其他的,要等葉法醫來斷定……”林莽簡略給葉悠然說明。
葉悠然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這跟厲承勳什麽關係?”
“監控顯示,厲總幾天早上八點鍾進入過她的辦公室,在死者被發現之前,沒有其他人入內。”
“為什麽沒有其他人進入?白天是上班時間,她住的地方是她的辦公室。”
“因為最近公司事情多需要輪流加班,她已經連續兩日沒有休息,門口上掛著休息中勿打擾的牌子,所以就沒人過來打擾,直到快下班,才有同事進來叫她,那同事是她下屬,今早收到她的消息,特意交代過她白日裏要休息。”
葉悠然又問,“厲承勳怎麽說?”
“他手裏拿著資料,進來是找人談工作,可是沒看到人,然後就把文件放下離開了,但是監控裏,他離開的時間,跟進來的時候,隔了半小時。”
“裏麵沒監控?”
“對,沒有。”
所以,他有很大的嫌疑。
葉悠然接過助手遞來的腳套和手套,戴上。
痕檢科的人正在提取現場腳印進行痕跡分析。
葉悠然穿過辦公室的辦公區域,進入隔間,死者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坐在地上,靠在床尾。
葉悠然蹲下,看了眼死者的臉,觀察口鼻,“死於窒息。”
她的手在死者身體和骨節上摸了下,“根據屍僵程度看,死亡時間不超過10個小時……”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這時間,跟厲承勳進入的時間大致相同。
這又是對他的不利條件。
葉悠然低頭仔細觀察,“而且,死者姿勢被改變過。”
“那同事進來時,她的姿勢是這樣的……”
吳雷給她演示了一下,是雙腿敞開吊掛在床尾上的姿勢,“而且沒穿內褲,同事以為她是睡成這樣的,就給她移動了身體,然後發現她姿勢僵硬,才知道她是死了,後來是保潔阿姨進來,給她整理了睡裙,蓋住隱私。”
葉悠然問助理,“身上dna提取了嗎?”
“已經提取了。”
“體內呢?”
助理一愣,“還沒有。”
這個一般是需要屍檢時提取送檢的。
葉悠然撩開死者裙子,打開雙腿,看了眼,眸子驟然一縮,她將死者裙子繼續往上撩起。
腹部裏麵有物體,不仔細看看不到,摸起來卻是有明顯硬塊。
有人通過下麵,把什麽硬物塞了進去。
“這麽大的東西,無論從上麵還是下麵塞進去,都會流血吧?”其他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心中有疑問,死者身上並無明顯傷痕。
葉悠然解釋,“是一種泡發易膨脹的東西,進去時很小,所以沒有造成撕裂傷,輕易的劃入子宮。”
眾人恍然。
葉悠然沉吟道,“這是猜測,具體的要等屍檢情況來確定,不過……”
“什麽?”吳雷對她的發現能力很是稱奇,連忙追問。
葉悠然指著下麵,“她這裏沒有新的撕裂傷,但是有舊的,而且創傷麵很大的地方進行縫合過。”
“是生孩子時剪開的嗎?”一個中年女同事說道。
“那她可能生過五六個孩子。”
女同事嘴巴張的溜圓,所以這個可能性排除。
“而且剪刀剪開的口子是齊整的,撕裂傷不規則,也不齊整,像是外力暴力造成的,而且,傷痕陳舊,應該已經有五六年了。”
拿著紫光燈進來的林莽冷不丁冒出一句,“可能是個能力很強的外國男人,先天性條件特別好的那種。”
吳雷在他後腦勺輕拍了一下,“家裏硬盤不少吧?”
林莽委屈的捂著後腦,“沒有,就大學時跟室友一起看過兩三部。”
葉悠然聽他們說完,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們聊的是什麽。
她兩隻手的拇指食指,頂在一起圈了個圓,“起碼得這麽粗。”
吳雷和林莽看著她的手,比了一個那麽大的圓圈,汙力滿滿,怎麽看,怎麽不和諧。
好像這個圓,弄髒了她的手。
看著她麵無表情卻純真的臉,兩個人扭開頭,去忙別的了。
女助手紅著臉,在她耳邊嘀咕,“就算天賦異稟,男人也沒有這麽大的。”
葉悠然點頭,“我知道啊,我就是跟他們比個大致尺寸。”
女助手捂臉,“……”
葉悠然半晌才明白過來,嘴角抽了抽,“我是從法醫的角度來分析,你們亂想什麽!”
吳雷咳嗽了一聲,“那我讓人調查一下她的感情史。”
“包括報案和入院記錄,這肯定是外力所致,她也許覺得羞恥不會報警,但是絕對要去醫院縫針,我看縫合的傷口挺平的,應該是專業人員經手,而且修複得很及時。”葉悠然補充說明。
吳雷立刻去安排。
房間窗簾拉上,燈關上,林莽拿著紫光燈照射房間各個角落,在落地窗的窗簾上找到了一處血跡,並提取了dna。
初步屍檢完成,要將死者運回警局,進行解剖。
葉悠然的任務完成,她走出來時,看到電梯外麵等待已久的薑花,“太太,怎麽樣?”
“解剖結果和dna化驗結果出來之前,不能斷言。”
薑花麵露擔憂,雙手來回搓著,葉悠然挨近她,小聲道,“我直覺,這個人死因有點蹊蹺,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厲承勳清白的證據。”
“那就好,那就好。”薑花激動的連連點頭,“太太,全靠你了!”
“他呢?”葉悠然看向他的辦公室,那裏,也在取證檢查中,不被允許進入。
“厲總在開會,公司股價直接跌停,各董事都來了。”
“我要見他,你去告訴胡勇。”
“說過了,胡勇說,看情況。”
兩人進入電梯,薑花按下樓層,公司的大會議室就在這層。
葉悠然走近看了眼,各位董事激烈的爭辯著,會議室內的氣氛很是喧鬧。
他的男人肅然著表情坐在主位上,臉部輪廓猶如刀削般,形狀好看的唇角自然抿著,堅毅凜然……
雖然身處其中,但是他好像絲毫不受幹擾,眼瞼慵懶的垂著,燈光在鼻翼下打下一層剪影。
睫毛長長,軟軟的觸在一起,襯得整個人有些淡淡的憂鬱。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正專注看桌上文件的男人,緩緩抬頭。
各位董事以為他有話要說,安靜了一瞬。
可,厲承勳卻是看向玻璃窗外的走廊。
董事們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站在那兒的葉悠然。
葉悠然戴著墨鏡。
他們很少見過她,自然,認不出她是誰。
至於厲承勳,他抬了下頭,粗略看她一眼,目光隨即暗淡,很快又低下頭,然後,想到了什麽,又唰地一下抬起頭來!
犀利的雙眸,緊緊盯住葉悠然。
葉悠然知道,他認出她來了。
葉悠然將墨鏡往下移到鼻梁頂端,眼睛從上麵看他,朝他微微一笑,並眨了下左眼。
厲承勳抬手,裝作摸鼻子的動作,掩飾了嘴角挑起的笑容。
躲在牆壁邊緣的薑花看到她笑了,也跟著笑道,“厲總這麽快就將你認出來了,也是厲害了!”
胡勇和隆子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和他一起麵對各位董事。
不然,真是要被那些人的口水給吞沒。
忽然,厲承勳站了起來,將文件往桌上一豎一磕,深邃的目光掃試過眾人,“今天就到這裏吧,我之後要進入警局接受調查,沒時間處理公司的事情,你們有什麽,直接找厲董。”
也沒人攔著他,倒是毫不避及他就在他後麵說起風涼話。
說什麽他越來越讓大家失望,說他這下子攤上大事了,估計要把牢底坐穿。
這些人落井下石的本領,厲承勳以前就見識過,不以為意。
葉悠然在外麵聽著,恨不得衝進來,對著那些人的嘴巴,扇幾巴掌。
她的男人,是他們有資格罵的嗎?
一個個也不看看,是誰在養著他們?是誰給他們賺取了可觀的分紅?沒了厲承勳,他們什麽也不是!一群依賴家族存在的蛀蟲!
厲承勳走出來,徑直來到葉悠然跟前,俯身,在她唇角印下一個吻。
葉悠然甜絲絲的笑,看向他身後跟出來的幾個受驚不小的董事……
“他,他竟然……”
“親一個男人!”
“他什麽時候養了個小白臉?男不男女不女的。”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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