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輕輕卻堅定的三個字,像是驚雷,在耳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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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離婚,輕而易舉,尤其是舅媽那樣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她為什麽要替你兜著那破事?還不是因為對你感情未了?”
厲承勳一句話,讓薄弈的神情瞬間陰轉晴,“什麽?她對我有情?哈!你是來搞笑的嗎?我每次回去她都是那張冰山臉,甚至在房間裏用餐可以一整天不出門,她不跟我離婚,是因為要麵子,因為顧及老爺子對她的恩情,行了,別跟我提她,心煩!”
氣衝衝走回門口,想到了什麽,又走回來,“你母親的事……”
頓了下,抬頭看他,“她是我最愛的姐姐,她要離婚,我支持,你的意思呢?”
厲承勳冷笑,“我已經是不是嶸城厲家的人,我妻兒都已經移民,唯一的後顧之憂就是她,我巴不得她離婚,可她一直拖著不離婚,你整日忙著軍中事務,對外界不了解,縱然姐弟感情好,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是什麽樣,她做過什麽,她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你都不知道……”
看薄弈一眼,厲承勳又道,“你有空,就回去一趟,跟她好好聊一聊,她離婚時要考慮的問題很多,有是什麽,我不便明說,你自己問吧,我走了。”
“對了,關於舅媽,我隻能說,你,太不了解自己妻子了。”
說完,厲承勳走上旁邊的車子,直到離開,薄弈還愣在那裏,皺著眉頭,一臉的若有所思,他這個外甥,從來不跟人說什麽廢話,而且,自從他退伍,這是第一次來軍區找他……
妻子的事情,姐姐的事情,實則,背後另有隱情?
他琢磨著,進去後也無心做事了,跟警衛員交代了幾句,回了軍區大院。
進了自家小院,院子和客廳裏都沒人,他想到厲承勳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下意識推開了好幾年沒有涉足的區域,他即便是回家,也是和妻子分房睡,這間主臥,是妻子一個人的臥室。
臥室麵對床的牆壁上,是兩人的黑白結婚照,各自都穿著軍裝,她還綁了倆當時很流行的麻花辮,正值大好年華,他們是經媒妁之言認識和結婚的,他不善言辭,她也是內斂的人,兩人日久生情,日子平淡寧靜,擁有時,並不覺得這樣的婚姻狀態有什麽好的,失去時,方覺得那時平淡才是真,才讓人懷念……
知道薄文敏的存在後,兩人從相敬如賓到相敬如冰,一年到頭也說不上一句話,老爺子在的時候,兩人還會做些表麵功夫,老爺子不在了,他幹脆長期呆在軍區不再回來,而她,也從來不會為他送一些衣服和三餐之類的,其他妻子會為丈夫做的,她全部都不會去做,甚至,在一些需要她出席的晚會上,她也不會賞臉,把自己悶在家裏,過著尼姑一樣的日子,封閉自己內心。
這張結婚照,從結婚就一直擺在那裏,玻璃鏡麵木頭框,照片上白的地方已經發黃,鏡麵上,卻一塵不染。
他心裏一動,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擦著頭發的中年女人走出來。
他們早已過了最好的年紀,頭上華發已生,她不像時下那些女人去染發,就連姐姐薄書容頭上也不見一根白發,姐姐是喜歡打扮的,而他這位夫人,卻從來不會修飾自己。
她就是她,很真實,很自然。
抬頭看到他,腳步停了下來,“有事?”
冷漠的眼神,冷冰冰的語氣。
薄弈心裏一堵,但還是問了一句,“怎麽現在洗頭發?”
尚禾筠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她道,“我有偏頭痛,白天洗頭發比較好。”
“什麽時候染上了偏頭痛?”薄弈詫異。
尚禾筠眼裏劃過一抹冷諷,“十幾年了大概。”
薄弈,“……”
兩人心裏,都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和對彼此的陌生感。
身為夫妻,十幾年來,過得比陌生人還不如。
還是夫妻嗎?
有意思嗎?
鬼使神差的,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頰,薄弈想到了厲承勳那些話,他不確定,她相思的,是他,還是另有其人?
眸子一閃,他說道,“你,想跟我離婚嗎?”
尚禾筠握著毛巾的手指一緊,頭發被拽掉了好幾根她也不覺得痛,她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激烈翻滾的情緒,腳步沉重,緩緩的走到床前,坐下時,她的力氣已經全部抽走,隻剩下一具軀殼。
離婚!
他要跟他離婚嗎?他終於忍受不了她了?
嗬,她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要提出這句話來。
她可真傻,等了他十幾年,想著在臨死前,兩人的關係總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即便是死前一天,能夠迎來兩人的冰釋前嫌,她死而無憾了。
傻!太傻了!
這一輩子,過得可真是失敗!
薄弈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妄圖從她平靜的外表,看出一點她的內心世界。
可是,一切都是枉然。
她的內心肯定跟表情一樣平靜。
他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在鏡框上,鏡子上染了血,破裂成碎片,嘩啦啦掉下來。
裏麵的照片,也被玻璃碎屑刺破了一個長條形的窟窿,恰好,在兩人中間,像是一道分水嶺。
尚禾筠抬頭看了眼,嘴角挑起一道似哭似笑的弧度。
“好,離婚。”
輕輕卻堅定的三個字,像是驚雷,在耳邊炸開。
薄弈痛得耳朵近乎失聰,嗡鳴聲逼人發瘋,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她,可她那張冰冷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外泄,好像,渾然不在乎。
他隻是下意識的一問,問完就後悔了,可是現在,他覺得,他最後僅有的一點念想,也沒了。
他不想再做無謂的努力了,這樣對彼此,都是最好的結局。
就這樣吧。
他點了下頭,跟她說了同樣的三個字,“好,離婚。”
想到了同樣在軍中的兒子們,他道,“等兒子們休假,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跟他們說下這個事情……”
“不必了。”尚禾筠不在意道。
“你說什麽?”薄弈聲線緊繃。
“老大之前休假回來時,跟我說,建議我們離婚,想必,他們三個都通過氣了。”
薄弈眼角抽搐,兔崽子們竟然敢這樣說?
所以現在,離婚,就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尚禾筠迅速的擦完頭發,胡亂弄了兩把頭發,然後拉開衣櫃,將裏麵的幾件衣服整理到行李箱裏,行李箱之前就裝好了,好像是隨時打算離開一樣,這一幕,將薄弈的眼睛再次刺痛了。
“你……”你隨時都打算著跟我離婚?
這句話還沒問出來,就聽到她開口道,“你打完報告叫我一聲,我們去辦理手續。”
拉著箱子就要離開,薄弈的心髒被撕扯得難受,“你去哪裏?”
“老大在外麵給我買了房子,我搬過去住。”
薄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他回來之前,毫無準備,那句話,也是為了探測她的內心才問的。
誰知道,竟然,竟然會到了現在這個局麵?
她已經走出了臥室,這間原本空間逼仄的臥室,突然間空曠得讓他覺得四處都在漏風,他整個人都失去了溫度,手腳冰冷,心更冷,像是破了個洞,風呼呼的往裏吹。
他大腦一片空白,聽到臥室門輕微的砰的一聲,他突然驚醒,跑出去,拽住女人的手腕。
尚禾筠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往後倒在他懷裏,他的懷抱,有點冷,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也冷得出奇。
她想要直起身,他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你要去兒子們給你買的房子,還是要去你情人那裏,尚禾筠,我們還沒離婚,你就給我戴綠帽?”
尚禾筠怔了片刻,然後滿眼彌漫上失望之色,“薄弈,別讓我看不起你。”
想要離婚,卻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偏偏來冤枉她,想要在申請離婚報告上,黑她一筆?
她怎麽不知道,這個男人,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齷齪?
以前的他,真正的,成為了以前。
再也回不去了。
離婚,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她狠狠的推他,想要盡快離開,可是,那兩隻手像是鐵鉗,緊緊的將她禁錮,男人的聲音冷酷無情,“你看不起我?有了新情人,是該看不起我這個窮軍人,尚禾筠,告訴我,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啊?”
“你滾!別碰我!滾開啊!”
‘啪’的一聲,尚禾筠的手扇在了他臉上。
兩人都驚呆了。
自從結婚到分居,兩人從未紅過臉,更別說動手了,就連分居,也是彼此無言,默默分開,默默冷戰。
這是她第一次打他。
看看他把她逼到了什麽份兒上!
她眼眶通紅,可是堅強的她,不肯滴一滴眼淚,瞪著他,“薄弈,我真後悔嫁給你!”
薄弈心神一震,愣愣的看著她帶著很意的麵龐。
趁他怔愣,尚禾筠掙開,拉著箱子離開。
大門口,遇到了魂不守舍的薄書容,兩人撞了一下,薄書容擰眉看向她,還以為是家裏不長眼的阿姨,沒想到,竟然是尚禾筠。
而且,尚禾筠竟然還……哭了!
這個女人,薄書容從來沒見她掉過淚,今天是怎麽了?
尚禾筠低頭狼狽的急急走出去。
薄書容眨了眨眼,暫時忘記了自己的事情,看著她的背影和她手裏的拉杆箱,她這是要去哪兒?
堪堪回頭,看到同樣失神杵在門口一臉悲痛的薄弈,他蹲下身,雙手拽著頭發,一副抓狂的樣子。
而他的手,竟然在流血。
薄書容連忙跑過去,“你手怎麽了?你們倆打架了?”
……
“不可能!”正在給薄弈上藥的薄書容,聽到他說尚禾筠外麵有了人,她下意識道。
“怎麽不可能?”薄弈諷刺道,一臉煩躁的再次捶了下頭,“我真是個傻子,要不是承勳提醒我,我還被蒙在鼓裏……”
“承勳?”薄書容再次震驚,這事承勳知道?
他知道的,就應該是真的。
真是想不到,尚禾筠竟然會在外麵有人。
提到厲承勳,薄弈又想到他交代的事情,“姐,你離婚的事情,遇到麻煩了?”
薄書容詫異看他,“你怎麽知道?也是承勳告訴你的?”
“你別管是誰跟我說的,我就問你,你到底要不要離婚,要離婚,我幫你!所以,如果你有難言之隱,一定要跟我說,不要讓我最後知道,會很棘手。”
薄書容覺得很羞恥,恨厲承勳多管閑事,為什麽要跟薄弈說這些?
薄弈剛才那麽恨尚禾筠,說她在外麵偷人,而她呢,她跟歐道奇那麽多年……
薄書容說不出口。
她幹巴巴道,“我暫時不想離了,你別管我的事。”
薄弈擰眉,“怎麽又不離了?你在厲家,還圖什麽?你以前顧及承勳,現在他都不算厲邵元的兒子了,你還有什麽好眷戀的?離!這婚一定得離!”
“你有病啊!你離婚為什麽一定要拖著我一起?要離你自己離!”
“你……”薄弈氣毀了,是她自己跑回娘家,說要離婚的,他表示支持,還有錯了?
冷靜了一下,博弈看著薄書容,想著厲承勳的話,考慮著,她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
……
一個人躲在門後,靜悄悄的看著這一切。
門縫後的一雙眼睛,閃爍著病態古怪的笑意。
瘦骨嶙峋的一張臉,依稀看得出是個女子。
臉上皮膚暗淡,唯有那雙隱在黑暗中的眼睛,亮的出奇。
……
“停車。”
跟厲承勳打了招呼,葉悠然今日前往邊城,還沒出市區,就在街邊遇到一道身影。
葉悠然立即讓旋司停車。
她推門下車,“舅媽。”
尚禾筠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並沒有聽到有人叫她。
直到被人扯住衣袖,她還後知後覺回過頭,以為是薄弈。
看著舅媽一臉的失望,葉悠然莫名,“舅媽,你這是要去哪兒?後麵衣服都濕了。”
尚禾筠這才記起,她的頭發還沒吹,瘋頭瘋腦的出了來。
“我沒事,我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兒子買的那個房子在哪兒,鑰匙也沒帶……
“舅媽,先上車吧,去哪兒我送你,好不好?”葉悠然體貼的問。
尚禾筠正沒主意的時候,就跟著她上了車。
“姐,這條路可是不能掉頭的。”上車後,旋司回頭看著葉悠然道。
葉悠然這時才記起,再往前就是高架了,兩人去邊城,走這條路最近。
尚禾筠也沒有目的地,她問,“你們去哪兒?”
“邊城。”葉悠然回,“舅媽,要不我們先開上去,高架中間有個地方可以掉頭回來,不過可能要浪費您一個小時這樣,可以嗎?”
“不用了,就去邊城吧。”
葉悠然,“……”
尚禾筠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我沒地方去。”
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來,可是她的語氣,讓葉悠然聽到了幾許脆弱。
她點了下頭,旋司往前開去。
葉悠然給厲承勳發了條短信,“路上遇到舅媽,她像是離家出走的樣子,無處可去,跟我去邊城了。”
快到邊城時,厲承勳才回複,“也好,她家老二在邊城戰區,在孟廷禮手下。”
……
到邊城,葉悠然以前住過的老房子,房子雖舊,但是被胖嬸收拾得很幹淨,裏麵還有胖嬸留下的幾個人,每天都會打掃房間,每個角落都拾掇得舒適。
尚禾筠看著這個地方,打心眼裏喜歡,離市區遠,是鄉下,但是交通又很好,空氣也好。
入住當晚,尚禾筠就跟葉悠然說,“我想在這裏長住一段時間,方便嗎?”
“方便啊,這是我家老宅,你住多久都行,而且有人照料著,缺什麽跟他們說,不用客氣,當自己家一樣。”
尚禾筠本身不是感性的人,但是正逢人生低穀,葉悠然此番舉止,猶如雪中送炭。
讓尚禾筠覺得心裏暖暖的。
她道,“之前承勳說讓我幫忙一件事情,你回頭幫我問問,是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我就幫他。”
葉悠然點頭。
夜裏,她跟厲承勳電話,說起尚禾筠,厲承勳道,“是關於我媽的,我本來想讓她通過舅舅,兩個人一起解決一下我媽離婚的事情,但是她拒絕了,我親自去軍區找舅舅了,她如今,也幫不上什麽忙了。”
“她,是打算跟舅舅離婚了?”
“不知道。”厲承勳揉著太陽穴,“我這個舅舅,我一般不愛跟他打交道,性子耿直,腦子裏少根筋,除了帶兵打仗,什麽都不懂,如果沒有我舅媽,他也熬不到如今這個不高不低的位置,我去找他幫忙,他倒好,直接將我舅媽氣跑了,他一個人,我也不指望他成事。”
葉悠然聽他語氣裏的苦惱,擔憂的問,“那媽媽的事,怎麽辦?”
“不知道。”
“要不,你不方便出麵,我來?”
厲承勳直接否定,“不!你不要去!她愛麵子,就連自己兒子她都不願意說,若是你去了,她會覺得更難堪,反而會讓你們關係更加惡劣,我了解我媽,自從我揭露她跟歐道奇的事情,她就恨上我了,大概覺得我作為一個小輩太多管閑事了。”
葉悠然歎氣,“你也是擔心她,她難道連這個都不懂?”
“她懂,但她更要麵子,如果有舅媽幫襯著,我舅舅旁敲側擊,我媽也許會向他求助,現在我舅媽不再,我舅舅一個人,嗬,算了,不提他們了,你在那裏小心行事,我答應你去邊城,是讓你去看看親朋好友,看看我們倆定情的地方,其他的事,不要去做,嗯?”
葉悠然聞言笑了,“原來你覺得,這才是我們定情的地方啊?”
“你不覺得?”男人低笑,然後曖昧的‘噢’了一聲,“你覺得,薄家才是我們定情的地方?容我提醒你一句,親愛的丫頭,那個地方,是你向我表白的地方,那時候,我真沒把你當回事兒。”
葉悠然噗嗤一聲笑了,“是嗎?”
“嗯哼。”
“沒把我當回事兒,你還讓我頻繁出入薄家啊?還讓我午睡的時候睡你房間?你還故意隻橫著一條浴巾出來我麵前……色誘我?”
“是嗎?我色誘過你啊?那時候我把你當小屁孩,你卻覬覦我的肉體了?小小年紀,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麽才好!”
葉悠然被他一番逗弄,暫時忘記了薄書容的事情,跟他煲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電話粥,在他磁性的嗓音裏,睡了過去。
次日,葉悠然好睡醒來,聽到院子裏有人在低聲交談著,她起床,床發出嘎吱的聲音。
有人拍了下她的窗戶,興奮的聲音傳進來,“姐,你醒了是不是?”
是葉安民。
“嗯,等下我。”葉悠然下床,趿拉著拖鞋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對上葉安民大大的笑臉,“姐,你終於回來,我想死你了!”
隔著窗戶,他探身進來抱了抱她,葉悠然揉著他頭發,手指拍著他鼓鼓的肌肉,“都這麽大了,還像小時候一樣,真是的!”
“再大我都是你弟啊,這點永遠改變不了。”
葉悠然笑,沒錯,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姐弟關係從來不比那些尋常兄弟姐妹差,甚至更好。
葉悠然抬頭看了眼,旋司正在跟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在講話,那男人,應該就是尚禾筠的二兒子。
“表嫂好。”見葉悠然看過來,那人對葉悠然點頭。
葉悠然微笑,“你好。”
尚禾筠和一兩個婦人從外麵提著新鮮的菜和肉回來,那年輕男子上前,“媽。”
尚禾筠清冷的麵上泛起一抹激動,“你來了。”
兩人進屋說話。
旋司識相的擺了擺手,“姐,我到處去轉一轉。”
“好。”葉悠然笑著說。
留下兩姐弟,葉安民麵上帶著一絲敵意,“姐,他為什麽叫你姐?”
葉悠然拍了下他的頭,“你吃什麽醋!耳朵過來!”
葉安民湊耳過來,葉悠然把旋司的底細跟他說了下,葉安民眉頭一豎,葉悠然又低聲道,“他跟他哥雖然不一樣,但是你也要分得清,哪些話可以跟他說,哪些話一定不能說,嗯?”
葉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知道了姐。”
“最近這裏太平嗎?”葉悠然不放心的問。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列穿著軍裝的男人從門前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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