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怕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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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道奇的投票儀式吸引了媒體廣泛關注。
他是個很會調節氣氛的人,跟記者談笑風生,贏得了一致好評。
而他特意安排的跟厲承勳‘偶然邂逅’,也賺足了眼球。
厲承勳自從被厲家驅逐,就低調行事,很少出現在大眾麵前,他跟靳豐茂的關係,媒體捕風捉影,猜得到他被靳家拉攏到了派係之中,而靳家,跟歐家,於公於私,都是死敵,靳家的對手,正是歐道奇的追隨者之一,而厲承勳跟歐家的關係,又一向深厚,歐白姍,歐陸,這兩兄妹,跟厲承勳的私交更是不一般。
所以,厲承勳的態度,就很微妙了。
記者要求同時采訪兩個人,厲承勳麵上對歐道奇自然是恭敬的,一切隨他,歐道奇答應了。
於是,采訪事宜安排了下去。
準備的這個時間裏,歐道奇和厲承勳在一處私密空間聊天,歐道奇這裏,本來有薄書容掌握在手裏,他自然是想以此為要挾,讓厲承勳倒戈,跟靳豐茂劃清界限,可是現在,棋差一步時,雪芙夫人擾亂了他的計劃,而他吩咐將薄書容放出去,卻還沒有得到雪芙夫人的任何消息,他有些按捺不住。
他不僅僅是這一個計劃,除了薄書容,他還有別的砝碼掌握在手裏。
隻是現在,雪芙夫人下落不明,他還不能輕易露出底牌。
還有,他的底牌,跟厲家,薄家有很大利益關係,如果是以前,這些對厲承勳是個威脅。
可是現在,厲承勳跟厲家,是兩家人了,薄家,自從沒了薄老爺子,在厲承勳心目中也沒有那麽重要了,還有薄書容,她斷指,厲承勳竟然不受什麽觸動,坐在他對麵,悠哉的品著大紅袍……
怎麽看,怎麽渾不在意,沒心沒肺。
又想到那個葉悠然,歐道奇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還有一絲狐疑,厲程勳這是要把事情都交給葉悠然處理?自己做個閑散諸侯?
歐道奇心裏低咒著,但是麵上,極盡和善,“小勳啊,聽說你很寵著你那位小妻子?”
厲承勳抿著茶水,聞言,挑起眉梢,看他一眼,“歐叔叔,你從小教導我,要重視家庭,愛護家人,這是身為男人第一該做的……”
當時,因為歐白姍在厲家,歐道奇不止一次明裏暗裏告訴他,讓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要把時間騰出來跟家人共度。
現在,他寵妻子,寵兒子,又有什麽不對?
如果他說這樣不對,那豈不是前言不找後語,自相矛盾?
厲承勳話裏未盡之意,歐道奇聽得很明白,未免太落他麵子,厲承勳並沒有反問,而是適時的刹車。
他笑著搖頭道,“我妻子年紀小,還是個孩子,我不寵著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她淘氣,做了一兩件錯事,我就拿來打一頓?這樣的話,我相信,歐叔叔第一個不願意。”
歐道奇嘴角抽抽,他當然是第一個願意,但是,他當然也不能這麽說。
厲承勳一句‘做一兩件錯事’歸到‘淘氣’,就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住了。
他也實在是開了眼界,綁架一國總統的母親,是因為……淘氣?
厲承勳什麽時候,對女人,這麽縱容了?
而且這個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縱容一下沒毛病。
歐道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因為他心裏的盛怒,表情沒有管理好,使得他麵目有些猙獰,“我真沒想到你是一個為了女人可以拋棄理想和事業,甚至家人也不要了,阿勳,說實話,我對你,是有些失望的。”
失望,何止是‘有些’?
是非常極其的失望!是恨不得將他握在手心裏蹂躪的那種痛恨!
可惜,他手中現有的這些,似乎,都無法真正的,控製厲承勳。
厲承勳像是沒有聽懂他話語裏的深意,兀自續杯,盯著杯子上麵嫋嫋的水霧,他深吸一口茶香,沉迷的表情道,“沒想到嗎?其實我以前也很不理解,姍姍這樣的性子,其實是太囂張放縱了,可是為什麽歐叔叔那樣寵著慣著,甚至不顧歐陸死活,後來跟我妻子相處和諧後,我就明白了,家裏有這樣一位小公主,恨不得放在心尖上嗬護著,縱然她冒了天下之大不韙,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我家這個小公主,是個有分寸的,起碼,不會讓自己手上沾上……人命。”
人命二字,讓歐道奇眉心一跳。
那件事,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他怎麽會知道?
他既然知道,就一定不是空口無憑,他既然敢這麽說出來,手裏,肯定有證據。
歐道奇隱忍的吸了口氣,心裏的怒火已經快要抑製不住,“她算什麽東西!她能跟姍姍相比嗎?”
依然是笑著,可是這笑容,已經滲出了冷意。
厲承勳將杯子放下,砰的一聲,表達了他的不滿。
歐道奇歎口氣,“承勳,你別忘了,她是葉海邦的女兒,是你的汙點!”
“說起出身,我倒是想提醒歐叔叔一下,歐白姍和歐陸的母親的出身……”厲承勳慢條斯理的說了句。
歐道奇霍地站起來,“厲承勳,慎言!”
厲承勳莞爾,聳了聳肩,“你看,葉海邦這個名字還可以提一提,可是她母親的名字呢,是提都不能提,因為,她是你的恥辱,她的女兒,比葉海邦的女兒,出身,哪個更高貴?我想,我家這位,應該是更會投胎一點。”
眼看著,歐道奇要震怒,厲承勳給對方斟了一杯茶,“歐叔叔,您喜歡歐白姍,是什麽原因,我清楚的知道,但是我不會出去亂說,而我呢,我喜歡葉悠然,自然也有我的原因,你呢,也就不要去幹涉了……”
就算想幹涉,也幹涉不了。
歐道奇冷笑,“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對我說話,也敢用威脅了?”
“別的事情,歐叔叔怎麽說,我退一步又何妨?隻是涉及到我愛的人,我肯定要爭一爭了,歐叔叔不要介意,您隻需要把您對歐白姍的感情,換位思考一下我和葉悠然的,就會明白。”
“那能一樣嗎?姍姍是我女兒!葉悠然是你妻子,夫妻之間,哪有什麽真摯情誼?”
厲承勳‘嗬’的笑了一聲,歐道奇蹙眉,“怎麽,你不同意?看你周圍就知道了,我和我妻子,你父母的婚姻,哪一個有善終的?”
“如果歐叔叔不能接受,也可以把葉悠然當做我的女兒來看待,她的年紀,做我的女兒,也挺合適的,大不了,我回去,讓她叫我一聲爸爸,就萬事ok了,關鍵是,稱了歐叔叔的心。”
“胡鬧!簡直是胡鬧!妻子就是妻子,女兒就是女兒!”
“那叔叔當我是變態好了。”
“你……”
這可不就是個變態嗎?
歐道奇都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弄到這一步,兩人的談話內容本來應該是他威脅厲承勳,厲承勳讓步,而現在,卻在談論這個荒謬的話題!
實在是……太荒謬!太惡趣味了!
“行了,我不跟你說葉悠然,我們來說說你的家人吧……”拍了拍手,有人推門進來,是他的部下,歐道奇笑看著厲承勳,“我知道,你得到了那張卡,卡裏麵有很多家族的私密消息,我一直等著你來跟我分享,可是現在看來,我們兩個似乎越走越遠了,承勳,你太失望了,沒辦法,我在這樣的位置,我的性格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我喜歡掌控一切,你偏偏要跟我對抗,我會讓你知道,你,目前還沒有跟我抗衡的能力……”
這話,半軟半硬,威脅之意,是很明顯了。
但是,也沒有把話說到絕路上去,隻要他示弱,這事兒還有商量餘地。
可是,厲承勳聞言,臉色不變分毫,“歐叔叔,你覺得,如今我那些家人,在我心裏,還有什麽位置嗎?”
“年輕人有闖勁是好事,若是能夠青出於勝於藍,我讓位又如何,但就怕,你能力未滿,貪心不足蛇吞象,沒有金剛鑽還攬瓷器活,這就是好高騖遠了,我對這樣的年輕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你看我對歐陸的態度,你想像我對他那樣對你嗎,承勳?”
他抬手,接住了屬下遞來的東西,是個牛皮信封,他緩慢的動作打開,他很享受這個過程,像是給人判處死刑一樣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他望著厲承勳,笑著說,“我可以不誇張的說,我雖然經常不在嶸城坐守,但是我一伸手,嶸城的天能黑上一黑,每個排的上號的豪門,裏麵的秘辛沒有我不知道的,就說你們厲家,薄家,就算薄老爺子,你爺爺奶奶在世時,做過的那些事情……”
手指拿到了裏麵的東西,手感,並不像是他讓人準備的材料。
而對麵厲承勳的眼神,注視著他手裏的東西,陡然眯了起來。
他忌憚了。
這就對了。
歐道奇笑得誌在必得,而送東西進來的屬下,臉色大變,“部長,這……”
順著他受到驚嚇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中。
一個塑料袋,裏麵血淋淋的一團血肉,還有……一柄同樣血淋淋的匕首。
那匕首他很眼熟,不就是……插在雪芙夫人胸口的那一柄?
天!
這這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是葉悠然,她怎麽會敢?
那可是雪芙夫人啊!
“還有一張紙……”
屬下提醒。
歐道奇顫抖著手打開那張紙,紙張也被血給染紅了,上麵寫著,“識相的,立刻放了薄書容,別跟我耍花招,不然,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花招,絕對讓你眼花繚亂,終身銘記!十分鍾,薄書容若是沒有被送到醫院交到宇陽手上,你會收到第二封信。”
紙上的字是打印出來的字體剪切粘貼上去的,沒有筆跡,做得很是周全。
“瘋了!簡直是瘋了!”歐道奇將那個塑料袋砸到厲承勳腳下,“厲承勳,你完蛋了!你徹底完蛋了!你等著總統拿你是問!”
厲承勳心頭跳了一跳,他下意識覺得,這不是葉悠然所做的,他的女孩,會是這麽心狠手辣的人嗎?
又想到之前目睹她替屍體整容,她解剖屍體,落刀時,那幹脆利落的動作,可以說,就連他,都無法做到。
丫頭……
厲承勳強迫自己平靜了一下,“現在要緊的,不是追究我的責任,你隻有十分鍾!”
歐道奇猛然醒神,這個時候,呂波也進了來,手裏拿的,才是歐道奇之前要的資料。
可是,現在歐道奇哪有這個心思?他抓住呂波的衣領,“薄書容還沒送出去嗎?嗯?你是怎麽辦事的?你看看這是什麽!”
呂波低頭看到那一地的東西,心頭一震,葉悠然,她竟然,真的敢動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滾!立刻聯係尚承爵!算了,我自己聯係!”歐道奇怒不可遏,拿出手機,撥通了尚承爵的號碼,“尚承爵,立刻把薄書容送去給宇陽,十分鍾,不,八分鍾,你隻有八分鍾時間,不然,雪芙夫人的死,你親自去跟總統請罪。”
“部長大人,你急什麽?我這邊……”
“我他媽當然急了,她胸口被剜了一塊肉!這個責任,你背得起嗎?啊?”
“我艸,葉悠然這麽狠?不會是騙你的吧?我可不信她會敢這麽做!”
“我認得那匕首,不會認錯的,你少廢話,快去執行!不然……”
“行了行了,知道了。”
尚承爵那邊還沒掛斷電話,就開罵了,什麽慫了吧唧的老東西,什麽火燒屁股一樣急,沒有個球膽……
尚承爵本來就是個口無遮攔的。
就連歐道奇,他也敢罵。
歐道奇無數次想把他解決了,可是,尚承爵的能力,讓他一時舍不了,所以才把他派到姍姍身邊,想要讓姍姍治治他,卻沒想到,他的姍姍,卻把自己送到了他床上……
這個事情,他想起來就恨不得殺了尚承爵,心裏嘔得很。
如果,因為尚承爵執行不力,陽奉陰違,而讓雪芙夫人遭了這樣的罪,那麽,總統若是追究,歐道奇倒是想他推出去當替死鬼,這樣,也正好幫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掛完電話,歐道奇立刻聯係去殯儀館尋找葉悠然的那批人。
“葉悠然呢,看到她了嗎,救出雪芙夫人了嗎?”他急急追問。
“部長,是這樣的……”手下吞吞吐吐,“她正在對屍體進行整容,旋司也在一旁拍攝,而且他們已經在這裏好幾個小時了,有錄像為證,我們一點錯處都找不出來,而且也沒有找到雪芙夫人,估計,不在這裏。”
歐道奇要被搞糊塗了,難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那到底是誰?
“給我監視著她,一直讓她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活動,不允許她跟外界進行聯係,還要繼續搜查,把殯儀館掀個底朝天!”
“是!”
十分鍾,很快過去。
十二分鍾的時候,尚承爵告訴他,事情辦妥,薄書容被送到了宇陽手上。
手下進來,又交給他一個信封,歐道奇先摸了摸,裏麵並沒有什麽東西,他問,“送信的人查到了嗎?”
“無跡可尋,中間經過了好幾個路人,而且外麵都是媒體,太亂,實在查不出來源頭。”
歐道奇已經打開了信封,裏麵隻有一張紙,他長籲一口氣,可是,等他看到紙上的內容,瞳孔瞬間放大。
“晚了兩分鍾,我還算滿意,但是懲罰還是要的。”
懲罰?
什麽懲罰?
他看向厲承勳,他正在撥打電話,屏幕上,是葉悠然的名字,但是對方一直沒有接聽。
厲承勳眉頭緊鎖。
歐道奇知道,這件事,他應該也是不知情的,因為對方是雪芙夫人,他是最知道輕重的,反而是一些沒有頭腦的家夥,才敢這樣肆意妄為!一點都不擔心被總統追究!
如果是葉悠然,怎麽是一個‘淘氣’能形容的?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心狠手辣至極!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歐道奇憐惜雪芙夫人的同時,心裏卻也有一絲隱隱的慶幸和痛快,這個葉悠然,絕對不是厲承勳說能控製的,她的淘氣,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說不定,因為這件事,總統和他的關係,會更加的,劍拔弩張!
還有厲景望,這次雪芙夫人前來嶸城,應該是要跟他說起厲景望的事情。
他雖然暫時不知道,但是他隱約猜得出來,厲景望醒了,而且,厲景望對雪芙夫人言聽計從。
葉悠然傷害了雪芙夫人,厲景望,怕是要把這筆賬,算在厲承勳頭上。
哈哈,這也是好事,不是嗎?
可是,下一秒,歐道奇就笑不出來了。
呂波聽到了外麵媒體的動靜,迅速將電視打開,上麵的畫麵,讓歐道奇差點給當場跪在地上。
歐白姍正在和一個女子熱吻。
畫麵切換,歐白姍將另一個女人壓在身下……
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胸口裹著紗布的雪芙夫人。
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操作者故意將馬賽打偏了位置,尤其是五官,外人也許看不出那是誰,但是,親近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歐道奇感覺辣眼睛的同時,心髒顫抖不已,她的女兒,壓著雪芙夫人!
腰部以下有被子遮擋,下麵的內容,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很快,電視上網上這些被刪除得一幹二淨。
那些從源頭複製過去的,也消失了,那些圖片和視頻都是載著木馬的,兩分鍾時間,全部消失,連證據都不給人留下。
可是那些驚駭世俗的畫麵,卻停留在歐道奇腦子裏,他的女兒竟然……
雖然知道是被人設了局,可是,他的女兒做過什麽,他是知道,她的私生活很混亂不堪,他也提醒過她,但是她依舊我行我素,他想,反正他會替她兜著,但是,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
事情可怕的地方在於,也許,他女兒跟雪芙夫人是被人刻意擺放出來的姿勢,營造假的畫麵,但是,她女兒前麵跟人接吻的動態視頻,那可是真的,真假參半,混淆視聽,這才是真正的最讓人百口難辯!
如果總統追究,那他的女兒,也就危險了。
怎麽辦?
“部長,記者見麵會真的要開始了,那些記者已經不耐煩了……”見麵會的安排人前來通知。
這場見麵會,已經耽誤了十來分鍾。
歐道奇暴怒,沒好氣道,“取消!”
現在還有什麽心情見那些記者?見記者的目的,無非是想著讓厲承勳親口捅出靳家的一些醜事,在靳豐茂臨爬上山的那一瞬將他狠狠拽下來,這才有趣!
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大勢已去!
他無力挽回,還要去拾掇一堆爛攤子!
歐道奇痛定思痛,他並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他從來沒有把葉悠然當成一回事兒來對待,他輸在了輕敵,輸在了先機上。
這個葉悠然,從此以後,就是他的敵人,他再不敢輕視,反而,他要狠狠的打擊她!
這個讓他吃了一個暗虧的家夥!
……
殯儀館這邊,歐道奇安排的人抽離,葉悠然恢複自由,她拿到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麵厲承勳的號碼,她毫不猶豫的回撥,“嗨,老公。”
“丫頭,告訴我,你都幹了什麽?”
厲承勳的聲音緊繃,含著隱隱的震顫,和一絲不知名的期待。
葉悠然立刻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彎了彎唇,“我在你心裏,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嗎?”
“不是,但我怕你……身不由己。”
她為他,會做很多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就像他為了她,也能做個惡人。
葉悠然噗嗤一聲笑了,“不逗你了,我沒有,她好好的。”
“那把匕首……”
“那是真的,我把匕首拔下來了,不過那血肉,卻不是她身上的,老公,你知道的,殯儀館有很多無主遺體,有很多血肉模糊的,有高度腐爛的,我隨便取一點而已,我這麽做,會不會太過分?但是我是不得已,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她的小心翼翼,讓厲承勳覺得,一顆心都在她手心裏揉捏著,無力得很,他開口,聲音有些低啞,“丫頭,你真的把我嚇到了,我真以為,是雪芙夫人,你要知道,目前,我們不能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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