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想死你了,讓我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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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看這份報告的震撼,到如今聽到雪芙夫人這番話,帝雲嘉如夢初醒。

    不盡然信她,但是之前的確是做了dna,或者是那個時候就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從成年開始,就擁有了自己的保鏢暗衛,替他做事的,都是他的心腹,幾乎沒有人出過錯。

    如果不是自己人出錯,那麽,問題就出在……

    旋司身上!

    此旋司,非彼旋司!

    雪芙夫人還在懷疑葉悠然的時候,帝雲嘉腦海裏已經翻江倒海的想了一遍所有可能性。

    像來時候一樣,走得匆忙,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雪芙夫人的手指無意識攥緊,輕輕的貼在受傷的心口上,眼底幽暗莫測……

    很快,醫生前來,取走了她一管全血。

    雪芙夫人知道,這是要去做dna的。

    她猜的沒錯,帝雲嘉行事風卷殘雲,隻要有一點點懷疑,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個水落石出!

    他不允許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跟他玩手段!他無法容忍!即便是自己母親,或者,自己的親信!

    否則,他不介意讓他們試試玩弄他的下場!

    結果很快出來,雪芙夫人和帝雲嘉是母子關係,雪芙夫人和旋司沒有血緣關係。

    帝雲嘉甚至將旋司父親一族的身體樣本拿來對比,旋司竟然跟他們也沒有親緣關係。

    因為雪芙夫人對旋司的厭惡,旋司的出生記錄和旋司遇到帝雲嘉之前的所有成長記錄,都被雪芙夫人刪得一幹二淨,她恨不得將所有旋司存在這個人世的證明都給刪除!

    這也造成了帝雲嘉現在調查的困難。

    他反反複複的回想,當初第一次見到旋司,和送他去鄉下時的情景,想那個時候的旋司是什麽樣。

    除了膽小,怯懦,對下旋司的五官,帝雲嘉腦子裏的影像是模糊的。

    隻記得,旋司身上很多傷痕,小胳膊小腿上,遍布青紫淤痕。

    害怕的躲在人身後,也不該抬頭看他。

    後來,他的養母身體出現了毛病,帝雲嘉才把他接回總統府,第二天,他的養母身亡。

    當時他就對這個年齡雖小卻命運多舛的弟弟很是憐惜。

    他們雖同為兄弟,但是生活環境,是一個天一個地。

    帝雲嘉從小生活優渥,被父母捧在手心,尤其是他的父親,愛他如命,把所有都給了他。

    旋司呢,卻是另外一個極端。

    帝雲嘉愛護旋司,並不是兄弟情深,帝雲嘉本身就是個少情寡欲的人,高高在上,高處不勝寒,也習慣了一個人的寒冷,給予別人溫暖這件事,他不擅長。

    隻是涉及到他的兄弟,尤其是旋司,他覺得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彌補這個孩子。

    但是現在,這赤裸裸的現實打擊得他有些暈頭轉向。

    他想要彌補的對象,是個錯誤的人。

    “閣下,這是我們調查來的資料。”

    有人走進書房,將東西擱在書桌一角,謹慎離去。

    帝雲嘉從落地窗前走回去,拿起來看了眼,眼裏劃過一抹冷意。

    上麵有幾張偷拍照片,應該是報社裏沒有發表出去的存底,雪芙夫人大著肚子,在一條小道上行走。

    她刻意穿著寬鬆的衣服,行跡遮遮掩掩,腹部的弧度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她懷孕了。

    上麵有時間標注。

    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旋司無疑。

    所以,旋司是真切存在的,那麽現在這個‘旋司’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照片下麵,還有一份口供,講的是旋司養母死亡,不是生病,而是自盡。

    她為什麽要謊稱自己患病呢?

    謊稱患病,帝雲嘉才將旋司接回總統府。

    一切混沌陡然間清晰明了,帝雲嘉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

    葉悠然回嶸城後,借著給旋司拍電影的理由,讓自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狀態不好不壞,紀錄片講求的就是真實,旋司倒也沒有特意要求她去調整自己狀態配合他。

    就連旋司,也很是低迷,要麽盯著鏡頭,要麽看著手機發呆。

    這日,兩人去了一趟星燃,晚上葉悠然請客吃飯。

    星燃藝人在很多獎項上獲得了不菲名次,身為老板娘的葉悠然要為他們舉辦慶功宴。

    葉悠然和旋司都喝了酒,尤其是葉悠然,以酒解愁,一不小心就喝過頭了。

    薑花便就近在酒店裏開了房,葉悠然吐了幾口,趴在床上用吸管喝著醒酒茶。

    薑花拿著手機放在她耳邊,葉悠然聽到從裏麵傳來厲承勳擔憂的聲音。

    葉悠然裝作醉酒的樣子,一個字都沒說,喝了醒酒茶,倒頭在床上,就閉上了眼睛。

    後來,薑花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葉悠然隱忍的淚水,緩緩順著臉頰滑落。

    門被打開一條縫,旋司探頭進來輕輕叫了一聲‘姐’,葉悠然沒應聲,一動不動。

    旋司道,“姐,薑花出去辦點事,我就在客廳沙發上睡,有什麽事你叫我。”

    葉悠然低低的‘嗯’了一聲。

    旋司關上門,立在門旁站了很久,走回牆邊關了燈,然後,他掐著鼓脹的額頭,走到沙發上,躺下。

    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手臂搭在眼睛上方,他睜大了眼睛,側頭望著外麵黑沉的夜空。

    想到了帝雲嘉,已經過去五天了,他怕是早就知道結果了,以後,也不會再來找他了吧?

    “哢!”

    門響了一聲。

    正沉浸在悵惘中的旋司在兩三秒後才回過神來,他折起頭看向臥室門口……

    可是,一雙大手在這時卡住了他的脖子,往下一壓,他脫力倒回去。

    黑暗中,上方男人的剪影,很模糊,但是旋司一點都不陌生。

    “哥……”

    脖子上的壓力驟然一增。

    旋司心髒一窒,意識到了對方的動作,很危險,想逃!

    但是下一刻,他反而釋然了。

    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看著上方的男人,表情坦然,甚至帶著某種解脫。

    帝雲嘉心裏的猜測,在這個時候,終於成了事實。

    兩人都有一種心照不宣的共識。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帝雲嘉的手,掐不下去,不輕不重的放在他鎖骨處,指下是少年溫涼的肌膚,帝雲嘉單膝跪在沙發前的姿勢,俯頭看著他,呼吸噴灑在旋司臉頰上,“你不是我的弟弟……”

    “我告訴過你,是你不信。”

    “雪芙夫人懷孕是真,生下旋司也是真,我怎麽去相信你的話?”

    旋司心下一沉,他還想再糊弄,隻怕是糊弄不下去了。

    帝雲嘉,不達目的不罷休,什麽假象都瞞不住他。

    “好高明的手段,就連雪芙夫人,至今都被你蒙在鼓裏。”

    帝雲嘉的大拇指在他下巴處輕輕摩擦。

    旋司睜大了眼睛,竭力在黑暗中看著帝雲嘉的臉。

    在他眼裏,並沒有憤怒,厭惡之類的神色,隻有漠視。

    旋司忍不住心酸,沒了弟弟的頭銜,他再也不是他什麽人了。

    在帝雲嘉眼裏,他這個假旋司,跟外麵的草木石頭,沒有任何區別。

    不,草木石頭帝雲嘉會無視,而帝雲嘉對他,隻怕會多一層鄙視。

    畢竟,他冒充旋司,冒充了這麽多年。

    “我說過,我可以為你擋槍擋刀,起碼,那樣的死有意義,請不要就這樣殺了我,讓我死在你的憤怒和鄙視裏,好嗎?或者,等我拍完這部電影,你再來取我性命?”

    旋司張開,聲音沙啞,極盡的委曲求全。

    眼裏帶著期盼和小心翼翼,讓帝雲嘉忍不住眉心一跳,他的手指驟然一緊,旋司的下巴差點被他捏碎。

    “在我這裏,你什麽東西也不是,你以為,你還有資格這樣要求我嗎?”帝雲嘉附在他耳邊,低聲怒吼,“告訴我,你和你母親,背著我,都做了什麽!旋司是被你們害死的是不是!”

    旋司眸子瞠大,眼裏陡然酸澀,帝雲嘉,竟然是這樣想他的?

    在帝雲嘉心裏,他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嗎?

    旋司的驚詫,看在帝雲嘉眼裏,就是事情敗露後的震驚,帝雲嘉冷冷道,“你的養母,不,那是你的母親,她為什麽要自殺?是做了虧心事無法承受良心的譴責,她尚且知道自殺謝罪,而你呢,你竟然心安理得的偽裝成我的弟弟旋司,享受著我的照顧和關愛,瞞著我,瞞著天下人,你怎麽能?你怎麽敢如此膽大包天!”

    旋司唇瓣顫抖,他很想哭,可是想到葉悠然的話,他不能哭。

    他死死咬著唇,死死瞪著他,將眼淚逼回。

    就那麽無動於衷的望著這個男人。

    這麽多年相處,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那感情,能是假的嗎?

    帝雲嘉就這麽三言兩語的,否定了他付出的所有的感情。

    也是,他不是旋司,他隻是旋司養母的兒子,地位堪比地上泥濘,怎麽配得上享受高高在上的他的關愛?

    一縷血液,從他嘴角溢出,暴怒中的帝雲嘉驀地清醒了一下,他的手,放開了他的下巴。

    心裏,還是會心疼。

    但是,他這樣的人,本身就不容許別人背叛,不然,下場隻有一種,還是最慘烈的一種。

    對象若是他,帝雲嘉還是猶豫了,下不了手。

    他惱恨這樣心軟的自己,他盯著旋司,一字一句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他起身要離開,旋司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緊緊的,“哥……”

    聲音哀求。

    害怕失去他。

    害怕這是最後一次見麵。

    旋司知道他不應該這樣,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徹底的失去他。

    以前的不見,已經是他對自己最狠的懲罰了,現在,是終身不見,一輩子不見,他如何能忍受?

    帝雲嘉一把將他甩開,他的身材比旋司高大強壯很多,旋司畢竟才成年,身體一向瘦弱,再加上最近憂思,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個軀殼,被這麽一甩,他的手狠狠撞在了沙發的實木靠背上,身體也倒在了沙發上。

    旋司痛得眼眶發紅。

    帝雲嘉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齷齪無比的玩意兒,“再敢叫我一聲試試!”

    握著自己受傷的手,旋司抬頭問他,“對你來說,血緣關係,真的就那麽重要?”

    “沒錯!我不會對親人之外的人付諸憐憫,如果早知道你不是旋司,你現在已經成了一抔黃土!”

    “是嗎?”旋司心頭大駭,“所以,我這個人,在你心裏,一點地位都沒有?”

    “不僅一點地位都沒有,我恨不得……”他咬牙,恨意,不予言表。

    旋司苦澀一笑,“好,好啊,你不想見我,那我就不會主動出現在你麵前,等拍完這部電影,我就去m國定居,一輩子都不會再……”

    回來。

    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摔門離去了。

    旋司垂下頭,看著自己變形厲害的一隻手,很痛,如果是以往,他早就叫起來了,可是現在他心上的痛,比身體的痛,還要痛百倍不止,等待他結果的這幾天,很煎熬,心裏麵會有很多種猜測,最好的猜測是,哥哥會原諒他,兩人重新做回兄弟,最壞的猜測,就是如今這樣……

    總的來說,不算出乎意料。

    臥室的門被推開,葉悠然走出來,她默默的坐在沙發上,伸手將旋司摟了過去。

    旋司趴在她肩膀上,再次無聲的哭泣。

    “這是最後一次了小司,最後一次為他哭,好不好?”葉悠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順著他的胳膊,摸到他的手,她伸手握住,為他正骨,旋司痛得發出一聲悶哼,葉悠然活動了他的手腕,“沒事了,你力氣不如他,以後別這麽冒失去招惹他,在他冷靜下來之前,我們離他遠遠的,這樣他就不會傷害你了。”

    “姐,你都聽到了?”哭過之後,旋司的聲音帶著濃濃鼻音,很是委屈。

    “嗯,我之前也猜到了一些,但是於我沒有影響,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

    “為什麽?我並不是旋司,我隻是頂著旋司的名字出來招搖撞騙的一個卑鄙小人。”

    “你不是!”葉悠然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帝雲嘉肯定也知道,要不然,他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那他剛才還說那樣的話……”把他說成了一個罪無可赦的無恥之徒……

    “他心裏生氣嘛,生氣時候當然要說狠話才解氣,傻瓜。”

    “我也生氣,可是我依然對他說不了狠話。”

    葉悠然笑了,“我的小祖宗,你最後說的那些定居國外的話,還不夠狠啊?你當初在自己手臂上割了幾刀,不夠狠?你狠起來,連我都怕。”

    “我,我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他要是了解我,就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就像以前一樣,他以前,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他說到就能做到,而我不能。”

    旋司的語氣帶著懊惱。

    葉悠然看著這個小迷糊蛋,“你騙了他,不是嗎?”

    旋司低下頭。

    “我和旋司,算是一起長大的,我那個時候是被我父親冷落,見到他滿身傷痕的樣子,覺得跟他同病相憐,我母親愛他也愛我,我和旋司就像難兄難弟,他跟我講他的遭遇,他說他不想活下去,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他,後來,不知道是雪芙夫人還是誰,派人來殺旋司,我母親讓我和旋司藏起來……”

    說到這裏,旋司頓了下。

    葉悠然眸子一閃,“你和帝雲嘉,五官有相似的地方。”

    “嗯,我和旋司更像,我們都是瘦瘦小小的,五官都沒有長開,不大區分得開。”

    “所以你母親……”

    葉悠然想到了什麽,倒吸口氣。

    旋司咧嘴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母親是怎麽想的,她是在執行帝雲嘉交給她的任務,任務對於她來說,也許超過了兒子的性命吧,所以危急關頭,她讓我掩護旋司,但是後來,旋司還是被害了,母親大概是對我心生愧疚,為了補償我,把孤苦伶仃的我送到了總統府,掩藏了旋司死亡的事實,後來……”

    “後來你母親回家後,就自殺了。”

    旋司點頭,“她逃不過良心的譴責,愧對帝雲嘉的信任,回頭就自殺了。”

    “你恨她嗎?”

    “恨啊,她逃不過良心譴責,索性自殺,一了百了,而我呢,活著的每一天,都在忍受良心的譴責,我想過跟帝雲嘉說實話,可是,他給我的愛,那麽溫暖,我貪心了,就一天天的拖著,拖到現在,我終於成了他最厭惡的人,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也不怪他。”

    “你原名叫什麽?”

    “我不知道。”

    葉悠然詫異,“你不知道?”

    “旋司有過很多姓氏,而我,連一個姓氏都沒有,我母親的身份特殊,父親隻是她隨便找的丈夫,是為了掩蓋她的身份,而我的出生,很有可能也隻是一個替她掩蓋的,我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又聾又啞,他身體不好,也沒抱過我一下,我母親平時叫我‘兒子’,我一度以為,我的名字就叫‘兒子’。”

    葉悠然沉默半晌,“我記得,你上學成績蠻好的。”

    “是很好啊,我村子偏僻,是我母親教我們學習,我想去學校,我媽說沒錢,後來我跟我哥……跟帝雲嘉生活在一起,他送我去學校,還給我請了國內最好的家庭老師,而他呢,無論多忙,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輔導我功課,有很多次,他都是在輔導我功課時趴在桌上睡著,我發誓,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他。所以,我學習成績很好,一部分天賦,一大部分是我努力。”

    兩人的談話,旋司總是不自覺的,扯到帝雲嘉身上。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而葉悠然意識到了,也不能刻意說些什麽,忘記一個人,太難了,旋司還需要很長時間去適應。

    ……

    翌日,葉悠然前去殯儀館的路上,從薑花那裏,收到了一份禮物。

    是一個包裝精美的錦盒。

    打開,裏麵是一塊女士手表。

    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他想讓她快樂起來。

    跟旋司敞開交談之後,葉悠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很幸運,至少,她有一個愛她如命的父親,有一個把她當公主寵溺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孝順的兒子,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葉悠然唇角挑起,拿起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厲承勳的電話,隨之而至,“老婆……”

    葉悠然的聲音柔軟嬌嗔,“幹嘛?”

    對麵的人,呼吸粗重。

    葉悠然是多麽了解他,想到他此刻的樣子,她有些不自然,“你怎麽敢這麽堂而皇之的聯係我?”

    “我回國了。”

    “啊?你怎麽回來了?你被允許回來嗎?”

    “擔心你,稍微改了下行程,你放心,我有分寸,還有,我在嶸城有一天時間,晚上十點之前必須離開,晚上八點之後有空,想見你一麵,可以嗎丫頭?我想死你了,讓我見一見,嗯?”

    葉悠然怎麽拒絕?

    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了。

    上次那麽不愉快的分開,她到現在還心裏留有遺憾,害怕影響他的工作。

    還好,他沒事。

    “好不好,我的小丫頭?”

    對麵,男人再次請求。

    葉悠然‘唔’了一聲,然後就紅著臉掛斷了電話。

    殯儀館裏有一位不速之客,是古鶴軒。

    在m國,葉悠然受過他的恩惠,一碼歸一碼,葉悠然見到他,還是說了聲謝謝。

    “你來這裏有事?”她態度還算客氣的問。

    封豔最近很老實,聽葉安民說,封豔一直纏著古鶴軒,似乎,有意讓他娶她。

    可是古鶴軒並沒有那個打算。

    他留在了嶸城,偶爾去國內別的省市,似乎有意在引導家族進入殯儀行業。

    家族破敗,底子很薄,他步步維艱,但他一直也沒有放棄,事情進展緩慢,但還算是有所成。

    “我從封豔那裏聽說,你也想從事殯儀行業,還有你父親留下那些人,要跟著你幹這個……”

    古鶴軒開腔,直入主題,好不拐彎抹角,因為他知道,葉悠然不會給他太多時間敘舊。

    葉悠然蹙眉,“所以,你找我什麽事?”

    “我想,我們兩個可以聯手,我在這一塊的人脈還是很廣的,之前出國維和我也認識了不少……”

    葉悠然抬手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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