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那個女人還沒死,她怎麽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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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葉海邦,葉悠然心裏不免一沉,厲承勳長臂攬住她的肩,臂力收緊,薄唇擦過她的耳廓,“如果這次事成,嶽父就能出獄。”
葉悠然一愣,麵上閃過一道驚喜,但隨即被無望淹沒,明亮的眼神望著厲承勳道,“應該不能夠,他十五年後才允許假釋,而且當初律師告訴我,即便是十五年後申請假釋,也絕對不會批準,還有他應該被判處死刑的,改為無期是因為你動用了關係幫忙,我真的不敢妄想……”
厲承勳用一根手指,壓在她唇瓣上,“你以為,我是因為當年留下的遺憾,這次接下任務是為了彌補?”
葉悠然搖頭,又點頭,她以為,這個原因占的分量很重,但不是全部的原因。
還因為她闖下的爛攤子。
還因為他和歐道奇之間,必須分出個勝負。
厲承勳的聲音很低,但含著很強烈的撫慰力量,“這是我答應接下任務,跟帝雲嘉交換的第一個條件,我,因為他不僅是我最愛女人的父親,還是我的忘年交,從他出事之前,我就開始籌劃了,他在獄中許是最好的解決途徑,不然其他人都會抓著他不放,還有你的生活也會受到影響,入獄,以退為進,先保命要緊,再尋找其他途徑救他出來。”
“他真的可以出來嗎?”
“嗯,能不能,就看半年後,我的任務完成程度,我有信心,你信我的,是嗎?”
葉悠然熱淚盈眶,點頭,“我信,隻是我沒想到,帝雲嘉會妥協……”
“他妥協,也有你的原因,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你能夠帶領兄弟幫走上不同於你父親的一條嶄新道路,他向我保證,兄弟幫徹底洗白之日,就是父親出國之日。”
“出國?”
厲承勳抿唇,“父親當年的案件太轟動了,牽扯了太多權貴,他出獄的唯一途徑是死亡,通過詐死的手段,秘密潛往國外,才能躲過仇家耳目,帝雲嘉不會提供保護計劃,所以他要自保,要靠我們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到時候,他可以通過偽造的身份證明在m國生活,你和厲堯都是m國公民,有你們在,他不會覺得孤單,你放心,他在m國比在國內更有生命保障。”
葉悠然咬了咬唇角,“可是你的國籍……”
指腹抹去她的淚水,厲承勳笑著說,“小貪心鬼,父親在外麵自由自在的活著,我們放棄一些東西,又有何妨?”
“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我們三個是一家人,我還是希望你和我擁有同一種國籍,你騙我,你還說我們以後都生活在西區別墅,那才是我們的家。”
“傻丫頭,沒騙你,你和厲堯隨時都能將國籍改回來,但是在父親有生之年,沒必要,你覺得呢?”
葉悠然破涕為笑,父親能夠陪伴她的日子,能有多久?半輩子。而她和厲承勳才是一輩子。他們夫妻時間還有很長。她怎麽就糾結在這上麵難以自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影響,腦子都變傻了。
散步過後,葉悠然以為他會帶她回房,繼續昨晚沒做到底的事情。
可是,厲承勳這次尤其的耐心,不急不緩,溫柔似水,纏綿得不像他。
“累了?”看她打哈欠,厲承勳習慣成自然的將她抱起來,走在空氣清冷的院子裏,被毛毯包裹得嚴嚴實實,葉悠然並不覺得冷,但是怕他太累,“我們回房間吧?”
厲承勳唇弧微揚,染著濃烈情愫的眼眸注視著她,“真想就這麽陪你走到地老天荒。”
葉悠然被他的情話撩了一天,還是沒有免疫,聞言心上狠狠的被擂了一下似的,震得她心神蕩漾,全是濃稠得化不開的蜜糖,摟著他脖頸的手指,在他腦後輕輕挑弄摩挲著,“當初在邊城,你去找我,那會兒是熱戀,也沒見你嘴巴這麽甜過。”
厲承勳輕笑,“你還不知道我?能用實際行動表達的,絕對不開口。”
這倒是。葉悠然抿著唇兒笑。
“那次我給你洗經期內褲,胖嬸見我作戰服上有血,還以為我要用你內褲擦洗,看變態的眼神看得我這麽臉皮厚的人都受不住……”
他說到這裏,葉悠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那天她痛經,打電話給他,他正要出任務,她不開心了,他做完任務都來不及回去報道就過來找她,那會兒都快天亮了,看她睡得香就沒忍心打擾她,見臉盆裏有換下來的衣服,就拿去外麵水池子裏搓洗,被早起床的胖嬸看到了……
厲承勳笑,那是他第一次給人洗內褲,看到那些血,他嚇了一大跳,嬌滴滴一個小女孩流這麽多血,他心疼得不行,怕她出了什麽毛病,不放心邊城的醫生,特意跑回駐地,找到一位女軍醫谘詢這方麵的問題,被女軍醫嘲笑了一番。
是他女朋友,他並不覺得有什麽羞恥的。
那女軍醫是個大嘴巴,將這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就連新兵蛋子都知道了,訓練後休息時,拿這事兒來找樂子。
他挺自豪,並不阻止他們。
後來他跟葉悠然視頻,被部下看到葉悠然,震驚於她的年齡小,也震驚於他們感情深厚程度,紛紛說他老牛吃嫩草,其實心裏別提多羨慕他了。
他們也開始反思,不再嘲笑他,反而覺得他是個真男人,懂得討好女人歡心。
把他當做榜樣。
家屬院裏那些婦女聚在一起,個個麵紅耳赤,說自家男人大半夜拿著自己內褲去洗,不知道是不是領導新布置下來的任務,還是腦子有病。
那些男人討好老婆的目的沒達到,反而被自家老婆拿去外麵說道,什麽東施效顰,什麽四不像……
他們就不懂了,為什麽不同的人做這種事,效果不一樣呢?
還跑來問他。
這個問題問的可真好,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再後來,他就明白了原因,他給葉悠然洗內褲,不是效仿誰,也不是為了討她歡心,是自然而然的行為,他寵她寵成了習慣,想要替她做任何事情……
兩個人說著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覺,夜深了,葉悠然睡著了。
厲承勳怕她沒睡熟,就這麽抱著,又繞著屋前屋後走了兩圈。
看她睡踏實了,才抱她回房。
他不願意早早回房,是怕自己不碰她,讓她心裏胡亂猜忌。
他也怕自己,經受不了她的誘惑,他太想要她了……
他抱著,她若是不經意間做某個帶有誘惑性的小動作,他就會有生理反應,這麽強烈的渴望,在臥室那樣的地方,他不撲倒她才怪!
給她換了睡衣,做了簡單的清洗,厲承勳摟著她睡了會兒,看看時間,十點,尚早。
他起床下樓,手裏提著一套西裝,邊走邊穿。
胖嬸睡得早,這會兒不在客廳。
厲堯和薑花剛從外麵回來,看到厲承勳一身外出服,厲堯的唇角往下拉了拉,目露不舍,“爸爸,你要走了?媽媽知道嗎?”
兒子這麽體貼葉悠然,讓厲承勳很欣慰。
他來到厲堯身邊,用一隻胳膊穩穩抱起他,“無論爸爸在不在家,都要照顧好我的女人。”
厲堯重重點頭。
厲承勳瞥了眼客廳,葉安民和葉凱豐拿著遊戲機手柄正看向他們,接到厲承勳的眼神,他們扔掉手裏東西,唰地站起來,“姐夫,要出去辦事兒?”
“嗯,跟上。”
他們倆立刻去換衣服。
薑花聞言也看向厲承勳。
厲堯有些小興奮,厲承勳勾唇,“估計要一個小時,困不困?”
厲堯搖頭。
厲堯要出去,薑花自然也要隨上。
一行人從車庫裏開出一輛商務車,厲承勳抱著厲堯在中間坐著。
葉安民笑著打趣厲堯,“姐夫,除了你和我姐,堯堯從來都不讓人抱,我偶爾想抱一下,都會被他嫌棄。”
厲堯更加摟緊了厲承勳的脖子,語氣帶著稚氣和傲嬌,“本少爺的肉體受之父母,除了父母,爾等都不能觸碰。”
厲承勳含笑看著引以為傲的兒子,“說得對,誰碰誰砍手。”
兒子幼稚,他也跟著幼稚,可葉安民在厲承勳麵前一句抗議的話都不敢說。
“厲總,我們去哪兒?”
薑花開車。
“薄文敏住哪兒?”厲承勳看葉安民。
葉安民一怔,這是要去算賬了?
“姐夫,姐姐應該不會想要你做什麽。”畢竟牽扯到姐夫那個媽。
要報仇什麽的,姐想要,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他自然會替她做。
厲承勳眯眸,“查了嗎?”
葉凱豐開口回答,“查了,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宇二哥讓人去檢查過了,說她沒有徹底康複,還需要人一天到晚看著,不能鬆懈了,加上她現在對人有攻擊性,是個很危險的存在,最理想的,就是送到專門的精神病院,這樣對誰都好。”
“可是您母親不願意。”葉安民補充。
“我母親跟她住一起?”
“對啊,之前一直在薄家,弄得院兒裏的人怨聲載道,舅舅求著姐姐過去幫忙……”之後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葉安民也不想說,畢竟,是他失職,讓姐姐白白挨了薄文敏一腳,讓腹中胎兒雪上加霜。
厲承勳蹙眉,看了眼兒子,有些猶豫了。
厲堯眨了眨眼,“爸爸,無論你做什麽,都不用顧忌我。”
厲承勳揉了揉兒子的頭發,“我要求你愛護你的媽媽,跟我怎麽對待我的媽媽,是不一樣的,你的媽媽愛你,全身心都能奉獻給你,而我的媽媽,我也想愛她護她,可是她的做法,太自私執拗了,她們兩個,對待兒子的方式是不一樣的,自然,兒子對待她們的方式,也不應該一樣……”
厲堯歪頭想了想,“我明白了爸爸。”
頓了下,他道,“我會盡我全力保護奶奶,但是我不會像愛爸爸媽媽一樣愛她。”
“對,兒子真聰明,所以不要因為爸爸對奶奶的態度,影響到你和自己媽媽的感情。”
“嗯!我不會!永遠都不會!”
“乖!”
跟厲堯溝通之後,沒有後患,厲承勳才打消了讓他回去的念頭。
車子很快到達。
厲承勳下車時,依然單臂抱著厲堯。
別墅裏,薄書容請了人照顧薄文敏。
人就在薄文敏房間外麵坐著,輪班倒。
而薄書容已經去休息了。
此刻,隻有一個人在椅子上坐著打盹。
葉安民跳牆進來開了大門,幾個人無聲無息進入,連那個打盹的人都沒有被驚動。
拿出準備的東西,葉凱豐在那個打盹的婦人鼻子前讓她呼吸了幾口,那婦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薑花推開門。
迎麵就砸來一個瓶子,是化妝品的玻璃瓶子。
這要是砸到人臉上,少說也會破皮。
更別說薄文敏用的力氣可是很大的,薑花頭一歪,瓶子砰地一聲砸在牆壁上,聲音很想,摔得也很碎。
人躲開了,這讓薄文敏很不爽,她現在有暴力傾向,別墅裏的傭人都被砸傷好幾個了,她就是不願意被人監視,可是薄書容不放心,偏偏弄來這麽多人,美名其曰照顧她,還不是怕她犯病時傷了她?膽小鬼!
薄文敏討厭極了這種把她當做危險東西監視的感覺,她是自己姑媽,也這樣,太過分了。
她倒是要看看,跟厲邵元離了婚,這個姑媽還有什麽錢來一個個保姆的換,總有她錢用完的時候。
“站在那裏,不許躲!”薄文敏直接操起台燈,再次砸過去。
薑花一個閃身過去,動作快到薄文敏都沒有看清她的身形,好像隻是一眨眼功夫,她的台燈才剛握在手裏我,就被來人一把扣住手腕,卸了她的力道,奪了台燈。
薄文敏一愣,這才看清這個人是誰,她是見過的,薑花!
是葉悠然的人!
薄文敏臉上劃過一抹震驚,意外,痛恨,然後才是癲狂,拚命掙紮,想要反抗。
可是薑花的手像是鐵爪,薄文敏被他扣得死死的。
薄文敏尖叫一聲,下一聲還沒發出來,下顎骨就被掰下來了。
薄文敏喊叫的時候,口水就嘩啦啦跟著淌下來。
她臉上露出羞窘和憤怒,反手就想抓撓薑花的臉。
薑花抬腳踹向她膝後窩。
噗通!薄文敏跪在了地上,麵部表情一下子扭曲猙獰,可怖得很。
幾個人在外麵一直看著,並沒有進入,卻都在認真觀察著薄文敏的一舉一動,葉安民道,“姐夫,你看,她這瘋病,真假參半,這會兒,必定是清醒的,那眼神要殺人呢!”
“帶走。”厲承勳沉吟片刻道,“帶去靳家找靳承載,關在他家的精神病院,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包括我母親。”
看她這樣,是完全沒救了。
對薑花尚且如此,對葉悠然,隻會更狠。
厲承勳是不會容許這麽一個危險元素存在,威脅著葉悠然的生命安全。
葉安民走進去,抬手劈了一個手刀,薄文敏虛軟無力的倒在地上。
他不願意抱她也不願意背她,就抬手招呼葉凱豐,兩人一起,一個抬頭,一個抬腿,橫著弄了出去。
還沒出客廳,就被人開口叫住了。
“你們是誰!要幹什麽!給我站住!”
薄書容扯著披肩從樓上跑下來。
截住了兩人的去路。
看到他們抬著的是薄文敏,薄書容頓時氣炸了,開啟護崽模式,將薄文敏抱住,扯到地上。
然後薄書容才發現葉安民,“是你!”
轉眼又看到了另外幾個人。
站在人前的,竟是她……兒子,和兒子懷裏抱著的精致小男孩。
厲堯?
她太久沒見過厲堯,竟然差點沒認出。
但是他的眉眼五官,就算長開,也能看出厲承勳的影子。
薄書容心頭劃過一陣悲傷,看著同樣麵容冷清的兩父子,心腸也硬了起來。
她冷哼一聲道,“厲承勳,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我不是。”厲承勳啟唇,“我不是一個好兒子。”
“原來你知道,真是讓我意外。”
“因為你也不是一個好母親。”
厲承勳麵色不變,唇角揚起冷冽的弧度。
薄書容臉上一僵,隨即嘲笑道,“我不是一位好母親?我對你不夠好嗎?不,我自認我對你很好,我這一輩子唯一做得太狠的人就是那個女人,但是我做錯了嗎?嗯?你覺得我做錯了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厲景望對你做了什麽,你到現在還以為,他是真的把你當做兄弟了嗎?沒有!他沒有!隻有你傻傻的尊重他是你大哥,傻不傻?承勳,你該醒醒了!做錯的從來都不是我,是他們不安好心!是你不辨好壞!”
厲承勳看她,深眸中的一絲濃重色彩泄露了他真實的情緒,他的聲音,毫無波動,“我沒時間跟你說這些無用的,我今天過來,是要帶走薄文敏。”
薄書容閉了閉眼睛,兒子對她的冷漠,讓她一顆心徹底死了。
不再試圖勸說他,薄書容抱緊了薄文敏,“你憑什麽帶走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是我以後唯一的依靠,我不允許你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你休想!”
“她精神很不正常,留在這裏對你不好,對我妻子兒子也是一種威脅,所以,我要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
“什麽地方?”
“自然是精神病院。”
“不!厲承勳,你還是不是人啊,他是你妹妹啊!她是因為你生病的!她為了那兩個孩子毀了自己身體,你竟然這樣對她!”
“她是作繭自縛,跟我關係不大,母親,你知道我一向無情,別說她是我妹妹,就連你,敢傷害我妻子,我都不能原諒!母親,你聽懂了嗎?讓開吧,你跟我說再多也沒用!”
他油鹽不進,薄書容無奈又震怒,心碎到了極點。
厲承勳一揮手,薑花將薄書容拉開,葉安民和葉凱豐把薄文敏抬了出去,
“厲承勳!你好狠的心啊!我是你媽,我是你媽啊!”
薄書容趴在地上,痛哭出聲。
厲承勳走到門外,想了想,又頓住了腳步,回身,走到她麵前。
他將厲堯放下來。
蹲下身,將她扶起來。
薄書容一愣,抬頭看到是厲承勳,下意識一巴掌甩了過去。
厲承勳的臉偏側了下。
薄書容看著自己的掌心,麵上閃過一抹懊悔和心疼。
她狠下心,瞪著厲承勳,“厲承勳,你今天要是敢把她從我這裏帶走,我告訴你,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怎麽,你想自殺?”厲承勳冷漠道。
空氣中的溫度降到了冰點,厲承勳那張明顯被惹怒的臉,映在了薄書容麵前。
他語氣陰森卻又輕柔道,“她還活著,你舍得死?”
薄書容眸子一下子瞪大,“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活著,好好看著,看看葉悠然是怎麽對待她的。”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你太傻,而葉悠然對那個女人的做法,會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傻在哪裏。”厲承勳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他一直都對自己的女人有很大信心。
對付一個人,手段很多,一些人會選擇蠢笨,傷人一千自傷八百的做法,有些人,會比較聰明……
比如薄書容,比如葉悠然。
薄書容思索著厲承勳這番話,那個女人還活著,確定還活著,而葉悠然知道那個女人的一些事情……
不管厲承勳是不是激將,他說得沒錯,那個女人還沒死,她怎麽能死?
她不甘啊!
她的一生,都毀在那個女人手裏,她不報複回去,死了也難得安寧!
薄書容思索的表情陰鷙無比,讓人膽寒。
厲承勳麵上劃過濃濃的失望,眸色暗沉,一張冷峻的臉比千年寒潭多不了幾分溫度。
伸手將兒子抱在懷裏,兒子溫暖的體溫,將他冰冷的心,暖熱了。
厲堯的小手在厲承勳微微發紅的臉頰上撫摸著,心疼的吹了吹,“爸爸,不要傷心,你有我和媽媽。”
厲承勳莞爾,握住兒子的小手,“不傷心,隻是有些失望,剛才有沒有被嚇到?”
厲堯搖頭,“沒有,但是爸爸可以躲開的,你為什麽不躲?”
“讓她打一巴掌,她才會冷靜下來,我是她唯一的兒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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