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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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沒過多久,古夢嚐幾人便聽得一聲響徹山林的吼叫聲傳了過來。聽起來就在左近不遠處,幾人不由得具是大氣都不敢出,緊盯著四周,一動不動。
“喀喀”,不斷地有樹枝折斷地響動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聲音聽上去,強勁有力。
沒過多久,幾人便見得,一頭比大牛還大的黑影出現在了視線裏,林中雖光線昏暗,但隨著它一步步地走近,形狀漸漸清晰起來,正是凡人眼中的百獸之王,虎!
見了這虎,幾人之中,古夢嚐倒還好些,他早已料到大妖所引來的野獸必非尋常之物。而司空幾人卻是不同,一來古夢嚐事先並沒有交待,二來,老虎在普通山民眼裏,幾近神獸,大人們教訓小孩子,也是經常說些什麽“扔去山中喂老虎”或“小心叫老虎叼了去”等話語,因此,對於司空等來講,這老虎的就是他們心中的神靈與惡夢,現下見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膽子最小的小林,更是在心中衰叫著“完了,完了!”
而此時,百米開外的一棵大樹上,古夢茹正隱身於此,看到大虎現身,倒並未覺得如何,隻是靜靜的看著古夢嚐幾個,看他們如何應付,現在沒到她現身的時候,她靜觀其變。
古夢嚐對於身後幾人的心思變化,似有所覺,心中不免一笑,輕輕轉動了下手中小劍。當然,這也是他在給自打氣,畢竟他也沒有與老虎打過交道,更別提獵虎了,別一不小心把自已交待在這,那就慘了!
那老虎卻也奇怪,並未立即就撲了過來。而是停在幾人前麵,鼻子輕輕地啽動,比拳頭還大的兩隻眼睛,緊盯著他們,不知其在等什麽。
而司空幾人見此情景,更是緊張地渾身冒汗,腦袋裏麵卻是一片空白。
“咦?不應該啊!”,此時大妖傳音道。
一聽此言,古夢嚐便覺不妥,心中立即不安起來,不要十拿九穩的事情,出了什麽岔子啊!
“死大妖,為什麽“咦“,什麽是“不應該“”,古夢嚐咬著牙,極其小聲地說著。
“怎麽?怕了?”
大妖揶揄道。
古夢嚐先前是不怕的,但人最怕的是什麽?是意外情況的出現,是超出自已掌控之事的出現,剛剛聽了大妖的傳音,古夢嚐的直覺告訴他,情況有變,至於這變化有多大,他一無所知,於是,他開始有點怕了,他怕的不是自已,而是身後還有四個小兄弟,這要是他們出了什麽事,該如何是好?
古夢嚐的心思變化,大妖當然知道,但也不敢太嚇唬他,於是傳音道:
“這大虎似已開了些許靈智,但按理來講,卻是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
“這是什麽事啊!”
古夢嚐心中無語至極。
古夢嚐對於大妖所言什麽靈智一事倒不在意,大妖之事是一例,大樹之事又是一例,他漸漸發現,這個世界越來越千奇百怪了。他無語的是,為什麽他總是遇到這樣的事。
“別急,小哥!這大虎似是並無惡意!”
大妖感覺到古夢嚐的情緒波動,傳音道。
古夢嚐聽了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什麽叫並無惡意,人殺虎,虎吃人,這是天定的規律,難不成其看我古夢嚐白淨可愛,骨骼清奇,要與我共進午餐不成?就是它願意,為了村中之事,我也得給它個白劍進去,紅劍出來啊。
“你自已看著辦吧!”,大妖再次傳音,然後便不再有任何的動靜。
“我自已看著辦?當然是我自已看著辦!”,古夢嚐再次腹誹不已,大罵老妖辦事不牢靠。
此時,對麵的大虎仍未有撲殺之意,偶而低吼一聲,眼睛不時地看看四下,又看看幾人,特別是古夢嚐,更是被它多看了好多眼。
古夢嚐看其這般情形,心想這是一隻有了心眼的老虎,說不定它正想著什麽進攻策略,比如“攻敵之弱”一類,心念及此,也不轉頭,用眼角餘光找到小林,對著他抬手示意,而這小林見了,驚懼之意更甚,外表故做鎮靜,而心中再次哭嚎“完了!完了!”。
又過了一會,雙方仍隻是這般對峙著。古夢嚐心中一動,暗忖道:
“我古夢嚐左手大妖,右手法劍,頭頂神枝,想來這老虎即有了靈智,當知曉我也不是好相與的。若果真如此,便好辦!這死大妖讓我自已看著辦,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一次!”
想到這裏,說做便做。古夢嚐不退反進,向前走了幾步。身後司空等了見了大驚,噓聲叫道:“小古,不要啊!”
古夢嚐揮手示意他們沒事,然後拍拍身上的衣服,對著大老虎,說了句讓司空等人目瞪口呆,讓古夢茹差點從樹上掉下來的話:
"虎哥,你好!"
對麵的老虎似是也沒想到古夢嚐有此一語,不知是怕還是疑,碩大的虎驅竟然向後一錯。
“虎哥,別緊張,你看我們幾個隻是小孩子!”,古夢嚐繼續說道。
話一出口,各方具是不可思議,司空等心中想著“該緊張的是我們啊!”,古夢茹想著“這臭小子又要整什麽麽蛾子?”,而對麵的老虎目光閃動,似是在說“我有什麽好緊張的!”,似是為了配合自已所想,身子向前拱了拱,口中發出一聲低吼!
古夢嚐不管這些,繼續開口說道:
“我等來此並不是要與虎哥你廝殺的!”,說完似覺不妥,忙將右手的法劍移了移,背在身後。
“我等來自林外的小村,隻因年關將近,官家逼迫村中上繳獵物,不然就有血光之災,我們幾個沒有辦法,隻得來此,想著尋些花花草草草什麽的,替大人們出些氣力!”
此話一出,那花花草草之語,再次驚倒身後及樹上眾人。
“如果運氣好,獵得一些小雞小兔什麽的,卻是再好不過!”,古夢嚐繼續著一個人的表演。
對麵大虎似是懂得了古夢嚐之意,將頭側了側,狀如思考。
“當然,如果僥幸撿得一二張虎皮什麽,村中大事安矣!”,說完,古夢嚐如沒事人般,神情淡定地站在原地。
而其他人卻不淡定了,司空等腦中閃現出了一個詞,正是“與虎謀皮”幾字。而古夢茹卻被自已這個弟弟的話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至於對麵的老虎,那“虎皮”兩字卻等同“開戰”一般,怒吼一聲,作勢就要前撲。場中情形頓時緊張萬分。
“別急,小哥!”,卻聽古夢嚐學起大妖來中,不緊不慢的說道。
對麵的老虎確實是有了些許靈智,但一來他與人類接觸不多,很是好奇。二來,對於眼前的幾個人也是吃不準,這第二點才是它遲遲下不了決心進攻的主要原因。聽古夢嚐如此說,便止了動作,一聲低吼,意思好象是:“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別看我們幾個年紀幼小,但我等即敢到了這裏,你當也看出來了,我們是有高人於背後支持的,俗話說的好,即入寶山,豈有空有手而歸的道理,說不得要與虎哥打個商量了!”,說完這話,似無意實有意的看了看頭頂的樹枝,並將左手伸出,露出了那塊斑記,迎著大虎的目光,晃了幾晃。
這大虎雖靈智不強,但亦有了感知危險的本能,它本就有些吃不準這幾人,再加之古夢嚐淡定的神態,特別是最後一招,斑記一現,那種源自靈魂的壓製,卻是十分明顯,但卻讓它更是猶豫不定。
但凡獸類,修至開了靈智,實屬不易,這大虎因機緣巧合之下有了現下的實力,但也耗去了它幾百年的時光,正所謂妖越老膽越小,雖有任務在身,但亦不得不考慮起得失來。隻是古夢嚐最後那句話似有威脅之間,讓它有些不舒服罷了。
古夢嚐至此便不再言語,反正他知道,如若不成,大不了就戰過一場,自已左什麽右什麽的,也不至就輸與了這大老虎。
對麵那虎安靜了好一陣,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古夢嚐,竟然一轉身,向著山林的其他方向走去。
“竟然被他說走了!”
這是司空等人及古夢茹見大虎轉身而去後的第一反應,俱都覺得這事透著十二萬分的詭異,司空等人對古夢嚐的崇拜再次升高,而古夢茹卻覺得事情不會這般簡單,精神比先前更是集中起來。
又過了好一陣子,林中仍是十分安靜,古夢嚐正想著讓大妖再次做法,弄些小一點的野獸過來,不然這一次豈非白來。
恰在此時,頭頂之上,由遠及近一陣枝葉亂響,間中夾雜著一聲聲的嘶叫,經驗豐富的少年們聽出來了,這是一種村民們喚作紅毛猴的叫聲。古夢嚐忙叫大家擺好架勢,準備戰鬥。沒了大老虎,猴子來充數,也隻得如此了。十幾息的時間過去,隻見二十幾隻紅毛猴緣著一棵棵的樹木攀了過來,全都停在古夢嚐等人不遠處的幾棵樹上,但並不上前,古夢嚐幾人正不明所以不知咋辦時,隻聽其中一隻個頭較大的猴子掬起嘴來,一聲長叫,然後便見其他眾猴,一齊將爪中及懷中之物朝幾人扔了過來,古夢嚐幾人初時還以為是猴群發起的進攻,忙都將頭護了,躲著飛來之物,但過了一會,發現並非如此,紅毛猴遠遠甩來之物,並不是朝著幾人,而而紛紛落在眼前的空地上,眾人不由得好奇的看了過去,這一看不打緊,一個個都驚得嘴巴大張,說不出話來。而樹上眾猴,扔完之後,也不多做停留,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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