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見虛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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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銘與古夢嚐兩個聽了,也感不妙,林銘幾步撒到張見虛身旁,卻見張見虛並無任何動作,一時之間不明所以,隻見張見虛眼睛看著前方,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不舍,慢慢說道:

    “世人都知我的見虛丹,卻從來無人見過我的兵丹,我這兵丹不是殺人的,而是用來殺已的!”

    說完這話,最後看了一眼張合,微微一笑,然後閉了雙眼,也不見其有任何動作,頃刻間嘴角卻流出血來,頭一歪,就此氣絕。

    可憐張見虛,一生算計,卻死在了自已算計之下。

    那押著張見虛的譚小秋嚇得差點將其扔在地方,林銘忙過去將其屍首接了過來,輕歎一聲,沒想到這人竟如此果決,可見其對這位長子之愛,更可見其對自已等人之恨,他寧可命都不要了,也不讓張合為難,亦不讓自已這方如意,現下他成了一個死人,自已等人的這一步棋便徹底無效,那些小輩人物等於無用,而且與對方更是成了死敵,再無回旋餘地,想到這裏,不禁佩服起這個老者來。

    張見虛即然死了,林銘自然不會再拿其屍首做什麽文章,架著他走了幾步,將其放到離張合不遠的地方,也不說話,退了回來。

    張合此時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一時間想起很過往事,眼睛便紅了,心裏麵有悲傷,更有怒火,他默默地將張見虛抱起來,放入房中,好一會才走出來。

    蔣方周卻是心中高興,暗道,事情的發展比自已預想的還要好,自已隻要在稍加推波助瀾,這場紛爭定會十分好看,見張合終於陰沉著臉走了出來,便道:

    “你們長青門竟然做下如此膽大卑鄙之事,逼死我派長老親眷,你們這是向我派宣戰了!如此,便別怪靈崇不客氣了!”

    林銘是個不擅言辭的,況且人都死了,他自然不會因為這人話裏的不當之處去一一爭辯,但古夢嚐卻不然,一指蔣方周,說道:

    “你這老兒,休在這裏胡說八道!先不說這人是自已死的,我卻問你等,你們來此,可有派中信物文書,你們入我長青門,可有通傳登記,若是俱無,便是私自行動,便是私闖別派,便是私下鬥狠,我們今日就是將你等或擒或殺了,再找上你們靈崇門,想來你們靈崇門也說不出個什麽!就是上宗知道了這事,也定是站我不站你!”

    古夢嚐這三個“私”字一說,便是連潛在遠處的譚嘉益與一眾丹師聽了,都暗自叫好,他們還真怕這事演變成兩派之間的爭鬥,先不說打不打的過,現在北方勢緊,若是自已兩派在後方打了起來,上宗定是不喜,古夢嚐如此一說,便先脫了這一節,而且他最後將這事定調在私下鬥狠,影響便有限,一時間大家心裏便鬆了口氣。

    那蔣方周聽了,認真地看了看古夢嚐,關於此人的信報,他收到不少,現在聽了其這番話,終於相信,這小子年紀雖輕,但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但他並不在意,事情的發展可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能停了的。

    果然,那張合此時早已按耐不住,拿出自已的兵器,幾步走到林銘麵前,說道:

    “兩派爭鬥也罷,私下鬥狠也罷,可是我父親畢竟是因為你等才死在這裏的,我這做晚輩的,找你等報仇,任誰也說不出什麽!”

    說完,猛地一抬頭,元丹修士的氣勢勃然而發,古夢嚐可不敢去觸一個元丹修士的黴頭,忙跑到林銘身後。

    林銘現在雖然未至元丹,但他準備充分,並不懼怕,抽出秋水劍來,一指張合道:

    “你想報仇,上來打過便是!”

    張合聽了,便不再廢話,他的兵器是一根三尺鐵棍,被他當做劍使,朝林銘當胸刺來,棍未至,元

    丹修士的氣息便已先至,鼓動的林銘衣衫飄動。

    元丹修士已經於氣海之中凝氣成丹,所發出的氣勁更加凝實而宏大,隨便一下便是築基修士的數倍不止,當然元丹修士也有階與質方麵的區別,張合雖然入了元丹,但他畢竟資質一般,多是靠著丹藥堆上來的,所以,氣海之中的元丹,也隻是普通之質而已,又無特別的屬性,隻是氣力大而已,但即使如此,他自忖,對付對麵這等築基期的修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他想不到的是,他麵對的林銘雖然還是一名築基修士,但卻遠非一般築基修士可比,林銘自從上次在李蒼河處得了逆天造化後,加上其西淩底蘊,此時其氣海之內所凝聚的天地靈氣,雖然還未凝丹,但總量上卻是極其滂沱,若非其追求將每一階都修至極至,早就可以凝氣成丹了。

    林銘見張合一棍刺來,秋水劍迅速往前一遞,劍尖正抵在張合鐵棍之上,這秋水劍自有妙用,張合隻覺自已含了大力的一刺如刺入一池清水之中,連水花都沒有濺起,便消失無蹤,心中一驚,但卻並不撒棍,而是再次發力,往前疾刺,他不相信,一個築基修士之力能抵當得了自已多久,即使其手中之劍是件不錯的寶貝,但正所謂一力破萬法,更何況他們有著級別的差異。

    林銘自然知其用意,但他做戰經驗豐富,對付階別高過自已的修士,自然不能靠蠻打狠幹,雖然硬拚未必吃虧,但他功法武技自忖不輸於人,有更好的應對之法,於是秋水劍一偏,貼著張合的鐵棍就削了過去。

    這秋水劍也不知是何材質,一削之下,張合的鐵棍頓時火星亂冒,而秋水劍卻如一池秋水般,無紋無波。

    這一劍削出,林銘知道難以一擊奏效,左手一伸,便朝張合的鐵棍抓了過去,張合自然不會讓其抓著,手中鐵棍變刺為掃,脫了秋水劍,朝林銘手臂上打了過去。而自已的左手也沒閉著,急運法力,一掌便拍了過去。

    張合這一掌正是其這段時間苦修的武技,名曰“八方烈火掌”,是靈崇門級別不低的一門掌法,這掌法修到最高,可以封住敵手周身八方,且掌力之中帶著火氣,十分的曆害,若是被打中了,先不說力道,光是其中所含的火氣,便可傷敵。張合此時剛剛初成,隻練到掌封三方的境地,但已是極有氣勢,隻見其雖然隻出了一掌,但頃刻間便化為三道掌影,分別打向林銘喉頭,前胸與小腹。

    林銘見了,心中一笑,這張合若是用其他武技,若是自已此次沒有得到這秋水劍,情勢自然另當別論,但現在,卻是不同了,隻見他左手迅速撒回,護在胸前,急運自已本門的功法,右手秋水劍自上而下一切,就見其身前立時如豎了一麵水牆般,張合那三道掌影立時便被淹沒其中。張合這八方烈火掌到底也是不凡,眾人隻聽場中傳出嗤嗤的響聲,但沒一會,張合掌力中的烈火靈力便被林銘的秋火之力給消彌殆盡,隻剩下了自身身體之力,而力道到了這一地步便好對付了,林嚐擋在身前的左手跟著推出,正與張合的左手對個正著,而林銘這一掌以逸待勞,內含靈力,張合剛一接觸,便知不妙,忙抽身撒手,但已是遲了,隻覺手臂之上一股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傳來,跟著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整條左臂不知斷成了幾截,冷汗便流了下來。

    林銘一招搶得先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敵人,更何況他已經試出來了,這人雖是元丹修士,但也隻不過爾爾,此時秋水劍正削到下麵,於是手上動作一變,秋水劍便橫掃了出去,那蔣方周在後麵見了,大叫一聲:

    “快撒!”

    不用蔣方周提醒,張合早已查覺林銘變招,但是一來他傷了左臂,分了心神,二來林銘是先機先發,待張合想自救時,卻是心念電轉間想不出萬全之策,手中鐵棍回撒不及,而自已抽身,卻哪裏快得過對手的劍,為今之計,隻得來個兩敗具傷的打法了。

    於是忙彎腰收腹,同時一頭便朝林銘胸前撞去。

    林銘見了,卻毫無變招之意,心道,你頭上功夫再了得,卻要不了我的命,但我這劍若是削著了你,不死也讓你沒了半條命。

    這一切隻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眾人先是聽到刺啦一聲,然後是嘭地一聲,再見場中兩人,各自朝後便退。

    林銘急退幾步,手捂胸口,臉上通血,嘴角亦有血流了出來,忙丟了一顆丹藥在口中,和著唾液便咽了下去。

    這丹藥正是康掌門所賜,林銘隻覺藥一入口,便是一陣清涼,入了腹中之後,頃刻化開,與自身血氣相合,立時在周身便走了一遭,跟著林銘喉嚨處一甜,便吐出一口黑血來,但這口血一出,卻頓感通體舒適,先前被張合一撞而生的氣血不暢便立時消了。

    而再看張合,隻見他右手鐵棍低垂,左手緊捂著腹部,眾人看過去時,就見其腹部衣衫被林銘一劍劃開,腹上一道一寸深淺的傷口正沽沽地向外流著血,也是這張合見機快,或是再慢上少許,便被林銘一劍給開膛破腹了,饒是如此,巨大的痛感仍是讓張合一陣玄暈,後退幾步後便一下子跪在地上。

    長青門這一方眾人見了,暗叫可惜,不過這張合雖然沒死,卻失去了戰鬥力,這一合是長青門勝了。

    與張合同來的兩名長老忙走上前來,一陣忙活,幫張合將傷口包了,扶著他退到後麵,但他此時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了。

    蔣方周心中暗恨這張合無用,由得那兩人忙活,卻是看都不看其一眼,一雙眼睛盯著遠處,朗聲道:

    “閣下無須再藏了,也該我們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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