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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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班主任換著班地去手搖那台老式的美力堅唱機,狐步舞在繼續。

    高三二班的班長已將肖小寒拉進舞場。小寒雖然對跳舞太困惑,但被沙琳小妞拉著,如不隨著進場,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跟上我的步伐,我帶帶你。”沙琳對肖小寒囑咐道,並將他的兩手拉到她身體適當的部位。

    小寒的左手壓上她的香肩,透過那件海藍色薄絲襯衫,他感覺到了她那渾圓的肩頭釋放出來的體溫;他的右手被她拉住,準確地放在了她的左邊腰部。她雖然體態微胖,但腰部那裏正好是一處凹陷,並沒有想象的那樣胖得豐滿,典型的馬甲線——真是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發育得恰到好處。

    小寒的手一接觸上她的身體,鼻孔裏一傳進她那特有的女孩的體香,突覺不自然起來,神識中湧起一陣慌亂。

    一班的班主任在搖動唱機,傳出來優美的一段旋律,場上的同學們開始跟隨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身體,  有的在旋轉。

    女孩沙琳帶起小寒的腳步,在走著一種怪異的舞步,還沒有走完一個段落,心猿意馬的肖小寒的腳步便混亂起來,一個不注意竟將左腳別在了沙琳的兩腳之間。

    沙琳帶著一個不會跳舞的男孩,帶得很累,被他一絆,身體便立即向一邊傾斜了過去;由於她在刻意帶著小寒走舞步,手還在抓著他的身體,兩人都無法自主,於是就同時摔倒了。

    舞場上舞興正濃的一些同學見此情景,便發出一片驚呼。

    在向下傾斜的瞬間,肖小寒的身體失去平衡自知無法站穩,心想到,就是摔倒,也不可壓在班長身體上,便用力地向一旁掙開。可是突然發生的情況已讓沙琳驚駭不已,她發出了輕輕的一聲驚叫,手卻下意識地將對方抓得更緊。肖小寒一掙沒有掙開,反倒被她抓住一拖,便使整個身子壓上了沙琳。

    小寒想盡快地從她的身體上爬起,可她抓住他的手卻在痙攣性地顫抖著。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掙開她,慌忙地站了起來。

    沙琳也被兩名女同學扶起,一邊拍打下沾在身上的草屑,一邊微笑著衝小寒罵道:

    “小壞蛋!”

    同學們已停止了舞步,有幾個在衝著這邊發出了哄笑。

    肖小寒尷尬地望著他的班長,不知該說什麽好。

    應該說肖小寒在過去的歲月裏,接觸過的女性是極為有限的,甚至從來不知道與女生如何麵對,雖然他已經是一位十八歲的少年。

    可是如今開朗活潑的班長沙琳,意欲教導他學習跳舞,大膽地對他啟發引導,一時之間讓他不知何所適從,頭腦裏一片空白了。

    也不是一時荒亂,隻因為對這種跳舞他確是不知所以,那一雙腳啊,該往哪裏去呢,因而一不留神,便出了差錯,竟將腳給沙琳絆了一跤。

    不覺間無限羞愧起來。

    萬一,萬一……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心中隻有一種可怕的感覺,那就是羞愧——

    羞愧!

    正當他倍感羞愧之時,眼角的餘光裏出現了另一位女孩,米詩夢!

    而且他驚詫地發現,米詩夢竟以一種不知所以然的目光望了他一眼。

    那是正麵地在望向他。他不禁又是一陣驚慌,這半年來,米詩夢從未如此正式地看過他,今天這可是首次,可這首次的正麵一視,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此時音樂又起,手動唱機放出了一曲華爾滋,肖小寒看到,米詩夢正被一名外班的女同學摟著,在快速地旋轉,她的舞步竟是那樣嫻熟。

    肖小寒內心的激動平息了,他的手按在大腿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心中自嘲道:

    “壞小子,你真笨!”

    舞會過後,便是集體聚餐。

    校董陳東領著幾名男生,從那大拖鬥上搬下食品。

    此次聚餐的食品,由學校供給,除了水果因各有喜好不能統一而由個人攜帶外,學校為同學們準備了品味高端的盒飯和飲料。

    領到食品的同學,三三兩兩地去尋找適當的地點,開始吃午飯了。

    肖小寒同一位男生坐在一起,他看到在離他不遠的一棵高大的雲杉樹下,米詩夢和她的那名外班舞伴還有沙琳三人在那吃飯,三個女孩邊吃著飯,邊悄悄地說著什麽,不時地發出了一陣爽快的笑聲。

    小寒身旁的那位同學沒有帶水果,吃完盒中的飯食,開始喝飲料,然後便離開,象似去湖邊洗涮食盒去了。

    肖小寒也沒帶水果,隻因為他身上沒有多少可支配的零花錢,師父每天隻能給他帶上一頓午飯的鈔票。師父也沒有多少錢,青蚨錢莊答應支付他的傭金還都壓在帳房中,不知會不會賴帳。

    小寒吃過飯,在那邊喝著飲料邊陷入了沉思,在想著什麽呢,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這時,他看見那邊的班長沙琳衝這裏走來,立刻心頭一凜:她,會不會來找我算帳?因為我那個……

    可當她走近了些,便看到她那是一張神秘微笑的臉,一隻手卻背在身後。

    他才略略放下心中的疑慮,感覺到這位教自己跳舞的女孩,又被自己給絆倒,可是她已經不會對他有一絲幽怨,而是嫣然巧笑,情同以往了。

    肖小寒輕鬆地舒出一口氣,便又敢於衝這位走過來的少女望了上去,重又看到她那嬌美的一張蘋果型的臉蛋,那高高隆起的胸脯,那突出後翹的美~臀。

    來到近前的班長對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說道:

    “小寒,猜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此時,在他心裏已感覺到,沙琳這個小浪妞,仍是那麽開朗爽快可人,真乃一位小甜心。便不由自主地說了句:

    “甜甜的……”

    “哈哈!被你猜對了,就是甜甜的水果。給!”

    背著的手伸到他的眼前,那手上拿著的是去了皮的鳳梨。

    “小寒,這可是米詩夢吃過的,她可沒想把吃過的送給你,可我想你一定沒有帶水果來,就搶下給你拿來了。”

    小寒仔細一看,那金黃的鳳梨真的隻剩大半塊。

    “還有,這是我的蘋果,請你吃了吧。”沙琳又遞給他一隻蘋果,那果兒一半紅一半綠,顯示出一種青澀的品味。

    沙琳說完便走了回去。

    “米詩夢咬過的鳳梨?”

    一想到那個米詩夢,哼!小寒心頭無名地糾結,這小丫頭!

    再看一眼那大半塊鳳梨,見上麵隱約地有幾道嫣紅的痕跡,不但被咬過,還留下一她的口紅和口水。

    不由分說,他拿起那鳳梨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一陣哢嚓哢嚓過後,兩樣水果便進了他的肚子。隨後便向對麵望去。

    沙琳是背對著他,三個女孩子說著笑話,十分開心。

    突然,他發現米詩夢的目光竟穩穩地投了過來,在她的臉上,飄過了淡淡微笑的神情。

    這是回眸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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