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寒參加的這次同學集會，是沙家姐妹發起的，地點還是青蘋果咖啡屋。

    還是在沙莉莉沒有結束修道院修女生活的時候，沙琳就向小寒提議，說與莉莉會見，可是因為肖小寒這一階段總是忙，便拖到現在。眼看著高考即將發榜，又不知會考入哪所大學，盡管他們報的都是京城的大學，可是錄取時會不會有變化是不可預知的。因此，這次集會意味著在鹹寧，在伊甸園中學是最後的一次。

    青蘋果咖啡屋在每個季節變換時都要舉辦咖啡舞會，現在是夏季即將結束秋風已經吹起的時期，青蘋果咖啡屋已連續幾天在舉辦這種舞會。

    所謂的咖啡舞會，就是咖啡舞廳中開放的時間要比平時長，長到可以通宵在裏麵搖擺。並且咖啡及餐點還會打折。

    一共四人，肖小寒，莫詩葳，沙家姐妹，在這中午他們先要匯合，坐上渡船暢遊藍滄江。

    從江心島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咖啡屋開始有客人陸續進入。

    他們被安排到一個包間，桌麵上已擺放著適宜夏末秋初的冰點茶點，時令水果，咖啡爐上煮著熱咖啡。

    喝著咖啡，沙琳就說起了一件事，便是在她家大門外發現了四班財政協會的尖嘴猴，以及同她們所說的話。

    肖小寒聽後便問沙琳道：

    “除了尖嘴猴，還有別人嗎？”小寒想起了上次，尖嘴猴的舅舅，就是那彪哥章得開同哈赤二位，要綁架他的事。

    沙琳想了想點頭說道：

    “在尖嘴猴旁邊，是有一位，長得象根竹杆，兩隻金魚眼睛。”

    聽肖小寒說道：

    “他們又有行動了。”便告訴沙琳姐妹，讓她們多加小心，把上次尖嘴猴的舅舅和哈赤二位前朝緝押司的壞蛋要抓他一事對她們說了。

    “可是，他們要抓你，為什麽跑到我們家那去了？”沙琳可不知道沙莉莉的真實身分，莉莉隻告訴她曾經在京城參加過類似革命的一些活動，但沒告訴她是三極公司的彼岸花殺手。而這些情況肖小寒已經

    清楚，便告知讓她們對尖嘴猴等人要多加小心。

    晚場舞會在夜幕降臨之後便開始了，聽到舞廳那裏放起了類似鍾聲的一段音樂：

    咚！咚！咚——

    這是一種宣告，少男少女們，情侶們，銷魂的夜晚來臨，激蕩人心的時刻開始向你們召喚。來吧，來吧！

    他們隨著人流走進了舞廳。

    雖然是舞會場麵，可是能夠到這咖啡屋來消費的客人卻不多，一是在這裏玩上一個消魂的夜晚那費用可不是一般的高，二是國人中的多數人類還沒有完全適應這種西洋風格的場所。

    在這人數不多的舞場上，金發碧眼說著外語的西方男女要占一半。

    在肖小寒他們四人裏，能聽得懂英語的隻有沙莉莉。

    正式的舞會開始了。樂池中首先演奏的是一大段優美而舒緩的布魯斯舞曲，盡管樂曲舒緩，可是那鮮明的節奏感讓人心緒一下子開朗起來，陣陣樂聲宛如春天裏到處飄蕩的和暖的風不可阻擋地撲進人們的心懷。

    沙班長是有意地把她的老姐讓給了肖小寒，便一把摟定站在肖小寒身邊的莫詩葳，進入了舞池。

    樂曲是明朗的節奏，舞場此時的燈光也很明亮，照映著對對男女舒暢幸福的麵龐。在這明亮的燈光下，沙莉莉向前邁步站定在肖小寒麵前，將手伸給了他。

    自春天裏學校那場春遊後，沙琳經過幾次才將小寒的舞步教會，讓他適應了幾種舞蹈的步法。

    沙莉莉開朗奔放的吉普賽風情，早已融入小寒的心田，已經可以說心心相印了。見莉莉微笑著向他投過火辣的目光，他便一把將她的腰枝摟住，兩個心有靈犀的少年男女就這樣相擁著在舞曲中輕捷移步。

    一段漫長的熱身舞曲慢慢進入尾聲，終於隨著一聲圓號的長鳴戛然而止。

    按以往習慣，舞曲變換過程中要有一段休息時間，有人開始坐在場子周圍的雙人沙發上低著頭在竊竊私語，有人回到包間中。肖小寒他們這四名精力過剩的少男少女，便站在舞場邊緣開始了

    他們的交談，談著方才舞蹈的感受。

    第二場的舞曲又開始了，是一段曲調怪異的狐步，人們紛紛擁進舞場，盡情施展各自的舞技，盡情地甩動雙腿，扭動腰枝，不時看到有人在向對方舞伴嘻嘻笑著，飛動媚眼。

    這一場舞廳上方和周圍的燈光不再一直明亮，而是伴隨著樂曲風格的變化而忽明忽滅，給人以變幻莫測之感。

    如果說方才那布魯斯是一次熱身，那麽這次的狐步便是讓舞者進入狀態。怪異的樂曲正在滲透進場上每一對舞者的胸懷，在膨脹著他們的血管，在激活著他們身體的每一顆細胞，在將充沛的幸福感溶進他們的靈魂之中。

    幸福時刻的真正到來，是在第三場那明快而動感十足的華爾茲舞曲奏響的同時開始的。

    開始時的燈光是明亮的，莉莉又向肖小寒伸過手來，悄聲說道：

    “小寒，我要你帶妹妹飛啊！”

    肖小寒知道沙莉莉是要他帶著她旋轉，便忽然想起春天在普佗山未名湖畔那場沙琳帶著他跳舞的情景，由於那時他對跳舞的陌生，竟將沙琳絆倒  ……

    “怎麽，小寒哥對旋轉不善長嗎，那我來帶你。”莉莉悄聲對他說道，便將他拖入舞池。

    沙琳同詩葳在那邊飛快地旋轉著，向這邊投過來一個微笑。當小寒同沙莉莉也開始旋轉之時，一聲圓號響過，場上的所有燈光變得暗淡，接著漫漫溶入了黑暗之中。

    人們在黑暗之中舞動著華爾茲，舞起了陣陣輕曼的旋風。

    黑暗中，肖小寒的耳邊響起一聲輕微得極難感覺到的歎息，是莉莉，沙莉莉的頭發已經在輕撩他的臉頰，已把身體牢牢地貼住在他的身上，讓他感到了她的體溫正在由溫暖而變成火熱，感到了她渾身的血液正在洶湧澎湃，正在不斷溶進他的血管之中。

    又感到了一張溫潤濕而軟的唇在觸動他的腮畔，聽她悄悄說道：

    “感謝你在螺山救了我，我愛你，永遠！”

    沙莉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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