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詩夢同肖小寒來到胡公館，被傭人讓到客廳，姑媽莫小曼正等在那裏，見他們來到，便冷冷地說了句：

    “你們來了？坐吧。”

    米詩夢沒有坐，隻是給姑媽鞠了一躬，說道：

    “姑媽，我想先同二表哥談一談，行嗎？”

    姑媽望著她，點點頭，說道：

    “好吧，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叫豈卓過來，你們單獨談吧。”姑媽說完出去了。

    米詩夢覺得，要想讓姑媽改變主意應該是有難度的，姑媽的頭腦中還殘存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思想。所以應當先跟國外留學的二表哥談妥，再讓他去說服姑媽改變主意。

    二表哥胡豈卓正在收拾隨行物品，打算盡快地趕到京城。聽見母親讓他到客廳去，說米詩夢來了。

    豈卓來到小客廳，一眼發現了米詩夢還站在那裏，便過來拉住她的手，笑著說道：

    “當年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小姑娘，現在真長大了。大家快坐下吧。”

    米詩夢便同肖小寒坐在一條沙發上，胡豈卓坐在他們旁邊。

    詩夢對表哥說道：

    “表哥，我是有事要跟你談一談的，希望你耐心聽一聽。”

    胡豈卓微笑著回答她說：

    “好啊，你就直說吧，我聽著呢。”

    “表哥，是這樣的，在我們初生不久，由我的父母與姑媽姑夫為我們定了娃娃親。”

    胡表哥說：

    “這事我知道，請表妹說說你是如何看這件事的。”

    米詩夢說道：

    “我是來向姑媽辭退這樁婚事的，我是最近才知道了這件事。不知你是否知道，我的家父曾遭到朝庭的陷害，我成了孤兒，流落到鹹寧姨媽家中。這位男孩是在鹹寧的同學，叫肖小寒。在我受到別人欺負的時候，是他一次次地幫我脫離險境，我開始感謝他。又因為我孤苦伶仃，心中期盼有人能給我慰借，於是我們在那個特定的時刻裏走到一起，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既成的那種事實。表哥你

    明白了嗎？”

    胡豈卓聽到這裏，並沒有表現出有某種的奇異感，似乎在他心中這種男孩女孩到一起出現了所謂的“那種事”是順理成章的。或許在他讀書的那個國度，這種事實是司空見慣，隻有傻瓜才會聽到後大吃一驚。於是便點了點頭，聽表妹繼續說下去。

    “以上所說，是我想否定姑媽意誌的理由之一。之二就是我已經是醫學院的大一學生，知道了全世界都在反對近親結婚，而我與你是近得再也不能近的近親，人道是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所以第二個不同意與表哥結婚的理由便是如此。”

    胡豈卓聽著，便連連點頭說道：

    “有道理，有道理。我是一直反對近親結婚的人，隻不過我無力違拗父母的意誌，便聽之任之了。現在聽小妹一說，我也不讚成與你結婚。”

    米詩夢見表哥已表示了他的意見，便進一步說道：

    “表哥啊，也許是妹妹我做錯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啊。這些年來我若知道了有與你定下娃娃親一事，也不能出現與男朋友的那種事。既然表哥同意不與妹妹結合，還得請表哥做主，去同我的姑媽做一番思想工作，讓她也想通我們的結合是不可能的事。好嗎？”

    胡豈卓一想，可也是，表妹一介女孩怎麽好張口說出她的那種事呢？便答應了。

    豈卓表哥走出客廳，去見他的娘親。

    接著就是姑媽莫小曼走了進來。

    米詩夢看出，姑媽此時的臉色很難看，神情也十分衰落，坐下後，先看了侄女米詩夢好久，才將目光掃向米詩夢身旁的肖小寒。

    “肖小寒同學，現在我才知道你與米詩夢不但是同學，還是情人關係，我要問問你，方才米詩夢所說的是真實的嗎？”

    肖小寒沒有正眼去看米詩夢的姑媽，而是向她斜眼一瞥，回答道：

    “詩夢所說的，就是我所說的。”這是唯一性的肯定。

    “那我再問你，在與詩夢的交往的過程中，你對她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顯然人事科長對肖小寒已經忿

    忿不平了。

    肖小寒聽後，嗬嗬笑了起來，說道：

    “想要知道這個嗎？嗬嗬啊！怎麽對你說呢？可是要不說你會理解嗎？”

    莫小曼對肖小寒這幾句稀奇古怪的話感到了一團糊塗，便對他說道：

    “不必費話，說吧！”

    “要我說，”小寒又斜視了姑媽一眼，“哈哈，這有什麽，怎麽做就怎麽說，那就是我與米詩夢之間，做成了你們的那種事，哈哈——”

    這是說偈語呢嗎？莫小曼不禁惱怒起來，心想傻侄女啊，米詩夢啊，你怎麽與這個小潑皮無賴一般的臭小子混到一起了？

    便衝小寒喝道：

    “你給我說明白，你們做下的事怎麽成了我們的事，我們的什麽事？”

    聽肖小寒又嗬嗬笑道：

    “尊敬的莫姑媽，你還不明白的話我可要實話實說了，我同米詩夢所做下的事，不就是姑媽你同胡部長所做的事嗎？”

    這回莫小曼可是明白了，原來指的還是“那種事”，便不禁臉色一紅，幾分羞澀罩在麵頰之上。

    不要再說了，莫小曼姑媽將手一揮，說道：

    “詩夢，我對你太失望。你們，走吧！”

    肖小寒已經站了起來，將米詩夢拉起，見她淚如泉湧，向姑媽敬了個禮，便同小寒走出了胡家公館。

    莫小曼這一氣可非同小可，一口濁氣憋在肚子裏足有一個時辰才釋放出來，接下來便以被蒙頭哭了。

    米詩夢退婚這件事，讓胡揚部長知道了，讓胡豈可局長知道了。

    胡揚對於兒女的事情是不願意過問，提倡順其自然；可是那胡豈可與他老爹的態度不一樣，他認為，這個該千刀萬剮的肖小寒，怎麽又纏上了米詩夢？還與她有了那種事實！

    若是說原來想要將你這混蛋除掉，還有點氣話的意思。可是現在，老子一定將你除掉，怎麽我胡家看好的女人都讓你他奶奶的霸占了？

    肖小寒，你等著，我一定讓你死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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