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假設全部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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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福星酒店2001房兩人分開後,魯丹打電話給王宇,王宇沒有接上,同樣的電話一連打了幾個,終於一點十多分的時候,王宇從睡夢中醒來,電話是魯丹打過來的。魯丹的意思是,想吃夜宵,和王宇約定好在北區的步行街一起共度這難忘的夜晚。
丁翰仔細考慮埔燃說過不久的話。“等一下,我想問,你去問魯丹母親的時候,她是怎麽說魯丹回到家後的情形,又因為什麽原因而離開的呢?”
“問得好,這是我調查整個事情以後,留下的最後疑點。當時我去詢問魯丹母親時,她告訴我,魯丹因為想吃夜宵,回到家後,叫我給她煮麵,可是當我煮好麵以後,魯丹卻不見了。接到電話得知,她是和朋友約好一起去吃夜宵,晚點回來。”
“這不是在撒謊嘛!那個時候的她已經趕往福星酒店。說起來,如果我們不去調查福星酒店的事情,還被她蒙在鼓裏。”
埔燃伸出右手,最後伸出食指,“她的確在撒謊,可當我到飛爐達工業廠調查她說過的朋友王宇時,王宇告訴我的是在一點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魯丹有邀請他吃夜宵這麽一回事情。而當我詢問魯丹的時候,她告訴我的是,從家裏麵就是去找朋友王宇一起共度夜宵。”
“的確有問題!我的直覺告訴我,當時魯丹也沒有猜到會有這樣一個不可預想的結局,所以才選擇在福星酒店和範星分手後,約定王宇一起去步行街一起共度晚餐。”
埔燃拿出筆記本遞給了丁翰說:“你看看上麵對她打這通電話的記錄
,我所做的分析。”
丁翰接過筆記本,筆記本有些皺,摸起來手感還不錯,陪在埔燃身邊有一段時間了吧!丁翰打開筆記本,很快的就找到了這段記錄:
一、在一點之前對母親說和朋友王宇一起吃夜宵,是想證明她不在場的證明,那就是福星酒店的不在場證明。注:無論有沒有王宇的作證,福星酒店的不在場證明都可以查出。
二、一點後,在福星酒店和範星分手後,繼續一點之前說過的話,邀請王宇一起吃夜宵。可她沒有那個必要,如果是一點後邀請王宇繼續吃夜宵,那就是說她想繼續做其它的什麽事?注:範星星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至三點,也可以往後推一點,都能證明魯丹不可能有殺掉範星的機會,何況還要攀登到牆壁之上,加上喝酒的關係,她做不了這樣的事情,而且時間不充足。
半分鍾都不到,丁翰合上筆記本,把筆記本遞給了埔燃。
“第二點,已經可以證明魯丹的不在場證明了。那麽當晚她是幾點後回到家的呢?”
“在飛爐達的工業廠,王宇告訴我,時間是淩晨三點二十分,魯丹母親也可以證明。”
眼睛皮跳動一下,丁翰攤開雙手說:“那個叫王宇的人呢?”
“他把魯丹送到家後,自己也同樣的回家了。我想他並沒有殺害範星的任何動機和時間。”埔燃看著窗外,那個賣木頭玩偶的老人,又推著小車返回了原路,走過他身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小車上的木頭玩偶。
埔燃回過頭說:“關於那個叫王宇的人,挺有意思。他和範星曾經有過一年的同學之情,當我問他是否認識陳貴龍這個人時,他並不知道。還有一件事情,二十三號那天的聚會,其實王宇也能參加在其中的,可是遇上了些事情,並沒有來。王宇告訴我,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二十二號那天,也有過這樣的聚會。當我拿出聚會名單給他看時,除開陳貴龍沒在,所有人都在,但是他指定聚會名單上人雖然二十二那天都在,但是還有其他人,這些人都不在名單上。”
“哦。”丁翰並沒有在意的說一聲。“相同的地點,那就是王義勇家了。”
“你說呢!”埔燃反問。
丁翰傻笑說:“那麽通話記錄呢,你有沒有給他看看?”
“沒有,沒有必要。通話記錄的事情,我們早就已經查清楚了。”
丁翰抬起咖啡,聞了聞味道,還是喝不下去,放下咖啡杯。“葫蘆裏酒店裏發現那個女生用法國嬌蘭牌香水的問題,你有沒有問過魯丹?”
“這事情,也同樣沒有答案。而且我還問了聚會當天有沒有人用過香水,可答案還是一樣。”
“魯丹的調查就這樣結束了。”丁翰說。
埔燃目不轉睛的盯著丁翰,“你還記得我調查過,鹵味店的事情嗎?”
“記得。”
“那家叫唐氏鹵味店的,調查時發現範星是在一點十二分出現在鹵味店門前。而我們在福星酒店調查時發現,範星是一點八分離開福星酒店,這中間卻用了四分鍾的時間,就出現在了唐氏鹵味店。我算過路程,淩晨如果從福星酒店到達唐氏鹵味店,如果是坐出粗車,起碼得花上十分鍾,這十分鍾加在了範星離開福星酒店後,還要從臨時打車的時間算起。”
丁翰睜大眼睛,“我怎麽忘記這一點了。如果是這樣,那晚有人專門在福星酒店接送他,如果福星酒店到唐氏鹵味店有捷徑,那麽四分鍾就有可能到達。”
“分析得很好。我估計範星離開2001號房以後,到達6111號房,在和別人約定好,去鹵味店吃東西。接著他離開6111號房,走出福星酒店,坐上早已經等他的車。還有一點,就是在唐氏鹵味店大門前的攝像頭,範星曾經回頭過三四秒的時間,他肯定是和別人有交談。”
丁翰敲敲腦袋說:“可這個人,是男是女?是不是凶手?”
埔燃立馬阻止說:“不可能是凶手,凶手肯定要藏在案發現場。”
丁翰拿出通話記錄,用手指從通話記錄由上而下的劃一遍。“這裏,淩晨一點二十二分,陳貴龍這個電話打給範星究竟有沒有意義?”
“通話記錄,上次詢問陳貴龍時,他告訴我們的是,範星要求他打過去的,究竟什麽原因也不清楚。”
丁翰隨隨便便的把通話記錄丟在桌麵上。“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丁翰說出這個疑問,埔燃突然抬頭看著他,丁翰看到後,也莫名其妙。
“我們接著說吧!當範星到鹵味店後,買完鹵味就離開了鹵味店,接著來到葫蘆裏酒店,那個時候是一點三十二分,範星獨自一個人,手裏沒有拿著其他東西,人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櫃台服務員說,身上有酒味,8118號房,當時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現其實房間已經有人入住了,假如我們分析沒有錯,從唐氏鹵味店到葫蘆裏酒店如果有熟人跟著範星一起來到葫蘆裏酒店,那麽當時那個人去了哪裏?”
“會不會是聚會當中的人?”
埔燃無可奈何的說:“可我們目前調查到所有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聚會當中的人,目前就是許曼跟王義勇兩人沒有進行調查,可其他人有不在場證明,莫非有人說謊?”
“丁探長,關於聚會的事情,我之前說過,範星的死可能跟聚會當中的人有莫大的關係,就目前調查而言,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包括聚會現場,調查當中的所有人都說聚會上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所以我想....。”
丁翰立馬打住埔燃繼續說下去。“你想換其他的思路調查嗎?你今天究竟遇到了什麽事,從開始談起這個案件以後,你好像有些不自信!”
埔燃低下頭說:“這個案件越來越複雜,而且案發現場留下的那句話,其實到現在我都還忐忑不安。”
丁翰用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不要這樣,其實案情還是有眉目的。首先我們繼續調查聚會當中的所有人,不是還有許曼和王義勇嗎?我們猜測如果沒有錯,從唐氏鹵味店到達葫蘆裏酒店一定是有人專程送範星一程,當範星在葫蘆裏酒店下車後,那個人也同樣的離開了。接著是範星又出現在離古巷不遠的一家鹵味店,在鹵味店買好東西後,就出現在古巷,最後被人謀殺。”
“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知道!可都是猜測,你看看我們隻是從監控視頻上,大致知道範星那晚的準確活動範圍,可我們並不知道那些神秘的人是誰?首先是葫蘆裏酒店那個有用法國嬌蘭牌香水的女生,接著是從唐氏鹵味店送範星到達葫蘆裏酒店的人,然後範星是因為某種什麽原因或者是什麽人而來到古巷,接著發生悲慘的遭遇。”
丁翰又敲敲腦袋,“今天在刑偵科進行第一次總會時,有件事情非常有趣?”
“什麽?”埔燃不耐煩的問。
“總會結束後,我們警察局有一個工作經驗十足的同事和我在會議室門前有過一次談話,談話時,我發現他跟你有幾分相像,而且我還在哪裏得到一個可以參考這個案件的重要推理。”
埔燃扭動身體,昂首挺胸看著丁翰問:“賣關子,又來了。”
“不好意思,那個人是鑒證科的,他說以前也幹過刑偵。我們在討論這個案件的時候,那個人說,牆壁上麵的痕跡不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根據凶手作案手法,凶手是個直接了當的人,幹嘛要留下痕跡?”
埔燃回答:“當時我們的推論是擾亂警方的調查,可我也說過,凶手是在保護些什麽?”
丁翰豎起大拇指,“沒錯,那個人也說了同樣的話,一個直接了當的凶手,為什麽還要留下痕跡,而且還很亂讓人看不出,痕跡的意思。所以凶手絕對不會那樣,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打擊範星頭部後,檢查範星是否已經死亡,然後把屍體拉到古巷的一角,用紙殼蓋上範星的屍體,然後就離開現場。”
“這個人的分析能力可能不在我之上。不過看情況,你們不是同一個部門。”
“嗯!”丁翰收起丟在桌子上的通話記錄,接著說,“凶手是一個直接了當的人,如果他留下痕跡也不可能會是哪樣?留下痕跡可能會引起警方的懷疑。”
“很有道理,如果是這樣,留下痕跡的人不可能是死者,那麽留下痕跡的人是出現在哪裏的第三者。凶手在牆壁上,看得一清二楚,出現的第三者可能是在凶手的計劃之外,第三者是凶手意想不到的人,他可能與範星有個交手,所以留下痕跡,而當第三者離去後凶手才從牆壁上跳下打擊範星頭部。”
丁翰激動的心情又在心裏打轉。“你還記得那個範星被割斷大動脈的傷口嗎?在會議室,鑒證科的人也覺得有些奇怪。”
“是嗎?我一直想看那個傷口,但範星的身體還需進行屍體解剖,進行檢驗。”
“明天你就能看到了,但不知道還能不能給你看看那個傷口。”
“屍體解剖結果出來了!”埔燃問。
“對,明天辦理屍體移交手續,我第一次做這樣的工作,希望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埔燃連忙問:“那個鑒證科的人,會去嗎?對了,還忘記問你那個人的大名?”
“不去,因為這事情不關鑒證科的,而屍體的解剖報告會送到鑒證科。那個人的名字叫蕭榮。”
埔燃恍然大悟,真是冤家路窄。蕭榮曾經和埔燃同一個部門,那個時候蕭榮還沒有到北區的刑偵科進行工作,兩人在刑偵科處時就是兩個好手。然而蕭榮的在刑偵的辦事能力遠遠不能超過埔燃,這是當時警察局所有人的許可,就因為這樣,埔燃最後當上了刑偵科的探長。可每個人有長有短,埔燃在做鑒證這一方麵恰恰確差蕭榮,當年本來是要派蕭榮到鑒證科去,負責哪裏的所有鑒證工作,而蕭榮拒絕了。在一起工作的日子,雖然埔燃是蕭榮的上司,可兩人卻像是敵人,當年蕭榮不離開刑偵科去鑒證科時,在領導麵前說的理由是:去哪裏,我會很寂寞,沒有對手。
在回家的路上,微風輕輕打在埔燃的臉上,天空看不見星星,是烏雲遮擋住了嗎?不妙,天空中有一道閃電,看似今晚有一場暴雨。
“關於陳貴龍的那通電話,當時詢問時,他告訴我們,那通電話是範星要求他打過去的。可我們忘記調查一點,那就是當時陳貴龍打過去以後,範星說了什麽?”丁翰輕輕的踩著油門前進說到。
“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在去問問陳貴龍。不過我們之前的有些分析估計是錯的,你比如在唐氏鹵味店時,我們推測那個沒有出現在鹵味店的人,是名女性。但是我們現在的推論是不能馬上往下判斷的。”
丁翰扭頭看了看丁翰,“我們之前的所有推論在調查鹵味店和福星酒店及葫蘆裏酒店以後,所有的推論都好像已經走到盡頭,說白了,就是當時我們的假設全部會被推翻。”
埔燃看了看丁翰,探口氣說:“這次我是真的歎氣了。”埔燃把拐杖丟在一邊,用雙手用力的擦了臉部,“今晚我把案件的所有調查整理出一個表格來,然後我們重新梳理思路在進行調查,怎麽樣?”
車子很快的到達了埔燃的社區,拉起手刹,丁翰馬上說:“我同意。不過明天你得參加屍體的移交手續,而且屍體的解剖報告還要第一時間看。”
埔燃點點頭,下了車。“明天我隻會去驗屍房,到時候哪裏見。”
看著丁翰的車緩緩離去,埔燃也轉身走向偵探社的家,到達樓下時,那隻流浪狗獨自的趴在那個角落裏,天上的雷聲響起來後,它身上也隨之抖動一下。
和往常一樣,還是躺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外麵的雨聲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大,腦袋裏麵的思想和雨聲同步,越來越亂。
起身拿起筆,從旁邊的打印機拿出一張大大的a3紙,為了提神,走到茶台旁打開燒水壺。泡好一壺茶以後,拿著一個大杯子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一杯,喝了一口,原來茶葉的味道還在,回味甘甜。
埔燃拿出聚會名單上的人,假設範星的死跟這場聚會有莫大的關係,那上個月二十三號那天在聚會現場肯定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而且有人心懷不軌,有人在策劃一切。埔燃在聚會名單上畫了個圈圈,聚會當中的人,目前就許曼和王義勇。這次要直搗黃龍,把所有聚會當中的人徹底的調查清楚。
今天在點心店意外聽見的消息,不知是否可靠,如果追查不出任何線索,隻能到哪家點心店去詢問詢問。那個長發男生說起的消息,讓埔燃有些一驚,範星當年參加過棒球比賽,還獲得名次,是否能從這當中入手調查,還有以前範星的往事,特別是在陳貴龍那裏得知關於遊泳的事,可以在去探訪。
埔燃的筆尖落在a3紙上,開始畫出一個表格,然後分別寫出案件的調查結果及疑點,旁邊哪壺冒出熱氣的茶,是他最佳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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