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句話，應歡聽了三遍，聽得耳根微紅，身體裏的血液迅速流竄，整個人都熱血沸騰起來。
    莫名的自豪感湧入心間。
    她還沒弄清楚這種自豪感是來自於團隊，因為她是隊伍的一員，還是單純的為他驕傲。
    下一瞬，群裏就瘋了……
    石磊：“？”
    楊璟成：“不是，敬王你當著吳教練的麵再說一次，金牌給誰？”
    趙靖忠：“……”
    應馳：“……”
    這群人一邊拿手機發微信，一邊齊刷刷看向徐敬餘，石磊直接喊：“臥槽，你這撩誰呢？不知道自己這長相不能亂撩嗎？小醫生這麽單純，被你騙了怎麽辦？”
    應馳也反應過來了，猛地看向徐敬餘：“你這個騙子！你還想騙我姐什麽？”
    應馳對徐敬餘用假名打比賽的事依舊耿耿於懷，他覺得比賽是光明磊落的事，不論輸贏，都歸個人名下。如果不是他們剛好來俱樂部，他豈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到底是誰ko了他嗎？一輩子可能有些誇張，徐敬餘隻要上大比賽，他遲早會發現……
    但是，依舊改變不了應馳對徐敬餘的偏見。
    更何況，他還總罵他弱雞。
    徐敬餘站直了，走過來，直接把手機放進吳起的抽屜裏，瞥了眼應馳：“你這被害妄想症挺嚴重的啊。”
    應馳：“……”
    徐敬餘又看了看自己的隊友，翹了下嘴角：“怎麽，你們不想拿金牌？”
    那倒不是……
    金牌誰不想拿啊！
    楊璟成喊：“當然想了！誰他媽不想誰不是男人。”
    “她不是挨個給你們加油了麽？”徐敬餘手插進褲兜，漫不經心地笑了聲，仿佛在說一件最自然不過的事，“既然都想拿金牌，那我哄她一句怎麽了？禮尚往來。”
    說完，晃悠悠地走了。
    石磊愣了好幾秒，回過神來，對著他的背影豎起大拇指：“還是敬王騷氣。”
    但回頭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徐敬餘哄過女生嗎？好像沒見過。
    吳起看著這群小子一驚一乍的，忍不住笑道：“最好都給我拿金牌好吧？不光是全運會的，你們誰給我拿塊奧運金牌，我這臉上也跟著貼金！”
    石磊舉手：“我拿！教練，你等著我給你滿臉貼金！”
    吳起挑眉笑：“行啊，我等著。”
    那邊，應歡看見群消息才反應過來，徐敬餘是發在群裏的，她懵了幾秒，臉色迅速紅到了耳朵尖。她咬著唇想了想，飛快發了條信息過去。
    “你們加油啊，都要努力拿金牌，不能讓徐敬餘一個人得意。”
    很快，趙靖忠禮尚往來地回了一句：“那小醫生，我也努力拿個金牌回來給你看看。”
    石磊和楊璟成也跟著回說了句一樣的話。
    應歡：“……”
    她忍不住對著天花板笑了聲，終於有了團寵的感覺了。
    總決賽是10月3日晚，天搏代表的省隊抽簽抽到北京隊，石磊被楊璟成揍了一頓：“讓你嘴賤！”
    石磊很無辜，他就隨口一說，誰知道……
    徐敬餘倒是鎮定，“遲早的事，有什麽好吵的。”
    比賽當天，幾個電視台和體育記者都來到現場，四處都是攝像機，現場門票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開售，因為不是正經職業賽，所以門票並不貴，而且免費發送出去的也有不少。
    昨天，門票忽然被搶光了。
    攝像機掃過去，發現很多年輕小姑娘，看樣子都是學生，國內拳擊賽事不算熱門，但這次體育場中心幾乎無虛坐，電視台和記者都挺意外的。
    記者走到觀眾席，采訪最前排的一個小姑娘：“你好，請問你是學生還是上班族？”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鏡頭，笑眯眯地說：“今年大三。”
    記者微笑：“你們是特意過來看比賽的嗎？有沒有特別支持的人或者隊伍？”
    小姑娘看看身旁的同學，幾個人同時喊：“我們是來看敬王的！就是徐敬餘。”
    ……
    比賽有直播內容，但不是時時關注，但各大省衛視和微博官網體育網等，都會不定時發送最新比賽消息。
    比賽當晚，鍾薇薇帶著一袋零食來應歡家，兩個小姑娘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著手機刷新聞，一起守著電視機。
    應歡本來想讓父母跟著一起看的，但醫院病房沒有電視，她隻能錄下來，回頭再給他們看。
    比賽開始之前，鍾薇薇忽然把手機拿到她麵前，“啊，你快看這個視頻。”
    應歡隻瞥了一眼，就愣住了，“這不是徐敬餘那天ko的視頻嗎？”
    視頻拍攝距離比較遠，其實看不太清楚五官，但就是這個模糊的視頻，還是讓人覺得徐敬餘帥得不行，鍾薇薇點開評論，終於明白這個視頻為什麽火了。
    博主在微博評論裏放了一張徐敬餘的照片，照片顯然是偷拍的，但角度找得很好，徐敬餘穿著紅色戰袍，站在拳台下，燈光打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上，還是非常考驗顏值和臉型的短寸頭，好看得十分醒目，最重要的是氣場太過強大，讓人過目不忘。
    這條評論點讚量過萬。
    “臥槽！這帥哥誰啊？身材長相都太犯規了吧！拳擊手嗎？叫什麽名字？”
    “徐敬餘，a大的，去年看過他的比賽，網上可以找視頻來看，真的是帥裂屏幕！一上拳台氣場就是兩米八！”
    “我剛去搜了一下，21歲，身高185c81公斤級拳擊手，長得是真帥，以前沒關注過拳擊賽事，感覺拳擊手顏值都……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大帥比！”
    “我們a大的學長，藏得好好的，被大家發現了啊啊啊啊！”
    ……
    應歡看了下日期，視頻是昨天下午發的。
    鍾薇薇感歎：“敬王這回是真火了吧？”
    她點開博主的微博看了看，裏麵還有幾張自拍照，“咿，這不是那天坐我們後麵的姑娘嗎？沒想到她還真發網上去了……”
    應歡也開了微博，徐敬餘那張照片拍得是真的很帥，她保存了下來。
    這條微博在網上小火了一把，體育中心的票才賣得那麽快，估計就是因為這條微博。
    電視台隻有幾分鍾直播給拳擊賽事，好在電視台給徐敬餘這隊的鏡頭夠足，在特意把攝像頭轉到隊席上，所有人都露了個臉。
    拳台上正在比賽的是石磊，和他對陣的是北京隊的梁煜，電視台隻播了兩個回合，就轉播其他競技比賽了。
    應歡看著主持人開始播報下午的排球決賽，心裏有些失望，都還沒到徐敬餘比賽呢……
    鍾薇薇一臉懵逼：“就沒啦？”
    應歡低頭刷新聞：“嗯，沒聽到記者說嗎？全程賽事要兩天後在青島衛視播出。”
    “好吧。”
    看不到比賽，應歡也坐不住，好在那位博主小姑娘在現場，偶爾會發一段視頻，等到11點，終於等來了81公斤級的比賽視頻。
    跟徐敬餘對陣的是北京隊的王晟，她一聽完名字，立即去百度。王晟拿過上一屆世錦賽的銅牌，也是名老將，這場比賽相當激烈，應歡看到徐敬餘眉骨和眼角都傷了，加上視頻反光的原因，那傷看起來有些駭人。
    應歡秀氣的眉緊緊擰著，小聲嘀咕：“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被打得這麽傷。”
    鍾薇薇一邊吃薯片一邊盯著視頻：“那個王晟也挺慘的啊。”
    她頓了一下，看向應歡，肩膀撞撞她：“哎，徐敬餘那麽帥，你跟他朝夕相處的就不動心嗎？”
    應歡愣了一下，轉頭看她，呲牙給她看：“你覺得徐敬餘會喜歡牙套妹嗎？”
    他那麽多漂亮女粉絲……
    鍾薇薇笑眯眯地：“牙套是影響顏值，但這種事情又不完全看臉的，要看感覺。”她戳戳她的臉頰，又往她嘴裏塞了塊薯片，“而且，你就算戴牙套也比一般女生漂亮，皮膚可真好，你跟奶馳皮膚怎麽這麽好？”
    應歡拍掉她的手，低頭繼續看視頻，“天生的。”
    “哎，你真不喜歡徐敬餘啊？大帥比哦！”
    “……戴牙套不談戀愛。”
    “為什麽啊？”
    “我不想以後回想起初吻，是戴著牙套發生的……”應歡想象了一下言情小說裏描寫的深吻，有些窒息，“一點都不美好，還是不要了吧。”
    鍾薇薇：“……”
    淩晨十二點半。
    應歡在博主的微博上看到了頒獎視頻，視頻裏的徐敬餘手握著金牌親吻了一下，不知道為何，她原本激動得想要跳起來的心情，因為他忽然的舉動變得平靜溫柔起來。
    鍾薇薇看著那個博主漲粉的速度，以及微博點讚和評論數，說了句：“敬王這次厲害了，真要火了。”
    應歡看了一眼，彎起眉眼，“希望以後應馳也可以這樣。”
    鍾薇薇眼睛一轉，低聲說：“奶馳啊……”
    她笑了一下，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
    天津體育館，徐敬餘帶著一臉傷下台，石磊衝他豎起大拇指，賤兮兮地捏細嗓子：“敬王棒棒哦！”
    每次徐敬餘打完比賽，石磊都要說這麽一句。
    徐敬餘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冷哼一聲，靠在椅子上，仰著腦袋。韓醫生打開醫藥箱，再仔細給他做了一遍檢查，她問：“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
    徐敬餘閉著眼，嗓音微啞：“還好。”
    他舌尖抵著下牙槽，有些牙疼，過幾天得去檢查一下了。
    吳起對這次比賽成績還算滿意，笑著把手機歸還給他們，“這次比賽，我們的成績是1金2銀3銅，就是每個人都拿獎牌了，比去年好一些，大家都辛苦了。”
    石磊拿到69公斤級的銀牌，他拿到手機就拍照發了朋友圈，又給群裏發了一張。
    “小醫生，銀牌，不要對我失望啊！”
    徐敬餘拿著手機，本來也想拍個照，拿起手機的時候，又猶豫了。
    他嘴角翹了一下，等等吧，看她會不會主動問。
    處理好傷口，徐敬餘去換了身衣服，在體育場外集合的時候，應歡在群裏恭喜了每一個拿獎牌的人。
    最後，給徐敬餘發了一條……
    “恭喜敬王，敬王出手，金牌在手。”
    徐敬餘：“……”
    他嘴角微抽，把手機塞回褲兜，看都不想看群裏這幫狼人的調侃。
    上車後，他把座椅調低，整個人放鬆地往後靠，腦袋後仰，脖子線條拉長，凸起的喉結格外性感。身旁的石磊轉頭看他，提醒道：“小醫生在群裏給你發消息了。”
    徐敬餘喉嚨裏逸出一聲“嗯”。
    石磊：“你不回一句？”
    “不回。”
    “……”
    石磊非常善解人意地給應歡回了一句：“敬王太累了，在睡覺呢。”
    應歡看了一下時間，快淩晨一點了，她說了句“大家辛苦了，晚安”就退出微信群了。
    ……
    回到酒店，徐敬餘洗完澡出來，撈起桌上的手機，想起應歡說的那句呆頭呆腦不顯誠意的祝賀，靠著桌角，忽然笑了一聲，心情莫名變得很好。
    10月5號，隊伍返程，應馳一下車就先去了一趟醫院。
    正好，應歡也在醫院。
    應馳穿著紅色隊服，長得又好看，非常亮眼，一走到住院部就吸引了護士姐姐們的目光，應歡出來接水，對他招招手。應馳跑過來，往裏麵看：“爸呢？”
    應歡笑：“剛吃完飯，我給他看了視頻了，知道你是打正規比賽，不會罵你的，你放心。”
    應馳無所謂：“罵就罵唄，我也不怕他罵。”
    姐弟倆走進病房，應海生看看他身上的隊服，哼了聲：“這身還挺好看的，精神。”
    應馳撓撓頭，笑了。
    a大國慶假放8天，應歡每個月初都要去檢查一次牙套，8號那天上午，她讓應馳把飯菜送去醫院，自己坐車去口腔醫院。
    她剛到門口，就看見徐敬餘了。
    他就站在門口，今天還是穿紅色t恤，身材高大挺拔，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幹爽帥氣。
    應歡腳步頓了一下，小跑過去，站在他麵前，抿嘴一笑：“徐敬餘，你來檢查牙齒嗎？”
    徐敬餘手插在褲兜裏，手指轉動褲兜裏東西，點點頭：“嗯。”
    應歡指指裏麵：“我去檢查牙套……”
    “我知道。”徐敬餘在她後腦勺揉了一下，“走吧。”
    應歡走在前麵，快到杜雅欣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看他：“你不去檢查嗎？跟著我幹嘛？”
    徐敬餘低頭睨她：“我檢查完了。”
    應歡頓住，往後退了兩步，警告似的看他：“那你別跟過來，不要看我。”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張大嘴巴弄牙套的樣子……
    徐敬餘往牆邊一靠，比了個ok的手勢，歪頭低笑：“好，我在這裏等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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