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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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結
    應歡去德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徐敬餘沒再逼她做選擇,但依舊有人勸應歡再考慮考慮,也有人說徐敬餘膽子太大,敢把小醫生放走,也不怕被人追走了。
    每當那個時候,徐敬餘都會直接冷臉:滾。
    十一月底,應歡把上次徐敬餘送的拳套帶到俱樂部,他開始教她打拳擊。
    男人坐在高腳椅上,懶散地靠著吧台,垂下頭,仔細地給小姑娘綁繃帶。應歡跟很多女孩子一樣,不太喜歡運動,加上平時課業忙,又要兼職,根本沒時間,她看著他:“徐敬餘,一節課45分鍾嗎?”
    徐敬餘頭也沒抬:“一個小時。”
    應歡嘀咕:“一個小時太久了……”
    徐敬餘綁好了,抬眸看她,漫不經心地說:“應小歡,一個小時真不久,夜晚那麽長。”
    應歡:“……”
    所以,教她打拳擊是為了訓練她的體力,好配合他嗎?
    徐敬餘對上她幽怨的目光,嘴角彎了彎,拿上拳套,把人拖走了。
    應歡在俱樂部呆了三年,耳濡目染,拳擊基礎她都懂,偶爾也會去踢踢沙袋,但沒認真學過。
    徐敬餘帶她做完熱身,直接進入教學,他左手套上防護板放在小腹前,抬抬下巴:“來,往這兒踢。”
    應歡看了一下他手的位置,就在小腹上方一點,她輕輕地踢了一腿。
    徐敬餘:“……”
    他頓了頓,挑眉道:“就這麽點兒力氣?”
    應歡抬頭看他,又看看他的褲襠,認真說:“你就不怕我踢到你嗎?”
    踢到了怎麽辦?
    徐敬餘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舌尖抵著腮,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笑了聲:“你哪裏來的自信能踢到我?”
    應歡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一顆小白菜怎麽可能踢得到世界冠軍!簡直多慮!她深吸了口氣,又踢了一腿,這次是真用力,踢到一半大腿內側一扯,酸疼得力氣盡失,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徐敬餘傾身,勾住她的腰,有些無奈地看她:“你真的應該好好鍛煉了。”
    應歡推開他,生氣道:“你走開,我要踢你。”
    她現在是真想踢他一腳了。
    徐敬餘挑眉,低頭在她耳邊悶笑:“行,讓你踢,舍得麽?”
    “當然舍得,最好能踢壞。”
    應歡憋著一股氣,堅持了40分鍾,整個人都快累脫了。徐敬餘把人摟住,讓她靠在他胸膛上休息,有些心軟:“好了,今天到這裏吧。”
    應歡哼了聲:“沒到一個小時。”
    徐敬餘給她拿了水,淡淡地說:“今天適應期,明天繼續。”
    應歡:“……”
    徐敬餘往私人訓練室走,“過來,給你放鬆肌肉,不然明天會酸。”
    應歡累兮兮地跟在他身後。
    俱樂部新老隊員不斷瞟向他們,每天看著他們在一起就吃飽了狗糧。
    同時,休養了半年多的應馳開始慢慢恢複訓練了,他利用課餘和周末,一點點恢複輕度訓練,現在陪他訓練的不止應歡,還有鍾薇薇。
    石磊對著幾個新來的毛頭小子,指指點點:“看見了沒?那是小祖宗。那是小醫生,溫柔漂亮吧?敬王女朋友,都知道的吧?對她好一點兒,也別打她的主意,後果很嚴重。”
    最後,指著吧台上的金魚缸,語重心長道:“最重要的是這兩條金魚,千萬別碰,要打架離這裏遠一點,要是碰壞了,你們賣褲襠都賠不起。”
    新隊員們:“……”
    有人不明白:“兩條金魚,有多貴?”
    石磊拍拍他的肩膀:“小子,那不是金魚,是敬王的小老婆。”
    新隊員們:“……”
    大四這一年時間過得特別快,徐敬餘在訓練應歡體能這件事上,異常堅持,隻要他在校,每個星期都要抽三個小時教她打拳擊,還有一些格鬥防身技巧。
    但應歡天生體能比較差,訓練幾個月,成效不大。
    應歡22歲生日那天,徐敬餘連夜從北京趕回來,開了酒戒,男人喝得微醺,一進門就把人壓在門背上。應歡被他吻得喘不上氣來,徐敬餘把她的手按到腰上,她立即撤走,完全不敢碰這男人的後腰。
    徐敬餘埋在她頸窩,哄她:“摸一下?”
    應歡喘息:“不要,會變身的……”
    徐敬餘悶笑,抬起頭來,把人抱到浴室,按開了燈。應歡靠在洗手台上,眼睜睜看著他把上衣脫了,她往後縮了一下,下意識想躲,一垂眼,就看見他腰側上露出的一點紋身,黑色褲腰擋住了一大半,隻看見半條金魚,像是毛筆筆觸狂野地勾出幾筆。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徐敬餘看著她,嘴角勾了勾:“不看一下?”
    應歡忽然想起來,那年在俄羅斯過春節的時候,她盯著陳森然,懷疑他偷偷藏了一塊硬幣,徐敬餘卻誤以為她在看陳森然的紋身,說要給她紋一個,紋一條小金魚。
    當時隻覺得他在逗她,沒想到……
    她抓著他的褲子往下拽,徐敬餘在她耳邊低語:“你得脫了才能看全,後麵還有。”
    應歡耳根微紅,第一次扒了他的褲子。
    男人精壯緊實的腰上紋上了兩條金魚圖案,從後腰延伸到腰側,一紅一黑,頭尾相交,紅色的那條魚鰓是白色的,圖案有些誇張,兩條魚尾像交纏在一起的水草,分不清彼此。
    圖案精致細膩,魚尾部分卻勾勒得很隨意狂野,紋在男人精壯的腰上,意外的性感。
    她手輕輕碰了一下,小聲問:“你什麽時候紋的?”
    “一個星期前,剛到北京的時候。”
    “疼麽?”
    她手在他腰側輕蹭,不太敢用力。
    徐敬餘笑了聲:“不疼,這種程度不如挨一個重拳疼。”
    應歡摸到他後腰,靠近腰窩的位置,就聽見他呼吸沉了一分,手被他抓住,按住胸前,腰上一緊,人已經坐在洗手台上了。她看著他,又低頭看看他的腰,穿拳擊服的時候,應該還是能看見一部分紋身,起碼金魚尾巴是能看見的。
    她推開他,從台子上滑下來。
    徐敬餘抵著她,在她耳邊咬:“幹嘛?脫了我褲子不打算負責?”
    應歡:“……”
    她深吸了口氣,心跳飛快,吻在他脖子上,聲線緊張:“你別動……”
    徐敬餘鬆鬆地環著她的腰,低笑出一聲,人沒動,讓她胡來,畢竟難得她這麽主動。小姑娘從他脖子,一路吻到他小腹上。
    最後,半跪在他腳邊,徐敬餘徹底不淡定了。
    他低頭看她,緊緊咬著腮,渾身血液在沸騰,嗓子低啞:“應小歡,你要幹嘛?”
    應歡滿臉通紅,忽略掉那個差點頂到她臉頰上的東西,微微起身,在他腰側的紋身上輕輕親了一下,小金魚吻到他腰後,徐敬餘閉上眼,渾身肌肉繃緊到了極致,忍耐了幾秒,忍無可忍地把人整個拎起來,按在洗手台上就吻下去,呼吸又急又重,帶著一絲酒氣:“這麽勾我,不想要命了?”
    應歡呼吸急促:“不是……”
    徐敬餘把人剝了,眼睛微紅,啞聲:“自己幾斤幾兩不懂?”
    她摟著他的脖子,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不太確定地小聲問:“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要……”她貼著他的耳朵,聲若蚊鳴,“你想的話,我……我試試……”
    徐敬餘理智幾乎坍塌,他用力啃咬她耳邊細嫩的肌膚,再抬起頭,拇指在她嘴唇上輕輕一抹,眼神都變了,帶著幾分邪氣,嘴角勾著的笑痞氣十足:“這張小金魚嘴,吃得下麽?”
    應歡呼吸一窒,咬著唇,唇紅齒白,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小姑娘扶著他的肩,滑下去,又被他拎了起來。
    哪裏舍得她做這種事。
    徐敬餘閉上眼,心裏又熱又軟,突然後悔了,後悔把她放走,他就應該拽著她的尾巴,隻能離他半米遠,永遠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哪裏也不能去。
    後悔也沒用。
    他這個時候要是反悔,小姑娘指不定要跟他鬧分手。
    徐敬餘今晚很瘋狂,把小姑娘折騰得又哭又鬧,也不管。
    天際泛白的時候,徐敬餘終於放過她了。
    應歡抽抽噎噎地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醒來,腦袋還是懵的,渾身都在叫囂著疼,她扶著腰齜牙咧嘴地罵了一句“混蛋”,一轉頭,發現徐敬餘竟然沒起床。他支著一條腿,靠在床頭看手機,另一手就垂在她耳邊,碰碰她的臉頰:“醒了?”
    破地天荒啊……
    她愣愣地看他。
    徐敬餘把人撈起來,手伸進被子裏,給她按腰,揉腿。
    他力道控製得很好,也清楚她哪裏酸疼,按得特別到位,應歡舒服地靠在他懷裏,嗓子是啞的:“你今天怎麽沒起床?”
    “陪你。”
    “你幾點醒的?”
    “八點吧。”
    “哦……”
    “餓嗎?”
    “餓死了。”
    他笑了聲,垂眸看她:“出去吃?”
    應歡又滑進被子裏,有些犯懶,“等一下再去。”
    徐敬餘下床,從櫃子裏拿出兩套衣服,他穿好後,就撈起應歡,要給她穿衣服。應歡紅著臉推開他,藏進被子裏,悉悉率率地穿好。
    她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皮膚白,沒睡好就有黑眼圈,而且比較明顯。
    今天黑眼圈就挺明顯的。
    徐敬餘帶她出去吃了頓好的,晚上又帶她去看了一場電影,片子是應歡挑的,文藝愛情片。
    回來的時候,應歡想起電影裏的情節,電影裏男女主角最後是分手了的,她有些想不明白,分開一段時間,怎麽就會徹底放手了呢?
    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空虛?
    徐敬餘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回到家還有些魂不守舍的,他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下,勾勾她的下巴:“怎麽了?”
    應歡抬頭看他,忍不住問:“徐敬餘,如果我在德國,你想我了怎麽辦?”
    “去看你。”
    “就看不著的時候,比如你要參加比賽,要準備比賽,好幾個月,甚至一年半年……”
    “總有時間。”
    “不是……”應歡靠過去,細細的呼吸噴灑在他脖子上,“我說的,是那種想。”
    “……”
    徐敬餘垂眼看她,漫不經心地笑:“哪種想?”
    裝!
    應歡紅著臉,把話說全:“想跟我上床的那種想。”
    徐敬餘上上下下地掃她一遍,眼尾微挑,懶洋洋地說:“你給我開視頻?或者發照片?露骨一些,或許能用上。”
    應歡:“……”
    他要對著她的照片擼嗎?
    應歡想起某些畫麵,難以抑製地臉紅了。
    禽獸。
    兩個月後,徐敬餘把應歡送走了,他親自把人送到學校,等她安頓後,再回國。
    回來的那段時間,徐敬餘脾氣有些躁,他沒怎麽訓練,賽事也暫時擱著,為轉職業拳壇做準備。
    同年10月20日,徐敬餘宣布退出體製內,轉職業拳壇。12月初,將趕赴美國,進行一年的封閉訓練。
    臨行前兩個月,徐敬餘每次想應歡的時候,都會叫周柏顥出來喝酒。
    周柏顥晃著酒杯,奇怪地看他:“怎麽?轉職業就放縱了?”
    徐敬餘半眯著眼,語氣淡淡:“沒有,就是想找點刺激。”
    周柏顥搖搖頭,笑了聲:“你這怎麽跟被人甩了似的,應歡又不是不回來,你要真不舍得,當初就別把人放走。再說了,你找刺激就找刺激,找我喝酒算什麽?我還能刺激你?”
    徐敬餘輕笑:“我就是想起以前,你拚了半條命追她也沒追到。”他上下看看周柏顥,語氣嫌棄,“你看看你,都快30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周柏顥:“……”
    徐敬餘散漫地繼續說:“每次跟你喝酒,說說話,就覺得……特舒坦。”
    周柏顥怒:“滾!老子才27!”
    真他媽賤!
    徐敬餘嘖了聲:“27歲還沒女朋友,怪不得你媽著急了。”
    周柏顥氣得要死,就知道這小子記仇。
    徐敬餘把人氣了一通,隔天就飛去德國看應歡了,這是閉關之前,最後一次見麵。
    ……
    一年後,徐敬餘結束閉關訓練,隔年4月初,第一場bc職業賽開戰,一舉獲勝,奪得81公斤級拳王金腰帶。
    應歡沒能去現場,鍾薇薇和應馳去了,還給她發了視頻。
    視頻最後,鍾薇薇突然湊過去,在應馳臉上親了一口。
    應馳驚了一下,撓著發紅的耳朵,特別窘,不好意思再看視頻裏的應歡。應歡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了,你藏什麽?怕我罵人嗎?”
    應馳:“……”
    他就是覺得不太好意思,喜歡上姐姐的好朋友,有點難以啟齒。
    鍾薇薇就是故意的。
    鍾薇薇把視頻轉了一個圈,對上拳台上的徐敬餘,當時正在頒獎。視頻有些距離,應歡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睜大眼睛,盯著視頻裏的男人,很遺憾沒有到場,見證他的榮耀。
    掛斷視頻後,她刷到他的賽後采訪。
    記者問:“大家都好奇,你腰上的紋身是什麽圖案,可以看一下嗎?”
    徐敬餘穿著拳擊服,紅色戰袍,臉上的傷已經做過處理了,不太明顯,他嘴角淡笑:“不行。”
    記者:“……是什麽秘密圖案嗎?”
    徐敬餘:“不是,我女朋友說了,隻能她看。”
    記者:“……”
    記者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僵硬。
    為什麽每次采訪徐敬餘都要吃狗糧?
    應歡:“……”
    她有說過嗎?
    ……好像有,之前他錄製賽前宣傳視頻的時候,有露過半條金魚尾巴,因為拳擊褲的褲腰比較寬,隻能看見那幾道狂野的筆觸。
    粉絲們都在猜,那個紋身到底是什麽圖案:
    “眾籌,求敬王腰上紋身全圖,目測延伸到不可言說的地方,流鼻血了……”
    “複議!要看!誰去!我給錢!”
    “你們這群狼女,看胸肌腹肌已經不夠了是嗎?還要看不可言說的地方?”
    ……
    應歡看到網上那些評論後,跟徐敬餘說了一句:“徐敬餘,你的紋身全圖隻能我看,知道嗎?”
    她說那兩句話的時候,語氣特別霸道,頗有女王的氣勢。
    應歡最近忙著寫論文,寫到頭都要禿了,她好幾次都冒出剪短發的念頭,但每次想到徐敬餘偶爾迷戀地吻她的長發時的場景,又舍不得,隻能一邊熬夜,一邊防脫發……
    晚上淩晨十二點,夜深人靜的時候,徐敬餘給應歡撥了視頻電話。
    應歡那邊是下午六點,一般這個時候她已經回到宿舍,但今天她沒接他的視頻,還把他的視頻掛了,打了電話過來,小姑娘軟軟地“喂”了一聲。
    徐敬餘嘴角勾了勾:“在幹嘛?”
    應歡抱著一堆書,正往宿舍走,她戴著耳機,“回宿舍的路上,抱了很多書,沒辦法視頻。”
    “想我嗎?”
    男人的嗓音很低,他那邊靜了,顯得特別有磁性。
    應歡走到宿舍門口,腳步頓住,低下頭:“想的。”
    她抱著書走進宿舍,室友跟男朋友出約會去了,空蕩蕩的。
    把一堆書放到桌上,她坐在椅子上,輕輕晃了晃腿:“徐敬餘,你想我嗎?”
    徐敬餘走到窗前,摸了顆薄荷塞進嘴裏,低低地說:“想得要命,過段時間我去看你。”
    應歡笑了一下:“好。”
    她又說:“我看你的采訪視頻了,說話太騷了,以後……”
    “我說什麽了?”
    “……你別每次采訪都拿我出來說,別人還以為我多霸道呢。”
    應歡哼聲,幸虧她微博號藏得好,不然準淪陷。
    徐敬餘懶聲:“你不是女王嗎?霸道點應該的。”
    應歡:“反正,你以後接受采訪注意點兒,薇薇和思羽每次都發截圖來笑話我,應馳說你裝逼。”
    徐敬餘笑了聲,“應小歡,等會兒給我拍張照。”
    這兩年,徐敬餘多了個愛好,收集應歡的照片,應歡不太愛拍照,每次都是徐敬餘問她了,她才想起去拍幾張。小姑娘皮膚白且細膩,拍照都不用濾鏡,完全禁得住高清鏡頭的考驗。
    掛斷電話後,應歡本來想發幾張前幾天跟室友出去玩時拍的照片,但想了想,忽然改變了主意。
    她洗完澡,把浴袍往下拉,拍了一張照片,紅著臉發過去。
    徐敬餘是第二天早上才看見的照片,他靠著床頭,低頭盯著照片,照片裏的小姑娘遮遮掩掩,胸前軟嫩的肌肉露出一大片,他渾身的血液直往身下衝,想她都快想瘋了。
    ……
    八月底,徐敬餘應付完讚助商和各種廣告,讓周柏顥幫忙找了一個飛行教練,他花了兩個月時間,拿到了飛行執照。
    周柏顥心血來潮,跟著去了飛行俱樂部,看見他穿著飛行服走向直升機,嘖了幾聲:“不務正業,好好的拳王不訓練,也不幹事,就泡在飛行基地考執照,是不是豪車已經配不上你敬王了,要開私人飛機才行?”
    徐敬餘看了他一眼,笑了聲,沒答。
    周柏顥看著他:“不是真要買私人飛機吧?”
    徐敬餘睨他一眼:“有意見?”
    周柏顥哼了聲:“花的不是我的錢,我有什麽意見?”
    徐敬餘換好衣服才知道,周柏顥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個生意夥伴,女強人,高挑豔麗,是個美人。
    美人看見徐敬餘,笑著迎上來,說要一起拍張照。
    徐敬餘看了周柏顥一眼,點了一下頭:“行。”
    美人把照片發朋友圈,也不知道怎麽著,照片被人放到網絡上,上了熱搜。
    徐敬餘新歡。
    徐敬餘出軌。
    話題被刷爆。
    “敬王跟女朋友差不多一年沒見麵了吧?男人嘛……”
    “更何況是敬王這種荷爾蒙滿滿的男人,能忍得住寂寞嗎?說到底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我覺得這種豔麗型的才配敬王,之前那個感覺不夠看。本來也不看好他們,異地戀都難維持,別說異國戀了。”
    “不,我喜歡應小歡那種類型的!”
    ……
    應馳直接打電話過來,怒罵:“禽獸,你是不是幹了對不起我姐的事?!”
    徐敬餘這才知道網上的事,他嘖了聲:“沒有,你等等。”
    那天拍了幾張照片,周柏顥也一起拍了,他找周柏顥要了幾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介紹一下,單身29年的兄弟有女朋友了,恭喜他。
    應馳:“……哦。”
    石磊:“臥槽!恭喜周總啊!周總夫人美麗知性,漂亮大方。”
    楊璟成:“恭喜!周總什麽時候發喜帖啊?”
    應歡:“恭喜呀,很般配。”
    周柏顥:“?”
    ……
    至於網絡上那些紛紛擾擾,徐敬餘沒去管,飛行執照拿到手了,他直接訂了機票去看應歡。
    徐敬餘沒告訴應歡,他清楚她的時間點,直接在寢室樓下等。
    應歡穿著白色羽絨服,她這兩天感冒,戴著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邊走一邊咳嗽,眼睛都咳紅了。
    一抬眼,就看見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異地戀的情侶都是這樣,應歡每次跟徐敬餘見麵,都有些陌生感,那種陌生感是因為徐敬餘一直在變,他變得更成熟,更吸引人。
    男人越趨近30歲,越迷人。
    26歲的徐敬餘依舊是短寸頭,五官輪廓清晰,帥得更醒目,氣質也更沉穩。
    他走向她,摘下她的口罩,輕輕碰她的臉,手指往下,滑入她的頸脖,碰到她的喉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垂著眼,神色有些淡,但手上的動作特別溫柔,帶著一絲眷戀。
    應歡咽了咽喉嚨,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徐敬餘捏住她的下巴,抬高,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低聲:“怎麽感冒了沒跟我說?”
    應歡有些緊張,又咳了一聲,眼睛紅了,“沒事……過兩天就好了。你怎麽會來?”
    徐敬餘在她後腦勺上揉了揉,把人按進懷裏,“想你了。”
    當晚,徐敬餘個人微博曬出一張照片,定位德國。
    照片裏,小姑娘吃了感冒藥,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容顏清麗,氣質幹淨。
    ……
    第三年5月中旬,距離bc重量級金腰帶衛冕賽開幕還有二十多天,應歡回國了,比預期提前了20天。
    徐敬餘閉關三個月,在美國荒島特訓,為衛冕冠軍賽做準備,他並不知道應歡提前回國的事。衛冕賽在三亞開戰,徐敬餘在賽前一個月就從美國回到三亞,拍攝宣傳片,新聞發布會等等。
    徐敬餘下午拍完宣傳片,又跟讚助商一起吃了晚飯,才一起回酒店,等最後一個讚助商走出電梯,助理才找到機會跟他說話了,“之前小醫生給你打過一個電話。”
    徐敬餘伸手:“幾點?”
    助理把手機給他:“下午六點多的時候。”
    現在都快九點了。
    徐敬餘皺眉:“你接了嗎?”
    助理忙說:“接了,她說她到三亞了,問我你住幾樓,房間在哪裏。”
    徐敬餘腳步頓住,轉頭看他,皺眉:“你怎麽不早說?”
    助理:“……”
    那麽多讚助商圍著,他哪好上去打擾了,讚助商啊!金主啊!這次衛冕賽的獎金累積近億,不都是靠他們嗎?!
    叮……
    徐敬餘手機撥著應歡的號碼,走出去,電話接通,他走到拐角,一抬眼,就看見坐在行李箱上的小姑娘。
    應歡穿了身米色的套裝,兩條修長纖細的小腿交疊,腳上勾著一雙銀色高跟鞋,比起三年前,多了一絲女人味兒。
    不過她沒化妝,那張臉幾乎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她手機貼在耳邊,轉頭看徐敬餘。
    那種熟悉到骨子裏的感覺從心底一點點勾出,又因為太久沒見,有了一絲陌生和怯怯。
    徐敬餘為了拍宣傳片和硬照,發型有了一些改變,還是短寸頭,但耳邊刮了幾條花紋,多了幾分玩世不恭和痞氣,這種有點壞的氣質,很勾人。
    哎,這個男人,怎麽越來越迷人了呢?
    應歡放下手機,站起來麵向他。
    徐敬餘拍拍助理的腦袋:“也不知道回來給她開門。”
    助理:“……”
    徐敬餘:“你回房間吧,不用管我。”
    助理忙說:“好好好!”
    他立即轉身,就要飛奔,想了想又回頭小聲提醒了一句:“那個,敬王,快比賽了,悠著點兒……”
    徐敬餘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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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助理飛快地跑了。
    徐敬餘走到應歡麵前,看著她,又掃向她的行李箱,摟住她去開門,低聲問:“等多久了?”
    應歡穿了高跟鞋,比平時高一些,抬頭看他的時候不需要那麽費勁兒了,“唔,也沒多久,一個小時吧。”
    “就傻等?”
    徐敬餘把行李箱推進去,摟著人走進去,關上門,又把她放在行李箱上,膝蓋一頂,手抵在門板上,徹底把她困在自己範圍內,垂眼看她。
    應歡坐在行李箱上,又矮了一截,她不高興,站起來。
    徐敬餘笑了聲,把行李箱踢開,“怎麽不說話?”
    應歡定定地看他,小聲說:“我覺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樣,不是……是這三年,每次見你,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徐敬餘微微挑眉,有些好奇,“好還是不好?”
    “好的。”應歡伸手,碰了一下他耳邊那幾條花紋,這才發現,那幾條線有些像金魚的尾巴,跟他腰上的紋身吻合,“就是覺得……”
    徐敬餘低頭,靠近,溫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她臉上。
    他想吻她,特別想。
    應歡呼吸有些急了,閉上眼,“有些陌生,每次很久不見麵,都覺得有些陌生……”
    徐敬餘皺眉,有些不悅:“陌生?”
    “嗯……”
    下一秒,直接被人騰空架起,抵在門背上,徐敬餘低頭,在她耳邊輕啃:“應小歡,你說這話我就不高興了,我是你最親密的人,是不是太久沒做了,你才會忘記我們親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徐敬餘轉移,吻她的嘴角,低聲:“嗯?”
    應歡睜開眼,呼吸有些不穩:“我沒忘!”
    徐敬餘咬住她的唇,輕啃吸吮,手滑入她的衣擺,捏得她泛起了疼,“我看你就是忘了。”
    “沒……”
    徐敬餘把卡插進去,浴室的燈瞬間亮了。
    他把人抱進去,壓在洗手台上,一邊吻她一邊伸手去開熱水,再轉回來,手扶在她腰上,把人慢慢剝幹淨。應歡麵紅耳赤,羞澀地往他身上靠,企圖尋求一絲遮蔽,再提醒他:“徐敬餘,你別忘記了,你要比賽!衛冕冠軍賽!”
    徐敬餘笑了聲:“嗯,沒忘。”
    他勾起她一條腿,把她腳上的高跟鞋脫了,扔出浴室。
    兩秒後,另一隻也被他扔出去了。
    應歡:“……”
    徐敬餘低頭吻她,嗓音低啞:“寶貝兒,從這裏開始複習好不好?”
    應歡喘息,推他:“你別……賽前一個月,不能做,你以前說過的,你失憶了嗎?”
    徐敬餘充耳不聞,哄著她:“乖,你不想麽?”
    應歡被他弄得渾身發軟,理智喪失了一半,但她還在堅持:“你別……”
    徐敬餘把人抱起來,抵在隔斷玻璃上,兩人渾身都濕了個透,密不可分地緊緊貼在一起。男人呼吸粗重,在她耳邊冷笑了聲:“陌生?操熟了就好了。”
    “……”
    應歡身體發顫,快被他逼瘋了。
    徐敬餘徹底放縱,把以前用在她身上的花樣全部複習了一遍。
    什麽比賽,什麽禁欲,什麽破戒,都是鬼話!
    應歡再也不相信徐敬餘了!
    第二天上午,應歡醒來的時候,徐敬餘已經不在了,他給她留了紙條,手機也發了短信,她看了一眼,就丟開了。應歡一瘸一拐地去洗澡,換衣服,化妝,訂機票,約車。
    徐敬餘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應歡的手機關機,打了好幾次都是關機。
    還沒睡醒?手機沒電了?
    他正想讓助理回去看看,助理就跑過來,喘著氣說:“剛才小醫生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上飛機了,讓我等會兒再告訴你。”
    徐敬餘:“……”
    他舔了下嘴角,皺眉想,昨晚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看向助理:“她還說了什麽?”
    助理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抓痕,默默低下頭,咳了聲:“她說,等比賽的時候再過來。”
    徐敬餘抵著腮,說:“好,我知道了。”
    徐敬餘算了她落地的時間,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應歡剛坐上出租車,她看了一眼,接通了,很高冷地“喂”了一聲。或許徐敬餘是對的,兩個相愛的人,抵死纏綿的親密後,那一點點陌生感全然消除了。
    徐敬餘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我是你最親密的人。
    應歡在他麵前,又變回以前那個在他麵前偶爾驕縱的小姑娘。
    徐敬餘低笑出聲:“還生氣?”
    應歡哼了聲:“反正你比賽之前,拒絕跟你見麵。”
    徐敬餘:“……”
    “你有意見嗎?”
    女王高冷到底了。
    徐敬餘笑:“沒意見,女王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應女王把電話掛了,嘴角抿著笑,看向窗外熟悉的城市。
    應歡這次回來,正好趕上過25歲生日,生日是應馳鍾薇薇還有陸鎂以及應海生陪她一起過的,她拒絕徐敬餘回來,怕耽誤他比賽。
    切蛋糕的時候,應歡拿出一份計劃表,遞給應馳。
    計劃表很厚,是應歡跟她的導師以及資深教練探討,配合鍾薇薇在國內給出的應馳的身體各項數值,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做出的一份計劃。
    應歡看著應馳,微笑:“你還想來嗎?”
    應馳愣住,眼睛微紅。
    應歡笑:“我做好準備了,你想來的話,我們就試試吧。”
    這份計劃表,徐敬餘也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如果應馳還想繼續,他的團隊都可以為應馳服務。
    應歡這三年,寫了不少論文,上過醫學雜誌,獲過獎,她是真的很努力在做這件事。
    這年,應馳接近24歲,他已經很少炸毛咆哮了,他現在在讀研,業餘愛好是拳擊。但是心底總是藏著一個夢,那顆種子隨時都可以發芽,給點陽光和水分就能長大。
    他抱著計劃書,跑到窗邊,大聲喊:“啊啊啊啊啊!”
    亦如當年那個豪情壯誌的少年。
    衛冕賽前一天,一行人前往三亞,包括林思羽石磊等等,幾乎所有人都去了。
    比賽當晚,現場熱火朝天,拳台中心燈光閃耀,拳擊寶貝性感熱辣,座無虛席,坐在前排的還有好幾個當紅明星。應歡跟應馳他們坐在最顯眼的位置,她身後那一排是杜雅欣徐路平和他們的朋友,全是來給徐敬餘呐喊助威的。
    她看著拳台上正在接受檢查的男人,眼底如星辰,泛著光。
    徐敬餘檢查完畢,彈跳地活動了幾下,目光轉向台下。
    他做了一個當年在奧運會做的動作,左手拳套放在唇邊,再舉起放空。
    應歡彎了彎眼睛,站起來,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給衛冕拳王的愛心。
    她今天穿了很漂亮的裙子,化了很美的妝,皮膚雪白,笑容甜美,一站起來就吸引了無數目光,攝像頭對準她,閃光不斷。
    徐敬餘嘴角勾了勾,身體的血液升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卻是軟的。
    比賽正式開始。
    bc比賽一共12個回合,比當初的sb以及奧林匹克拳擊賽事要激烈許多,體能耗費極大。
    徐敬餘在第6個回合擊倒對手。
    成功衛冕拳王金腰帶。
    現場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敬王!敬王!敬王!敬王……”
    “敬王牛逼!無人能敵!”
    “敬王我愛你!”
    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應歡也一樣,她左邊是應馳,右邊是林思羽。林思羽靠過來,在她耳邊笑著問:“做拳王的女人是什麽感覺啊?這麽多人為他呐喊,連我都熱血沸騰了,太刺激了,你聽聽,多少女的喊著要睡你家敬王。”
    應歡直接略過哪些呼喊,看向林思羽:“你覺得我眼裏有什麽?”
    林思羽認真看著她,然後笑:“有光。”
    應歡眨眨眼:“對啊,我會崇拜他,看他在拳台上比賽,無論輸贏,我都會激動,會熱血沸騰。”
    她愛他,也崇拜他,為他著迷。
    林思羽轉頭看了一眼拳台上的徐敬餘,嘖了一聲:“早知道當初我也找個拳擊手當男朋友。”
    應歡笑:“你不是分手了嗎?還有機會。”
    林思羽掐了她一下,故意說:“要找,我也要跟薇薇學習,找個小奶狗小鮮肉,奶馳長得多好看啊,早知道我當初就下手了。”
    應歡:“……”
    鍾薇薇會跟你拚命的。
    ……
    比賽結束後,觀眾慢慢離開,有些女觀眾遲遲不肯歸,等著看徐敬餘賽後采訪。
    後排的杜雅欣揉了揉應歡的腦袋,應歡回頭,笑道:“阿姨,你跟叔叔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杜雅欣笑:“你來我這裏,我們說說話,你回來後我們都沒見過。”
    應歡聽話地往後跨了一步,坐到杜雅欣身旁。
    杜雅欣拉著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往拳台看了一眼,笑了笑:“看樣子,那小子這幾年之內不會退役了。勝負欲這東西很難放下,贏了一場,還有下一場衛冕賽。我本來以為,你回國了,他打完這場也差不多退役了,然後你們倆結婚,再生個孩子,就圓滿了。”
    應歡愣住,這是想讓她勸徐敬餘退役嗎?
    在全盛時期退役。
    杜雅欣微笑看著她:“如果,我讓你勸他退役,你會勸嗎?”
    應歡沒有遲疑地搖頭,低聲說:“我不會勸他,除非他身體真的不好,不能再承受比賽帶來的傷害,但現在他身體處於全盛時期,至少在三年內,他會攀上頂峰。”她往拳台上看了一眼,眼睛微亮,“我會支持他,就像他支持我一樣。”
    杜雅欣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拍拍她的手,“好,我知道了。”
    應歡抬頭看她。
    杜雅欣笑笑:“我沒生氣,也不會逼著你去勸他,不過我確實希望他早點退役,你可以考慮一下。”
    等杜雅欣和徐路平走後,徐敬餘已經走下拳台,被記者團團圍住。
    記者問:“今天衛冕成功,最想感謝誰?”
    徐敬餘看向不遠處的應歡,微笑道:“我女朋友。”
    記者已經熟悉徐敬餘這種不時放狗糧的不正經采訪了,故意問:“為什麽是女朋友啊?她一直在國外。”
    徐敬餘之前臉上掛彩,已經做過簡單處理,但眉骨那邊又慢慢滲出血來,他不太在意,“她在台下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我想為她贏。”
    記者眼睛一轉,又問:“聽說您每次賽前一個月為了保存狀態和體力,嚴謹自律,禁酒禁欲,這是真的嗎?”
    應歡:“……”
    記者挑事!幹嘛問這種問題!
    徐敬餘眉骨和嘴角滲著血,微笑看著鏡頭:“對。”
    應歡:“……”
    她立即想起那天晚上,他用盡手段折磨她,一遍又一遍,她叫“哥哥”叫“敬王”,都沒能讓他停下,還逼著她說了很多羞人的話。
    那晚簡直是一場甜蜜的噩夢。
    逗留在現場,還沒離開的觀眾紛紛看向應歡,應歡尷尬得臉紅,偏偏要裝得波瀾不驚,麵無表情地看向徐敬餘。
    林思羽靠過來,笑眯眯地問:“真的假的?荷爾蒙爆棚的敬王真的能禁欲一個月?你之前回國,那麽久沒見,他能忍住?”
    應歡沉默。
    林思羽以為她默認了,有些不可思議,惋惜道:“白找了個這麽帥的男朋友,能看不能吃。”
    應歡:“……”
    不,不是,她隻是在想,他那晚破了幾回戒?
    五次?還是六次?
    太可怕了。
    過了一會兒,采訪結束了。
    徐敬餘走過來,他一把抱起應歡,攝像機還對準他們,應歡有些不好意思,她紅著臉推推他“放我下來,大家都在看。”
    徐敬餘放下她,在她耳邊低聲說:“等我休息兩天,狂歡慶祝一下。”
    這時,石磊喊了聲:“敬王棒棒哦!一定要請客慶祝!”
    應歡也覺得必須要慶祝,她高興地點頭:“嗯,必須慶祝!”
    徐敬餘笑了下,應歡指指他的臉,“還要再處理一下。”
    徐敬餘現在的私人醫生是特聘的,沒有簽長約,醫生提著醫藥箱過來,應歡接過,微笑道:“我來吧。”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給徐敬餘做過賽後處理了。
    徐敬餘靠在椅子上,閉上眼,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應歡坐在他旁邊,剛坐下,他的手便摟上她的腰。
    石磊在旁邊小聲嘀咕了句:“我看敬王是想讓小醫生坐他大腿上給他處理吧。”
    林思羽哈哈大笑。
    應馳目光落在助理手上的金腰帶上,鍾薇薇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地說:“我們先走吧。”
    他們全都走後,隻剩下兩個助理和經紀人了,三人頓時覺得自己像個高瓦數的電燈泡。
    應歡把醫藥箱整理好,“我們也回去吧。”
    走後館場,應歡恍惚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徐敬餘也看見了,她抬頭看他:“是陳森然嗎?他也來看比賽了?”
    徐敬餘淡淡地“嗯”了聲。
    應歡問:“他現在是在北京訓練嗎?”
    徐敬餘還是淡淡地“嗯”了聲。
    應歡眨眨眼,不問了。
    當晚,徐敬餘的賽後采訪上了微博熱搜,粉絲們熱議不斷:
    熱評一:“敬王腰上的紋身是什麽還無解,隻有他女朋友才知道。敬王到底賽前有沒有禁欲,也無解,隻有他女朋友知道。”
    熱評二:“禁欲一個月,後麵幾天可能敬王嫂……”
    熱評三:“敬王真是每次采訪都離不開女朋友,氣死我了!”
    ……
    第二天,徐敬餘把應歡帶到北京。
    他的說是有事,應歡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就沒仔細問。
    應歡那幾天生理期,徐敬餘除了親親抱抱,沒做別的,真的好好休息了兩天。
    兩人住的套房,那天早上,應歡坐在外麵的小客廳看書,徐敬餘在房間裏打電話,等他打完電話,她問徐敬餘:“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徐敬餘有些事不好當著她的麵打電話,隻能在微信上溝通,他走出房間,靠在門框上看她一眼:“想回去了?”
    應歡點頭:“可以回去了嗎?”
    徐敬餘嘴角彎了一下:“好,那我們下午就回去。”
    說完,他就給助理打電話,讓他訂下午四點左右的票。
    ……這麽隨便的嗎?
    應歡眨眨眼睛,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石磊他們在微信群聊著天,徐敬餘。
    石磊:“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等著你們回來請客呢!難道不應該狂歡慶祝嗎?”
    楊璟成:“你們去北京幹嘛?”
    ……
    應歡看向徐敬餘:“我們今晚還要狂歡慶祝嗎?”
    徐敬餘抬眸:“要。”
    應歡得到答案,低頭回複群裏:“我們今晚回去,我現在就可以定地方,怎麽狂歡慶祝都行,我們大概6點下飛機。”
    消息剛發出去,徐敬餘看見後,直接走過來,拿過她的手機,點了撤回。
    群裏:?
    石磊:“我好像看見小醫生說今晚要狂歡慶祝的。”
    楊璟成:“我眼花了?”
    應馳:“沒有,我也看見了,撤回了。”
    石磊:“小醫生,撤回是什麽意思?不吃飯了嗎?”
    ……
    應歡看著徐敬餘,有些茫然:“你幹嘛?”
    徐敬餘在她旁邊坐下,把人擄到懷裏,在她耳邊輕啃:“我說的慶祝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應小歡,今晚是我們的狂歡夜。”
    應歡:“……”
    她生理期今天剛好結束,他算準了嗎?
    應歡莫名打了個寒顫,距離上次徐敬餘破戒,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了。
    徐敬餘垂眸看她,嘴角勾了勾,把人抱起,丟在床上:“換身衣服,我們出門,別穿裙子。”
    應歡坐在床上,仰頭看他:“去幹嘛?”
    徐敬餘深深地看她一眼,說:“去了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應歡站在飛行俱樂部裏,看著那架白色的私人飛機,眼睛瞪得大大的。
    徐敬餘勾著她的腰,側頭,在她頭頂低語:“喜歡嗎?送你的。”
    應歡腦子想是被炸開似的,一片空白,她呆愣地看著那架雪白的私人飛機,腦子裏回蕩過她二十歲生日那年,徐敬餘說:“先送模型,以後送真的。”
    那年,他二十二歲,她二十歲。
    現在,他二十七歲,她二十五歲。
    有時候她覺得承諾這個東西,可輕可重。
    輕的她就當成是他說給她的情話,聽著很開心,不會去計較真假。
    重的,就藏在心底,用一輩子去回憶。
    他說要給她拿一塊金牌。
    他說要給他在腰上紋一條小金魚。
    他說以後給她買一架真的私人飛機。
    應歡恍惚想起來,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徐敬餘食指刮刮她的臉,低笑了聲:“我去換衣服,帶你試試。”
    應歡懵懵懂懂地被他拖進去,看他換上飛行服,還有些不敢相信,徐敬餘坐在駕駛座,回頭看她,嘴角勾了勾:“過來。”
    她走過去,看著他:“徐敬餘,你瘋了……”
    竟然真的買了一架私人飛機。
    徐敬餘低笑,把她拉到旁邊,給她扣上安全帶,在她耳邊輕吻:“沒瘋,很清醒。”
    應歡輕顫,眼睛忽然紅了。
    那天,大概是應歡這輩子最夢幻的一天了。
    徐敬餘駕駛飛機帶她在空中飛了一圈,她看著窗外的白茫茫的雲層,總覺得很不真實,她回頭看身旁的男人,“徐敬餘,你什麽時候考的飛機執照?”
    徐敬餘:“去年,拿到執照就去看你了。”
    去年啊……
    應歡垂下眼,輕輕笑了聲。
    下飛機後,應歡看見有人在跳傘,徐敬餘拉著她走向停機坪的一架直升機,上麵有駕駛員和教練在等候。
    應歡抬頭看他,有些害怕:“徐敬餘,你要帶我跳傘嗎?”
    徐敬餘停下腳步,低頭看她:“敢嗎?不敢我們就不挑。”
    應歡抿唇,看看直升機,“我跟你一起跳,還是跟教練一起?”
    “跟我,我帶你一起跳,我考過證了。”
    “好。”
    兩人上飛機,徐敬餘跟應歡扣好降落傘,徐敬餘仔細檢查了幾次,教練又檢查了幾次,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機艙門就打開了。
    應歡站在他前麵,被他抱著,風很大,能吹散人的勇氣。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有些不敢看下麵。
    徐敬餘貼著她的耳朵,唇在上麵輕蹭,低笑地哄她:“不用怕,我跟你一起,真出事,我給你墊背,嗯?”
    “不要。”
    應歡睜開眼,轉頭看他:“我不要你給我墊背,我們是跳傘,又不是殉情。”
    徐敬餘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帶著她飛了出去。應歡嚇得閉上眼,尖叫出聲,那大概是她這輩子叫得最大聲的一次,劃破了天際和雲層……
    “啊啊啊啊啊!徐敬餘!”
    他的聲音縹緲,含著笑:“在。”
    她心尖發著顫,嘴唇都嚇白了,帶著哭腔:“我討厭你!”
    徐敬餘握著她的右手,輕輕地把那枚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上,應歡太害怕了,她隱隱感覺到手上多了一個東西,她想看一下,但是她不敢動。
    男人貼在她耳邊,吻了吻:“我愛你。”
    應歡喉嚨哽了一下,慢慢睜開眼,微微側頭,想要看他的臉,卻聽見他一句又一句地說:
    “我之前第一次跳的時候,沒有緊張,更沒有害怕,很平靜。”
    “現在懷裏是你,說實話,我很緊張,也很害怕,但是我很高興。”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強烈的感情,抱你吻你的時候比比賽更讓我熱血沸騰,喜歡到連命都想給你。”
    “應歡,跟我結婚吧,嗯?”
    ……
    “答應嗎?”
    “嗚嗚……”
    “說好。”徐敬餘在她耳邊哄著教她,“說好,說我答應了。”
    應歡瞬間淚流滿麵,顫聲:“好。”
    落地的時候,徐敬餘順勢躺倒在地上,解開她身上的束縛。應歡轉過身,眼睛通紅地趴在他胸口上,又看見自己手上的戒指,她摸了摸,抬頭看他。
    徐敬餘摸摸她的眼睛,笑了,“嚇哭的,還是感動哭的?”
    應歡老實說:“都有。”
    過了幾秒,她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徐敬餘抬手,罩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加深了這個吻。
    一個纏綿的深吻結束,應歡輕輕地喘著氣,眼睛發亮,安靜地看著他:“徐敬餘,我去德國的第一個月,後悔過。我後悔我沒答應跟你去美國,特別是那一年你那邊通訊不好,很久才能跟我聯係一次,那時候我其實很惶恐。
    “他們說異國戀,異地戀太考驗人了。我有時候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那麽害怕分別,很多情侶分開時間久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一開始是不害怕的,後來聽得多了,就特別害怕,我去德國明明是想變成更好的人,想跟你更加匹配,但我又很害怕我變得更好了,一回頭你不在了,這種代價很慘痛,我甚至不敢想。”
    “後來,我發現……”
    徐敬餘仰頭,吻住她的唇,很快離開,他看著她:“這些都不存在,不要再想。”
    應歡看著他,腦袋趴下去,輕輕蹭他的脖子:“好。”
    過了一會兒。
    “徐敬餘,私人飛機能賣麽?”
    “可以,但是我不打算賣。”
    “……”
    又過了一會兒。
    “徐敬餘,你還有錢嗎?”
    “沒有了,全部身家都用來買飛機了。”
    “……”
    又又過了一會兒。
    “徐敬餘,有一句話我忘記跟你說了。”
    “嗯?”
    應歡抬頭,看著他,輕輕地說:“我也愛你。”
    人間那麽大,摸不著邊際,有時候甚至看不見希望,你卻放任我去遠行。
    我努力地想變得更好,踏得更高。
    倉皇回頭。
    你依舊站在我麵前。
    予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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